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槐安阿婉的其他类型小说《沈槐安阿婉一枕槐安小说》,由网络作家“榴莲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跟我相爱七年的男友出轨了,而我却还在傻乎乎的帮他俩养孩子。七年里,他会温柔的帮我挑去碗里的香菜、会在深夜我想吃混沌时开车五公里为我买来……而现在面对我声嘶力竭的质问,他却冷冷的道:“默默她一个人养着孩子不容易,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善妒又恶毒。”父母竟也为他说话,“你能不能不要胡闹了?”重生一世,他任由我将玻璃杯砸在他的额角。鲜血直流,他恳求道:“阿婉,原谅我好不好?”1.我重生在了和沈槐安的婚礼现场,看着身边眉眼温柔的沈槐安,我忽然有些想笑。七年之痒,这场婚礼是我最期待的,而沈槐安却不声不响的毁了我这场幸福的梦。在司仪为我和沈槐安主持誓词时,一个女人穿着同样洁白的婚纱冲了进来。场上一片哗然。因为她手里还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那孩...
《沈槐安阿婉一枕槐安小说》精彩片段
跟我相爱七年的男友出轨了,而我却还在傻乎乎的帮他俩养孩子。
七年里,他会温柔的帮我挑去碗里的香菜、会在深夜我想吃混沌时开车五公里为我买来……而现在面对我声嘶力竭的质问,他却冷冷的道:“默默她一个人养着孩子不容易,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善妒又恶毒。”
父母竟也为他说话,“你能不能不要胡闹了?”
重生一世,他任由我将玻璃杯砸在他的额角。
鲜血直流,他恳求道:“阿婉,原谅我好不好?”
1.我重生在了和沈槐安的婚礼现场,看着身边眉眼温柔的沈槐安,我忽然有些想笑。
七年之痒,这场婚礼是我最期待的,而沈槐安却不声不响的毁了我这场幸福的梦。
在司仪为我和沈槐安主持誓词时,一个女人穿着同样洁白的婚纱冲了进来。
场上一片哗然。
因为她手里还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那孩子的眉眼跟沈槐安一模一样,完完全全就是他的翻版。
我却毫不意外。
因为前世也是如此。
沈槐安神情慌乱的要抓我的手,“阿婉,你听我解释……”前世他是怎么跟我说的来着?
他说……“阿婉,这些年来她辛辛苦苦帮我养大了孩子,这场婚礼她有权参加。”
“阿婉,我和她只不过是个意外,可孩子是无辜的。”
“阿婉,我记得你从前很大度,现在她就这么一点点小要求你都不能满足她吗?”
这次,我眼皮子都没眨,轻轻丢掉了手上的戒指,顺势将离我最近的餐桌上的红酒杯拿起,抬手狠狠泼到了沈槐安的脸上。
他一脸狼狈。
全场沸腾。
我轻飘飘的对着在场嘉宾宣布:“不好意思,这婚,我不结了。”
场上的人再次倒吸了口凉气。
我提起裙摆走出大门,沈家在A市权势滔天,恐怕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我会当众拒嫁。
2.沈家的仆人在外打扫时,我听见她们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说我不识好歹,这件事甚至闹上了热搜头条。
此刻,我却只能被沈槐安锁在房间里,进出都需征得他的同意。
是啊,我怎么忘了呢。
沈家权势滔天。
我,逃不掉的。
哪怕他已经出轨甚至还有了孩子又能怎么样呢?
我的父母恨不得巴结着他,将我送到他身边。
我祈求他们不要将我送给沈槐安,他们却还是对我说出了和上一世一样的话。
“南婉,你真是疯的无可救药,你能不能听槐安的话,老老实实的当他的妻子!”
房间里闷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清楚的记得,这间房是当初沈槐安说要做我们婚房的地方,里面的家具、装饰都是他带着我亲自去挑的。
床头甚至还摆着我最喜欢的薰衣草和音乐盒。
可笑的是,现在,这间房却成了囚禁我的牢笼。
我将薰衣草和音乐盒丢出门外。
那些东西仿佛在时刻提醒着我一切都已经是过去。
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落在地上,我蹲在地上抱紧了双腿。
房门被人推开,我看见了两发微微鬓白的母亲朝我走了过来。
她静静的蹲下,用那双柔软又温暖的手抚摸着我的脑袋。
我呆滞的看向她,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
她长叹了口气,对我开口的第一句却是:“阿婉,算妈妈求你,别再跟槐安闹了好不好?”
眼泪夺眶而出,我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瞥头看着她:“为什么?
他做了这么多伤害我的事,难道你们没有心吗?
还是说你们真的把我这个女儿当商品?”
妈妈摇着头,试图抱住我,她翕动着唇瓣一直强调着:“不是的,不是的阿婉……”好恶心啊……我疯了一样的躲避着她的靠近。
曾几何时,我也是母亲最爱的女儿,可自从我的弟弟姜行出生以后,我就被他们彻底忽略了。
过生日时他们只为姜行买蛋糕,我连吹蜡烛的资格都没有。
小时候给姜行的零花钱是一百,给我就是两三块。
我和沈槐安在一起后,他们对我的态度才逐渐变好,我又怎么能指望他们会救我于火海呢?
我不该奢望的。
奢望那些从不属于我的爱。
太恶心了……沈槐安走了进来打断了我妈余下的话,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他。
他缓了缓,才走到我身边,轻唤着我的名字,“阿婉。”
我蜷缩在拐角,听到他的声音刹那,我厌恶的看向他:“别这么叫我,恶心——”因为恐惧和恶心,我的背脊微微颤抖。
他伸出手,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中又收回。
我眼疾手快的拿起床头柜边的水杯,砸在了他的额角。
玻璃杯碎了一地。
沈槐安闭了闭眼,由着额角的血流下。
半晌,他哂笑一声。
“阿婉,解气了吗?”
我没有说话。
他那双漆黑的瞳里像是缠绕着满天星辰,温柔又缱绻。
他长着这样一张好看的脸,却在我们恋爱的七年里,用这张脸欺骗过我无数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在我又一次嘴馋提出要吃混沌,他拒绝后专心回着手机那人的消息时吗。
还是在我生理期煮姜汤红茶时呢?
那时的他,不也是会露出这幅极具欺骗性的面孔吗?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细密的酸涩,喉咙间隐隐发苦。
我恶心的想吐。
“沈槐安,你又在装样子给谁看?”
我看着他额角的血凝固在眼眶边,却无动于衷。
往常的话,我哪里舍得他受一点伤。
可现在不一样了,是啊,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那个满心是我的沈槐安了。
沈槐安拿起地上的碎片塞到我手里,然后带着我的手用力插进他的左胸。
他说,“这样你会不会好受一点,阿婉?”
我像受惊的鸟,手里的碎片应声落地,洁白的手掌却染上了他胸口的血。
我看着沈槐安唇色发白,眸光澄澈。
他一把拥紧我,像是将我镶入他的怀里,我双手剧烈的捶打着他的背脊。
他附在我耳边轻轻道:“对不起。”
我挣扎的动作缓了下来,心口一滞,指甲却紧紧扣紧了沈槐安的背部,眼泪浸湿了他的肩头。
我的语气微微发抖,我用几乎确定的口吻说道:“沈槐安,你也重生了是吗?”
他浑身一僵。
我看着被我丢到地上,哇哇大哭的安安,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呜呜呜……是他先骂我贱女人的!”
听到安安的哭声,我看着沈槐安直摇头。
我从来没有在他眼里看见过那种焦急的神情。
我心口传来猛烈的疼痛感,头也疼得厉害。
我浑身颤抖。
房间地板上的那摊血,仿佛在时刻提醒着我——我对一个无辜的小孩下手了。
沈槐安将安安抱起,他躲在沈槐安怀里,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惊恐。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默默听到响动也上了楼,她出现的很及时。
看见安安受伤的样子,默默立马尖叫起来:“姜南婉你都做了什么?!”
“安安来陪你,你居然这样对它?!”
我眼里聚满了泪,好像这一刻只有我是罪人。
恍惚中,我从默默的眼里看见了恶毒的算计。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我抬头看见沈槐安,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心瞬间刺痛。
我的大脑有些晕乎乎的。
沈柏舟冷冷看着我,他冷声质问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安安还是个孩子。”
“姜南婉,你真的变了。”
“自私,恶毒。”
我?
恶毒?
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沈槐安是怎样对我的?
无论我们怎么吵架他从来都不会苛责我。
而现在呢?
他为了别人在这里指摘我的过错。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听见他这些话,我反而不在意的笑了起来。
笑的连默默都开始骂我是个疯子。
我砸了满屋子的东西。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我耳里听起来无比悦耳。
“好啊,沈槐安,既然你说我自私,恶毒,那就放我走吧。”
“是啊,安安是我故意伤的。”
“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待在你身边。”
“你知不知道,每天看着你和这个贱女人在我眼前晃我有多恶心。”
我盯着沈槐安一字一句的说着。
看着眼前的两人,我的脑袋一阵阵的眩晕。
我不明白,为什么重生以后,我还是改变不了我的结局?
9.我晕了过去,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沈槐安。
沈槐安轻轻抚了抚我的脸颊。
他的动作很轻。
声音也很轻,像羽毛一样落进了我的心里。
“阿婉。”
我抬头撞入他的眼帘中。
他的眼神一如我们相爱时般温柔。
我侧头躲开他的手。
“滚。”
沈槐安离开了房间。
我忍不住想笑。
这个人为什么能伪装的那么好。
前一秒骂我恶毒,后一秒又温温柔柔的叫我阿婉。
就像前世他既能跟默默生下安安,又哄得我晕头转向,心甘情愿的待在他身边。
沈槐安的手段,向来如此。
我又想到了他们的那个孩子。
我不知道安安怎么样了。
连续很多天,似乎都没有再听见那个孩子的声音。
它似乎也从我的世界消失了。
和默默一起。
我不知道沈槐安想干什么。
明明都已经那样说我了。
却还是不肯放我走。
我透过二楼的窗,时常想起安安血流不止的模样。
安安怎么样了?
他那样小,流了那么多血。
一定很痛吧。
我越想就越厌恶自己。
我为什么会忍不住的去对一个孩子下那么重的手。
渐渐的,我开始厌倦沈槐安的出现。
他来见我,我也总是躲着。
有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就靠在门外。
我们隔着一扇门,什么话也不说。
他来求我,“阿婉,把门开开好不好?”
你看,他就是喜欢这样。
明明都把我软禁起来了。
不许我出别墅以外的地方,却偏偏还要装样子询问我。
他甚至又叫来了我的爸妈,爸爸还是老样子,只沉声叹着气。
像是在怒我不争气,不知道哄着沈槐安,还跟他闹脾气。
或许在我的父母眼里,我就是这么不识好歹吧。
妈妈握着我的手,可我的眼眶总是红红的。
她看出来我不开心,我偷偷听见她去求沈槐安了。
她那样一个要面子的人,居然有一天也会为了我在沈槐安面前低下了头。
她有些难堪的揪着衣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槐安啊,你和南婉这样也不是办法,你就放她回家吧。”
沈槐安静默着不说话。
片刻后,我听见他应了一声。
“好。”
一瞬间,我忽然感觉身上的桎梏消散了。
可我又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沈槐安好像真的要我放我离开了。
甚至让佣人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在我装衣服进行李箱的时候,沈槐安走了进来。
他将一个槐花胸针放进了行李箱的小包里。
“这是你最喜欢的胸针。”
我想要将它拿出来,又听他道。
“带着吧。”
我还是没有犹豫,将他的胸针扔到了一边。
那是我们相识三个月时,他出国在慈善晚会上拍下的一枚胸针。
上面有槐花的图案。
他说,槐树有槐花,我就是他的花。
可现在他的花不再是我了。
我也不是他唯一的花了,我也不需要这枚胸针了。
第二天我看见门口有一圈掉落的烟灰。
沈槐安没有来送我。
我该庆幸。
重生一世,他总算放我离开了。
10.没有沈槐安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
重生前,我没有想过。
和他在一起的七年里,我也没有想过。
我好像和妈妈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奇怪的是,爸爸妈妈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们会贴心的叫我上桌吃饭,担心我身体不好每天晚上给我端来一杯牛奶,就连天气冷了也会对我嘘寒问暖。
甚至,我生日那天。
下了很大的雪。
爸爸和弟弟姜行从外面给我带了一个大蛋糕。
灯光熄灭,他们笑着让我许愿。
往年的生辰,我几乎都是和沈槐安过的。
因为只有他陪我过。
我双手合十,似乎有什么在喉咙里堵住了,酸涩的厉害。
我许了一个愿,希望再也不遇沈槐安。
只是,我没想到这个愿望会被上天听了去。
一语成谶。
印象中,姜行也很讨厌我。
可这次他亲自切蛋糕给我,眼里带着欢喜,“姐姐,这块最大的给你。”
我拿蛋糕的手有些不稳。
“是因为沈槐安吗?”
我压抑住心中埋藏许久的疑问。
因为我始终不敢相信,曾经对我不闻不问的家人会对我这么好。
姜行皱了眉,“什么?”
爸爸妈妈全都看向我,我又深吸了一口气,重复了一遍,“是因为沈槐安威胁了你们,所以才对我这么好吗?”
阿婉劝我回公司,可我看着保温箱里的南之,又看了看虚弱的阿婉。
那一天,我回了公司。
我拿下了合作。
可是我的南之也在这一天没了。
6月3日南之还没有来得及叫我一声爸爸。
他就那样,小小一只。
我记得昨天来看他,他还隔着保温箱冲我笑。
我甚至在幻想,南之叫我爸爸的场面。
可现在,他浑身冰冷的躺在那里,一小团一小团。
他还没有好好看一眼这个世界,我还没有让他穿上我和阿婉为他选的衣服,也没有机会带他去游乐场……阿婉疯了一样的哭着,她哭哑了嗓子,可却怎么也哭不醒南之。
阿婉哭着抱住我,“我们的南之没有死对不对?”
我理智的告诉她:“阿婉,南之没了。”
阿婉不停的捶打着我。
我紧紧抱住她。
如果,那天我没有回公司的话,南之会不会就不会死?
阿婉也不会这么难受。
对吧?
沈槐安。
是你的错。
6月7日病床上凌乱的摆放着南之的小衣服,小鞋子。
阿婉的状态很不好。
她开始看着那些小衣服发呆,时不时一坐就是一下午。
我轻轻抬手拭去她的眼泪,可她的眼睛总是红红的。
7月15日阿婉总是病恹恹的。
她今天告诉我,她梦见南之了。
阿婉她又哭了,她开始吃的很少,每餐我都陪在她身边看着她进食。
可她好像吃不下去,她的眼里再也没有从前的光了。
7月20日今天阿婉愿意多吃一点了,我好开心。
8月11日阿婉今天对我说,我们再生一个好不好?
看着她那双肿了的眼睛,我还是拒绝了。
阿婉没说话,她只是木讷的盯着窗外。
从前的阿婉,会笑着拉着我对我说:“沈槐安,你是笨蛋吗?”
现在的阿婉,总是沉默着不说话。
我知道,她在想我们的南之。
我想让她走出来,阿婉打我骂我也好,我想让她开心一点,哪怕一点点。
12月6日阿婉的状态似乎好了一点。
同我说的话也多了一些。
她喜欢在冬天吃草莓,我便让人从S市空运了过来。
那盒草莓,她吃了一半,又开始笑着说:“槐安,你说如果南之还活着,现在应该会喊妈妈了吧?”
她那双灰蒙蒙的瞳孔里闪烁着泪花。
我轻轻的应了声,“嗯。”
8月20日阿婉喝了酒,脸上红扑扑的。
她笑了起来,笑声很好听。
她说,沈槐安,我没能好好的抱一抱南之。
她说,都是她的错。
我忍不住圈紧了她,我告诉她,不是她的错。
阿婉眼里泪盈盈的,那样一双好看的眼睛。
怎么可以天天流眼泪呢。
阿婉是个爱哭鬼。
她又哭了。
她求我,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我真的,没办法看着她那样哭。
10月28日阿婉怀孕了。
她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我请了私人医生来照看阿婉,医生也说阿婉的状态越来越好。
就连胃口也变得很好了。
我做的糖醋排骨她都吃完了!!!
不仅如此,她还夸我的厨艺进步了。
嗯,今天的开心是阿婉给的。
12月1日阿婉胖了一点点,我趴在她的肚子上听胎动。
阿婉笑着打趣我:“沈槐安你是不是笨猪,现在才几个月,哪有胎动?”
阿婉不知道,或许她知道。
我就是,想再听一听那个熟悉的声音。
南之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很活泼,我听胎动的时候经常给我这个当爸的来一脚。
所以我猜,这一胎一定是个文文静静的女孩。
但阿婉却说,一定是南之回来了。
对,我们的南之回来了。
12月10日阿婉越来越馋了,半夜背着我偷偷吃东西。
她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看见了。
1月10日下了一场雪,漫天的雪花飞舞。
我出门了一个小时。
回来的路上接到了阿婉进急诊的电话。
佣人说,阿婉上楼梯时一脚踩空,摔落在地。
我去医院时,阿婉昏迷不醒。
医生说摔的不重。
可阿婉和我的第二个孩子,还是没了。
1月11日阿婉还是没有醒。
她好像睡着了,很安静。
我又想起南之了。
我很担心,阿婉醒来知道孩子没了,她该有多崩溃。
1月15日阿婉醒了。
她大哭了一场后,将我赶了出去。
我知道,她在怪她自己。
她说,沈槐安,我以为我们的南之回来了。
可是我还是没有保住他。
1月16日她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灵魂的木偶。
好像随时都要离开我。
1月17日阿婉,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就一句。
求你了。
1月18日阿婉出现了幻觉。
医生说,她可能是太过悲痛和自责,产生了精神分裂。
没关系,只要阿婉好好的待在我身边就好。
1月28日治疗的过程不太顺利。
阿婉总是嚷嚷着说我是渣男。
好像是之前怀南之时,追的那本狗血小说里面的男主角。
我觉得我真的有点像。
南之的死,阿婉的病。
有时候我看着漆黑的窗外,我总觉得南之隔着玻璃在对我笑。
可我知道,我不能倒下。
沈家需要我,阿婉也需要我。
2月24日今天我在阿婉这里应该是个好角色。
她亲了我一口。
开心。
4月12日很多天没有记录了。
阿婉最近好像清醒了许多。
我们收到了姜行和我表妹沈默冉的婚礼请柬。
阿婉吵着要去,但我总担心她发病。
4月16日还是想让阿婉来看看她弟弟的婚礼。
她和姜行的关系最好了。
5月20日婚礼上,阿婉又发病了。
她把默冉当成了插足我和她之间的第三者。
甚至……假象出了一个孩子。
她将红酒撒到我身上,我安抚着她的情绪,将她带到后台。
万幸,应对足够及时,后来的那些话也是在后台对我说的。
没有毁了姜行和默冉的婚礼。
不然我想,她清醒以后,一定又会自责的。
5月21日阿婉的情绪很不稳定,家里的佣人开始有些害怕她。
我怕她乱跑伤了自己,便吩咐下面的人将她关了起来。
阿婉起初会大吼大叫,紧接着开始砸东西。
后面又会沉默着不说话。
5月22日伯母来看阿婉了,阿婉的神情十分痛苦。
我在门外看着这一幕,心如刀割。
我进去打断了伯母的话,我害怕她说出真相一遍遍的让阿婉回忆更多的痛苦。
阿婉将杯子砸到我的额角。
饭桌上陷入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
像是被我戳穿了一般。
只有姜行岔岔不平:“姜南婉,我看你是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那一刻,记忆中的姜行似乎回来了。
爸妈异口同声的呵斥他:“谁让你说话的?”
我看着面前的蛋糕,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话曾经,他们似乎也对我说过。
记忆开始割裂。
我一个人回了房间,外面的雪似乎下的很大。
窗户上结了一层霜花,路灯下雪花也有了影子。
我忽然想起去年的生日。
沈槐安抱在我身后,将脑袋搭在我的颈窝边,亲吻着我的脸颊,“阿婉,你许了什么愿?”
我笑着躲他的吻,“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低笑一声,吻住了我的唇。
我许愿,要和沈槐安岁岁年年。
那人修长的身形出现在了窗户外面。
我眸光倏地一紧。
仓惶的躲在了窗帘后。
他目光遥遥的看了过来。
隔着路灯,隔着风雪。
像是穿过了玻璃。
我闭了闭眼,随着我拉上窗帘,那道炙热的目光也消失了。
我摸了摸心口的位置。
那里好像又一次剧烈的跳动着。
所以,人也会像我这样犯贱吗?
去一次又一次的想念一个骂自己恶毒的人吗?
11.日子逐渐平静起来。
好像雪夜那晚只是我看花了眼。
沈槐安也没有来过。
直到我在手机里看见一排排热搜。
#沈氏继承人生死不明##F航坠毁!
残骸未找到#我瘫坐在地上,手机也摔落在一旁。
脸颊上湿湿的,我摸了摸眼眶,是眼泪。
我明明已经决定要忘记他了,为什么还是会为他难过?
我正常的过着一日三餐的生活,傍晚时还会去散散步。
爸妈看我的眼神总不对劲。
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口吻,“你这几天看网上新闻了吗?”
我笑着回答说,“看了,怎么了?”
这时候,轮到爸妈不吭声了。
姜行却忍不住了:“姜南婉,你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我不解的看向他,冷笑道:“你是想我为沈槐安那种人哭吗?
还是你在为失去了沈槐安这样有钱有势的依仗而生气?”
姜行怒不可遏的看着我。
妈妈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震的我脑瓜子嗡嗡的。
这是我回家以后第一次看见妈妈这么生气。
她讷讷看着我,手还怔愣在腰侧。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似乎在告诉我,她一直都在向着姜行。
“装不下去了是吗?”
我冷笑着看着他们。
他们眼里从来就只有姜行,甚至沈槐安在他们眼中也比我这个女儿有分量的多。
妈妈犹豫着想要上前,却被我甩开。
姜行再也忍不住了,他拉着我往杂物间走,我怎么也挣不开。
直到进了房间,他才撒开手。
“你有病吗姜行?”
我揉着发疼的手,姜行却把箱子里面的相框塞到我手里,他声音带着因为愤怒的颤,“姜南婉,你再这么下去,所有人都要因为你不得善终。”
“你看清楚,爸妈从来没有重男轻女过,你看清楚了,姜南婉,我求求你,不要再疯下去了!”
他陆陆续续将箱子里存放的东西拿了出来,“这照片,是你十五岁时爸妈拍的。”
“这个熊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这件毛衣,妈妈亲手为你织的。”
他将毛衣一下塞到我怀里,我怔怔看着手里的衣服,脑海中似乎有跟弦绷断了。
明明印象里的妈妈从来就没有为我做过这些……什么照片?
什么生日礼物?
什么毛衣?
姜行,到底在说什么?
我的大脑有些混乱。
姜行告诉我,我生病了。
我的头开始疼了起来,有些我曾经没有过的记忆断断续续涌了上来。
比如,生日时并不是爸妈不给我过,而是我自己要在外面过。
比如,他们一直是爱我的。
所以在生日那天,我质问他们是不是因为沈槐安才对我好,姜行才会那样生气。
那沈槐安呢?
我越想头越痛,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是谁呢?
我真的生病了吗?
还是重生了呢?
11.我的头脑好像越来越糊涂。
爸妈开始直接让我吃药,混着牛奶服下。
我越来越怀疑。
曾经的牛奶和薰衣草是不是也为了稳固我的情绪。
对此,姜行和爸妈似乎统一了口径,一概提到有关沈槐安的事,他们总是沉默不语。
但我总觉得,有些事我还是没有想起来。
我无意识的走到了沈槐安的别墅。
在围墙外面我看见了了默默,她好像很悲伤,手里还牵着一条白色的狗狗。
狗狗好像发现了我,汪汪叫着。
但默默没有看见我,她叫着狗狗的名字:“安安,过来。”
我的脑海里仿佛有什么在崩塌。
安安,安安……我蹲了下来,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要钻出来。
安安,不是他们的孩子吗?
我的头疼得厉害……狗狗的汪汪叫的样子逐渐和安安哇哇哭的模样重叠……默默的模样也在眼前变得清晰。
我真的重生了吗?
沈槐安真的出轨了吗?
默默真的是第三者吗?
那天真的是我和沈槐安的婚礼现场吗?
……姜行说的没错,我病了,病的很严重。
我确实和沈槐安在一起七年了。
准确来说。
是我们已经结婚七年了。
我们养了一条狗,叫安安。
拿到狗狗时,我还调笑沈槐安,故意叫狗狗“安安”,与沈槐安名字里面最后一个字相应。
我时常逗弄狗狗。
沈槐安则是吃醋的将脸凑了过来,“安安也要亲亲。”
我和沈槐安感情很好,我们有过一个儿子,我们商量给他取名叫沈南之。
孩子早产进了保温箱。
不到半周岁时,在我怀里没了心跳。
这个孩子,甚至没来得及上户口。
他还没来得及叫我一声妈妈,就离开了。
我因此抑郁许久。
沈槐安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一度觉得是他的错。
我一直想念我那因为早产去世的宝宝,两年后,我怀了第二个孩子。
我以为是我的南之回来了。
可惜,我没有福气。
雨天路滑,我的身体又不好。
这一胎,没能保住。
自此,我陷入无止境的抑郁之中,甚至精神也出现了问题。
我将对丧子的悲痛转接到了沈槐安身上。
将默默当成了所谓的第三者,将我和沈槐安养的狗狗当成了他们生的孩子。
1月5日我为阿婉以后的每年的每个生日都准备了一个礼物。
但不是以我的名义。
我不需要她记得我。
1月8日这两天我看了以前和阿婉拍的很多照片。
我想去西西里岛,去看日出,看蔚蓝的海水。
想再对阿婉说一声,我爱你。
1月10日我等不了了。
1月12日还是没有听爷爷的话,我走了。
去机场之前,我去阿婉家里看了她一眼。
她没发现我。
她今天戴了个针织的帽子,阿婉应该不知道,那是我在医院的时候织的。
她戴起来刚刚好。
明年的话,我应该不在了,也织不了帽子了。
我想,回来的时候,我也要再见一次阿婉。
再看看她笨笨的样子。
13.日记的内容到此戛然而止。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心口处的疼痛痛的我有些喘不过来气。
我还有好多好多话要对沈槐安这个笨蛋说。
谁要你的财产去嫁人。
谁要你……要你提前准备礼物了。
我要你亲自送我礼物。
14.太痛了。
太痛了。
我缓不过来了沈槐安。
不要和南之一起丢下我好不好?
你织的帽子那么丑,今年要给我重新织才行。
你不回来的话我就不原谅你了沈槐安。
15.回到家我拼命翻找着那盒草莓。
我甚至开始翻垃圾桶。
姜行将我拽到一边,我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我只是想再尝一尝他买的草莓,姜行,你知道吗,以后我再也吃不到了。”
“你清醒一点姜南婉,那盒草莓早就被你扔了,几十天了你去哪里找?”
可能我现在就是一个大脑浑浑噩噩的人。
听姜行说,我才恍然落泪。
是啊,是我后来看见妈妈将草莓再次放到我房间时,我亲手扔的啊。
沈槐安,我错了,我再也不扔了,你回来好不好?
你再回来买草莓给我吃好不好?
还有奶油蛋糕,明年生日我也想吃你亲手买的蛋糕。
你回来啊,沈槐安。
16.我拼命的搜集着有关飞机失事的消息。
直到有关部门给到确切消息。
我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妈妈抱住我,她说:“槐安还在的话,一定希望你好好的。”
我听到无数劝导我的话。
但我还是想听到有人告诉我,沈槐安还活着。
可所有人都理智的告诉我说:沈槐安已经死了。
直到沈槐安的最后的遗物被找到——我看着那张和沈槐安18岁那年拍下的合照,上面有些残缺,但还能看出沈槐安的脸。
18岁的沈槐安,吆喝着好友给我们拍下了这张照片。
少年那时恣意张扬。
他说,姜南婉,你能不能笑一笑,照片上凶巴巴的。
我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我说你不要就还给我。
他故作嫌弃,却暗中收藏了好多年。
飞机坠亡的前一刻,他在想什么呢?
我捂着嘴泣不成声。
沈槐安的律师找到了我,将沈槐安生前立的遗嘱公证。
我继承了沈槐安的所有私产。
媒体报道不休,有赞扬沈槐安的深情,有揣测我们的感情。
网上众说纷纭,但我早已没有心思去关注那些。
南之的坟墓小小的,在他旁边是沈槐安的墓。
上面刻的是:爱夫沈槐安之墓。
沈老爷子要让沈槐安入祖坟,可最后因为槐安的遗嘱里早就写了,要葬在南之身边。
我想,正好,等我死了以后我也要埋在他身边。
只是沈槐安,你太过分了哦。
先走一步不说,还要先我一步去看我们的南之。
就不能等等我吗?
17.我服了药,洗胃。
我被救了回来。
也许是求生欲,也许是在看见我妈妈在我倒下去之前面露惊恐的画面。
也许,是我在闭眼前看见了那枚槐花胸针。
被抢救的那几个小时里,我又见到了沈槐安。
他宠溺的刮着我的鼻子,“胡闹。”
“这次就不带你走了,下次不要这么冒失了。
替我好好生活下去,阿婉。”
我伸手要去碰他的脸,人影瞬间破灭。
起搏器之下,我睁开了眼,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沈槐安。
如果我听你的话,那下辈子你还能与我相遇吗?
……出院后,我从沈默冉那里带回了安安。
思念要怎么诉说呢?
是对着安安静静的看一下午。
还是呆坐在墓碑前跟沈槐安分享一日三餐呢?
我不知道。
但我只想离沈槐安近一点,再近一点。
12个月后,我坐上了飞机,踏上了西西里岛之旅。
沈槐安,你走以后,馄饨我吃了。
好像也没有以前你买的好吃了。
西西里岛的风景我也替你看了。
没有想象中的美。
也有可能是因为身边没有你。
那你呢,你在那边会想我吗?
南之呢?
他现在有没有长大一点呢?
海浪拍打着岸边,洇湿了我的裙边。
番外·沈默冉我叫沈默冉。
沈槐安的表妹。
因为两家关系好,我就称他哥哥。
跟姜南婉不同,我是那种娇横的大小姐。
我们在高中时就认识。
拒我了解,是沈槐安先暗恋的她,后来姜南婉也喜欢上他了。
怎么说呢?
以前沈槐安那家伙我一见到就会害怕,自打他遇上了姜南婉,眼底的温柔仿佛都要溢出来。
为了她,违背家族联姻。
我不知道说他傻还是说他勇气可嘉。
可他的的确确是我们这一辈中的佼佼者,也是这一代中的商界新贵。
我以为他们在一起之后会很幸福,起码在姜南婉怀上南之的时候我是这么认为的。
南之的死,姜南婉的疯。
还有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
沈槐安是怎么应付过来的?
我不太清楚。
他们的第二个孩子也没能保住。
后来,我知道沈槐安患癌时,我笑他是个傻子。
我的这个哥哥,一生病好像整个人都垮了。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得了胃癌的人会那样痛苦。
我路过病房,偷偷看见他吃了一口又吐。
好像是馄饨?
这不是姜南婉喜欢吃的吗?
他真傻啊。
怎么死前还要尝尝姜南婉喜欢吃的东西吗?
粥都喝不下的人,怎么还能吃得下油腻腻的馄饨?
再后来,他拒绝手术拒绝继续治疗,死在了那趟飞机上。
得到消息时,我有些悲怆。
以前经常看见他和姜南婉有说有笑,姜南婉没疯之前,我还经常打趣他们天天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怎么说呢,我以为他们可以幸福的,他们明明可以幸福的。
我把沈槐安那家伙的u盘和笔记都给了姜南婉,我想让她看一看,沈槐安有多爱她。
可是,给完我就后悔了。
我看着曾经那个明艳活力的姜南婉崩溃大哭。
她有多悲伤呢?
失去南之,失去第二个孩子,再失去爱她的沈槐安。
我不敢想。
姜南婉吞药洗胃了,我赶去的时候她还在手术室里。
我不希望她有事。
沈槐安也不希望。
万幸,她又活了过来。
出院后,我去看了她几次……有时候我看见她大口大口的塞着草莓,红色的汁液顺着她的嘴巴流了出来。
她好像不是在品尝味道。
她嘴里满满的草莓渣,吃了就呕,明明嘴里已经塞不下了。
我真搞不懂她在干什么?
我上前抓住她胡来的手,大声吼道:“姜南婉!”
她起先挣扎了两下,然后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说,“默默,从前我跟槐安说,甜的东西最能治愈人心了,可是草莓明明这么甜,为什么我的心口这里苦苦的。”
我望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我只能轻轻抱住她,任由她在我怀里抽泣着。
她的状态太差了,我真的很担心我能不能办好沈槐安的嘱托。
他曾经嘱托我,让我照看好姜南婉。
现在她这幅模样,我看着都心疼。
我告诉姜南婉,“沈槐安希望你好好的活着,不是像现在这样。”
她好像真的听进去了。
开始好好生活了。
她的笑容也多了起来,经常带着安安去溜公园。
我差点就以为她要忘记沈槐安了。
直到今年冬天里,我看见她戴上了一顶兔耳朵的帽子。
我还夸她好看。
她笑着对我说是沈槐安织的。
我唇边的笑一下就凝固住了。
连忙跟她道歉。
她却笑着说没关系呀。
她开始跟我讲,讲沈槐安以前给她织围巾那会,织了个丑丑的兔子。
但现在他的手艺好了。
只可惜,这是他给她织的最后一顶帽子了。
我看着她笑着跟我讲述着,不知道是外面的风雪太冷,还是思念如影随形,她的眼眶又红了。
哦对了,今年她收到了沈槐安为她准备的礼物。
是一园的树。
我刚开始还好奇是什么树。
直到来年花开,我才知道,那是一园的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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