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里。
他起身要去我睡的方向躺下,我拉住了他的手。
“床单被我弄脏了,要不...”
“没事,我不嫌弃。”
他的声音很轻,却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他嫌弃我,又好像不嫌弃我。
贺景州比以往起床早一些,却又出门晚一些。
我一夜没睡,等他走后才睁开了眼。
床头柜上放着他写的便签。
“厨房里有山药红枣乌鸡汤记得喝,床单等我晚上回来处理,你别动。”
我不停地想,昨天的话是不是我发病产生的幻听。
不然,他为何会对我这样好。
这些无微不至的关心,他应该是爱我的吧。
可他爱我,为什么没有敏锐地察觉到我不对劲。
内心烦躁不安,我已经停药一年,家里没有备用药了。
打贺景州的电话几个都没有接听。
直到我出门,他才终于回了信息。
“在接待患者。”
贺景州工作时确实不会接听电话,他说和患者的沟通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从我们确认恋爱关系后,他就是我的专属心理医生。
我只需要乖乖在家配合治疗,不用再来找他复诊。
所以看见我出现在他诊室外时,贺景州才会惊慌又失措。
我在诊室外的长椅上等了贺景州整整两个小时,他被一个女孩挽着胳膊从电梯里出来。
“师哥,我的肚子还是好不舒服啊。”
“我给你炖了鸡...”
贺景州看到正努力扯着嘴笑的我,后面的话卡在他的喉咙里。
目光交汇,他猛地将自己的胳膊抽来了出来。
“婉...婉鱼。”
然后疾步走到我面前,我往后退了一步。
把目光看向他身后娇小女孩的脸上。
贺景州挡住了我的视线。
“是找我有事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大概忘了我也是他的患者。
女孩从他身后露出脑袋,对上我的视线。
她眼底是得意和挑衅。
“姐姐,你就是贺师哥的女朋友吗,我看过你的病例。”
一句话让我心中一颤,像无形中扒光了我的衣服。
原来对我来说隐秘的事,他可以随便地分享给任何人。
3
贺景州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拉着我进了诊室。
“温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