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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林诗诗陆昶全章节免费阅读

流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董老夫人的太师椅安放了下来,陆昶膝行过去,把头放在了老夫人的膝盖上。“乖孙子,起来吧!”董老夫人没有理会其他人,直接对陆昶道。“祖母,昶儿让您失望了。”陆昶愧疚道。祖母年纪这么大了,还被惊动了。“我都知道了。这事,又岂能怪你,要怪就怪老婆子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护不住你了。”董老夫人的面色苍白,看起来身体很不好,但依然努力提高声线。“母亲,儿子惭愧。”陆怀喜躬身在一旁道。“余氏,你是府里的当家主母,我来问你,到底是谁给昶儿下的药?”董老夫人双目圆瞪,突然看向余氏问道。余氏身子一颤,结结巴巴道:“婆母,这,这,没有的事,儿媳不知。”陆怀喜回过头来看着余氏,疑惑道:“昶儿被人下了药?”又看向陆昶:“你被下了药?你为何不说。”“说与不说...

主角:林诗诗陆昶   更新:2025-01-04 09: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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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诗诗陆昶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林诗诗陆昶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流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董老夫人的太师椅安放了下来,陆昶膝行过去,把头放在了老夫人的膝盖上。“乖孙子,起来吧!”董老夫人没有理会其他人,直接对陆昶道。“祖母,昶儿让您失望了。”陆昶愧疚道。祖母年纪这么大了,还被惊动了。“我都知道了。这事,又岂能怪你,要怪就怪老婆子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护不住你了。”董老夫人的面色苍白,看起来身体很不好,但依然努力提高声线。“母亲,儿子惭愧。”陆怀喜躬身在一旁道。“余氏,你是府里的当家主母,我来问你,到底是谁给昶儿下的药?”董老夫人双目圆瞪,突然看向余氏问道。余氏身子一颤,结结巴巴道:“婆母,这,这,没有的事,儿媳不知。”陆怀喜回过头来看着余氏,疑惑道:“昶儿被人下了药?”又看向陆昶:“你被下了药?你为何不说。”“说与不说...

《小说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林诗诗陆昶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董老夫人的太师椅安放了下来,陆昶膝行过去,把头放在了老夫人的膝盖上。

“乖孙子,起来吧!”董老夫人没有理会其他人,直接对陆昶道。

“祖母,昶儿让您失望了。”

陆昶愧疚道。祖母年纪这么大了,还被惊动了。

“我都知道了。这事,又岂能怪你,要怪就怪老婆子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护不住你了。”

董老夫人的面色苍白,看起来身体很不好,但依然努力提高声线。

“母亲,儿子惭愧。”陆怀喜躬身在一旁道。

“余氏,你是府里的当家主母,我来问你,到底是谁给昶儿下的药?”

董老夫人双目圆瞪,突然看向余氏问道。

余氏身子一颤,结结巴巴道:

“婆母,这,这,没有的事,儿媳不知。”

陆怀喜回过头来看着余氏,疑惑道:

“昶儿被人下了药?”

又看向陆昶:

“你被下了药?你为何不说。”

“说与不说,事情都发生了,对林姑娘造成的伤害都造成了。”陆昶声音低沉。

“这怎么能一样呢,你这蠢……”陆怀喜气得握拳。

余氏暗道不好,是哪个天杀的去通知了老夫人?

莫不是中了陆昶的当,看他一副任由处置的老实模样,原来是有老夫人来为他做主。

她迅速看了一眼余文铭。

“老夫人,姐夫,到底是被人下药,还是自己借药助兴,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事是陆大爷做出来的,大家有目共睹,不能一句被下了药,就轻飘飘把事情揭过。我是诗诗的舅舅,我绝不接受这样的说法。”

余文铭在接收到余氏的目光后,赶紧说道,还很生气的样子。

“老夫人,您身子骨要紧,可别因为孩子们的事情气坏了身子,您放心,老爷在这里,肯定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余氏也装模作样的道,还想吩咐几个小厮把老夫人抬回去。

董老夫人却不搭理她,对着陆怀喜道:

“你是嫌你老子娘老了,不中用了?这么大的事情也瞒着我?”

“不敢不敢。”陆怀喜赔着小心道。

陆怀喜的父亲陆老太爷早年常在西北,他是陆老夫人一手带大的,虽然能力差了些,但对老夫人却是十分孝顺。

陆老太爷死后,陆老夫人腿脚不便,这两年更是半瘫在床,很少出来。若不是陆怀喜孝顺,下人们用心伺候,估计也活不到现在。

余氏知道婆母这是在指桑骂槐,讪讪地,也不敢再多说。

“既然他们阴错阳差,行了周公之礼,老太太我就做主,允了他们的婚事,你们看如何?”

董老夫人很多年不管事了,但此时的语气,透着前所未有的威严。

余氏心神一晃。

“老夫人,老爷和妾身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诗诗那孩子,说什么也不愿意,事发之后,还一心寻死,咱们总也不好强人所难。”

余氏赶紧道,又看了眼余文铭。

余文铭上前一步,对董老夫人行了个晚辈礼,道:

“老夫人,诗诗当初来到京城时,她父母就说了,她的婚事,得她自己看着中意。斯人已逝,但这话在我这里还是作数的。”

董老夫人抬眼打量了余文铭半晌,别人不知道,董老夫人可对余家的关系可清楚得很。

余文铭被她看得不自在,喉咙里咳咳两声。

“好,既然是要以孩子的意愿为主,那就把她叫过来吧,我们都听听她自己的意思。”

“老夫人,诗诗她刚刚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此刻不愿外出见人,尤其是……”

余氏说到这里,故意扫了一眼陆昶。

“大堂之中,若把她叫过来问,这对她实在太残忍。大家稍等片刻,还是我去一趟,问问她的意思。”

余氏善解人意的接着道。

董夫人却不搭理她,对身边的老嬷嬷道:

“芳姑姑,你亲自去问。”

芳姑姑脚步蹒跚的走了。

余氏抿了抿唇,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堂里安静了下来,下人此刻都在屋外。

“昶哥儿,你起来,站祖母身边。”

陆昶听话的起身,站到了老夫人的旁边。

他人长得高大,身上气质冷冽,经过余氏的时候,余氏只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让她心绪不宁。

董老夫人抓住陆昶一侧的手掌,拍了拍。

等了半晌的功夫,芳姑姑带着林诗诗过来了,张妈妈也在旁边跟着。

董老夫人眼睛不好,对着林诗诗的方向招手道:

“好孩子,过来一点,让祖母看看。”

林诗诗刚入府时,给董老夫人请过一次安,此后,虽在一个府上,但因为董老夫人关门独居,却也没怎么见过。

林诗诗眼眶依然是红的,依言乖巧的走了过去,任由董老夫人眯着眼打量了半天。

如花似玉的一个人,看起来也十分聪慧通透,董老夫人心中暗自满意。

“好孩子,祖母问你,祖母想让昶哥儿跟你成亲,替你们做主了这婚事,你可愿意?”

董老夫人问得很直白。

陆昶站在旁边,垂下了眼眸,只是手指被他攥的紧紧的,指尖都发白了。

林诗诗突然抬头看了一眼陆昶。

余氏在心里一个寒颤,上前拉着林诗诗的手道:

“诗诗,不用怕,有姨母在,你不用委屈自己。旭儿呢,旭儿没去找你吗?”

她又提到陆旭,前世,她就是利用陆旭牵制了林诗诗一辈子。

可如今,林诗诗不会了,困在后院那几年,陆旭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当发泄工具,还以救世主的模样俯视着她。

他所谓的真情,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私欲。他一方面以爱的名义享用着自己的身体,又以失贞为借口,转身娶了沈玉娇。

“多谢姨母。”林诗诗对余月扶“感激”道。

旋即恭敬的对陆老夫人道:

“诗诗感激老夫人为诗诗做主。在诗诗作出决定之前,诗诗想先听听大爷的意思。”

“嗯,这是自然。”

董老夫人越发喜欢林诗诗了。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陆昶。

陆昶显然对林诗诗的话深感意外,她为何要听自己的意思,反正她是不会同意的啊!

但既然她问了,他肯定就回答。

“陆昶对婚事没有意见,单凭老夫人做主。”陆昶郑重的说道。

“好,好,好。”陆老夫人连说三个“好字。”

“姑娘,那你的意思呢?你要是也同意,老太太我就三媒六聘的把你娶进来,做我陆府的大孙媳。”

董老夫人很是高兴,脸上气色也好看起来。

“不可,不可。”

陆旭突然破门而入,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这姿势,实在暧昧。

“我……”

她一个激灵抬头,陆昶合着眼,没有醒。

她赶忙手轻脚的移开自己的身体,回到自己的位置。

好尴尬,幸亏她醒的早。

她窝在被子里回了回神,之后坐起身子,打算起来。

“你醒了?”

陆昶睁开眼,不着痕迹的动了动都快被她压麻的胳膊。

“嗯”。

听到里面的动静,春雨开始进来伺候。

昨晚一晚上都没有叫水,这些下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陆昶不让春雨伺候,但他也不方便叫小厮过来,便自己穿好衣服,梳洗完毕。

“我在外面等你,一起去给父亲母亲请早安!”

陆昶说完便出去了。

林诗诗由着春雨给她梳洗好,才走了出去,院子里,陆昶长身玉立,正背着手仰头看着远处的天空。

林诗诗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天上什么也没有!

“大爷,我们可以走了!”林诗诗叫着有些不习惯。

陆昶回过头,眼神在她身上晃了晃,很快又移开了。

林诗诗今天穿的,正是陆昶当时送到林府的布料做的衣裙,蓝底上绣着红色的牡丹,十分的大气端庄。

再加上她颜如玉的脸庞,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过分。

“好!”陆昶吐出一个字。

两人并排着,便去芙蓉院给余氏和陆怀喜请早安。

到了院门口,陆旭和沈玉娇也正过来请安。

林诗诗放缓了脚步,在门口等着那两口子,陆昶也随之停下来。

沈玉娇心里直喊“晦气”,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

“大哥大嫂,早!”

陆旭和沈玉娇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是勉为其难,脸上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

“二弟二弟妹早!”

林诗诗回礼道。

陆昶轻轻侧头看过去,林诗诗脸上端着温和的笑,好一个恰如其分的大嫂。

她在确定自己的身份?

对,林诗诗就是要确定自己在将军府嫡长孙媳的身份。

她是长嫂,陆旭和沈玉娇见了,就得这么给她行礼。

陆旭的脸上有被手指抓挠的红痕,虽然用了粉遮掩,并不明显,林诗诗收回自己的视线。

四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余氏和陆怀喜坐在两把太师椅上,陆珊珊立在余氏旁边,府里的两个姨娘也在。

大家都还没开口说话,沈玉娇的陪嫁嬷嬷一步上前,将一条折好的白色帕子递给余氏,道:

“夫人,这是二夫人的圆帕!”

余氏接过,没有打开,拿着扬了扬了一下,上面隐隐透出红色的痕迹。

“二媳妇果然是好人家的女儿,守礼懂事,旭哥儿,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她。镇国将军府上百年的家风,要的就是一代代的传承。”

余氏正色道,将帕子递给了庄嬷嬷。

林诗诗如何听不出她话里在指桑卖槐,故意奚落她。

她只装作听不懂。

沈玉娇却不肯放过她,故作单纯的道:

“婆母,您过奖了,这还不是女子的本分,是我和大嫂都应该做到的。大嫂,你说是吧。咦,大嫂,你的圆帕呢?”

一个儿媳妇当着公爹和夫君兄长的面,一口一个圆帕,实在粗俗,周围的下人低下了头,不敢吱声。

余氏冷冷的看着陆昶和林诗诗,不但没有开口圆场,反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陆怀喜大力清了清嗓子,

“开始敬茶吧!”

公公都发话了,沈玉娇却不肯放过让林诗诗出丑的机会,她移步上前,对陆昶道:

“大哥,敬茶之前验圆帕,是我朝的习俗,大嫂没有准备吗?”


余氏表情难堪,不敢去看亲家母的眼睛。

她可是答应过沈玉娇,等她嫁过来,有了岳父的助力,要把陆旭立为宗子的。

可当才董老夫人那番话,就差直接明言陆昶是宗子了。

余氏只觉得眼前一黑,要不是陆怀喜在旁边及时搀扶了一把,就要跌倒在地。

“成何体统,你要当众出丑吗?”陆怀喜低低的呵斥。

余氏咬着牙根,勉强稳住了身形

“大哥,恭喜!”陆旭举起酒杯,眼睛里已泛着猩红。

陆旭突然开始恨他了。

他虽然是大哥,可在陆旭很小的时候,这个大哥就去了西北,所以,在他的世界里,他就是这个府上的嫡长子。

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着他转的。

他自己也足够的出色。

可自从陆昶回来,一切就开始变了。

以前对他赞不绝口的母亲,开始对他说,让他要更努力一点,他得想办法去争宗子之位。

这一切,都是因为陆昶步步高升。

他在府里一声不吭的,却一夜之间,夺走了他的女人,夺走了他的宗子之位。

以前,余氏让他多长个心眼,防备着这位大哥,他还不以为意,他是武官,自己是文臣,各有各的路。

可如今,果然是一山不能容二虎。

“二弟,恭喜!”陆昶淡淡的道。

陆昶的态度在陆旭看来,就是一种轻视。

如果说之前,他更多的是怨恨自己的母亲,怨恨造化弄人,此刻,他敢肯定,陆昶就是顺水推舟,他心里肯定在暗暗得意。

手中的杯子快被陆旭捏碎了,没有人注意到他发青的指关节。

董老太太因为身体的关系,中途就退场了,但陆氏族人一直坐在了那里。

陆旭一杯接一杯,脸上却没有笑意。

余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又担心他出岔子惹得亲家不高兴,只得强打起精神,让庄嬷嬷找个借口把陆旭带了下去。

陆珊珊在人群中,看到了王寂川,他怎么来了?还坐在大哥那边的席面上。

陆珊珊想,应该是陆旭给他的请柬。

但母亲不认识他,误以为他是大哥那边的人吧,这样也好。

今天的来宾中,毛林海和他的母亲钟氏都在,陆珊珊是不敢明着走过去跟王寂川打招呼的。

王寂川孤身一人前来,他穿着半旧的儒衫,在主家的安排下,与完全不认识的一干人拼成了一桌。

坐在他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十分客气,频频与他搭话,听说他是等着明年恩科的举子,对他更是钦佩。

“小老弟,你一表人才,明年定然高中,老兄我今天就敬你一杯。”

王寂川开始是出于礼貌,才回答了他的话,没想到这个人话越来越多,热情的不得了,他又不好意思在这种场合拂人面子,只好耐着性子应酬。

很快,男子喝得有点半醺了,话不仅多,还有些语无伦次。

“小老弟,你成亲了没有,我家有个侄女,才貌双全,我给你们牵线,呵呵呵……”

“我说的可是真的。你看看那边,那个镇国将军府的小姐,跟她就有七分像。不过,我敢打赌,我侄女比她更好。”

“刘大人,你又吹牛了,也敢拿你家侄女跟陆小姐比。人家陆小姐,和永定侯府的毛三公子好事将近了,你那侄女,八字还没一撇呢,又在这里忽悠年轻人。”

旁边有个穿蓝色绸缎的小老头笑话道。

“刘大人”一点也不生气,反而道:

“我说永定侯府的夫人带着三公子来赴宴,原来两府在谈亲事。呵呵呵呵……”


这,怀胎十月,难道外祖母刚出了月子,就怀上了?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

“张妈妈,外祖母去世以后,姨母来接我走,外祖母身边的沈嬷嬷当时说了一些模模糊糊的话,你可还记得?”

张妈妈点头,当时那个沈嬷嬷就不愿意让林诗诗走,说让林诗诗就在府上给外祖母守孝。

“后来我们再回余府,这个嬷嬷就不见了。府里的下人也换了几个。”

张妈妈和林诗诗对视,这个沈嬷嬷是外祖母的人,肯定是知道很多事的。

林诗诗和张妈妈决定第二天回余府,借着看望林诗诗的外祖父余德友,调查一番。

第二天,林诗诗带着各种打赏的礼物,回到了余家。

余德友只做到了七品的县丞,院子是三进的小院,主子和下人加起来也不到十个人。

她的舅舅余文铭去外面做事去了,外祖父一早去东边的大河钓鱼去了。舅母周氏带着四岁的小外甥邦哥儿正在院子里扎蚱蜢。

见林诗诗来了,周氏赶紧起身迎接,招呼小厮把等身高的礼物放到一边。

“诗诗怎么这么客气,买这么多东西,一会你外祖父又该说你了。”周氏看着一堆东西高兴的说道。

“大姐姐……”邦哥儿仰着脑袋,奶声奶气的喊道。

林诗诗看他圆头圆脑的很可爱,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脸蛋,笑着道:

“邦哥儿又长高了,你有没有想大姐姐?”

“邦哥儿天天想大姐姐,大姐姐有没有给我买糖?”

大家都笑了起来。

“舅母,我这不是把亲事定下来了。算个大喜事,给大伙儿都买了些礼物。您要不把家招呼过来,我把礼物送给大家。”

周氏很快把家里的三个仆妇叫了过来,张大媳妇,大结巴刘嫂子,丫鬟松儿。张大和他侄子在外面跑事,白天不在家。

林诗诗笑盈盈的跟大家打招呼,一个一个的把礼物给她们,张大和他侄子的都给了张大媳妇,最后还剩下一份。

林诗诗道:

“咦,怎么还多了一份。”

春雨在旁边道:

“奴婢还给沈嬷嬷准备了一份,怎么沈嬷嬷不在?”

周氏和几个仆妇的神色都有一瞬的不自然,很快周氏笑着道:

“春雨姑娘怎么忘了,老夫人走了之后,沈嬷嬷就回自己家中去了。”

春雨连忙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奴婢许久不来这里,竟然给忘了。”

周氏打趣着说那以后春雨姑娘得多过来走动走动。

林诗诗拎着那礼物,犹豫着道:

“沈嬷嬷照顾外祖母十分用心,这也是我一点心意,春雨,要不你跑一趟,去沈嬷嬷家里,把东西给她送过去。”

周氏叹气,说沈嬷嬷回去没多久就得了风寒,已经不在了。这礼物要不先放在这,等张大回来了让他跑一趟。

林诗诗心里咯噔一下,看了一眼张妈妈,两人疑虑更重,但这线索只怕是断了。

林诗诗只好惋惜的道:

“沈嬷嬷在的时候,对我颇多照顾,没想到也随着外祖母走了。春雨,你在这礼物之外,再加十两银子送过去。”

周氏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清沈嬷嬷具体是住在哪了,只记得是郊外的乡下,这一来一回也得大半天。

沈嬷嬷身子骨一向很好,怎么会一离开余家,就很快病上了?

但林诗诗直观感觉,周氏并不像故意隐瞒,似乎是真的不知道什么,难道余文铭有些事也没有告诉她?


余氏扑打着,尖锐的指甲划破他脖子上的皮肤。

“陆昶,你要是还算个人,你就主动把亲事退了,去祖宗牌位前叩头认错。诗诗喜欢的是旭儿,你这样强取豪夺,你得不到她的心。”

这些话比她的指甲还要锋锐,割碎着他的心。

他如冰雕的脸上全是冷然,一丝神采也没有。

“夫人,何故失态?”

芳姑姑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神情严肃。

“芳姑姑,你评评理,诗诗和旭儿早就互通心意,我这个做母亲的,一直等着找个何时的日子把他们的亲事定下,这世上哪有这样狼心狗肺的兄长,连弟弟的女儿都抢,可怜我的旭儿,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陆昶,我要跟你拼命。”

余氏目露凶光,此时哪里想像一府主母,倒像乡间田野撒泼的村妇。

芳姑姑同情的看了一眼陆昶,大爷还是过于厚道,才被她三言两语压住了。

“夫人,此言差矣。林小姐今天走的时候,还给大爷留了话,等着大爷早日登门过礼。至于林小姐与二爷之间,只怕是二爷的一厢情愿,夫人,应该多劝劝他才是。夫人刚才说的话,以后,二爷该如何面对他未来的嫂嫂?”

说着,芳姑姑掏出一个紫色荷包,递给陆昶道:

“大公子,这荷包是林小姐亲手缝制的,她让老奴转交给你。”

陆昶幽暗的眸子突然迸射出光芒,伸手接过那精巧的荷包,上面有玉兰花,还有一个“陆”字。

这种东西,岂能乱送,自然,也不能乱收。

“大爷,你收了这礼物,可知意味着什么?”

芳姑姑慎重的问道。

陆昶点头,他自然知道。

“大爷,女子名声大过生命,林小姐没有父母护持,你可要多担待,莫让她受了委屈。”

陆昶点头,他都听明白了。

不管林诗诗用情如何,她是真的要与他成亲的,她是看重名节的女子,自然不愿意被余氏这样攀咬。

余氏在看到那荷包里的时候,就已经懵了。

林诗诗怎么如此决绝?

芳姑姑转身走了,有些事情,还得他自己去面对。否则,等林诗诗嫁进来,大家的关系也不会消停的。

余氏目光闪了几闪,强作镇定道:

“陆昶,诗诗是被迫的,被迫的,这个荷包是她绣给旭儿的,对,是为旭儿绣的。”

陆昶握着荷包的手颤了颤,突然冷冷的开口:

“继母大人是不愿意见到儿子我成亲?这要是传出去,只怕对您名声不好。我与林小姐的事情,虽有些误会,但也是你情我愿,没有强迫,若继母大人继续横加阻挠,儿子也只好请族长大人出面,帮我主持公道。”

陆昶罕见的说了这么多话。

他面沉如水,声音更是泛着冰凉,让人不寒而栗。

余氏恨得牙齿咯咯作响,道:

“那荷包是诗诗为旭儿绣的,你是一个强盗,强盗。”

她目光阴狠,就要膈应膈应他,谁愿意成亲的对象心里放着的是别人,这个别人还是自己的亲弟弟。

她要让他一辈子膈应。

甚至不愿意继续待在府上。

“继母大人,请自重。”

陆昶不再搭理他,长腿一伸,往屋里走去。

“你这个强盗,抢弟弟女人的强盗。旭儿的屋子一堆诗诗送的荷包,连旭儿穿的衣服都是诗诗亲手做的。一个荷包就把你美的,那不是专门给你绣的。”

余氏在身后喊道。

陆昶进屋,门窗紧闭,只冷冷的传出来这么一句话,不再搭理余氏。

余氏又说了些难听话才走。

陆昶站在门背后,面色苍白。良久,才有勇气举起手里的荷包打量,拿针线、配色都十分高雅,手艺精湛。

她怎么可能绣荷包给自己,正如余氏说的那样,是绣给陆旭的,中间转了心意才给自己的吧。

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她既然下了决心,那他便要护她周全。

还有余氏,他得让她再也闹腾不起来。

“龙一龙二,你们现在就去林小姐府外暗中看守,有什么情况及时回来。”

她单身一个女子,又极为貌美多金,万一被人盯上了,或者府中有刁奴……

第二天一早,他刚起来,还没出府当值,龙一就匆匆返回。

“主子,小的两个一前一后守在林府,今天三更刚过,就看到有十几个流浪汉在那里鬼鬼祟祟。小的跟了半天,发现他们是被人收买过来,就等天亮有人经过时,要往林府扔臭鸡蛋和烂菜叶。”

“嗯……”陆昶示意他继续。

“小的与龙二将他们引到旁边,揍了一顿,把他们的头脑主关起来了。其它的人都驱散了。主使他们的人,他们也说不上来,说事成之后,今晚在皇城庙再给他们余钱。”

陆昶冷哼一声,没想到余氏手伸得这么长,她不仅不放过自己,也不放过林诗诗。

她针对自己,他能理解。她要搞臭林诗诗,这是为何?这姨母,不是表面的那样关怀备至啊。

他因为自己横刀夺了爱,这几天涌起诸多愧疚,一再退让忍耐,现在突然便消散了,要说有,那也仅仅是对林诗诗。

“他们不会只有这一招,我们要发起进攻。打乱她们的节奏。”

他后悔没有早点行动,以至于现在很被动,不知道余氏安排了哪些手段,那就只能主动攻击。

陆昶对着龙一耳语一阵,龙一脸上马上浮现钦佩的神色。

天色刚亮,陆昶如常走出府门,当值去了。

余氏安排忍冬去林府周围悄悄看看热闹。

忍冬刚走没多久,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成群结队的来到镇国将军府门前,领头的几个大声吆喝:

“余夫人,我们来领赏钱来了。你让我们去林府门口叫骂扔臭鸡蛋,我们已经派人去了。”

“快给钱给钱!”

“施舍点早餐也行啊!”

“我昨晚去林府门口踩点,还被府上的侍卫打了。好歹多给点医药费。”

……

几十个乞丐围着镇国将军府,十分的惹人注目。

守门的小厮进去告诉了余氏,余氏一听,吓得面色苍白,怎么围堵到她府上来了,搞没搞错。

“忍冬呢,快从小门把忍冬叫回来。”

当时是让忍冬去联络的这些乞丐,得让她赶紧回来把他们弄走。


“我没有印章,在我叔叔那里。叔叔说要好好对一下账,看看我这些年的支出再说。我跟你说,我叔叔是个铁公鸡,我以后啊,可不敢乱花钱。”

“啊……可是,可是……那是你的钱,你为什么要听他的?”

陆珊珊一副你别被他骗了的表情。

“可他是我的亲叔叔,我怎么能不听他的,他也是为我好。我以前不也听你母亲的嘛,都是自家人。”

林诗诗无所谓的道。

“是啊,你以前都听我母亲的,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把事情交给我母亲呢,我们住在一起,不是更方便么?你叔叔迟早得回宁海。”

陆珊珊越说越觉得林诗诗应该把这些交给她母亲。

“事情已经定了,再来说其它的,也没有意义了,你说是吧。”

林诗诗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陆珊珊简直被她噎死了。

突然想起来,不管她的铺子给谁管,先得让她能支帐才行啊。

“大嫂,那我的药怎么办,府里的药昨天就吃完了。”

“吃完了?那你说怎么办?”

林诗诗心想,关我屁事。

“我这不是来找你嘛,大嫂,后天不是要回门,要不你把印章拿回来?”

林诗诗摇摇头。

“等叔叔把账对好了,就会给我的。”

“那我的药……”

“你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府里还能断了你吃药的银子,也花不了几个钱不是。”

上辈子,你可没记我的好,还说吃药能用几个钱。

陆珊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想跟她翻脸又不敢。

只好硬撑着道:

“银子的事,那我一会找母亲。”

陆珊珊见林诗诗很坦然的样子,心里很是郁闷,可自己还有求于她。

“大嫂,你那庄子都拾掇好了吧,现在天气这么冷,我们什么时候去温泉庄子?大夫说,我如果今年冬天能在温泉泡上一个冬天,这湿寒的体质就能大大改善。”

脸皮可真厚!林诗诗无腹诽。

“应该好了吧,我忙着成亲,把这事都给忘了。珊珊,你想去就去,一个庄子,不用跟我客气。我只怕不能陪你了,这成了亲,就不自由了。”

林诗诗大方的道。

“大嫂,你不去的话,那里不需要那个印章吧!”

陆珊珊不放心的道。

“不用,我叔叔还来不及管那里。只不过,我也许久没去了,不知道那边什么光景。”

陆珊珊松了口气,磨了半天,总算有一宗事如愿,也没白来。

至于那边的情况,陆珊珊想,以前没有维护之前,尚且不错,今年花了上千两银子布置,那肯定是更好了。

自己在那里舒舒服服住一段时间,腻了再回来,反正也就大半天的马车。

陆珊珊想着,去之前,还得去看一看王寂川,免得自己这么久没有信息。

还有三个月就科考了,这三个月很关键,得不时与他见面保持好关系。他能来参加二哥的婚礼,说明他还是重视自己的。

至于毛林海,写封信就可以了,倒时余氏出面维护维护。这样正好也可以避免在恩科之前与他多见面。

实在是个不错的借口。

午膳的时候,余氏把林诗诗叫了过去,让她在旁边伺候。

说白了,就是要给她立规矩。

林诗诗站在余氏的身旁,像个丫鬟似的被使唤来使唤去。

就在这时,沈玉娇过来了。

“母亲,儿媳妇来晚了。”

沈玉娇倚在一旁笑道。

余氏亲切的招呼沈玉娇挨着自己坐下。

“谢谢母亲。大嫂,你怎么不坐下?”

沈玉娇挑衅的笑着。

“我喜欢你大嫂伺候。”余氏道。


他本人不方便过来,两人亲事在即,按照礼仪,这段时间是要避免见面的。

林觉和潘氏在府上待了一段时间,便也大概知道了林诗诗的亲事是怎么回事,越发感慨她一个人待在京城实属不易,对林诗诗格外怜惜起来。

若不是觉得这个陆昶还是个担责的,两人都有将林诗诗带回宁海去的想法。

宁海虽然地方小,但好歹他们能护着她。

一家人便全心全意的替林诗诗打点,林觉帮着巡视京城的铺子,林诗诗让他多关照珍宝楼的生意和账册,林觉仔细查看,倒并未出现什么大问题,而前世张妈妈的儿子去借名要钱这样的事情,更是没有。

转眼便到了成亲当天,林诗诗在京城的亲戚朋友不多,她便给王寂川、鲁国公夫人也都发去了请帖。

鲁国公夫人欣然应允。

王寂川也痛快答应,连陆珊珊都不知道他哪一天会出现。

林诗诗名下的店铺,当日一律大酬宾,进店的客人都有红包。

林诗诗的嫁衣和陆昶的新郎服林诗诗自家绸缎庄的绣娘连夜赶制的,依照尺寸,十分讲究,一看就是一对。

当天,锣鼓喧天,两队迎亲的人马分赴林府和尚书府,惊动了整个京城。

看热闹的人都喜欢比较,比新郎,比新娘的家世,比嫁妆。

一大早,林诗诗这边便收到信,沈府那边临时把嫁妆增加了二十抬。

“诗诗,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咱们可算有备无患。”潘氏道。

林诗诗早就就张妈妈多准备了四十台,她的目标很明确,跟沈玉娇不相上下即可,她增加二十台,她便也增加二十台。

“小姐,沈府如果知道咱们也增加了,会不会再往上加?”春雨有些担忧。

“不会。”林诗诗笃定的道。

沈玉娇虽然是尚书府的长女,但是,据她所知,她下面还有两个嫡妹和若干庶妹,这一个个的,以后嫁人都是要嫁妆的。

果然,那边没有再传出动静。

陆昶骑着他自己的高头大马,上面绑着红花,他自己的新郎服是林诗诗派人送过去的,穿在他身上十分得体。

在一片喧嚣声中,林诗诗拜别府中人,上了花轿。

两府本身有一些距离,就不需要故意在京城打扰。

大概到了三分之二的地方,旁边的小巷突然冲出一匹牛车,上面拉着污秽之物,就要往这边挤过来。

驾驶牛车的汉子跟瞎了眼似的,不管不顾的抽着鞭子。

龙一不知何时跃上了牛车,一把控住缰绳。

“你干什么,光天化日的,你敢抢劫?”

那牛车上的汉子大喊道。

龙一正眼也不看他,一下就锁了他的哑穴。右手肘往他胸口一顶,汉子顿时瘫痪下去。

陆昶目不斜视的打马从巷口前走过,花轿也过去了,后面的人都过去了……

龙一才跳下车,追了上去。

余氏和陆怀喜一身隆重的穿着,坐在高堂上,等着新人进来。

余氏不停的用眼睛看庄嬷嬷,庄嬷嬷派丫鬟到门口走了几趟,终于,传来了消息,陆昶的队伍到了。

余氏“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斥那丫鬟道:

“谁到了?你看清楚了没有。”

丫鬟有些莫名的紧张,连连点头道:

“看清楚了,是大爷已经到府门口了。”

余氏不悦的看了一眼庄嬷嬷,庄嬷嬷也皱了皱眉,赶紧出去了。

陆怀喜则笑呵呵的道:


云舒院里,大家关着大门点着蜡烛,忙得热火朝天,林诗诗与张妈妈春雨等人清理账单的清理账单,整理东西的整理东西,她们明天打算往外搬了。

还好,都是一些细软之物。

最笨重的就是院子里的檀木雕花屏风,那个打算明天抬老夫人屋里,送给她。

一直忙到了夜深,主仆才睡下。

第二天上午,林诗诗就带着张妈妈去跟余氏请辞。

余氏惊讶的道:

“诗诗,你就住在府上,哪有这么急的,姨母还有好多事没有嘱咐你。”

张妈妈则道,两个孩子要成亲,还住在一府之上,不成规矩,跟老夫人那边也以后说好了,老夫人还派了人要来相送,一会就要过来了”。

事情的发展总比余氏的预料要快,她还在想如何挽回林诗诗的心呢。

她一时手忙脚乱,也想不出个什么好的理由,只好说搬走这样的大事,等你姨夫回来商量商量,就算要走,也得有个人护送过去。

千说万说,就是不肯放人,还说林诗诗是不是对我这个姨母有什么看法。

张妈妈和林诗诗还真拿她没办法,好在提前都有准备。

就在这时候,芳姑姑来了。

“夫人,林小姐。老夫人派我过来送送林小姐,时辰也不早了,过去了还得收拾,林姑娘,可需要我叫几个人过来帮忙?”

林诗诗赶紧道:

“东西也不多,该收拾的都收拾了。现在就可以动身。”

“也是,林姑娘反正要回来的。这院子就给林姑娘原样不动的留着,东西自然也不会有人去动的。”芳姑姑笑着道,故意看了一眼余氏。

怎么又是老夫人出来捣乱,余氏从来没觉得这个闭门不出许多年的老夫人,会这么添乱。

她皮笑肉不笑的出来,把刚才的说辞又想说一通,才开口讲了几句,芳姑姑就截断她的话,道:

“夫人,老夫人刚才吩咐老奴,说她头有些沉,胸口也闷,让老奴给您带句话,过去那边给老夫人侍疾。老夫人还说,有很长时间没见您去静安堂请安了,想你了。”

林诗诗嘴角压都压不住,这个老夫人,还怪有意思的,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婆母的身份,以孝道为旗子,这谁敢啊。还说余氏好久没去静安堂了,这不摆明了说她不孝。

余氏气得差点憋过去,明明是老夫人喜欢清静,这几年都不让大家去请安,她去哪里说理去。

“夫人,老夫人等着您呢。这里的事就交给老奴,老奴会照顾好林小姐的。”

余氏不满的看了一眼林诗诗,这小蹄子,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居然这么多动作。

还有那个老不死的,最近接二连三的出幺蛾子,刚刚茉莉还过来报信,说老夫人要买什么祭田,这是何意?

她不放人走也不行了。

那就顺便过去打探一下,老夫人是有安排。

“诗诗啊,姨母真舍不得你走啊,姨母,哎,得去老夫人那边,你好好照顾自己,姨母改天去看你。”

余氏只好违心的道。

林诗诗这才带着张妈妈,回了云舒院。主仆几人,叫上三五个家奴,将东西运上马车,痛痛快快的走了。

余氏到了董老夫人跟前,本想着套老夫人的话,结果老夫人闭着眼,只说自己头疼胸闷,让她给自己按一按锤一锤,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时辰,老夫人突然道:

“你也辛苦了,话还这般多,不如茉莉按的好,但也是你的一片孝心,你回去忙你的把。”

余氏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恨得不行,却又不得不摆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婆母,都是儿媳愚笨,伺候不好您。”

董老夫人挥了挥手,示意她别聒噪了,赶紧走。

余氏气哼哼的走了。

庄嬷嬷在院门口等着她。

“夫人,二爷关着门不见人,大小姐过去几次也没开门,两天没吃饭了,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这孩子,连我都恨上了。”余氏无奈的道。

她想不明白,明明当陆旭的面,她都是维护他和林诗诗在一起的,为何他会埋怨自己呢?

余氏越想,越恨起林诗诗来。

“这小蹄子,是我看走了眼,比她母亲和外祖母难对付多了。若不是她不听话,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既然她不听话,也休怪我无情。”

余氏进屋子猛的喝了几口茶,眼睛转了好几圈,定下了主意。

“庄嬷嬷,你去外面使点银子,让人去传闲话,就说林诗诗在府上,勾引府上的大爷和二爷,被府上赶了出去。再找几个泼皮,明天一早就去她门口扔臭鸡蛋,骂她破鞋。”

“是,夫人,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保证让她出不了门。”

庄嬷嬷也觉得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林诗诗,在府上吃住了两年,就想全身而退。

“陆昶,哼,抢走你弟弟的女人,我不会放过你。”

陆昶下值回到北院的时候,余氏带着两个丫鬟气势汹汹的就杀了过来。

“陆昶,你这个昧良心的,禽兽不如,你抢走你弟弟的心上人,让他现在痛不欲生,你于心何忍?旭儿已经两天滴水不进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跟你拼命。”

余氏扑在陆昶身上,揪住他的衣服,泼妇一样的哭闹起来。

陆昶没有说话,默然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悲苦。

余氏尖锐的指甲掐入他的皮肤,他也浑然不觉一般。

他的弟弟,七尺男儿,因此而绝食。

那她呢,一个柔弱的女子,是不是更痛苦?

他的眼前浮现出当时他欺辱她的情景,她在他身下颤抖,哀求他放过她,她咬了自己,却又半路松开了。

她的眼神是那样无助,脆弱和不忍心和清澈。

她一直心悦的是陆旭,她是迫不得已才答应了与自己的婚事。

所以,余氏说的没有错。

自己真是禽兽不如。


镇国将军府门前乱成了一锅粥。

有好看热闹的,听乞丐说是得了镇国将军府的好处,去给林府扔臭鸡蛋,就有人真跑到林府去看。

还真在林府门口看到了一些臭鸡蛋和烂菜叶。

消息一下就传开了,说镇国将军府用下作的手段,羞辱离府另居的林小姐,至于两者之间是什么恩怨,大家就不清楚了。

有的说是林小姐勾引府上的爷们,有的说是镇国府主母觊觎林小姐的家产。

说来说去,都是深宅豪门里的恩怨。

林诗诗一觉醒来,不知道外面已经变了天。等她派人去外面打听一二,倒也糊涂了,这到底是谁在跟谁斗法?

明显是余氏针对于她,但有人把祸水又引回了余氏那边。

她让府里的人不用管门前的污秽,只让两个脸生的丫鬟也跑去镇国将军府看热闹。

到了晌午,那边的人才散去。

据说是忍冬回去以后,本想让乞丐头子遣散门前的人,结果却被众乞丐围住,说自己干了活了,怎么却赖账。

他们一个个脏的不成样子,又有二三十人之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将军府的管家威胁说再不散去,就要报官,乞丐门则让他们尽管是报官,他们是索取劳动所得,就算闹到皇帝那儿,也不怕。

余氏见阵仗越闹越大,又不敢真的报官。边让庄嬷嬷叫了两个头头进来,问她们要多少钱。

“一百两!”

“一百两?不是说好的十……”忍冬一生气就说漏了嘴,庄嬷嬷赶紧揪住她的胳膊。

“就一百两,一份不能少。”乞丐翻着白眼。

“小兄弟,这中间是有什么误会,我们镇国公府可从来没有安排你们去做事,是有人故意栽赃。不过我们府上主子都心善,看大家都是贫苦人家,有意救急,我就替主子做了这个主,给你们一百两过冬费。但这银子却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好处费。”庄嬷嬷道。

“啰哩吧嗦说这么多,我们也听不懂,我们只要银子。”

乞丐耸耸鼻子,一副你很啰嗦的样子。

庄嬷嬷一时拿他这种泼皮无法,只好诱道:

“你若能出去跟大家说都是一场误会,找错了地方,把大家引走,我就给你一百五十两。”

抠脚丫子的乞丐眼睛一亮,“真的?这个小事一桩。”

庄嬷嬷掏出两张银票,正好是一百五十两,抠脚丫子的乞丐一把接过,举起来迎着光看了又看,放在兜里。

“得呢,走起。”

耸鼻子的乞丐跟在他后面,似笑非笑。

门一打开,抠脚丫的喊道:

“走走走,换地方了。”

乞丐们围拢过来问,拿到银子了?

耸鼻子的乞丐一声大喊,道:

“拿到了,一百五十两,这府里主子大方,下次有活,再找我们咯,哈哈哈……”

“我看看,我看看……”

乞丐们一阵喧嚣,都想看看银票是不是真的到手了。

抠脚丫的乞丐对着一脸铁青的庄嬷嬷道:

“对不住了,我最讲信用的,我可没乱说话,乱说话的是他。”

他指了指耸鼻子的乞丐。

闹腾了半天的人群,这才渐渐散去。

芙蓉院里,忍冬披头散发跪在碎瓷片上,膝盖上鲜血直冒。

“你这个贱蹄子,枉我平日厚待你,这就是你干的好事?你说,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对方知道我们的身份。”

余氏指着忍冬骂道。

忍冬俯着身子,哭着使劲的叩头。

“夫人,是奴婢无能,但奴婢真的没有露出马脚啊,瞎眼婆子从中间传的话,奴婢去见那瞎眼婆子都带着帏帽,这些乞丐根本就没有直接接触,奴婢可以对天发誓。”

忍冬的能力余氏是知道的,这么多年,大事上几乎不会出错。

“夫人,会不会是府里其它人有问题?”庄嬷嬷倒不是要为忍冬开脱,但她也相信忍冬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余氏坐下来,沉思半晌,忍冬忍着痛,不敢出声。

余氏执掌这府上已经快二十年了,老夫人那边几乎闭门不出,还府里还能有人深藏不露?

“柳姨娘?不可能吧。”

陆怀喜有两房姨娘,柳氏和钟氏,钟氏生产时身子坏了,这些年都没什么声音,倒是柳氏,才二十三岁,又没有子嗣,陆怀喜平时喜欢去她那里。

尤其最近,陆怀喜和余氏闹得不愉快,陆怀喜连着几天都在柳姨娘那里。

可是,余氏不觉得柳姨娘有这么大的胆子,她平时招摇一点,也不过是为了陆怀喜的宠爱而已。

那会是哪里出了岔子?

最后只好不了了之,忍冬挨了一顿打,罚了半年俸禄。

余氏只觉得烦闷不已,诸事不顺。陆旭还在那里绝食闹别扭,不过有下人悄悄过来说,二爷暗地里是有吃东西的。

“这个坏小子子,居然想拿捏我。”

余氏气笑了。

庄嬷嬷也觉得好笑。

但余氏只能装不知道,每天都过去在外面好言相劝,就算他不吃,也一天三四次的派丫鬟送好吃的过去。

以免母子离心。

当天下午,朝廷的罗太监又来了,竟然是皇帝下旨赐婚。

余氏跪着的腿都在颤抖,怎么皇帝还管这事,居然给陆昶和林诗诗赐婚。

当天陆怀喜下值,听闻了府门口的事,就去问余氏。

余氏早就想好了言辞,道:

“那不过是冬天快到了,这些乞丐衣食无着,到府门口来讹诈点钱财而已。”

陆怀喜不太相信。

“若真是来讹诈钱财,你为何不报官?”

“老爷,不过是散点钱财积点德,何苦来的?你去报官得罪了他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余氏道。

陆怀喜也并没有信了她的话,但他向来不喜欢管这些事。

余氏赶紧岔开话题,道:

“今天朝廷下旨赐婚,这是为什么?”

“朝廷上有那不长眼的,还在弹劾昶哥儿,皇帝生了气,干脆直接赐婚,封了那些人的嘴。”

余氏心里打翻了五味瓶,这些弹劾不仅没伤他毫毛,反而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有了一道圣旨,这婚事板上钉钉,那些流言蜚语也随之消失。

“母亲刚才让芳姑姑过来问昶儿的亲事。母亲本想自己过问亲事,但母亲年纪大了,我不想再劳她烦神,昶儿的婚事由你来操办,芳姑姑配合你。就定在年前成亲,算起来还有三个月。你作为继母,替昶儿操办婚事,外面也会说你大度。”

“大度?这些虚名与我又有何用,老爷莫不是觉得妾身很好哄骗。”

余氏很不高兴。这场婚事就是她的眼中刺,他们居然还想让她去劳神劳力。


林诗诗给了陆珊珊十两银子,说以后不用这个嬷嬷了,就让她回老家去,多给点银子打发了就行。

陆珊珊接过银子,对林诗诗的那点介意彻底烟消云散了。

如果林诗诗把自己府上的嬷嬷给她,她还真不敢放心用。外地临时找的人,打发了以后就打发了。

两人分开以后,林诗诗便派人跟着林诗诗,但凡她出府,去了哪,都一一报告。

过了一个来月,她便知道了陆珊珊去见了毛林海两次,一次是京城菊园里赏菊,乌泱泱很多人,两人打了招呼,说了些话,并不是单独相约。

但后面一次,则是一起去茶馆小坐了一会,毛林海还送了礼物给她。

而在见完毛林海之后,陆珊珊就去见王寂川,先去找那个嬷嬷,然后由嬷嬷陪着去王寂川客居的小巷,半个时辰才出来。

“小姐,她十天半天的就要抽空去王公子那里,倒比见毛公子要勤快很多。”

“如此甚好。你继续跟着。”林诗诗道。

一切都按照计划在发展。

她自己的婚期也近了,只有不到一个月了。余氏执意要把陆昶和陆旭的婚事放在一起办,一起就一起。

只是嫁妆方面,林诗诗有些头疼,她这一个月清点下来,父母给她留下各种铺子、田契、宅子、庄子、金银等等,算起来有二十万两之巨。

这么多的钱财,她该怎么护住它们?

虽然说本朝律法,嫁妆归女子本人所有,死了归子女所有,可若把这些都罗列在嫁妆单上,谁见了不动心?

她并不了解陆昶,她这一世是完全不可能再彻底信任任何人了。

张妈妈看林诗诗蹙着小眉头,终于为自己的事上心了,笑着道:

“小姐莫愁。您父母给您的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旱涝保收的,罗掌柜又是个能干的,这些铺子他经营得很好,至于银钱,就更不用担心,总共十万两现银,分开放在最大的两家钱庄,只有小姐亲自带着印章去才会取得出。”

“宁海那边的东西,您祖父帮你管得好好的,那边的叔叔都是通达的人。”

富婆有富婆的烦恼,主要是没人撑腰。祖父那边,虽然家庭和睦,但毕竟是商户,父亲死后,又下落了一大截子,现在也是守成为主。

林诗诗思索半天,与张妈妈定下主意,嫁妆单上,写得模模糊糊,如田契,写的是田契若干(登记在女方名下。)如银子,写的是银子若干(登记在女方名下)。

如此一来,便不会过于露富。

但当天又不能失了风光,因此,在一些瓷器、布匹、家具等等上面,也是按照传统的嫁妆礼仪,准备了一百二十台。

“沈姑娘那边,听说是准备了一百一十八台。咱们是长房,多她两台即可。”

不多过她,自己是长房,堕了面子。

但若多得太多,招致沈府的忌惮,林诗诗自问现在还没有那个实力与沈府抗衡,人家沈程可是兵部尚书。

她背后啥也没有。

该忍则忍。

就在林诗诗感叹势单力薄的时候,宁海那边的叔叔婶婶带着一双儿女来了。

原来,林诗诗的祖父在接到林诗诗的书信,说她即将与镇国将军府的大公子成亲,而这个大公子已经官居四品的时候,十分重视这个事情,让二儿子林觉一家人前来。

前世,自己听了余氏的话,去宁海处理财产,叔叔林觉一家二话不说,帮她跑前跑后,一点也没有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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