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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月落旧人回 番外

是沫沫酱啊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周砚深结婚五年,一直夫妻恩爱,被妻子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可半年前,妻子的双胞胎妹妹突然跪在周砚深面前,女人声音哽咽:“姐夫,我姐在去港城谈生意的路上遭遇了海难,已经丧生了。”那一刻,周砚深悲痛欲绝,差点就一头撞死在棺材上殉情。是妻妹顾汐媛苦口婆心劝他,让他想想医院里还有生病的母亲。周砚深放弃寻死,从此却活得像行尸走肉,日日以泪洗面。直到他醉酒,误把双胞胎妻妹当成了自己妻子。他追去书房,意外听到了她和岳父的对话:“汐玥,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我,当初死的人明明是你妹妹顾汐媛,你干什么要冒充她的身份?你是不是对林叙安还不死心,她可是你的妹夫!”“爸,我有我的苦衷,再给我半年时间,我一定恢复身份,就当是给我一个梦。”......书房外,周砚深...

主角:周砚深林叙安   更新:2025-05-31 17: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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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砚深林叙安的女频言情小说《夜深月落旧人回 番外》,由网络作家“是沫沫酱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砚深结婚五年,一直夫妻恩爱,被妻子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可半年前,妻子的双胞胎妹妹突然跪在周砚深面前,女人声音哽咽:“姐夫,我姐在去港城谈生意的路上遭遇了海难,已经丧生了。”那一刻,周砚深悲痛欲绝,差点就一头撞死在棺材上殉情。是妻妹顾汐媛苦口婆心劝他,让他想想医院里还有生病的母亲。周砚深放弃寻死,从此却活得像行尸走肉,日日以泪洗面。直到他醉酒,误把双胞胎妻妹当成了自己妻子。他追去书房,意外听到了她和岳父的对话:“汐玥,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我,当初死的人明明是你妹妹顾汐媛,你干什么要冒充她的身份?你是不是对林叙安还不死心,她可是你的妹夫!”“爸,我有我的苦衷,再给我半年时间,我一定恢复身份,就当是给我一个梦。”......书房外,周砚深...

《夜深月落旧人回 番外》精彩片段


周砚深结婚五年,一直夫妻恩爱,被妻子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可半年前,妻子的双胞胎妹妹突然跪在周砚深面前,女人声音哽咽:“姐夫,我姐在去港城谈生意的路上遭遇了海难,已经丧生了。”
那一刻,周砚深悲痛欲绝,差点就一头撞死在棺材上殉情。
是妻妹顾汐媛苦口婆心劝他,让他想想医院里还有生病的母亲。
周砚深放弃寻死,从此却活得像行尸走肉,日日以泪洗面。
直到他醉酒,误把双胞胎妻妹当成了自己妻子。
他追去书房,意外听到了她和岳父的对话:“汐玥,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我,当初死的人明明是你妹妹顾汐媛,你干什么要冒充她的身份?你是不是对林叙安还不死心,她可是你的妹夫!”
“爸,我有我的苦衷,再给我半年时间,我一定恢复身份,就当是给我一个梦。”
......
书房外,周砚深死死地攥着拳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他透过门缝,看着那张他思念了许久的面庞,正说着令他难以接受的话。
原来,他的妻子顾汐玥竟然没有死!
原来,他从来都没认错过人。
指节用力到发白,眼泪在无声滴落,周砚深瞬间酒醒了大半。
书房内的对话还在继续,他的妻子顾汐玥跪在顾父面前,挺直着脊背:“爸,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叙安。”
“要不是妹妹也很喜欢叙安,我也不能为了成全他们,牺牲自己嫁给周砚深。”
“现在汐媛为救我而死,临死前让我照顾好她的丈夫和儿子,那时候他们的儿子才出生三个月,你让叙安如何接受,自己的儿子刚出生就没了亲妈!”
“我是姐姐,我得替汐媛照顾这个家。”
顾父气极,抬手狠狠给了顾汐玥一巴掌:“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想兼祧两房,和自己的妹夫媾和,你就不怕外人知道戳我们顾家的脊梁骨吗?你就不怕周砚深知道!”
顾汐玥不躲,硬生生受了这一巴掌,她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不会有人知道的,我也不会让周砚深知道,等汐媛的孩子周岁那天,我就会恢复身份。”
“爸,我求你了,帮我保守秘密,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行吗?”
说到最后,顾汐玥语气卑微,眼眶也逐渐红了。
周砚深再也听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
回到自己的卧室时,看着墙上挂着的结婚照,他再也忍不住一拳砸在了床板上。
结婚照上的女人一身闪闪发亮的婚纱,美丽动人,他穿着一身白色西服,将她抱在怀中,笑得一脸幸福。
那是他和顾汐玥的结婚照,是他们相爱的证明。
可现在却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想当初,顾汐玥为了追求他,几乎豁出了半条命。
他和地痞流氓起了冲突,是她即使害怕也要挡在他身前,还在打斗过程中替他挨了一刀。
他家道中落,见惯了人情冷暖,母亲又身体不好时常住院。
即便追求他的人很多,他却不敢答应任何一个人。
可顾汐玥还是猝不及防地闯入了他的心。
和她在一起后,她对他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以为自己找到了那个对的人。
大学一毕业,他们就迫不及待地结婚了。
趁着改革开放的春风,顾汐玥想要经商,他便在背后默默帮助她,让她一举跻身成为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婚后五年,他们的事业蒸蒸日上,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越来越深。
他以为遇到顾汐玥,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
可现实却给了他一巴掌,狠狠嘲笑着他的愚蠢。
周砚深死都没有想到,顾汐玥会顶替自己妹妹的身份,看着她他像个傻子一样,日日都因她的死而痛不欲生。
而她口中的林叙安,正是他上学时最好兄弟,也是她亲妹妹顾汐媛的丈夫。
当初江大双子星一同娶了顾家双胞胎姐妹,还成了江大的一段佳话。
他们一同举行婚礼,想来顾汐玥还真是忍辱负重,为了成全妹妹的婚事,竟然屈身和他这个破落户在一起。
真是委屈她了。
周砚深躺在床上一夜未眠,心底的酸涩让他忍不住流泪,直到眼泪都流干了。
他看着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活动着僵硬的身体走下楼,拨通了一个电话。
“苏婉晴,我妻子死了,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远在大洋彼岸的苏婉晴激动得快要哭了:“砚深,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
挂完电话,周砚深想去医院看妈妈,告诉他自己要离开顾家再娶这件事。
他妈妈一直不喜欢顾汐玥,当初他结婚时还气得和他大吵了一架。
现在想想,原来是她老人家火眼金睛,早就看出顾汐玥有问题。
听说顾汐玥死讯时,妈妈就开始劝他再娶,如今他愿意了,想必妈妈也会很高兴。
他想回楼上换身衣服,刚走到楼梯口,就发现林叙安的房门没关。
房门大敞四开的,他不想管闲事,却听到房间里传来一些动静。
他下意识看了过去,就看见林叙安衣衫不整地靠在床头。
而自己的妻子顾汐玥坐在他的身上,忘情地耸动着。
听到动静女人抬起头,她额角挂着晶莹的汗滴,林叙安也一脸餍足。
看到这一幕,周砚深脸色惨白,浑身的血液直冲大脑。
其实,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撞见。
当初他悲痛交加病倒在床上,半夜出来找水喝时,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异样的声音。
依旧是房门大敞四开,他站在门边看到女人趴在林叙安身上,像朵妖艳的玫瑰一样在风中卖命地摇动着。
那时他还在为顾汐玥的死而伤怀,只当是妹妹和妹夫两人夫妻感情好,并没有多做他想。
可此时此刻,周砚深的心却像是被人生生剖开了一样,痛得他不得喘 息,但也更加坚定了他离开的决心。


屋内顾汐玥脸色潮 红,媚眼如丝,显然还没满足。
可对视上周砚深的眸子,她赶忙从林叙安身上下来,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
林叙安嘴角含笑:“砚深,你怎么在那,我和汐媛都年轻气盛的,一时没忍住就......。”
顾汐玥有种被捉奸的既视感,眼神闪烁,低着头不敢看周砚深。
周砚深死死攥紧拳头,唇瓣几乎要被咬出血丝,才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良久,他艰难开口:“无妨,你们......本就是夫妻,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但记得以后关门。”
说完,他挪动着僵硬的腿,一步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直到关上卧室的门,他才敢卸下一身盔甲,浑身无力地倒在床上。
他随手抹了一下唇瓣,手背上尽是血红,可他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又或是再疼,都敌不过心疼。
等换完衣服下楼的时候,顾汐玥正坐在沙发上和顾父下棋。
看到他,顾父眼神有些复杂,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可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周砚深像是没看到两人一样,径直往外走。
“姐夫,你要出去吗?要去哪?需不需要我送你?”
顾汐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砚深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这一声声姐夫她倒是叫得勤快,想起昨夜书房里的对话,他扯了扯苦涩的嘴角。
既然是她处心积虑求来的一场梦,那么就永远不要醒才好。
“我去医院看妈妈,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开车去就行。”
话音刚落,他大步往外走,顾汐玥却起身追了过去。
“眼看着要下雨,这些日子你还一直精神恍惚,万一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还是我送你去吧。”
周砚深刚要拒绝,没想到林叙安也追了出来:“姐夫,就让汐媛送你吧,正好我也许久没见伯母了,我也跟着一起去。”
他回头,看着林叙安正嘴角含笑地看着自己,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林叙安和顾汐媛也结婚五年了,他始终都像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哥一样。
婚后更是心甘情愿要当赘婿,顾汐媛心疼坏了,从不让他操劳,家里有顾汐玥这个姐姐赚钱,顾汐媛大多数时间只需陪着丈夫无所事事,四处游玩。
反观周砚深自己,即便和顾汐玥“感情甚笃”,也要为了两人事业忙碌奔波,跟着她这个姐姐一起撑起整个顾家。
如今一样的年纪,他却尽显沧桑。
想来,或许这就是林叙安当初选择顾汐媛的原因吧,不劳而获的生活,谁不喜欢呢。
周砚深没有办法再拒绝,跟着上了车,坐到了后座上。
一路上,林叙安坐在副驾驶上,和顾汐玥打情骂俏。
“最近生病了不能开车,我真是舍不得我的老婆这么劳累。”
“叙安,你那么爱我,都愿意我们的儿子姓顾,这一切都是我该做的。”
周砚深只是静静地听着,什么都没说。
林叙安偶尔想问他一句,他也不应,只是安静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眼看着快到医院的时候,林叙安突然皱起眉头,紧捂着胸口:“老婆,我这里疼得厉害。”
顾汐玥当即停了车靠在路边,一脸急切地询问:“怎么了?怎么会突然疼?”
林叙安凑在她的耳边:“还不是因为你,为了美留长指甲,早上坐在我身上时,胸口让你挠坏了,现在正疼得厉害。”
顾汐玥尴尬地咳嗽两声,透过后视镜看了周砚深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
这细小的举动自然落入林叙安眼中,他有些吃味地开口:“老婆,我想去我朋友那家医院,有熟人在我心安,也不知道姐夫能不能等我看完医生再去看伯母啊。”
“不如让姐夫先下车,反正几步路就到了。”
顾汐玥眉头紧皱,她看了一眼车外,发现外边不知道何时竟然下起了大雨。
她有些为难,但林叙安坏笑着将手伸进了她衣摆之中,她当即心一横,看向周砚深。
“姐夫,这离医院不远了,要不你先下车,自己走过去吧,叙安身体不舒服......”
周砚深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再多和这两人待一会儿,他都怕自己会恶心地吐出来。
“好。”他点了点头,端的是一副长兄如父的架势,十分善解人意地下了车,徒步走入雨幕之中。
身后车子疾驰而过,周砚深看到了林叙安得意挑衅地笑,心里愈发冷了。
江城正处雨季,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他的身上,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更别提狂风袭来,风夹杂着雨,像是冰刀一样打在他的脸上,打得他脸颊生疼。
可再疼,也比不上顾汐玥当初为了救他,被刀子插 进腹部,还坚持到医院全程都在笑着安慰他的疼。
他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周砚深,就当是你欠她的,你该还!
等走到医院的时候,他浑身都湿透了,风一吹,更是冷到了骨子里。
推开病房门,他看到母亲正靠在床头,眼神有些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动静,周母回过神,看向自己的宝贝儿子,脸上扯出一抹笑。
“砚深,你来了。”
看到母亲,周砚深一直强撑着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
他快步走到床边坐下,眼圈有些泛红:“妈,我错了。”


周母不知道周砚深经历了什么,可看到儿子如此伤神,她的心也狠狠揪着。
“砚深,你一直都那么懂事,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喜欢自己扛着,但你要记得你还有家人,你还有妈妈。”
母子俩静坐了许久,周砚深垂头半晌将情绪平复下来,才缓缓起身。
他深吸一口气,哽咽着开口:“妈,汐玥死了也有大半年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周母闻言,眼神一紧,试探性地开口:“砚深,你不会是......”
周砚深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勾起:“嗯,我已经打算再娶了,那人你也认识,是苏婉晴。”
苏婉晴和周砚深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十分要好。
十五岁那年,苏家移民去了国外。
分开时,两个人本来约定好以后要在一起,可没想到周砚深上大学的那年,周父因公殉职,周家一落千丈。
他被忙碌的生活裹挟,逐渐和苏婉晴失联了。
等苏婉晴长大后回国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娶了顾汐玥。
苏婉晴不死心,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
“砚深,要是她有朝一日背叛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永远都在等你。”
想起往事,周砚深心里一阵酸楚。
昨天,拨通那个电话的时候,他其实也是心灰意冷,只想找个说话的人。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在等他。
周母有些意外,随即欣慰地笑了:“是她啊,那真的是太好了。”
“砚深,不管如何,妈妈只希望你能幸福。”
周砚深点了点头,心里终于有了些许的安慰。
他在医院里陪了周母一下午,等到她睡着了,才起身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推开门,却发现客厅里站着几个警察,正在和屋内的人说着什么。
周砚深心里一紧,快步走进去,就看到林叙安正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顾汐玥在一旁轻声安慰。
“警察同 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那些事都是我姐夫做的,跟我没关系。”
林叙安心虚的眼神闪躲,又捂着胸口装虚弱。
周砚深眉头紧皱,不明所以地看着众人:“发生了什么事?”
林叙安见到他,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猛地站起身,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将他拉到自己面前。
“警察同 志,我姐夫回来了,他是公司的负责人,有什么事你们问他吧!”
“姐夫,你赶紧和警察同 志说,公司的事都是你做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公司?周砚深眉头紧皱,顾家的产业之前确实是他和顾汐玥在打理。
可这半年来,他沉溺在顾汐玥的死讯中伤心不已,公司的事早就都交出去了。
现在的那些产业,他都一无所知。
警察公事公办地询问:“周先生,有人举报顾家的企业拖欠工人工资,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周砚深闻言,错愕不已,他下意识开口:“这不可能!顾家做生意向来看重信誉,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只是他话音刚落,顾汐玥就冷哼出声:“姐夫,你别再装模作样了,公司之前一直是你在管,出了事,你自然是要负责的。”
说着她看向警察,一脸正色:“警察同 志,这件事确实是周砚深做的,他回来就是认罪来了,你们快抓他走吧!”


周砚深还想要反驳,顾汐玥却猛地钳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一旁。
她凑在他的耳旁,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缓缓开口:“叙安前些日子看上了一块手表,手里没钱就挪用了给工人发工资的钱,他也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
“现在那些工人家里急需用钱,就去公安局报案了。”
“可我儿子还小,不能没有亲爸照顾,所以,就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姐夫你放心,我已经在筹钱了,只要尽快把钱补上,你就不用在里边待多久的。”
顾汐玥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狠狠劈在了周砚深的心上。
这就是他曾经深爱的女人,为了她亲妹妹的丈夫,竟然让他去坐牢!
周砚深眼神骤冷,他用力甩开顾汐玥的手,不可置信地回问道:“所以,你打算让我去顶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听着顾汐玥口口声声说着“我儿子”,用着她妹妹的身份可真是得心应手。
曾经的她成熟稳重,善解人意,倒是很少露出这副求人的姿态。
可不是他做的,他凭什么要认?
周砚深攥紧拳头,还想开口,顾汐玥却再次出了声:“姐夫,别忘了你妈还在医院,每天都得靠着药来养着。”
“现在顾家是我当家,姐夫,你先去顶替一下,不然我就只能停了伯母的药。”
她的话里带着明目张胆的威胁,气得周砚深浑身发抖。
他没想到,顾汐玥竟然无耻到用母亲来威胁他。
周砚深心里一阵一阵地抽痛,他冷冷地看着顾汐玥,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母亲是他的软肋,这些年医药费也确实从顾家的账上出,可这都是他辛苦工作应得的。
偏偏他误以为顾汐玥死了,无心公司事务,把手里的权力交给了那所谓的妻妹,现在就不得不妥协。
最后,他缓缓低下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好,我认,公司之前确实是我管的,出了问题,我愿意负责。”
警察闻言,上前给他拷上了手铐。
顾汐玥松了口气,林叙安更是激动地抓着顾汐玥的手,一脸喜色:“老婆,太好了,我不用去坐牢了。”
周砚深被警察带着往外走,他蓦然回头,远远地看到林叙安将顾汐玥揽在怀中,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他的眼里一阵酸涩,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落下。
今天伤心的事已经足够多了,再为这个把他当玩笑的女人伤心,也太不值得。
她早就不是那个深爱着他的顾汐玥了。
周砚深被关进了看守所,四周都是冰冷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这里的人对她没有丝毫的尊重,他甚至连一个正常的犯人都不如。
也是,像他这种犯了错的走资派,谁能瞧得起?
看守所里的人对他都颇为不齿,虽然没有对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但也是把他关进了小黑屋,不让他吃饭。
不过好在顾汐玥的动作倒是快,紧跟着就补上了钱,两天后警察就把他给放了出去。
周砚深终于见到了太阳,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迎面就被人兜头泼了一桶粪水。
那味道又腥又臭,险些把他给熏晕过去。
周砚深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那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就是你,你拖欠工资,害得我老娘没钱买药,被活活给拖死了!”
“你个黑心的人,我要打死你,给我娘报仇!”
周砚深被泼了一身的粪水,视线受阻,连面前的人都没看清,就被人狠狠踹倒在地。
紧接着,拳头如同雨点一般,狠狠砸在他的身上。
他只来得及哀嚎一声,就没了力气,两天水米未进,身体虚弱得让他只能蜷缩成一团,任由对方打骂。
眼看着那些人越打越上头,周砚深已经没了动静,整个人都被粪水浸湿,看上去狼狈至极。
姗姗来迟的顾汐玥终于带着人赶走了那几个工人,她让人把周砚深给救了下来,然后火速送去了医院。
此刻周砚深奄奄一息地躺在救护车上,浑身都是伤,有些伤口处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着血。
一路上,顾汐玥丝毫没有嫌弃他满身脏污,死死地攥着他的手,语气心疼:“砚深,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处理好事情,才让你受了这样的委屈。”
“再给我几个月时间,等叙安有能力接受一切,我就会回到你的身边,以后我一定要好好跟你过日子。”
几近昏迷的周砚深,听着耳边顾汐玥的深情告白,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一声。
顾汐玥,我们,不会再有以后了。


周砚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的病房里了。
他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尤其是脑袋,更是疼得快要炸开了一般。
周砚深蹙了蹙眉,侧过头就看到了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顾汐玥。
她似乎很疲惫,连他醒来都没发现,应该是照顾了他一整夜,累得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顾汐玥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锁,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她猛地惊醒,一抬头,就看到周砚深正睁着眼睛看着她。
“砚深,你醒了!”
顾汐玥面色一喜,激动地站起身来,想要扑进周砚深的怀中。
可看到他身上青青紫紫的伤,顾汐玥的动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这次算是我欠你的,你放心,我已经教训过那些人了,他们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还有伯母,她在医院里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日日都去看她。”
周砚深冷冷地对视上她的眸子,语气冷淡:“顾汐媛,你欠我的,我可以看在你死去姐姐的面子上对你既往不咎。”
“可那些工人怎么办?他们被拖欠了半年的工资,那可是他们的血汗钱!”
“就因为林叙安想买一块手表挪用了公款,害得他们连医药费都付不起,导致那人的母亲活活病死!”
“林叙安欠的,他拿什么还!”
想起那些对他拳打脚踢的工人,周砚深的心里就一阵悲愤。
父亲去世后,他和母亲相依为命,自是能够体会到那些工人的痛苦。
按理说,顾汐玥没了亲妹妹,应该能感同身受才对,可她却还是选择了助纣为虐。
顾汐玥闻言,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姐夫,叙安他不懂这些,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了。”
“我回去会让他道歉......”
“别说了。”周砚深此刻已经没有任何耐心继续听她说下去了。
他冷冷地看向顾汐玥,声音冰冷:“顾汐媛,这件事你必须给那些工人一个交代,不然,顾家迟早毁在你和林叙安的手里!”
顾汐玥自知理亏,她深深地看了周砚深一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总觉得,周砚深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
至于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好半晌她才悠悠说道:“砚深,顾家有你在,就永远不会毁。”
周砚深闻言,怔了一下。
他抬头,对上了顾汐玥那双深情的桃花眼,心尖忍不住颤抖。
曾经的他,最受不了顾汐玥这样看他。
每当这个时候,无论顾汐玥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可如今,周砚深却只觉得恶心。
他移开视线,冷哼一声:“你姐姐已经死了,我才二十多岁,难道要为她当一辈子鳏夫吗?”
“我早晚都会再娶,不可能一辈子留在顾家!”
顾汐玥听到这话,像是被刺激到了一般,声音陡然拔高:“不许!我不许你再娶!”
她激动地攥住周砚深的手腕,将他压在床上,眼睛变得猩红。
“顾家也不是养不起你,万一她会回......”
“顾汐玥已经死了,她死了!”
既然她想演戏,那他就陪她演下去,什么半年之后恢复身份,他才不稀罕!
他直接打断了顾汐玥的话,随后用力地挣扎起来,想要将顾汐玥推开,可身上的伤处实在太多,稍微一动都泛着难以忍受的疼痛。
“顾汐媛,你给我放开,我是你姐夫!”
可顾汐玥像是着魔了一般,根本没有理会周砚深的话。
她盯着周砚深虚弱苍白的面庞,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和他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
鬼使神差的,她慢慢低下头,想要吻他......
“哇......”
就在这时,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顾汐玥猛地回过神来,停下动作,有些落荒而逃般地从他身上起来。
她转身走到门口,迎面撞上了抱着孩子的林叙安。


林叙安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但他并没有当场发难,而是抱着儿子走到周砚深的病床前,假装亲昵地说道:“砚深,你醒了,身体怎么样?”
“这次是我对不住你,不如你出院回家住吧,家里总是要比医院舒服,我还能照顾照顾你。”
周砚深沉默不语,他是计划要尽快回一趟顾家的。
算着日子,苏婉晴就要回来了,他得尽快回去收拾东西,还要把再娶的事情告诉顾父。
说到底那个家里,顾父这个岳父对他也算不薄,他出于礼貌也得和老爷子道别。
可眼前林叙安惺惺作态,他心里有些恶心。
曾经两人在大学时是室友,他和顾汐玥第一次见面,还是在林叙安的生日会上。
思来想去,都是孽缘。
顾汐玥见他久久不开口,出言打破尴尬:
“姐夫,叙安和你说话呢,他有心和你认错,我们都是一家子人,你就别计较那么多了。”
这时,顾汐玥的助理突然走进病房:“二小姐,公司里有些事,需要您亲自去处理一下。”
顾汐玥闻言,有些歉意地看向周砚深。
“姐夫,公司有点事,我先去忙了,你......你照顾好你外甥和叙安。”
周砚深的心早就麻木了,已经泛不起一丁点涟漪。
让他这个刚出院的人照顾其他人,她还真会想。
他扯了扯嘴角,随口应了声好。
顾汐玥这才放心地带着助理离开。
她一走,林叙安就卸下了伪装,抱着孩子坐在周砚深旁边的椅子上。
“周砚深,汐玥宁可让你当死了老婆的鳏夫也要陪在我身边,我也真是可怜你。”
周砚深闻言,有些错愕。
他没想到,林叙安竟然知道顾汐玥的身份!
他原本以为林叙安也是被蒙在鼓中,才会明目张胆地在卧室里做那种事,还不怕被人撞见。
到头来,整个顾家,就只有他一个傻子!
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被耍得团团转!
他不可置信问道:“你明明知道一切还要选择默认,你这样对得起死去的顾汐媛吗?”
林叙安不屑地笑了笑,声音尖厉刺耳:
“对得起?她不过是个短命鬼,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我和顾家姐妹是青梅竹马,当年她们两个都喜欢我,我看着顾汐玥这个姐姐活得太累就选择了妹妹,想着汐媛可以整天陪着我游山玩水。”
“你看你不就是娶了姐姐累得要死要活,连孩子都没有一个。”
说着,林叙安又拍了拍怀中还在熟睡的婴儿,笑得更得意了些。
周砚深垂下眸子,孩子一直都是他心里不敢提及的痛。
他们本来也有过孩子,可顾汐玥为了事业四处奔波,得知怀孕时正是那个项目最艰难的时候。
为了项目顺利进行,她毅然决然地选择打掉孩子,并且打算瞒着周砚深。
可她做流产手术时,正巧碰上周砚深送酒精中毒的客户住院,路过妇产科意外看到了顾汐玥。
他记得那一天,顾汐玥愧疚地躺在病床上,向他许下承诺:“砚深,我们一定会再有一个孩子,现在情况不允许我产子,等公司步入正轨,我们一定会幸福一辈子的。”
“我不是不相信你,可顾家还需要我来养,我也是迫不得已。”
周砚深没有理由指责顾汐玥,那是她的身体,她有权决定那个未出生孩子的去留。
他只是心痛,也怨自己没能力让妻子过上安稳日子,往后更是愈发努力,只为让顾汐玥能过上好生活。
可他终究没有等到她回归家庭的那一天,等来的是爱人的背叛。
他苦涩一笑,抬手抹去眼角的湿 润,为他死去的孩子感到不值。
病房门口走进来几个人,在林叙安的吩咐下,强硬把周砚深从病床上拖了下来。
“林叙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周砚深身体虚弱,根本挣扎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一直上了车,林叙安的眸子好像淬了毒:“从前上学的时候,他们都愿意拿我和你比,凭什么我处处都输给你。”
“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当好兄弟吗?还不是想有一天能把你踩在脚下。”
“现在机会来了,汐媛一死,汐玥就巴巴地赶上来,可是这些都不够,我要让你输得彻底!”
说着,他让人把周砚深绑在副驾驶上,把孩子扔在了后座,自己则是坐上了驾驶位。
近些天是江城雨季,看天色很有可能还会下一场暴雨。
“林叙安你疯了,后面还有你的亲儿子!”
“对,我就是疯了,孩子没了,汐玥给我再生一个就是了!”
林叙安癫狂地发动车子,不顾那个婴儿撕心裂肺的啼哭,在道路上疾驰而过。
暴雨倾盆而下,他故意开到一个下坡路段,脚下猛踩油门。
紧接着周砚深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车体打滑,直接从坡道上翻了下去!
巨大的撞击让周砚深痛不欲生,浑身的骨头像是断了一般,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情况不好,车体被挤压变形,只能先救一个,先救哪一边?”
“可是......另一个人会很危险。”
“管不了那么多了,家属做决定吧!”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听见了顾汐玥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沉稳。
可她说出的话,却让他如坠冰窟。
“先救驾驶位,先救叙安!”
那一刻,周砚深知道自己输得彻底。
另一边的人拿着工具抬车,他的身体被挤压得泛着难以忍受的疼痛。
他好像回到了那个冬天,看着自己的孩子一点一点离他而去,他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他自己都快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
“砚深,对不起,我来晚了。”
周砚深用尽所有力气,艰难开口:“带我走,带我离开江城。”


苏婉晴一接到电话就立刻去办理相关手续,马不停蹄地赶回国内。
等待的过程中,她幻想了无数种重逢的场面,或是激动热泪盈眶,或是紧紧相拥。
却从没想过会是如此惨烈的场景。
她看到周砚深压在车子下面,浑身是血,整颗心都要碎了。
“砚深,砚深,不要睡,我来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周砚深耳边呢喃着,滚烫的泪打在手背上,终于让昏迷的人有了些许知觉。
周砚深迷迷糊糊地看见苏婉晴,心里安稳了许多。
只是他想伸手去擦去她眼角的泪,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别哭......”
他声音虚弱,小得像蚊子一样,苏婉晴却听得无比真切。
“砚深,我没哭,你别说话了,保存体力,医生马上就来了。”
周砚深听话地合上眼,等待着救援。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在医院了。
头顶是刺眼的白炽灯,眼前是苏婉晴泛红的双眼。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感受到他的动静,瞬间喜极而泣:
“医生!医生!他醒了!”
医生匆匆赶来,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周砚深的眼睛,又给他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片刻过后,医生长舒了一口气:“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病人现在身体很虚弱,一定要好好静养,需要家属费心照顾了。”
“好,好......”苏婉晴激动得说不出话,连连点头:“那医生,他之后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她一边听着医生说,一边随身掏出一个本子来详细记录。
她认真的模样让医生哭笑不得,摘下眼镜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姑娘,一看你就是个好妻子,好好照顾你丈夫吧,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苏婉晴被夸得耳根通红,回头去看周砚深,看见他虚弱苍白的脸色,顿时又心疼得眼眶酸涩。
医生走后,病房内又重归安静。
苏婉晴端起刚晾好的开水,还细心地插了根吸管后,才小心翼翼地扶起周砚深:“昏睡了这么久,肯定口渴了吧。”
周砚深点了点头,借着吸管喝水,干涩的喉咙也终于好受了些许。
喝完水,他重新躺回床上,苏婉晴则是拿了个苹果出来在削皮。
周砚深看着眼前这个忙碌的身影,眼眶莫名有些湿 润。
“婉晴,我昏迷多久了。”
“三天三夜。”
她闷头削着苹果,没有抬头看他的眼睛,但声音却有些颤抖。
这三天,对她来说度日如年。
她坐在床边,看着周砚深了无生气的模样,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痛得她难以呼吸。
“当初医生告诉我,让我做好最坏的打算,我简直要被吓坏了,幸好你没事。”
幸好你没事,幸好。
现在回忆起那段煎熬的日子,苏婉晴还是不禁有些后怕。
周砚深怔怔地盯着天花板,听着苏婉晴带着哭腔的声音,沉默良久。
三天了啊......
他想起自己三天前同样是在医院里,顾汐玥也装模作样地留在他身边照顾了一夜。
可后来呢?
她还是抛下他这个伤患,还叮嘱他让他当姐夫的照顾好林叙安这个妹夫,最后却惨遭林叙安迫害。
谁对他好,谁对他是真心,这些他全都看在眼里。
想到顾汐玥,他心中微微一颤:“顾汐玥,她......来过了吗?”
听到这个名字,苏婉晴削苹果的手一顿,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她还以为周砚深是思念亡妻了,心里有些酸涩:“阿深,你忘了,她已经死了。”
周砚深自嘲地笑了笑:“是啊,她死了,她现在叫顾汐媛。”
“你说什么!”苏婉晴惊愕地问道,她知道顾汐玥有个双胞胎妹妹,脑海里逐渐浮现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她对视上周砚深的眼眸,在那平静的眼波中,她知道自己的猜想就是真相。
“顾汐玥简直就是个畜生!阿深,我这就替你去讨回公道!”
苏婉晴义愤填膺,当即就要起身冲出去,却被周砚深拉住了手腕:“先别去婉晴,立刻带我离开江城,连我母亲一起,我相信你能办到的。”
他不想再见到顾汐玥,他现在只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从前种种,就当是他还了顾汐玥的救命之恩。
“好,全都听你的,我们马上就能走。”
苏婉晴应下,火速安排飞机,将周砚深和周母一同从医院接了出来。
当天傍晚,几人就已经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
周砚深透过窗子向外看去,窗外漆黑一片,江城在他的视线里逐渐远去。
他想起临走时,曾路过林叙安的病房,里面顾汐玥正红着眼眶,正抱着她亲妹妹的儿子失声痛哭。
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过往的爱恨顷刻间烟消云散。
顾汐玥,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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