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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女配,开局送六个前夫兄弟黎千千傅淮山

甜听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好。”黎千千唇边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将她们的小表情都看在眼底。季婉云主动在前方带路,领着大家往一楼尽头的佣人房走去。她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了锁,门推开的那刻,她瞬间傻眼,只见一件价值不菲的衬衫被放在枕头旁边。众人看向季管家的眼神变的鄙夷。季婉云脸色大变,急切出声:“这不是我拿的!有人要陷害我!”“季管家,您的房间全天都是锁着,谁能进来。”有佣人幽幽出声。“是你!你陷害我!”季婉云当即一把揪住人群里的欣欣,眼里尽是熊熊怒火。“我又没有你房间的钥匙,再说了,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我怎么会知道哪个是你的房间。”欣欣嘟哝出声,衣领被揪在对方手里也满不在意。“你还在污蔑我,你个贱人!我就不该招聘你!”季婉云气的发疯,她怎么就找了这么个背刺人的贱...

主角:黎千千傅淮山   更新:2025-04-28 18: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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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千千傅淮山的其他类型小说《万人迷女配,开局送六个前夫兄弟黎千千傅淮山》,由网络作家“甜听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黎千千唇边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将她们的小表情都看在眼底。季婉云主动在前方带路,领着大家往一楼尽头的佣人房走去。她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了锁,门推开的那刻,她瞬间傻眼,只见一件价值不菲的衬衫被放在枕头旁边。众人看向季管家的眼神变的鄙夷。季婉云脸色大变,急切出声:“这不是我拿的!有人要陷害我!”“季管家,您的房间全天都是锁着,谁能进来。”有佣人幽幽出声。“是你!你陷害我!”季婉云当即一把揪住人群里的欣欣,眼里尽是熊熊怒火。“我又没有你房间的钥匙,再说了,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我怎么会知道哪个是你的房间。”欣欣嘟哝出声,衣领被揪在对方手里也满不在意。“你还在污蔑我,你个贱人!我就不该招聘你!”季婉云气的发疯,她怎么就找了这么个背刺人的贱...

《万人迷女配,开局送六个前夫兄弟黎千千傅淮山》精彩片段


“好。”黎千千唇边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将她们的小表情都看在眼底。

季婉云主动在前方带路,领着大家往一楼尽头的佣人房走去。

她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了锁,门推开的那刻,她瞬间傻眼,只见一件价值不菲的衬衫被放在枕头旁边。

众人看向季管家的眼神变的鄙夷。

季婉云脸色大变,急切出声:“这不是我拿的!有人要陷害我!”

“季管家,您的房间全天都是锁着,谁能进来。”有佣人幽幽出声。

“是你!你陷害我!”季婉云当即一把揪住人群里的欣欣,眼里尽是熊熊怒火。

“我又没有你房间的钥匙,再说了,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我怎么会知道哪个是你的房间。”

欣欣嘟哝出声,衣领被揪在对方手里也满不在意。

“你还在污蔑我,你个贱人!我就不该招聘你!”

季婉云气的发疯,她怎么就找了这么个背刺人的贱人!

“你才是贱人,表里不一的恶毒女人,怪不得你暗恋的人不喜欢你。”欣欣也不甘示弱,立即还手,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都给我住手,闹什么。”黎千千冷下声来,尽显威严。

季婉云哪愿意停手,这个时候欣欣要是不说清楚,她要背上一口大锅!

见此,很快就有佣人上前强行分开她们,欣欣的头发被抓的乱七八糟,季婉云也好不到哪去,衬衫里的肤色吊带外露。

黎千千先是对着欣欣她们开口:“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和你姑姑一起离开。”

人群后的王春花听见这话不爽极了,再加上天价精神损失费不翼而飞,她更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我记得开除不是有什么赔偿吗?”

黎千千:“放心,一切走正规流程。”

“我可是傅家的老员工,那可得给我赔不少。”

王春花憋着一肚子火气,越发觉得黎千千是个败家子,非得赌一口气开除她,还得赔偿三个月工钱给她。

到时候重新招聘不也得花钱,多亏,还不如留她继续干。

“也还好吧,你吃回扣的事也会有人跟你清算。”

黎千千轻轻笑出声。

王春花脸色铁青,急的嗓门非常大,“你胡说八道!”

“不用急,会有人跟你对账。”黎千千抬了抬眼皮,指尖点了点手机。

王春花心里慌张,她确实吃了点回扣,但都不明显,黎千千嫁进来才几个月,怎么会知道。

她张嘴还想说些什么,黎千千抬手打断她。

“有什么疑问,你出去和小张说。”

王春花只得压下心里的慌乱,先走人,临走前还不忘暗示性的看了眼季管家。

她工作都丢了,说不准还得赔偿,要是季婉云不多给她点补偿,到时她可不依。

季婉云自然能读懂那个眼神,因此更加恼火了,一对蠢货姑侄,偏偏她还得吃这个哑巴亏!

待人走后,黎千千才将视线放在季婉云的身上。

“季管家,你私藏大哥的衬衫,甚至放进我房里诬陷我,这事自己上楼跟大哥解释,要怎么处置你,也全交给大哥。”

“我没有,明明衬衫是……”季婉云反应激烈,可她没有证据,说是黎千千,说不准还要被反咬一口。

黎千千笑了声:“你鬼鬼祟祟提那么大一袋子进我的房间,不是你还能是谁?”

季婉云脸色不好,一开始她确实打算往黎千千的房间放淮山的衬衫,以证实罪名,可她没有想到,黎千千会那么大胆,过去偷的衬衫居然大大咧咧的挂在衣柜里。

于是她又原路返回,谁能想到居然被人录了下来。

放衬衫和私自进入房间打扫,哪个比较严重她还是分得清。

她咬咬牙,“我袋子里是垃圾,我进去只是为了顺便帮你倒垃圾。”

黎千千似乎早就料想到她不打算承认,笑意盈盈的继续道:

“可今天你还进出过大哥的房间,从衣柜里拿衣服,袋子由扁到鼓,我这里有视频。”

季婉云听见这话,脸色苍白,当即知道家里必定有佣人是站在黎千千那边。

她心里不甘极了,“你居然派人监视我?”

“怎么能叫监视,只是凑巧。”黎千千唇角弯弯。

季婉云见她铁了心要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她就不多此一举特地去拿淮山的衬衫。

她深知黎千千断然不可能站在自己这边,更不会还她清白,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于淮山。

“二少夫人既然如此,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还是让傅爷来定夺,我相信清者自清!”

季婉云留下这话,看也不看黎千千,独自上楼去。

黎千千不紧不慢地抬腿跟上,本来她没打算要甩锅给季婉云,只想将衬衫处理后,买新的赔偿给大哥。

但季婉云非要跟拉她下水,她自然不会任人宰割。

-

书房

季婉云一上去就主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的清清楚楚,连带自己进入过他的房间拿了衣服打算送去清洗,进入黎千千的房间打算提垃圾。

毕竟黎千千手里有视频,她要是刻意遮掩,会显得她心虚。

倒不如主动坦白。

说完,她还不忘楚楚可怜地盯着沙发椅上的男人打起感情牌。

“傅爷,我们曾是大学四年的同学,我的为人您应该清楚,我断然不可能做出那种痴女行为!”

傅淮山缓缓抬起眼眸瞥向旁边镇定自若的黎千千。

黎千千同样回以个笑容,礼貌道:“我相信大哥自有判断能力。”

傅淮山轻轻点了点头,随后缓缓目移到哭红眼的季婉云身上。

“她都说过不允许别人进入房间,你的情商很高,也不是个热心肠的人。”

季婉云浑身僵硬,知道傅爷没那么好糊弄,咬咬牙道:

“我承认我是故意想让二少夫人不痛快,因为上次她让我在老夫人面上闹了个大笑话,但我真的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管家这个职位你显然无法胜任,从明天起,会有人接手你的位置。”

傅淮山轻易的一句话直接将季婉云多年来的努力全部粉碎。

季婉云眼圈更红了,淮山虽然信了她的说辞,却给她降职了,要知道她从佣人爬到管家的位置,用了足足一年!

现下她只能默默的安慰自己,淮山向来严格,铁面无私。

她都罚的这么重了,黎千千的下场只会更惨。

季婉云调整好状态,问:“是,那二少夫人拿您衬衫的事要不要告诉老夫人?”


虞舒舒瞥了眼竞争力强大的裴晋,继续开口道:

“说起来这事也和裴晋有关,王夫人是《昙花》的最大投资人,昨天我和白弛看见他和王夫人单独进入包厢,很久都没出来。”

“小晋凭实力和王夫人坐在一桌谈角色,你家艺人为什么不和王夫人一块吃饭,是不想吗?”

黎千千冷笑了声,一点也不顺着她的话往下聊。

虞舒舒不可置信的看向黎千千,没有想到她会对自己说话那么冲。扭头看到裴晋还呆愣的坐着。

当了这么多年经纪人,她脑袋也灵光,转的快,一下子就猜到裴晋八成攀上了黎千千,才会让她不惜和黎白弛吵架也要护着。

“千千,抱歉,可能我不太会说话,但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给你提个醒,有些个小艺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嘴里说的也没几句真话,你还是别全信比较好。”

“如果你在这只是为了诋毁我的艺人,那你也滚。”

黎千千抬了抬眸瞥向她,没兴趣跟她在这虚伪与蛇,更不惯着她。

虞舒舒听见这句饱含尖刺的话,浑身如同跌入冰窖那般,冰冷到了极点。

不过想到黎千千手里的资源,只能强忍着扯出一抹笑容。

“那……我们就聊聊正事,我来是想问问《昙花》这个剧本,白弛一直很喜欢这种阳光少年的角色。”

“嗯。”黎千千敷衍的应声,翻动着手里的合同查看。

虞舒舒见对方不像以往那般主动开口将角色给她的艺人,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指尖忍不住收紧,心里有些难堪。

不禁埋怨上黎白弛不负责任,说好来问角色,一气之下就走人,独留她一个人面对。

虞舒舒是说不出直白的话,只能尽可能委婉的试探:

“千千,你觉得白弛他去试镜的话有几分胜算?”

黎千千停下手里的动作,唇角勾起一抹好笑,不紧不慢道:“我又不是导演,这个问题你问我?”

虞舒舒蹙眉,心里略微不悦,已经没有耐心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受黎千千的气,还不如回去劝劝白弛。

反正一个扶弟狂魔硬气也硬气不到哪去。

不过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她面色依旧温和。

“我想着你们是姐弟,应该对彼此比较了解,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既然你也不太清楚,那我回去和白弛聊聊看。”

“嗯。”黎千千瞥了眼走远的背影,以及带上的办公室门,转头看向坐了半天的裴晋,上下打量着。

裴晋顿时虎躯一震,他握紧手里的男二合同紧张的直冒冷汗。

尤其是黎千千的目光让他如芒在刺,他脑袋里飞快闪过很多种可能,最终锁定了一点,黎千千看上他了。

不然为什么突然对他那么好,甚至不惜得罪她最宠爱的弟弟。

裴晋入行的这些年里,不乏有人给他抛出橄榄枝,无一不被他拒绝了。

倘若黎千千也打着这个全盘,大不了这个戏他不拍了。

裴晋深吸一口气,“黎千千,我告诉你,我裴晋就是死也不会从了你!”

“你回去后好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黎千千还没有说完的话猝不及防被打断。

空气里安静了好一会,黎千千满是疑惑:“啊?”

裴晋见她一脸单纯懵逼,仍然满眼警惕:“你先说,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回去后记得好好看剧本,整理自己的外在形象,胡子渣得剃,三餐按时吃,临进组期间照顾好自己。”

书中描写裴晋的日常生活极其不自律,黎千千这才忍不住多交代。

裴晋:“???”

就这?

不可能!

肯定是先礼后兵!

“你去忙吧。”黎千千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哦……好。”裴晋不敢相信黎千千居然只是想关心他?

他浑浑噩噩地起身往门走去,半信半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等等。”身后清甜的女声再次响起。

裴晋虎躯一震,停下脚步,忍不住自嘲一笑,看吧,他猜的果然没错,黎千千怎么会转性。

八成是不好意思,扭扭捏捏,他今天能完好的走出办公室大门才怪!

他转过身来,只要一想到接下来要听见什么污言秽语,他脸上如同吃了翔那般,黑着脸。

“还有什么事?”

“对了,如果席佳宜晚些找我,转告她我不在公司,让她安心,别冲动行事,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

黎千千将手里的资料一把塞进抽屉里,起身行事匆匆的往大门外走。

留下裴晋一个人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他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难以相信。

真就走了?

不馋他身体?

真的是他想太多了?

-

-

皇朝酒吧

热闹喧嚣的大厅内人来人来,昏暗的环境里灯光红绿闪烁,这是京市高端的娱乐会所,能来消费的非富即贵。

黎千千记得原书里写着顾时年就是今天在这里伤到手,从而导致再也无法拿起乐器。

说来,他会跑到皇朝当男模,有很大的原因是原主签下他,又不给他任何资源,他为了病重在医院的奶奶不得不出来找私活。

她到的时候,由于没有办卡被拦在门外。

“没有会员不能进入。”

黎千千试图浑水摸鱼,“我有,忘带了,你看今天能不能通融一次?”

“那也不能进。”保安固执道。

“我现办总可以吧!”黎千千豪气的拿出身上的黑卡递过去。

一张银行卡明晃晃出现在保安的眼前,他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缓缓目移。

黎千千:“……”坏了,带错卡了。

“小姐,您还是走吧,我不想当那种狗眼看人低的保安,我们会所有明确规定,不能进就是不能进,您就别为难我了。”

保安叹了叹气,他也是经常看那种莫欺少年穷的小说,对于这种场景,多少有点眼熟了。

“对了,我有电子卡,现在能进了吗?”黎千千没招了,只能点开手机上婆婆以前分享给原主的电子卡。

她现在赶回去拿黑卡再过来,黄花菜都凉了,只能硬着头皮刷婆婆的卡进去。

“能的能的,尊贵的女士您请进。”保安扫了下,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电子卡信息里六十七岁的年纪,让他大为震撼,小姑娘看起来年轻轻居然一把年纪了。

黎千千一进去就直奔吧台,“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顾时年的男模?”

“是的,不过……他已经被人预定了。”前台小妹是个长相艳丽的美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下次不会再让虞经纪人空欢喜。”江留白唇边带着一抹冷意,他深邃的眸子从她身上扫过。

随后干脆的拉开脚步走向电梯按下,回过头来看向黎千千。

“黎小姐我有点事要与你商量......

“黎千千,你分明是在强词夺理,我的去留还轮不到你做决定,我是当初淮山亲聘进傅家!”

季婉云怒气冲冲,她挺直了腰板,坚决不愿意服从决定,她早就受够了黎千千在这个家里作威作福。

说不准最近突然安分下来,就是为了把她赶出去,好方便日后她对淮山勾勾搭搭,也没人敢揭穿。

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明天之前,我要看到你从傅家离开,除非大哥如果铁了心要留下你。”黎千千唇角勾起,饶有兴趣的笑了笑。

“你……”季婉云听出了她话里的坚决,她冷笑一声,“我与淮山的情义又怎么是你这种人能懂的,我来当管家,是为了帮他,你还真把我当下人了不成!”

“这些跟我都没有关系,你以什么身份出现在我面前,那你就是什么。”

“黎千千,你别太嚣张了,迟早有天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撕开你的真面目!”季婉云握着拳头的手紧了紧。

黎千千:“我等着。”

季婉云扭头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上房门,黎千千铁了心要赶她,她也就不需要在她面前卑躬屈膝。

想起淮山,她心里不免得有些心惊肉跳,其实她也没底。

可她知道淮山是一个极其重责任的人,若是她们发生了关系,哪怕不喜欢她,他也会娶她。

她眼眸暗了暗,拉开抽屉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药,握紧盒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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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

小林和佣人将画作搬进来放置在桌面上后,佣人们便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小林站在书桌前方,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眼里懊悔不已,她自知赔偿不起画作,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

一种愧对黎小姐信任的情绪和因为自己背负上大额债务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

“黎小姐,对不起,都是我的疏忽大意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出去吧,这次就罚你去扫后花园当做长记性,下次要警惕点。”

黎千千的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视线落在画作上沾污了那一点茶水,这是一副山水画,茶水泼的位置正好将瀑布的流水给盖住一团。

小林猛的抬起头来有些不敢相信,“那画作要怎么办……,听说江太子爷为人古怪,若非他欠傅老夫人人情,恐怕这画他都不一定愿意画。”

“让他短时间里再画出一副恐怕也是很难,只能看看能不能修复。”

黎千千轻声道,毕竟一副拥有意境和格局的话摆在这,只能稍微请大师级别的画师修改一下。

“好的,那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黎小姐您尽管找我,虽然可能我也不太帮得上忙。”

“嗯,没事,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吃一堑长一智。”

黎千千笑着安抚道,看着眼前的妇人担惊受怕,不禁想起自己的母亲,在家里不富裕的时候,在外打工也是这样。

所以现在她有能力了,她也想多体谅别人的母亲些。

希望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也会有人同样帮着她的母亲。

想起自己现实世界的事,她眼里不禁闪过一抹伤痛。

“谢谢黎小姐。”

小林退出去以后,黎千千就让人查各个画师的联系方式。

每位画师起初听到她说要修改画都是满口应好,在她将画作发过去后又瞬间改口,答案基本都是江太子爷的画,他们不敢擅自添笔,怕毁了画作。

在每位都是这样答复后,黎千千看着画有些头疼。

她盯着画深思了一下午,直到太阳落山,窗户外的落日金灿灿的照射在地上,才起身出门。

用过晚饭后,担心大哥晚上还要用书房,就将画作搬到自己房间的电脑桌上。

黎千千搜索了一下维多老夫人的个人资料,网上虽然透露的很少,但也足够了,再看见维多家族的晚宴就在三天后。

她暗暗记下这个时间,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

“黎小姐,傅爷找您。”

“好。”黎千千从人工体学椅上起身拉开房门。

傅淮山坐在楼下,领结打的整整齐齐,喉结微微滚动,透露出几分禁欲的意味。

客厅里一片安静,很显然,季婉云的告状已经结束。

“大哥。”黎千千来到另外一侧的沙发坐下。

“听说画作脏了?我相熟几个画师,需不需要让他们重新画一副?”

傅淮山似不经意那般提起,伸手解着袖子上的扣子。

“是的,不过妈既然特地用了人情让江先生画,应该也是比较满意江先生的画作,更何况三天之内让别人画出新作怕是会太赶,画师是很吃灵感。”

黎千千起初也是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在查到了时间后便放弃了。

“也是,到时候让妈换个送礼就好。”傅淮山话里带着宽慰的意思。

“嗯,大哥要说的只有这个吗?”黎千千抬了抬眼皮看向他。

她还以为傅淮山叫她下楼会说关于季婉云的事。

傅淮山微微皱眉:“你觉得我还应该跟你说什么?”

黎千千自知多嘴了,“既然大哥没有别的要说,那我先上楼了?”

“……嗯。”傅淮山看向她除了家里的事情外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的模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叫住她。

看着那道身影上了楼,他心里有种失落的情绪。

站在厨房里的季婉云见黎千千上楼了,才端着两杯梨汁走出来。

她双手握紧玻璃杯,眼里的受伤难以掩饰,她以为淮山就算不爱她,也应该对她有点感情才是。

可当她说出自己被黎千千以那么荒唐的理由开除时,淮山只是冷漠的让她出去。

季婉云不甘心极了,她强扯出一抹笑容,对着沙发上的男人开口:

“淮山,明天我就要从傅家离开,好歹我们多年同学一场,我的心思你是明白的,你对我真的没有半点情谊吗?”

“可是无论有没有,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你,喜欢了你整整八年,从所学专业到毕业后来傅家当管家,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傅淮山眉头拧的更紧了,“抱歉,从前我不知道。”

季婉云听见这话,心中不仅生出窃喜,所以过去对他冷漠无情都是因为不知道吗?

她语气有些激动:“那……若是你知道……”


黎白弛原本不想搭理黎千千的,但是听听舒舒苦口婆心的话。

他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行吧,那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她这次。”

说完,黎白弛便朝着黎千千的方向走去,身后的人也一并跟上。

走到黎千千的身侧,他像个大爷那般伸手,语气不耐烦。

“《昙花》的合同呢?给我,签完你先回去吧,别在这里等我了,很影响大家聚餐的心情。”

后方的小弟眼里流露出震撼,全公司怕是也只有黎白弛敢和黎千千这么说话。

“别人的合同你签什么,我站在哪关你什么事,云禾轩是你的?”

黎千千挑了挑眉,神色自若的看着后方一群不敢直视她的小艺人。

小艺人对上她的目光,眼神更是飘忽不定,没办法啊,黎白弛不准他们搭理黎千千。

黎白弛气的手抖,从口袋里抽出一张黑卡,甩在前台的大理石桌上。

“你真以为我稀罕一个破角色不成!今天我还真就包场了!”

“今天整栋楼我全包了,给我清场,尤其是这两人,让她们给我滚!”

前台看见那张金纹的黑卡,惶恐不已,“抱歉,先生,麻烦您稍等下,我给经理打电话。”

后方的艺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云禾轩,整栋楼足足十九层,每层都有二十多个包厢。

包场的数目是她们所不能想象……

“让你赶个碍眼的人有那么难吗?她们站在这里,空气都恶心的我待不下去,你就是这么对待大顾客?”

黎白弛当即不爽出声,看这个前台不顺眼极了,做事磨磨唧唧,一会经理来了他就投诉,最好给她开除了!

“千千毕竟是你姐姐,白弛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闹成这样不合适。”

虞舒舒充当中间人劝说着两人,抬手看了看表,不免得着急。

“千千,要不这样有什么你先告诉我,我帮你劝劝白弛好吗?”

她的言下之意便是希望黎千千先把合同拿出来。

“哪有什么误会,舒舒,你不准站在她那边帮她说话!”

黎白弛颇有几分孩子气,埋怨的看着虞舒舒。

虞舒舒感到心里憔悴,本来她是听白弛说合同签了才任由白弛冷落黎千千,却没有想到是糊弄她。

“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但是……”

虞舒舒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一位上了年纪的啤酒肚男就风风火火的跑过来。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掐媚的笑着:“请问是哪位先生要包场?”

“长那么大颗眼睛瞎吗?除了我,你看在场的有谁气质是能够包场的?”

黎白弛不爽出声。

啤酒肚男有苦难言,也只能陪笑,“是我有眼无珠,请问您贵姓,我给您处理。”

“黎,死胖子抓紧点,尤其是这两人,我不想看到。”

黎白弛指着黎千千她们,恨不得立刻将人扫地出门。

刷着黎千千的卡赶走她,光是想想就觉得痛快。

“好的好的。”经理不高兴对方瞎取外号但也只能忍,能包得起云禾轩的人非富即贵。

钱难挣,屎难吃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只能立刻绕到电脑前去处理。

“白弛哥,你也太威风了!”

“这又是谁的一辈子,啊!是我的,心酸。”

黎白弛听着耳旁的吹捧,自尊心膨胀到极点,走到顾时年的身前。

“喂,穷鬼,给你个留下来的机会要不要?”

“不用。”顾时年垂下眼皮子,眼里一闪而过的讽刺。

“不识好歹!”黎白弛被下了面子,当即黑了脸,指着顾时年。

“黎千千,你把这个人从公司开除,我们就冰释前嫌。”

“你和他也能比?”黎千千轻笑出声,她深知跟蠢货是无法交流的。

所以也不指望黎白弛能听懂人话,用事来交他明白这些道理更容易。

“好啊你!”黎白弛更窝火了,扭头冲经理吼:“你属蜗牛的吗?能不能干,不能给我把你的上一级叫来。”

“黎先生,不好意思,您的卡有额度限制,所能支出的金额有限,不足够包场,请问您还有其他卡吗?”

经理在电脑前捣鼓半天,怀疑过电脑坏了,都没怀疑过这张象征身份黑卡,直到看见明晃晃的限额信息。

“这张能刷出多少?”黎白弛眉头皱了皱,看来云禾轩还真是贵,黑卡每日的额度都不够,但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他心里盘算着先让爸妈转钱先垫付,明日再转回去。

经理:“一分钱。”

众人脸色僵硬,一……一分钱?那岂不是今晚聚餐的钱都不够?

黎白弛更是当场暴走,“放屁!你会不会查?这可是黑卡,怎么可能每天只有一分的额度!”

“电脑上显示确实是,您也可以打电话给银行询问详情。”

经理的脸色已经略微不耐烦。

黎白弛猛的扭头看向黎千千,“你……你是不是……”

后面的话他顿时止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想让大家知道那张黑卡根本就不是他的。

“包不起?”黎千千微微挑眉,好暇的看着这一幕。

“先生,您还包场吗?不包的话先把今晚的账单结算下,我这边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经理也是在旁边催促出声。

“没钱打脸充什么胖子。”前台小声说着,讥笑的看着他们一伙人。

后方的小艺人脸色涨得通红,愤愤出声:

“急什么,你这个前台和经过是一点眼力见也没有,白弛哥卡那么多,不得想想用哪张。”

“就是就是。”

“白弛哥,单张额度不够,多张拼一拼也可以啊。”

黎白弛牵强的点头,手心都是汗水,他的卡哪有包下云禾轩的额度。

连带今晚三楼的费用都不够,他抬头看着黎千千,气的牙痒痒。

她分明是故意的。

但在那么多人面前,他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只能走向黎千千,拉下脸,“赶紧给我张卡,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什么?你要向我借钱?”黎千千唇角扯了扯,故意大声反问。

“小点声!”黎白弛恼火的要死,看黎千千烦得要死。

后方的人也听见这话,纷纷掏出手机刷视频掩盖尴尬。

不断自我安慰,反正他们是姐弟,花谁的钱都一样,赶紧走出这个尴尬的地方才是正事。

黎千千:“小年,好戏看够了,我们回去吧。”


“妈,以后不用再给我推荐。”傅淮山漆黑的双眸里透露出认真的意味。

随后也不等傅老夫人回过神来,直接拉着人离开。

“妈,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黎千千完全是带着离开,她面上说不上来的尴尬,大哥和弟媳妇这样拉手,这合理?

“好。”傅老夫人点了点头,脸上波澜不惊,好像没觉得有什么不对那般。

-

回去的路上,傅淮山始终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黎千千也没敢去触霉头,就安安静静的蹭个车。

直到车辆停在傅家别墅的停车场里,两人一前一后下车往别墅内走去,刚刚到客厅就看到一堆佣人围着一张画作。

小林这次格外谨慎,亲自守在这里,“黎小姐,这是江家送来的,说是江太子爷送给您的画作。”

黎千千下意识皱了皱眉,“送我的?确定吗?”

“确实,我还特地多问了一遍。”小林肯定的点了点头。

黎千千看了一眼没打开的画作,毫不犹豫道:“退回去吧。”

小林:“好的。”

傅淮山漆黑的瞳孔盯着那副画作,虽然只字未言,但他的存在感已经让人倍感压力。

小林和一众佣人匆匆忙忙的抬着画作打算先放起来,有了前车之鉴后,她也变得格外谨慎。

黎千千也打算上楼休息了,身后的大哥忽然开口。

“江留白他们经常这么纠缠你吗?”

“……也没有。”黎千千老老实实的回答着,只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突然送了画作过来。

傅淮山看着她满脸无辜的模样,不由得想起第一次她和自己说那不是她送给祁泽川的私人物品。

那个时候的自己对她完全没有信任,现在细想过来,反而萌生出一股懊恼的情绪。

黎千千过去再怎么坏也是一个单纯的女人,她就算真的有心想要和他们搞好关系,那也只是因为刚刚失去丈夫,心里比较不安,所以想和他们做朋友而已。

傅淮山越想就越发觉得愧疚,“以后不用搭理他们,要是他们敢为难你,尽管来告诉我,我来处理就好。”

“他们人其实还挺好的,没有欺负我。”黎千千艰难回答。

感觉今天的大哥未免过于热心肠。

“带着那么多的宴会都公然把你骗上去,还不算欺负吗?还是说你……你对他们其中之一有好感?”

傅淮山问起后一句的时候,心犹如被一双大手死死捏住,惶恐不安。

“可能他们就是比较爱开玩笑,朋友之间,其实也没有对我做什么。”

黎千千说的倒也是实话,除了秦牧杨比较喜欢给自己嘴上添堵外,实际上他们也没有干涉到她的正事。

主要是也不想拿这点小事来让大哥麻烦。

“千千,朋友之间不是这样相处的,至少……至少……”

傅淮山后面的话如同被噎在喉咙里那般,坦白的说,如果今天没有房间那一出,他们确实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

只是……他看不惯罢了。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傅淮山脸色变了变,强行克制住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既然没什么事,那你就早点休息吧,我还有公事要处理。”

“好的。”黎千千点了点头,看到大哥疾步匆匆的往楼上走,脚下都快走出残影来,好似身后有鬼在追。

今天过后。

黎千千又能敏锐的感觉到了大哥在躲她,甚至比起之前更甚,倘若他们恰好同时在客厅碰上那么大哥就会直接拐弯上楼。

躲避的意味太过于明显,连带家里的佣人都察觉出来。

小林不禁更加担忧,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又跟吵上架似的。

“小林,今晚我就不回来吃饭了,不用准备我的。”黎千千拎着手里的包包边下楼边开口道。

时间也不知不觉过去了三个月多,裴晋和席佳宜他们的剧组都杀青了,现在就是等着上映。

最近是因为公司和家里的事都顾不上他们,好不容易他们有空了自然要聚一顿。

因此早在到公司之前就在群里通知了他们,三人整整齐齐的等在她的办公室。

她刚刚到,推门而入便听到三人异口同声:“千千姐!”

“怎么都到的这么早,坐吧。”黎千千笑意盈盈的看向三人,席佳宜胖了,裴晋也长肉了,反而是顾时年瘦了。

“反正没有什么事,一大早就来公司坐坐,不过下午还有一个代言要拍。”

席佳宜笑的像个小太阳,足以见得她现在的心情有多好。

“行,有工作的话就先忙,晚上应该都没有行程安排吧?”

“没有的。”

“那到时候出去聚餐,我请客,看看都喜欢吃什么。”黎千千坐在电脑桌前查看今天的资料。

“火锅吧咋样,顾时年,你也喜欢吃的,裴晋,你吃不吃?”

席佳宜主动道,这三人里也就她比较有主见些,其他人问就是随便。

顾时年淡淡道:“嗯。”

“我都可以。”裴晋倒是无所谓,他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现在吃什么对他来说都是差不多。

“千千,你觉得呢?”

“那就火锅吧,我也不挑食。”

“好耶!要不要考虑去我家吃,我妈妈做的菜一绝!”

席佳宜眼睛亮亮的,好像藏着星星,她期待的盯着黎千千,她妈妈在她的熏陶之下早就对这位大美人经纪人好奇不已。

并且让她有机会把人请到家里来吃饭。

“会不会太麻烦阿姨了?”

“不会不会,我妈可喜欢你了!她刷到了之前你在片场为大家说话的那一段视频,一个劲的夸你。”

席佳宜说到这就有些酸溜溜的,千千姐去给裴晋探班,都没有来看他们!

虽然说他们拍的这部剧玫瑰娱乐几乎是主要投资商,没有人敢欺负她们,可是能被自家老大探班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呀!

“哪一段啊?”

“就是和李敏德的那段,好像是被人拍下来放到了网上,当时还给咱们公司涨了好多粉,因为你没有私人账号。”

经过这么一提,黎千千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她一般很少上网,因为网上的言论都交给了公司其他部门负责。

“而且,李敏德和秦牧杨还爆了个大瓜!你们想不想吃?喊声佳宜姐我就告诉大家。”席佳宜继续道,一脸神秘。


-

-

寿宴

裴晋的父子斗争以为裴父撞倒了红酒,弄脏了西装而落幕。

裴晋跑的气喘吁吁,他弯腰在桌子的另外一侧缓解,满额头的汗水是他胜利的象征,旁边忽然递过来几张纸巾。

他下意识扭头看去,发现是黎千千递过来的。

“谢谢,千千姐。”

“不客气。”

“小晋,这位就是你现在的经纪人吧?”裴夫人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眼珠子转动,在盘算些什么。

“是她。”裴晋手心忍不住微微的冒汗。

“裴夫人。”黎千千倒是从容的向她问好,像是不知道裴家不乐意裴晋进入娱乐圈那般。

“这段时间里我家小晋麻烦你了,但是他毕竟是有正事要做的人,也不该一直在外面玩闹,你看要多少违约金才能解约?”

裴夫人的一番话让裴晋的脸色刷一下就变得苍白起来。

“我不解约,我拍的戏挺好的,马上就要杀青了。”

“你已经在外面闹了半年多,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才愿意停止?那么大一个人了,别总像个没成熟的孩子一样,行吗?”

裴夫人扭头看着自己儿子,语气一定是不悦。

再次抬头看向黎千千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黎小姐你是明事理的人,应该怎么做你心里想必也知道吧?”

“裴夫人,我觉得你应该听听他的想法,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爱好或者很想做的事情,但是裴先生应该有,他当初那么热衷于画画却强行退圈,他的心里难道就不会留下遗憾吗?”

黎千千的一番话,让刚好换完衣服下楼的裴正脚步停顿下来。

“人活着一辈子应该为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为之去努力,是为了体验这一生,而不是被强行规定安排好接下来要走的每一步。”

黎千千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写满了认真,或者说他在裴晋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他现在还小,不懂得分辨什么才是有前途的事情,难道继承那么大个产业,还不如在娱乐圈当一个戏子吗?”

裴夫人皱了皱眉头,明显有些不悦。

黎千千:“或许对有些人来说,在娱乐圈演戏确实会比继承家产幸福,否则他也不会穷困潦倒了半年都没有回去低头的打算。”

“妈,我根本就不懂得经营公司,就算回去了又能怎样?迟早会把公司搞倒闭的。”

裴晋说的是实话,他这个人从来就不能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当初家里一定要送他去学金融系,结果还不是成绩稀碎,最后连毕业都是砸了很多钱。

“我说不过你们年轻人,但是你退出娱乐圈是早晚的事,黎小姐看起来也不过如此,没有半点眼力见。”

裴夫人看了眼两人,冷冷留下这话转身就走。

“对不起,千千姐,害你被训了。”裴晋叹了声气。

“没关系,眼力见这种东西某些场合下我不需要有。”

黎千千淡淡的笑出声。

“小晋,你跟我过来。”站在后方许久的裴正忽然开口,他脸上完全没有刚刚的冷硬,眉眼略带松动。

“爸。”裴晋像蜗牛一样缓慢的挪过去,被父亲强行搭的肩膀往宴会外带。

黎千千望着两人的背影,她刚刚故意提裴父退圈的事,就是希望能勾起他心理的回忆。

人群里突然引起了一顿轰动,吵吵闹闹的声音一片。

“快看,那不是江太子爷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印象里他不是从来都不参加这种宴会吗?”

“该不会是因为画作的事吧?毕竟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的画作被改了,而且大家还认为改后的更好。”

“这岂不是算账来了……”

“每位画师应该都是抱着虚心进取的态度吧,不至于是因为计较而来,没看季小姐也在吗?我听说这两位青梅竹马,早些年还有订婚的打算,只不过后来因为江太子爷的病情耽搁了。”

周围的议论声一片,唯有最后一句话让季婉云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她目光落在大门处风尘仆仆走来的那道高大身形,虽然她已经心有所属,是有这么一个追求者,也免不了会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季婉云主动抬腿走了上前,微笑出声:“留白,好久不见啊!”

江留白的脚步被迫停下他的视线,落在眼前这位陌生女孩的脸上。

“你是哪位?”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结,季婉云脸色僵硬,她极力克制笑容。

“我是婉云啊,前些日子你还为我画了一幅画,你不记得了吗?”

“没印象,我画过的人太多。”江留白脸上没有什么神情变化,但微蹙的眉头泄露了他的不耐烦。

“不是说很熟吗?这看起来怎么比陌生人还要陌生。”有人嘀咕道。

季婉云只能用小时候的交情,企图唤醒他的回忆。

“小时候我们家就住在你家隔壁,后来有一段时间移民出国了,当时你爸妈还说要给咱俩订娃娃亲,你忘了吗?”

“哦,是你啊。”江留白唇角上扬,散漫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季婉云欣喜不已。

“那个又黑又胖经常流鼻涕跑到我们家里哭着喊着要当我新娘?小时候的话都是为了哄你,不然一直哭,很吵。”

江留白说这话时脸上难以掩盖的嫌弃。

“噗哈哈哈……”周围顿时笑声一片。

季婉云脸都快气歪了,她后来明明已经瘦下来,还打扮的像个小公主,江留白怎么偏偏就只记得她的黑历史!

“我……”

“让开,我找人。”江留白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再挡着自己。

季婉云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挪开,眼睁睁的看着江留白朝黎千千的方向走去。

心里又不免的暗喜起来,至少江留白还记得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印象,只不过今天只是急于追究画的事情,才会没有兴趣与她多聊。

只要想到黎千千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怪罪,下不了台。

她就觉得前所未有的痛快,毕竟她已经败在黎千千手里好几回。

季婉云有意想要表达她的特殊,并且站在他这边,笑吟吟道:

“江太子爷,你也是来看自己的画作吗?就在沙发旁边放着呢?大家都说这轮弯月添的很好,可我一点都不这么觉得,它的存在简直是毁了整幅画。”


“她勾勾搭搭不是好事么?你怎么听起来很生气?”

祁泽川意料之中的笑出声,眼里清明,仿佛看透那般。

“我嫌恶心行了吧!”秦牧杨被问的有些破防。

“我想,我有方法解决云礼的心头大患了。”

江留白清冷的声音传来,引起旁边的两人扭头看去。

虽然没说话,此刻无声甚有声,好似在问:什么?

“我和她在一起。”江留白缓缓起身,拉开步子欲要朝沙发方向走去。

黎千千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人,她面上没有丝毫不耐烦,对待每个人都是温和有礼,笑的大方。

祁泽川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故障了,前脚不是不打算管傅云礼的事吗?

秦牧杨也是一看震惊,他追上前,“留白哥,没必要牺牲那么大,黎千千怎么配得上你。”

“她配得上,我对她一见钟情。”江留白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留白哥,你怎么可以喜欢她,你忘了她有多不知羞耻吗?她给你发的那些不堪入目的文字你忘了吗?”

秦牧杨着急的要命,打从心眼里不希望留白哥喜欢黎千千。

“很可爱,也很直白。”江留白低低笑了声,他不笑的时候拒人于千里之外,笑起来时温润如玉的脸庞尽显温柔。

秦牧杨傻眼了,人怎么可以那么双标,“你之前明明说的是令人作呕……”

“你记错了。”江留白显然听不进他的劝导。

绕开他,抬腿拉开两人的距离,来到黎千千所坐的沙发前。

而他的前面,有个男人快他一步,坐在了双人沙发的另外个位置。

“就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吗?旁边怎么没有大人,学生不可以喝酒哦。”

男人撩了撩喷满发胶的头发,将她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

“我不是学生,成年人。”黎千千盯着他,示意他将酒杯还回来。

男人邪魅一笑,将酒杯端的更远了,“抱歉,你看起来也太显小,迪士尼怎么能把你放出去,你跑了谁来当公主。”

黎千千:“……”沉默ing。

男人自认为自己迷倒了眼前的女人,不禁感慨自己魅力四射,无人能挡。

“美丽公主,我一个月生活费1502万,给你花1314万,剩下的188万,也给你,同时188这个吉利的数字也是我的身高。”

一道阴冷含笑的男声打断他的陶醉,“撩够了吗?该到我了吧,你一个人霸占那么久,让后面的人怎么办?”

男人听见数字的声音,僵硬转头,看见江家太子爷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眼神仿佛再看一个死人。

他起身走人,还不忘狡辩:“哈哈哈,忽然想起来我妈喊我回家吃饭了,刚刚的话也是想说给我妈妈听,只不过在这里训练一下,太子爷,您请。”

原本周围观察悄悄排队的男人,在看见江留白的那刻,也若无其事的走开了。

开玩笑,和江家太子爷抢人,那不是找死加自取其辱吗!

“黎小姐,我是宴会的寿星江留白,让你在这里饱受骚扰,是我的失责。”

“没关系,不算骚扰,大家都很友好,江先生,祝你生日快乐。”

黎千千站起身来,轻笑一声,她眼底略带警惕,江留白的态度未免太好了,按照他的性子,就算不记仇应该是不搭理才对。

“谢谢,不知道我能否邀请你一起切蛋糕?”

江留白缓缓朝她伸出手,染料的颜色干枯在掌心,色彩鲜明。

他一头银白的短发,唇边笑意清浅,显得轮廓柔和。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黎千千还是懂得,她伸过去与他一握,很快便松开。

“是我的荣幸。”

江留白蜷缩了下手掌,温热的肌肤之亲结束的太快。

他微微一笑,走在女人的身侧,“说来,我与云礼有交情,你要是有难处尽管来找我,联系方式加一个可以吗?方便联系。”

“当然可以。”黎千千拿出手机与他互相加上好友,有种怪异感。

她发现自己看不懂江留白,他与书中描写的完全不同,按理说江家太子爷,应当懒得参与才对。

不禁想起那些加好友的词……

两人走进客厅时,离后方的人群也渐远,黎千千略带试探道:

“江先生,过去我脑袋不清醒,打扰了你,很抱歉。”

“不算打扰,我很喜欢有人给我发消息的感觉,后来怎么不发了?”

江留白唇角勾起,眸光不自觉落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很可爱,像他小时候养过的那只异瞳布偶猫。

黎千千:“……”你都给人拉黑了,还怎么发?

江留白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但他不能承认,笑着转移话题。

“不瞒你说,我对你一见如故,在圈内鲜少有知心朋友,我们之后可以像朋友那样相处吗?”

黎千千陷入沉思,没有全信江留白的话,但对方愿意友好相处,她也没必要撕破脸。

“可以的。”

两人很快走进客厅,足足八层的生日蛋糕占据整个桌面,紫色调为主,最上面还摆放着一具雕像小人坐在画板前。

旁边的佣人早已备好刀具,碟子和勺叉。

“能麻烦你帮我切生日蛋糕吗?”

江留白缓缓转过头,伸出沾满色彩的双手,面带为难。

佣人听见这话,已经十分有眼力见地将刀叉递向黎千千。

“不点蜡烛,唱生日歌吗?”黎千千接过来,看着旁边还未打开的独立包装蜡烛。

“没有人愿意为我唱。”江留白垂下眼眸,眼里说不上来的落寞。

“我草!那我每年扯着嗓门为他高歌算什么?”躲在角落阴暗偷听的秦牧杨想骂人了。

祁泽川同样眉头紧锁,没有吭声,视线落在站在一起的两人身上。

“怎么会,只要你开口,我相信在场的大家都愿意。”

黎千千也不是好糊弄的,江家太子爷,大家巴结还来不及。

“我想要的是我不需要说,也会有人主动为我唱。”

江留白苦涩一笑,他抬眸盯着她,眼底的暗示与渴望都要溢满。

“那我主动为你唱,寿星,要开心。”黎千千也不装傻,这点小要求,满足他又有什么关系。

江留白唇角缓缓上扬,心脏跳动的狂热有力,热血的感觉令他真切的觉得,这一刻,他才像个活着的人。

旁边忽然插来一道不速之盛,秦牧杨没眼力见的挤在将人中间,硬生生的分开她们。

“她一个人唱多没意思,兄弟也给你唱,主动的,包真心!”


江留白猝不及防挨了一拳,整个人向后退了几步,他伸出指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眸子里尽是不悦。

连带声音也阴沉了几分,“傅大少,这是什么意思?”

“让你离千千远一点的意思!”傅淮山已经认定了眼前这个人就是罪魁祸首,下手又怎么会轻。

况且江家夫妇在楼下逢人就夸黎千千,又和妈交好试探,其目的是什么众人皆知!

“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你弟弟都管不着的事,你又有什么资格!”

江留白也很快就还手,只不过他平时运动的比较少,很快就落于下风。

黎千千看着两人扭打在一起,拳拳有力,脸上几乎都挂了彩,只不过江留白更惨些,她连忙出声阻止。

“别打了!不是江留白把我叫上来的!”

打上头的两人又怎么会听得进去,房间里很快一片凌乱,椅子,桌子该摔的都已经被摔的稀巴烂。

黎千千怕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影响了他们的名声,有心想上前阻拦。

但每次都被挥开。

“千千,你不要过来,站旁边去!”

“是啊,黎小姐不必担心,我们只是在切磋!”

两道一前一后响起的声音,和他们下的死手全然不同。

黎千千捏了捏鼻梁,人无语到极致是会头疼,哪有人切磋把对方往死打,但凡下手轻一点,她就不管了。

柜子里的秦牧杨倒是忍不住偷偷窃喜,暗暗拍手,打的好!

事实证明人在幸灾乐祸的时候是会出事的,下一秒,肉身撞上柜子,巨大的声响,让他一激灵。

柜子本就狭小,他整个弯曲着已经很痛苦,又被惊吓,脑袋猛的撞上柜顶,发出巨大的声响。

外面的两人当即停下了动作,几乎是同时一人拉着一侧柜门打开。

秦牧杨:“……”

“我就说呢,哪来的人这么大胆,居然敢把黎小姐骗上来。”江留白嗤笑了一声,还是从他的身边。

“原来是你干的,你想对千千做什么?”傅淮山同样冷下脸。

“等等!你们听我说……”秦牧杨暗道不妙,但是两人显然没有听他解释的打算。

他整个人被从柜子里拽了出来,迎面就是两拳。

见事情瞒不住了,秦牧杨也干脆利落的还手,他大声嚷嚷:

“江留白,你装什么岸貌道然的君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叫千千上楼还不是为了帮她逃避你,要不然以你的性格还不知道要多嘴到什么时候,她又不好意思拒绝!”

“好啊,你们居然都打着这种算盘!”傅淮山怒气腾腾。

更多的是心疼。

心疼千千被他们的权势威压着,不敢言小心翼翼的忍耐。

“我跟他可不一样,我很尊重千千的想法,她让我摇尾巴,我绝对不蹲下!”秦牧杨洋洋得意的开口。

“你还挺得意是吗?真是下见!”江留白被他的厚颜无耻气笑了。

秦牧杨说完这话,被打的更重了,他需要同时应付两个人。

“不知羞耻的东西!”

三人打的你来我往。

黎千千深感无力,只得赶紧打电话叫人,这时候还管什么名声,再打下去,大家还活吗?

本身他们三人的消失在楼下就已经引起了轰动,傅老夫人在发现大儿子很久都没有千千找回来时,就已经开始担心人出了事。

因此带着保安等人查完监控后便上来,以维多夫人为首的一批人浩浩荡荡的闯上楼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狼狈的场景。

“你们……”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打成这样?”

哪怕来了很多人,他们三人依旧没有停下的打算。

“保安还不快上前拉开他们!”傅老夫人着急道。

“是。”

有了诸多保安的加入,很快就将三人分开,被拉开时,秦牧杨还不忘记多踹了江留白一脚。

江留白想上前再给他一拳,被多个保安拉了回去。

他冷眼看向他们,“都想死是吗?”

保安们不敢言,只能低头看皮鞋。

“淮山,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让你们三个人打成这样?”

傅老夫人看向自己一向沉稳的大儿子。

傅淮山收了收拳头,掌心的疼痛还格外清晰,他看了眼后方的一大群人,若是传出去他们都是因为黎千千打成这样,对她的名声恐怕不好。

他想了想,动唇开口道:“秦牧杨偷了江留白的东西,他死不承认,我们起了口角就打起来了。”

秦牧杨:“?”

傅老夫人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自家大儿子向来冷漠,又怎么可能因为别人的东西被偷而帮忙。

“真的只是这样吗?那千千为什么也在这里?”

“是,千千是刚好路过,她想帮忙阻止,但是没能阻止住。”

傅淮山点了点头,死咬这个原因。

“留白什么东西被偷了就这么重要?至于打成这样?”江夫人同样质问出声,看到儿子脸上挂着的彩心疼不已。

“很重要。”江留白点头。

秦牧杨快无语死了,也知道名声有多重要,虽然他名声稀碎。

但是凭什么是他偷东西?就不能是江留白偷他的吗?

话已至此,他也不能拆台,为了黎千千,他咬牙切齿:“我只是拿错而已。”

“都是小孩家的小矛盾,罢了罢了。”江夫人叹了叹气。

“是啊,云礼走后,淮山倒是和他们玩到一起去了,没有半点代沟。”维多夫人笑着开口。

江留白和秦牧杨:“……”

又被说年纪大的傅淮山:“……”

“我看这几人里面最懂事的也只有千千。”傅老夫人边摇头边叹气。

黎千千:“……”莫名被夸。

“我叫了小川上来,你们几人先坐着吧,这么严重的伤势还是得处理,其他人就下去玩吧,这里就交给千千吧,他们同龄人肯定有话题聊,矛盾也只是一时的。”

江夫人有意想要给自己儿子跟黎千千独处的机会。

“也行,走吧走吧。”

“千千,回头你坐淮山的车回去。”

“好的。”

人群渐渐散去后,满房间的寂静,秦牧杨直勾勾的盯着黎千千,指了指自己身侧的位置。

“坐会吧,祁泽川磨磨唧唧还不知道什么来。”

江留白同样单独坐在床上,暗示性的看向她,又看向床边。

“床比较软,坐着舒服。”

傅淮山靠着摇摇欲坠的桌子,将书桌椅拉出来,示意她坐。

“还是坐椅子吧。”


黎千千数着上面的多个零,神色复杂,没有想到书里婆婆对原主能好到这种程度,这简直是亲妈一般的存在,这不得供起来。

她在现实世界就是个经纪人,这对于她来说就是干回老本行。

带出名艺人还送公司,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她自然愿意。

只不过……

在原书里,原身的丈夫根本就没有死,只是因为傅老夫人提出娶原身可以多分到傅氏的股份。

傅云礼既想要股份又心有白月光,于是假装追求原身,娶了原身后,就死遁出门与白月光生活。

他死也想不到傅老夫人会把财产全给原身,所以放心的在外生活。

还让三个兄弟帮忙,只要一抓住让原身无法翻身的把柄,他再顺理成章回来与之离婚。

原身恰好又无心花财产,一心想找下个依靠,对他们勾勾搭搭,简直是送上门的把柄又给了渣男踹掉的机会。

黎千千沉思了片刻,抬了抬眸,真诚地发问:“若是傅云礼没有死呢?”

傅老夫人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你是个长情的好孩子,放不下云礼,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早日走出来。”

黎千千沉默了片刻,她倒也没有那么深情,“我只想知道,如果他还活着回来,财产要还吗?”

傅老夫人:“……”

“这些财产既然转到你名下,自然全是你的,没有还不还一说,我看见你就像看见我的女儿,就算当初你们离婚,我也只会让云礼净身出户,明白吗?”

“千千,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云礼在天之灵肯定也不愿意看见你这样。”

傅老夫人语重心长的安慰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想到女儿,自己也忍不住眼眶湿润,白发人送黑发的痛,实在是太痛了。

黎千千被傅老夫人的话触动,想起原书描写老夫人先是丧女又丧儿。

她动了动唇:“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傅云礼也许就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那就当作他在某个角落生活着,他不回家,总归是因为他有更想待的地方,千千,是我们傅家对不起你。”

傅老夫人眼神闪躲,端起茶水掩饰什么那般,轻抿了一口。

“我明白了。”黎千千点了点头,听出弦外之音,傅老夫人知道傅云礼还活着。

只不过为了成全他,当他死了,而这些财产是补偿。

“这是玫瑰娱乐所有男艺人的资料,有些个小艺人长的还不错,有喜欢的你可以挑挑,只要双方愿意,谈谈也无妨,若有心仪的人,他愿意入赘,我也能接受。”

傅老夫人从桌底又抽出一叠资料,推了过去。

黎千千:“?”卧槽,老公才‘死’两个月,婆婆就给媳妇找下任,这也太开明了。

“咳咳,妈,我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些,我想先好好工作。”

“是个有魄力的好孩子,无论你做什么妈都支持你。”

傅老夫人眼里尽是宠溺的笑,她叹了叹气,早知道云礼这死德行,当初还不如撮合淮山和千千。

-

黎千千前脚刚从傅老夫人的书房出来,后脚就被季管家堵住了去路。

“二少夫人,傅爷请您去一趟书房。”季婉云语气不悦至极,只要一想到她被扣了两个月的工资和年终奖她就气的发疯。

甚至连淮山也不愿意去查黎千千的房间,还说她做好本职工作,不该管的别管。

从大学到毕业后的六年陪伴,她在他的心里就一点地位也没有吗?

“嗯。”黎千千脑瓜子转的飞快,用脚指头想也知道绝对没好事。

她磨磨蹭蹭地往傅淮山的书房走去,再慢也终要面对暴风雨。

傅淮山已经穿戴整齐,人模狗样的西装笔挺,他坐在沙发椅上,脸上的红润已经褪去,周身散发的气质矜贵逼人。

西装内的白衬衫领口开了两颗,露出精壮的锁骨。

节骨分明的指尖夹着一支笔,见人进来,他神色复杂,大抵是因为早上误会了她,甚至对她起了反应,此刻心里萌生出异样。

“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黎千千像个乖巧的孩子,双手握在一块,无辜的问。

傅淮山漆黑不见底的黑眸落在她小脸上,不错过她脸上的小表情,语气平缓道:“早上的事,是我误会了你。”

“没关系,只要大哥以后对我多点信任就好了,我之前只是太怀念云礼,而大哥眉眼有些像,所以就想多关心大哥。”

黎千千提前给这位大哥打预防针,甚至将过去不合理的举动归结于太怀念亡夫,她真是个天才。

傅淮山向来冰冷的神色果然有所动容,毕竟云礼和她当初的热恋期,他也是见过,如今人去世,她放不下属实正常。

下面的话他甚至有些说不出口,不过东西放在他也不是个事。

于是,他面不改色地从桌底提了一个袋子,递了过去。

“这是泽川让还给你。”

黎千千险些没被袋子上明晃晃的广告词闪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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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泽川也就是傅云礼的兄弟之一,虽说原身给人塞贴身物品不对,可是他让大哥还回来,绝对是有意的!

黎千千故作羞愤,“他是云礼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他怎么能给我送这种东西!”

“他说还。”傅淮山手掩唇轻咳了声。

“这不是我的!”黎千千好不容易挽回一点在大哥心里的形象,这她哪能承认。

她眼巴巴的盯着傅淮山看,“大哥,你是不是又不相信我?”

傅淮山被这双湿漉漉的眼眸看的心口一软,早上才误会过她,此刻不信任三个字如同被梗在喉咙。

室内沉寂了许久,最终是黎千千打破了这片安静。

黎千千自知要让大哥马上信任她很难,况且这也确实是原身的,于是没再争执,她垂下眼眸。

“那就当是我的,以后我不会再做让人误会的举动,我会离大哥,离云礼的朋友远一点。”

说完,她干脆利落的转身走人。

傅淮山微微眯起眼睛,指尖有节奏的轻敲桌面,若有所思的视线落在她渐渐走远的背影。

目光带着审视,总觉得她与前几天判若两人。

但不难保是早上险些被揭穿吓到了她,现下只是以退为进的新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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