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施宁薇顾玮帛的其他类型小说《手撕贤妻剧本后,世子求我再爱他施宁薇顾玮帛》,由网络作家“琉璃清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还有,抄女诫,以及熟悉的小院......抬手将窗推开,院子里一棵棵桃花树都是爹当年亲手为她栽下的。心底愈发激动,她提着襦裙从榻上下来,快步来到铜镜前。镜子里的姑娘干净漂亮,一双杏眼里满是单纯,头上只插了两只简单珠钗,小髻半散,柔顺的长发垂在身后。她回到了尚未出阁的时候!是尚书府年纪最小,也最为受宠的七小姐!她还没被指给顾祎帛,做他的世子妃!强烈的喜悦从心底升起,施宁薇想要跳起来大叫大嚷,那才是她年少时的性子,可十年的压抑,沉重躯壳早已让她喘不过气,根本不习惯再那样欢脱。只眼圈微红。“七小姐?”月娘敏锐地看出她不对劲,走过来试探地摸她额头,“您怎么了?”“没事。”吸了口气,施宁薇重新平静下来。她上辈子最擅长的便是掩藏自己的情绪。在无数...
《手撕贤妻剧本后,世子求我再爱他施宁薇顾玮帛》精彩片段
还有,抄女诫,以及熟悉的小院......抬手将窗推开,院子里一棵棵桃花树都是爹当年亲手为她栽下的。
心底愈发激动,她提着襦裙从榻上下来,快步来到铜镜前。
镜子里的姑娘干净漂亮,一双杏眼里满是单纯,头上只插了两只简单珠钗,小髻半散,柔顺的长发垂在身后。
她回到了尚未出阁的时候!
是尚书府年纪最小,也最为受宠的七小姐!
她还没被指给顾祎帛,做他的世子妃!
强烈的喜悦从心底升起,施宁薇想要跳起来大叫大嚷,那才是她年少时的性子,可十年的压抑,沉重躯壳早已让她喘不过气,根本不习惯再那样欢脱。
只眼圈微红。
“七小姐?”
月娘敏锐地看出她不对劲,走过来试探地摸她额头,“您怎么了?”
“没事。”
吸了口气,施宁薇重新平静下来。
她上辈子最擅长的便是掩藏自己的情绪。
在无数次忍下委屈的时候,她也在想,若是知道嫁去侯府之后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她决计不会在姐妹间出头,当那个最为贤良淑德的世家闺秀,让侯夫人相中。
思及此,她当即做出决定,转身将矮桌上的书页随手一拢:“不抄了,月娘,伺候我就寝,我要睡个午觉。”
此时正值晌午,施宁薇这样说月娘也拦不住,只得帮她将床铺好,悄悄地唉声叹气。
待会,定要被老夫人骂了。
躺在熟悉的榻上,抱着小时候最喜欢的,娘亲亲手给她绣的兔子玩偶,本以为自己会欢欣地睡不着,但很快施宁薇就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朦胧。
却在下一刻,被一道温柔的嗓音惊醒:“妹妹怎么睡了呀?
我特地给你熬了安神汤,怕你抄女诫累着了。”
这声音,正是二房的四小姐施柔。
上辈子两人就不睦,此时施宁薇更是不想理会她,却不想,她竟坐到榻上来,仔细打量她:“七妹妹这脸色不太好看,要不,叫府医过来瞧瞧吧。”
被她烦得再装不下去,施宁薇只得睁开眼。
“四姐,你怎么过来了。”
心底那些不悦被她轻易压下,施宁薇气质端庄,施施然从榻上坐起,朝施柔笑笑,笑意里一点看不出嘲讽。
“我还未邀请你呢,竟自个儿就闯进来了,也不知咱们何时这么亲热了。”
施柔被她说得面露尴尬,停顿了一瞬才挤出笑意:“我这不是关心你么?
给你送安神汤来的。”
施宁薇笑了笑:“多谢四姐,但我已经睡下了,倒也没必要再服安神汤,你用了吧。”
施柔一愣:“这哪行?
我特地给你熬的。”
她从食盒里拿出盖着盖子的茶盏,打开后,碗里温热的黑乎乎的东西,散发着奇怪的草药气息,让施宁薇阵阵作呕。
这种东西,她上辈子见得多了。
侯府后宅人多,顾祎帛纳了一房又一房小妾,互相算计陷害,手段层出不穷。
所以,施宁薇一下子便闻出这汤里肯定加了东西!
“谢谢四姐。”
施宁薇不动声色地接过汤药,“一闻便是好东西,但我才喝了茶,这会儿有些胃胀,喝不下,月娘,帮我拿到一旁去,我待会儿喝。”
话已说到这份上,施柔也不好再催,起身:“那我便走了,七妹你好好休息。”
她转身,刚好看到对面桌上放着的纸张,又是一愣:“七妹还没抄完女诫?”
“是啊。”
施宁薇将施柔心里那点小算盘看得一清二楚。
上辈子她非要和施柔争,最后她争赢了,嫁去侯府,却在忍了十年后,落了个惨死的下场。
既如此,那嫁入侯府的福分,还是送给施柔吧。
“抄不完明日再说,我先歇着了,四姐,你也回去歇着吧。”
施宁薇故意道。
施柔眼底的欣喜之色几乎遮掩不住,应了声便快步出门,紧接着便往老夫人的寝房走去!
屋内,施宁薇收了那假惺惺的笑,起身来到桌前,拿起那碗安神汤,毫不犹豫地泼到了炭盆里。
“小姐,您这是......”月娘看愣了。
“我继续睡了。”
施宁薇并未解释,只吩咐道,“若是待会有人来找,你便说我突然病了,在发热,去不了晚上的赏花宴!”
“小姐?”
月娘惊呼出声,“您为了赏花宴可是准备了许久!
怎的说不去就不去了?!”
“也并非说不去就不去啊。”
施宁薇喃喃。
她可是已经悔了十年。
尚书府后院,青竹阁。
施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任由施柔帮她按着额头。
“你说,你刚去看了七丫头?
她准备的如何了?”
“回老夫人,我去的时候七妹在睡午觉呢,也不知她的女诫抄好了没有,我想帮帮她来着。”
施柔温声回答,一副乖巧模样。
施老夫人却猛地睁开眼睛:“睡午觉?
这丫头定然是没抄完!
哪来的闲工夫睡午觉!
早让她准备着去赏花宴,现在竟如此不当回事!”
老夫人背后,施柔控制着手上力道,恨恨地咬着牙。
什么都是施宁薇的,哪怕她如此不上进!
不抄女诫,不听老夫人话,偏要躲懒,老夫人却还替她想着赏花宴的事!
“落尘,你去!”
老夫人喊来贴身侍女,“给我教训一下那丫头!”
“是。”
落尘行了一礼,转身匆匆而去。
“你不用按了,去歇着吧。”
落尘走后,老夫人的眉心也紧跟着皱了起来。
施柔压下心底嫉妒,强作笑容:“我还想着,若是待会七妹没有合适的衣裳首饰,我倒是可以从我房里拿些给她。”
“倒也不用,她什么没有?”
老夫人随意摆手,“你就不必操心了。”
如此话语又狠狠往施柔心上戳了一刀!
是啊,作为大房老来子,施老夫人最小的孙女,施宁薇可不就是被整个施家捧在掌心里宠着的吗?
什么好衣裳好料子,都可着她先挑!
施柔狠咬着牙忍着,就是不走。
待会儿,落尘定然会回来通报说施宁薇病了,去不了赏花宴!
她呆在老夫人这儿,便能近水楼台,说不定会带上她!
“七小姐,老夫人罚您禁足,没有她下令,不得出您住的安平阁一步,您可有异议?”
落尘走上来,板着脸说。
“自然没有异议,落尘姑姑,麻烦您和祖母说一声。”
施宁薇亲热笑着,上前挽住了落尘的手。
“就说,我不愿去赏花宴,其实是想听家里安排好的婚约,嫁去赵家,就是不知那位赵家公子人品如何,才想偷偷溜去看看的,可惜路上被别的事耽搁了。”
她并未想好理由,但随意编造便能分外流畅,毕竟这等糊弄人的经验,上辈子可是积攒太多了。
落尘一愣:“七小姐,您是认真的?
之前您可是和老夫人说过很多次,您不想嫁去赵家的!”
当年,施宁薇就是一身反骨。
她不想按家里安排嫁到赵家,连赵轩旸的人都没见过就将对方贬低得一无是处,只因为她不想听人安排,想自己去寻个夫婿。
可现在,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了。
“我突然就想通了。”
施宁薇笑着说,“麻烦你啦姑姑,我先回去禁足了!”
说完便提起裙摆,快步走了。
回了房,施宁薇立刻就从箱子里翻出个快绣完的手帕。
“七小姐,您这是......”月娘一直在门口等着施宁薇,见她被禁足顿时担忧得不行,现在又看她翻箱倒柜的,脸上担忧之色更甚。
“我要改个花样。”
她拿起针线,坐到灯下,细嫩如葱根的十指翻飞。
小时候这会儿,她的针线活做得并不好。
后来嫁到侯府,顾祎帛身上所有的香囊,袖口的纹样,平常用的帕子,都是她按侯夫人的命令亲手给他绣的,也算是练了出来。
但重生以后施宁薇已经打定了主意。
她再不会给任何男子绣任何东西了。
原本这帕子是给赏花宴上相中的男子准备的,可因着绣工不好,上面几朵花看着有些四不像。
施宁薇想了想,做了些改动,几下,便将那几朵花改成了叶脉优雅的百合。
而后又将四个字‘长寿万福’绣到了花朵的叶片中,笔画和叶片边缘刚好重合,看着更为精致。
“七小姐,您什么时候学会的!”
月娘看得瞪圆了眼睛,自家小姐的绣工可没这么好!
“做梦学的。”
施宁薇知道月娘嘴严不会乱说,便随口敷衍,而后找了张宣纸,在上面写‘我错了’,又用纸将帕子包了起来。
“把这个给祖母送去,快着点,待会她该就寝了。”
原来这东西是给老夫人道歉用的,月娘忙点头,双手捧了,快步离去。
施宁薇松了口气,正要去喝一盏茶,便听得院外响起脚步声。
而后,施柔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妹妹可是在哭?
听说你为了不去那赏花宴故意装病,祖母都被你气坏了,可真是太大胆了!”
一边说,施柔一边掀开门帘进来,本以为施宁薇该眼圈红红地靠在榻上,却不想她竟一脸淡然,坐在桌旁,喝着茶水。
见施柔进来,她还微微一笑。
很快,落尘回来,满脸的忧虑。
“老夫人,七小姐病了!
所以才睡下的!”
“病了?”
施老夫人脸色一变,“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说是受了凉,有些发热,我进去看过了,七小姐满脸通红,确实烧得不轻。”
“找府医了吗?”
施老夫人焦急问着。
“说是先睡会儿再找,我催了七小姐那儿的丫鬟让她快些。”
“好,你再去叮嘱几句,把我药箱里那两包下火的苦丁拿过去,再拿两根新送来的参,若不是今日要筹备赏花宴的事,我定然要去看看她。”
施柔在一旁听着,心里愈发嫉恨。
她何时才能一副药直接让施宁薇死!
不过......想到什么,她陡然一惊。
明明郎中说那药会让人上吐下泻,根本不会发热。
怎的施宁薇竟发热了?
揣着疑惑心思,她险些没能听到老夫人问话。
“你可有体面的衣裳,能跟我去赏花宴?”
“有,老夫人,我这就去换!”
施柔等的就是这句话,压着欣喜朝老夫人行了一礼,忙加快了脚步回房!
今年赏花宴由虢国夫人主持,定在御花园旁的柳荫池,因着傍晚池水凉,不少女眷都披了稍厚的大氅。
各府马车都停在柳荫池东头的道上,顾祎帛才从车上下来,便引得几个和侯府关系好的命妇过来搭话。
“真是稀罕,竟能在这赏花宴上看见咱们世子爷!”
“是,想来看看。”
顾祎帛姿态沉稳,看似并不在意,实则眼神已经在悄悄搜寻施家的马车。
“多和世家姑娘们认识认识也好,免得整天闷在屋子里,看那些兵书。”
侯夫人笑了笑,打发走那位命妇后,又低声问顾祎帛。
“你可想好了?
真不娶你表妹?
阿卿论长相和品行都是一等一的......不娶,我想好了。”
顾祎帛摇头,态度坚定。
他永远记得施宁薇毅然决然磕在他棺材上那一幕,她为他殉情,或是只愿能与他合葬。
前世他一心扑在朝政上,陛下见他用心,将衢州大旱,京兆尹的几桩未解旧案,还有东州河水淤堵之事全都交给了他。
他整日伏案,甚至大多时候宿在宫中,才不到三十,便因太过操劳,一命呜呼。
现在想想,他不该如此辛苦,将后宅之事都丢给施宁薇,对她少有关怀,甚至没能给她一个孩子。
而且,若不是施宁薇帮他打理侯府,他也不可能稳稳当当一心只忙前朝之事。
所以此生,他定要好好疼爱她。
“小姐,赏花宴开始了。”
侯府,施宁薇听了月娘的禀报,当即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
重活一世后,她一点点找回了小时候的性子,人也逐渐活泼起来。
“我也要出府,月娘,你替我拿衣裳来,我要穿鹅黄那件襦裙。”
上辈子,自从嫁了顾祎帛,她就再没穿过鲜亮的颜色,仿佛她整个人都成了个符号,被套上当家主母的壳子,为了这个身份,能压抑她一切的秉性。
“七小姐......”月娘一边帮施宁薇更衣,一边试探着问,“你究竟为何不愿去赏花宴啊?
之前你总说,要自己谋求一门亲事,不想听家里的安排,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我改主意了。”
施宁薇无法解释,随口道,“我现在想听家里安排嫁去赵家!”
不再去想上辈子的事,施宁薇换好衣裳后,便从侧门出了府,直奔西城云街。
几年前她常喜欢溜出府去集市上玩,爹娘总说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有危险,她便在出门时穿了男人的衣裳,打扮成个男人的模样。
就是在那时,她认识了穆云英。
她在云街开一家脂粉铺子,后来施宁薇和她熟了才知道,她出身商贾之家,这样的铺子足有十几处。
不过上辈子,成了侯府主母,又被侯夫人教导不能与不三不四的人往来,没办法,施宁薇只得渐渐和穆云英淡了联系。
此生遇到的唯一一个知己,也被她为了那主母的身份抛弃。
“云英!”
施宁薇到时铺子里没有旁人,她直接掀了兜帽,拎起裙摆到了柜台前。
“薇薇?”
穆云英一愣,睁大眼睛,“你怎的来我这儿了?
今日不是赏花宴吗?
不去找如意郎君?”
“不去了。”
施宁薇很是不客气地在店内一把红木椅子上坐下,打量着眼前那些胭脂水粉,“有什么鲜亮些的颜色吗?”
“喂,我还在发愁你的事呢!
你自己好似很不在乎一样,再不嫁人可就晚了!
难不成你也要像我一样,出来混江湖?”
穆云英笑着,她一身红衣,窄袖窄腰,很是飒爽。
施宁薇眨眨眼。
有那么一瞬,她是真的想抛下所有,像穆云英一样。
可她不能。
她还有姐妹要顾及着,还有爹娘,祖母,她是施家受宠的小姐,是施家出落最漂亮的姑娘,她要高嫁,要替家里争光。
“我又不是没有未婚夫,就嫁到赵家呗。”
随口敷衍着,施宁薇这话说得一点都不真心。
“嫁给赵轩旸?
你心甘情愿?”
穆云英一眼就看透了她,“定下这门亲事时你才六岁,还没长大,若是施家知道你这么漂亮,定然不会随随便便把你许给赵家的。”
上辈子便是如此。
施老夫人想让施宁薇高嫁,所以,便想办法退了赵家婚事,让她嫁到了侯府。
她也在赏花宴上对高大俊朗的顾祎帛一见倾心。
可惜后来,唯有悔恨。
但,施宁薇也不了解赵轩旸,上辈子和他全无交集,甚至连赵家之事也很少听说,只知道他父亲是礼部侍郎,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
嫁到侯府是个痛苦事,但嫁到赵家,难道就是好事吗?
施宁薇不会那么傻,认定了赵家就是个好地方!
“算了,先不想那些,倒不如在成婚前多潇洒潇洒!
咱们明日都穿了男子的骑射服,去校场骑马吧!”
“好啊,不过今日做什么?
你总不会想跟我一起整理账本吧?
还是咱们去酒醉楼听人讲话本?”
“当然是酒醉楼!
我请客!”
施宁薇很不习惯地将胳膊搭在了穆云英肩上。
这随性的动作,她已十年未做了。
“看看你这样子。”
两人一边往酒醉楼走,穆云英一边拿施宁薇打趣,“要是施老夫人看见你没正形的模样,怕是要疯了。”
“可我就是这样的啊。”
施宁薇低叹口气,“我便是我,我不想套上别人的壳子,去伪装成另一个人。”
她嗓音低下来,穆云英也察觉到了她低落的情绪,连声问她发生了什么。
两人都未注意到不远处,一个锦袍男子听到施老夫人几字便回头,刚好看到施宁薇兜帽下的脸,当即愣在了原地。
“如此漂亮的姑娘,竟是施家的吗......”......“这位是太傅家的陈二小姐。”
“那位是宰相府的四小姐。”
进了柳荫园,侯夫人便一一向顾祎帛介绍起来:“可有你相中的姑娘?”
“现在还没。”
顾祎帛不动声色地环视着四周,眼神一个个从姑娘们脸上扫过,不像在打量,而是在找人。
为何施宁薇还没来?
“侯夫人。”
就在此时,一道稳重老声响起。
顾祎帛一凛,忙转身!
这是施府的老夫人!
施宁薇的祖母!
“施老夫人。”
侯夫人笑着打了个招呼,看向施老夫人身侧的施柔,“这位小姐此前从未见过,竟如此水灵!”
“这是我家四丫头,施柔,还不快见过世子?”
施柔便上前行礼。
众人都穿了厚氅,她却为了展现曼妙腰肢,只穿了丝绸的襦裙,一举一动尽显魅意,行礼后又抬眼,柔柔地望向顾祎帛。
他才是她今日来的目的。
可惜,顾祎帛连看都没看她。
“我记得施家七姑娘美若天仙,今日怎的没来?”
侯夫人的眼神也从施柔身上一扫而过,随即问道。
“七丫头生病了。”
施老夫人才敷衍一句,便听顾祎帛追问:“生了什么病?”
施老夫人一愣,若是有礼节之人定然不会再追问了,但对方是侯府世子,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笑着道:“染了风寒,有些发热。”
“原来如此,失敬了。”
顾祎帛强压着心底失落,朝老夫人行了一礼。
前世不是这样的。
施宁薇在赏花宴上光彩夺目,又接连对上虢国夫人的对子,拔得头筹,他一眼就被她所吸引。
可此生她为何来都没来?
“娘,我出去透透气。”
心不在焉地思索着,顾祎帛随口说完,便朝外走去。
看着他这副丢了魂儿似的模样,侯夫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难不成,顾祎帛其实早有心上人?
大步出了柳荫池,顾祎帛才在回廊下转过弯,便被一个女子撞进怀里。
他忙后退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表哥。”
撞上来的,正是江容卿。
她也没披厚氅,一身浅粉外裳,脸上却带着忧虑之色。
“表妹,还好吧?”
即便不是顾祎帛的错,他也道了歉,“是我没看到你。”
“别这么说,都怪我。”
江容卿柔柔弱弱的,随即又小心地问他,“表哥,你在这宴会上遇见什么心仪的女子了吗?
其实我......”
侯府祠堂,烛火将施宁薇身着丧服的身影映在棺木上。
她跪在已过世的夫君棺材前,脸上并无半分情绪。
等了足足十年!
她的夫君终于死了!
打理账目,收拾后宅,将他那些小妾们整治得服服帖帖,还要将顾祎帛伺候好,他不在时,她还要去婆母面前跪着听训......装了十年的贤妻良母,她早已筋疲力竭!
现如今顾祎帛死了,婆母也早在三年前死了,侯府中唯有她一人说的算!
她的好日子可算来了!
正此时,祠堂外响起一阵哀戚的恸哭。
侧妃江容卿一身丧服,满眼是泪脸色惨白,一进来就扑到棺材前,嚎啕不止:“侯爷!
祎帛,祎帛哥哥,你怎么抛下我,一个人就去了呀......我尚未生个小世子给你......”施宁薇缓缓起身,将裙摆上的褶皱抚平,居高临下,朝江容卿投去带着凉意的目光。
“我怎么记得,妹妹在外头是有过孩子的?
若是膝下无子太过孤单,也可以回你原本府上去,我不会拦着。”
江容卿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一点点抬头,望向施宁薇的眼神里第一次带了畏惧!
“你,你要让我出府?
我是侯爷最疼的——侯爷已然不在了。”
施宁薇浅浅笑了笑,“我这侯夫人,可不会疼你。”
“你!”
江容卿往后一跌,抖似筛糠!
当年仗着侯爷宠爱有多跋扈,此刻就有多畏惧!
“回去吧。”
施宁薇一抬手,就有嬷嬷一左一右抓住江容卿,将她带了出去。
祠堂里,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施宁薇重新在蒲团上跪下来,表面看着是在诚心送别侯爷,实则,她在一边思索如何用府中留下的财产犒劳自己,一边打着瞌睡......寂静的祠堂上方,顾祎帛飘在半空中,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望向施宁薇,他神色极为复杂。
突然间,她的头往下一低,而后整个身子都往前跌倒,砰地一声,一头撞在了棺木尖锐的棱角处!
顾祎帛刷地飞身过去,想触碰她,半透明的手却只能从她身上穿过。
望着施宁薇额上流下的鲜血,他极为触动!
从前他不知,原来他这发妻竟对他用情如此深!
竟毫不犹豫地,跟着他一起走了!
......没过多时,施宁薇睁开了眼。
才在侯府大权在握,便一个瞌睡将自己撞死,她恨得咬牙切齿!
但,这是哪?
此时,她正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趴在榻上的矮桌前,身旁的窗子半敞着,伴着微风,有桃花的香气从院里吹过来。
“七小姐!
您怎么又睡了!”
突然一道声音将她惊醒,“您的女诫还未抄完,老夫人要生气的!”
走进门来的侍女手里端着盘蜜饯,见她在矮桌上趴着,立刻就露出忧虑神色。
“我没睡。”
施宁薇下意识回应,随后抬手抹了一把。
她的口水都流到脸上了。
“唉,小姐,我和您一起抄吧。”
侍女长叹口气。
“月娘?”
这会儿施宁薇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侍女竟是她出嫁前在娘家伺候她长大的月娘!
“没遇见。”
顾祎帛正心烦意乱着,没什么耐心,“各家女子都到了,你还是快些进去吧。”
说完,便要离开。
“表哥!”
江容卿还是第一次见顾祎帛如此心不在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叫住他,“其实我想和你说,我来这赏花宴,不是为别人,是为你!”
一边说着,她一边觉得胸腔颤动,心跳仿佛冲出胸口,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双眼更是一眨不眨地望着顾祎帛等着他回答,又着急又紧张,眼圈便泛了红。
顾祎帛微微皱眉。
上辈子,江容卿曾在赏花宴和他如此直白地说这种话吗?
他努力回忆,但实在想不起来了。
不过后来,他的确知道江容卿对他有好感,但他无意纳妾,后来她也嫁了人。
再后来她夫君过世,她过得不好,考虑到他母亲疼爱江容卿,他便还是听了母亲的话,明面上纳了她为妾,实际只是给她一处庇护之所。
对她的关心,也只是兄妹间的关心。
但在他离世后,她竟在他棺木前胡言乱语?
告诉施宁薇他曾宠爱她?
还说,要给他生小世子?
他可从未碰过她!
想到这里,顾祎帛眉心皱得更紧,心里也产生诸多不满。
他一直以为施宁薇知道他为何娶江容卿,但看起来,当时施宁薇也颇为不悦,难不成这些年来,她一直误会着?
“表妹说笑了。”
他沉声,态度中回绝之意明显,“我已和母亲说过,不会与江家结秦晋之好,表妹还是去赏花宴寻真正的良人吧。”
郑重说完,表明了自己态度,顾祎帛转身就走,背影透着决绝。
没想到他竟这样走了,而且还说了如此无情的话,江容卿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又羞又恼,一双素手狠狠攥紧裙摆!
他怎么可以这样!
明明两人青梅竹马长大,他为何对她如此冷漠?
前些天还不是这样的!
难不成有什么浪蹄子勾引了他?
和穆云英一起在酒醉楼玩了个痛快,又回她的小店里选了许多自己喜欢的水粉,施宁薇回府时天色已晚,连去赏花宴的老夫人和施柔都早就回来了。
一进门,她就看见管家黑着脸在大门口等着,身旁站着老夫人的贴身嬷嬷落尘,心里立刻咯噔一声。
“七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齐管家迎上前来行了一礼,语气严肃,其中透着两分无奈。
府里众人都知道施宁薇受宠,老夫人或是施宰相罚她,他们这些当差的下人也不敢借机责难,生怕日后遭报复。
好在施宁薇知道他们都是听令做事,从未迁怒过。
但齐管家这次还是提心吊胆的,毕竟,老夫人发了很大的火!
“老夫人从赏花宴上一回来就立刻去了您房里,还特地叫了从宫里借来的太医,想给您瞧瞧病。”
齐管家越说,施宁薇脸上笑容越是心虚:“这,这样啊。”
她已经十年都未如此畅快地玩了,竟然把家里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结果,您也知道,老夫人发现您装病,还出了府,有多生气。”
齐管家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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