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竹马各方面都很搭。
他喜欢喝花蜜,我喜欢吃棒棒糖。
动情时,我们会把彼此珍贵的宝物,喂给对方。
极致疯狂后,我看到两个小时前发到手机上的订餐信息。
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裴宴,你什么时候喜欢吃辣了?”
我诧异的问向自己面前连胡椒粉都不吃的人。
他慵懒的嗯了声,将我拥入怀中:“不是我,是乔乔。
她今天回国,我正好准备跟她求婚。”
他没有丝毫的遮掩,甚至将自己的期待全部暴露在我的面前。
我哑然愣住:“你要和她求婚,那我呢?”
他笑了:“你?
我们不就是床搭子的关系吗?”
“你不会和那些粉丝一样,真以为咱俩在一起了吧?”
我和裴宴青梅竹马二十年。
又在娱乐圈炒了8年的cp。
我和别人拍戏他会吃醋,过生日晚一秒钟发祝福他都会生气好久。
八年里,我们除了正式官宣外,什么都做过。
可现在,他却说,我们只是“床搭子”。
冰冷的三个字叫我的脑海中轰隆一片。
待他走后,我找出那张垃圾桶里的名片,给上面的号码打了个电话:“喂,宋先生你之前说的联姻,我同意了。”
我怔怔地将自己的衣服披在身上时,裴宴已经起身,穿好了裤子。
他习惯性拿起了一根事后烟,想叫我帮他点上,但想了想,又自己拿起火机,边抽着烟,边对我说着:“今天晚上的求婚很重要,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过来活跃活跃气氛吧。”
他身上还穿着我给他买的内裤,肩膀还有我昨夜留下的咬痕。
现在却跟我说,他要和别人求婚。
我看着自己身上的斑斑点点,实在无法将眼前的男人,和昨晚那个对我说尽情话的人,联系到一起。
“裴宴,你今天要求婚的对象,是谁啊?”
半晌,我终于体面的问出了这句话。
裴宴系着衣扣的手突然顿了顿,扬起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甜蜜笑容,告诉我:“乔乔啊。”
“你还记得吗,她是咱们第一部戏的女主角。”
“那时候,大家还都说你和她长得很像,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啊。”
“毕竟,乔乔这么好看,你怎么可能跟她长得像。”
我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的泛白。
我当然知道钟乔乔。
钟乔乔是我和裴宴十年前入行时,第一个合作的大咖。
裴宴当初是说过,以后一定要娶钟乔乔这样的女人为妻。
可我们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年少无知的玩笑而已。
甚至我还偷笑,以为他所谓的喜欢,只是在钟乔乔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
毕竟钟乔乔那时有未婚夫。
还在两年后就快速息影出国,相夫教子。
没想到,裴宴居然记了她十年。
那我和他的这八年,又算什么?
钟乔乔不在时,随意消遣的一个对象吗?
我强忍着情绪佯装无事般穿起自己的衣服,可是手指的凌乱还是暴露了我的不安,是裴宴走过来,熟稔的帮我扣好了系错的内衣扣,又拍拍我的头顶,如同这些年一样亲昵的说:“怎么了,这是?
知道我要结婚了,难过的衣服都扣错了?”
“别担心,乔乔脾气很好,只要你今天好好表现,以后大家还可以一起玩,还是朋友。”
我不知道裴宴是怎么将这些话,堂而皇之的说出口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可以一起睡觉,一起洗澡,却仅仅,只是朋友呢?
我沉默不言着,裴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抽屉里找出来一包暖宝宝和红糖姜茶说:“对了,你生理期快到了,别忘了,不要沾凉水。”
说完,他还捧着我的脸颊,在我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还是那个爱我,关心我,会呵护我的裴宴。
我怔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他知道我的生理期,知道我的生活习惯,知道我喜欢哪个乐队的歌,也知道我最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
可他也说,他跟我只是床搭子,只是朋友。
所以,到底要到什么程度,对他来说,才叫爱呢?
像对钟乔乔那样,哪怕八年前就没了交际,哪怕她早就在国外嫁人生子,也会痴痴的等她回来吗?
我忽然很想笑,却笑不出来。
只是很平静地问他:“晚上八点,黄海路的湘菜馆,我去活跃气氛,还有别的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裴宴看着我怔了怔,但很快,他又满意的点点头说:“好卿卿,我就知道,你最懂事了。”
“等我和乔乔求婚成功了,一定叫你做伴娘。”
我没再说任何话,因为不必了裴宴。
既然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那我的心,也不必再为你逗留。
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婚礼信息。
还有十天,我就可以,回家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