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离云清观的女频言情小说《鬼门捕尸录江离云清观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万寿有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成交。”面纱之下,勾勒起狡黠的笑。江离深深看了三寻一眼,不认同但也在三寻的坚持下默认。三寻只感觉一阵香风掠过,纱影从眼前靠近,琉璃灯在祭坛上投下斑斓光影。圣女指尖缠着三寻的束发带,媚眼如丝地绕着青年捕尸人转圈:“三爷可唤我尤嫣云。”陈小玖顿时炸着毛哈气,试图挡在两人之间,九尾轮回盘旋扫起阵阵气流。“小东西,醋劲儿倒大。”尤嫣云轻笑弹指,双眸翦翦,湿漉漉盯着三寻的面罩泛起涟漪,仿佛要穿透面罩看清什么“三爷既应了婚事,总该让我瞧瞧真容?”三寻按住欲拔剑的江离,银面下传出闷笑:“嫣云姑娘不怕掀了面罩吓着?”名字倒是挺好听,对得起那双蛊惑人心的媚眼。她故意压低嗓音,指节叩响血骨鞭,“三爷这张脸,见过的人可都......”“即便如此,娶...
《鬼门捕尸录江离云清观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好!成交。”面纱之下,勾勒起狡黠的笑。
江离深深看了三寻一眼,不认同但也在三寻的坚持下默认。
三寻只感觉一阵香风掠过,纱影从眼前靠近,琉璃灯在祭坛上投下斑斓光影。
圣女指尖缠着三寻的束发带,媚眼如丝地绕着青年捕尸人转圈:“三爷可唤我尤嫣云。”
陈小玖顿时炸着毛哈气,试图挡在两人之间,九尾轮回盘旋扫起阵阵气流。
“小东西,醋劲儿倒大。”尤嫣云轻笑弹指,双眸翦翦,湿漉漉盯着三寻的面罩泛起涟漪,仿佛要穿透面罩看清什么“三爷既应了婚事,总该让我瞧瞧真容?”
三寻按住欲拔剑的江离,银面下传出闷笑:“嫣云姑娘不怕掀了面罩吓着?”名字倒是挺好听,对得起那双蛊惑人心的媚眼。
她故意压低嗓音,指节叩响血骨鞭,“三爷这张脸,见过的人可都......”
“即便如此,娶你那日再见也不迟,接下来跟着我来吧。免得你们几个冒冒失失再引得土司楼地动山摇。”
说罢,腰身一扭前头引路已开出一条岔路来,自顾向前袅袅而去。
三寻和江离相视一眼,交换眼神
三寻:愣着干嘛,跟上。
江离:你这是上赶着给人当夫婿?
三寻:为了琥珀凝胶啊,大哥
江离:呵,你的心思谁知道呢。
这厢江离重重看了一眼三寻,且看这人玩火如何收场吧。
三寻缩缩脑袋跟上,怎么回事,她心虚个什么鬼。
竹帘轻卷,银铃脆响。三寻踏入土司楼的刹那,青铜门环上的蛇形图腾突然睁开猩红竖瞳。
陈小玖炸毛跃上她肩头,九尾扫过门环,蛇瞳瞬间闭合,化作青烟消散。
“小东西,可莫碰蛊神像。”尤嫣云踏过门槛,银线绣蝶的裙摆拂过廊柱,柱上浮雕的百蛊图竟似活过来献殷勤般蠕动。
她指尖轻点某处,浮雕中爬出只玉色蜈蚣,衔着盏琥珀茶汤递到三人面前。
江离顶着桃木剑出鞘半寸,言灵契金线缠住茶盏:“苗疆待客之道,是用巫虫奉茶?”
“江少主慎言。”尤嫣云广袖翻飞,蜈蚣应声碎成金粉,“这是用地脉泉水煮的云雾茶,苗疆外可是一盏难求呢。”
茶水扭捏凝成小蛇,顺着金线攀向江离手腕。三寻出手更快,血骨鞭凌空劈下,蛇首坠地时已冻成冰碴。
“三爷果然好身手。”尤嫣云眼波流转,满目欣赏看向已泰然饮茶的三寻,击掌两声示意外头的人进来。
回廊深处传来木屐叩地的脆响,十二名戴银月冠的少女鱼贯而出,手中铜盘盛着血玉雕成的蛊皿。为首的少女额间点着曼陀罗花钿,眉眼竟与尤嫣云有几分相似。
三寻瞳孔微缩,每块血玉中心都缠着缕黑气,与她在洞神庙见过的腐尸魔气如出一脉。
“嫣云姑娘这是何意?”
“三爷可觉着血玉眼熟?”尤嫣云纤手一挥,为首少女将血玉高举头顶,半跪奉送至三寻面前。
三寻定睛看去,蛊皿中躺着半面手掌大小的血玉,成色浑厚润泽欲滴,若是没有玉芯隐约透出的黑色魔气,该是块极品美玉。
“江少主应该也熟悉吧。”
“和送去鬼市的同一批?”江离摩挲着剑柄,抬眼满是讥讽,“苗疆生意若是做成这样,也算是断了钱路!”
“这也是我发愁之处,三爷和江少主可随我前往议事厅。”
穿过九曲回廊,眼前豁然开朗。穹顶悬着蛇形青铜灯盏,暖光映照下,整座议事厅宛如蜂巢。
蜂格间端坐着戴银饰的老妪,手中纺锤缠绕的不是丝线,而是发光的蛊虫。
“这是我族十二峒长老。三爷不妨猜猜,为何苗疆议事厅不见半个男子?”
话音未落,陈小玖熟门熟路跃上最高处的蜂格。玄色胖爪爪印烙在石壁上,浮出幅古老壁画:女祭司跪在青铜树下,将骨钉刺入男子心口,鲜血渗入树根凝成血玉
“因为男子是祭品。”三寻摩挲血骨鞭稍的镇魂铃,“以阳魂养阴玉,难怪血玉会招魔气。”
圣女抚掌轻笑,发间银蝶振翅飞向壁龛。蝶翼扫过之处,数百块血玉齐齐嗡鸣,黑气凝成巨蟒盘踞梁上。
“数月前地脉异动,血玉开始反噬供主。”尤嫣云掀开袖口,玉管似的小臂爬满树根状黑纹,“七十二寨已折了十九位峒主。本打算放黄纸请捕尸高人,谁知......”
她贴近三寻耳畔,“三爷自己送上门了。”
陈小玖叼着块血玉跃回三寻肩头,三寻周身凝成金色气浪接住他,血玉碰上,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嚎。
尤嫣云眸中闪过异彩,倾身靠向三寻肩头,三寻身量本就高,远远瞧去倒像是一对璧人,“若是三爷入赘我族,”她指尖勾起三寻耳边鬓发“以你的身手,配上我的蛊术......”
“嫣云姑娘倒是人美,想得也美。”三寻扶正尤嫣云,入赘?她可娶不起,“不瞒嫣云姑娘,我此行一为凝合混元珠,二为见故人,若是能将琥珀凝胶助我凝合混元珠,血玉的魔气我可无偿替你除掉,并确保地脉安泰。”
“三爷所说的故人?”
“应该就在你这土司楼头内......”三寻话才一半,另一侧陈小玖衔着血玉得得瑟瑟往石头面前显摆去。血玉中的黑气似被唤醒,化作利箭射向他心口。
三寻旋身挡在石头身前,血骨鞭卷住黑气。
森幽冥火顺着鞭身蔓延,却在触及血玉时骤然熄灭,玉中浮现的竟是一张多年未见的熟悉面容!
“师弟还是这般心软。”血玉中的虚影轻笑,“不如猜猜,这些魔气沾染过多少鬼门弟子的血?”
尤嫣云也脸色凝重,银铃蛊虫暴起攻向虚影。陈小玖趁机撕开血玉,九尾绽开裹住逸散的黑气。
玉石崩裂的刹那,整座土司楼地动山摇。
而就在这时,十二位峒长老喃喃念语,手中蛊虫纷纷结成丝网,顶住土司楼穹顶八方,楼才方能阵住静下。
“三爷现在信了?”尤嫣云抹去唇边黑血,掀开地砖暗格。冰雾弥漫间,十九具冰棺缓缓升起,每具棺内都躺着面容腐烂的峒主,心口嵌着密密麻麻的符咒。
三寻看到那符咒怔住,逆鬼抄!和她的点尸手完全相悖的鬼门功法,那一字一句她倒背如流!
三寻揉揉眉心,魂魄拆得七零八落,是麻烦了点,费事那就多收些钱吧,还得养家糊口呢。
转身对着李伯山点点,示意他下墓穴。
李伯山哪敢挪动半步,对着三寻就是磕头,哆哆嗦嗦道:“三…三…三爷,下去就别了,您站着说,我能听得见。”那样子,好似但凡入墓穴半步他都能死过去。
三寻眼角抽抽,李老爷的胆子也就二两重吧,足下一点跳出墓穴,一把扶住正要磕头的李伯山,顺手给他喂下一颗补灵丹。
“李老太君这是被人种下生尸蛊。”见李伯山冷汗涔涔却满脸疑惑,三寻耐住性子解释“生尸蛊,尸养虫,魂养魔,肉体魂魄与种蛊人交易,只为重返人间。”
李伯山面露惊慌,失声道“那道士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啊!”
三寻冷眼凝视他,“事无巨细,说!”
“母亲下葬那日,棺材合不上,我急啊,太邪乎,我派下人出去打听,有没有其他楠木棺能应急的,李海棺材没寻到,却迎回来一个黑袍道士,他说有法可解,是我母亲生前就请过他的,手在我母亲双眼盖一会就好了,棺材上的钉子也是他打下去的。”
李伯山被三寻盯得后背发冷,硬着头皮一股脑说了出来。
“那道士你可见到样貌了?”
“不曾,黑袍道衣包裹得严实,只能看到两个眼睛犀利得很”
“老太君心有遗愿未了,积久成怨,我能看到她死前三日的记忆,还有什么其他遗愿尽快想想,否则你们一家都难活命!”
三寻冷言说罢,翻手成印指尖凝聚寒气,探向棺中残尸,一瞬间三寻眼中映出李家祠堂暗室,檀香混着腐臭味,烛火将老太君佝偻身影投在《松鹤延年图》上,画中鹤眼正渗出黑血。
“老夫人当真甘心化作一抔黄土?”
黑袍道士的青铜铃晃过供桌,长明灯焰瞬时变绿,道士枯指划过族谱上早夭的儿孙名字。
老太君攥着翡翠佛珠的手背青筋暴起,佛头已被捏出裂痕:“道长说的延寿蛊…当真能保我李家三代昌隆?”
道士低笑掀开漆盒,琉璃罐中蜷缩着肉粉色蛊虫:“吞下这生尸母蛊,您的肉身不腐,魂魄可随时附身子孙续命——”
他指甲刺入老太君腕脉,取血滴入蛊虫口中:“代价嘛…不过是中元节送个童男童女到乱葬岗。”
老太君颤抖着脱下外裳,干瘪躯体爬满暗红符文。道士以人骨笔蘸尸油,在她脊梁书写咒语。
“心尖血三滴,脚底皮一寸。”道士嗓音如毒蛇游走,老太君脚边铜盆接住剜下的血肉。蛊虫在伤口产卵时,她瞥见镜中自己双眼变成复眼,喉咙发出非人尖啸。
供桌上祖宗牌位齐齐开裂,族谱最末位九娘子的名字却泛起幽光,那是她选好的附身容器。
蛊虫入脑那夜,老太君在锦被下抓破床板,指甲缝里塞满带血的木屑。
“骗子…都是骗子!”
第十八枚镇魂钉打入棺木,临终前的老太君蜷缩在寿棺里,疯狂抓挠楠木棺底。
每道抓痕都是倒写的《往生咒》,混着血污拼出奇怪的符文。
蛊虫正啃食她的脑髓,剧痛中浮现走马灯:
九娘子及笄那日簪上的昙花,被道士替换成蛊虫卵簪
道士在乱葬岗焚烧的纸人,全是李家子孙的生辰帖
她对着虚空嘶吼,“长生是啃骨吸髓的买卖…”
回忆中断,三寻耳边却声声回响:啃骨吸髓的买卖...
三寻闭眼收回思绪,看向棺中除了头还完好,其他没有一处好肉的尸体,叹息“也是个苦命人”
“石头,母蛊入脑,点魄收蛊!”说罢三寻摸向腰间,抽出血骨鞭运行念力一触即发。
“得嘞三爷”一品禅香青烟燃起,在场众人一瞬间感觉沁入肺腑的畅快。
李伯山双目含泪,一边磕头一边哭道:李家有救...李家有救啊
血骨鞭击地,连发三响
一响!“地府开,阎罗睁,镜台座前照生平。”
二响!“剥妄念,抽痴心,十殿业火焚断情。”
三响!“九泉沸,三尸烹,敢问无常借清明。”
血骨鞭第三响余音未歇,棺中李老太君陡然炸出刺耳鸣啸,颅骨爆开裂痕,肉粉色母蛊破颅而出,虫身裹挟着腥臭脑髓液扑向西北李家方向。
“想逃?”三寻咬破舌尖,将精血抹在鞭末梢。冥火顺着血槽燃成火龙,凌空截断母蛊去路。
虫背上老太君残魂发出凄厉嘶吼:“道长骗我!那蛊虫吃尽我儿孙啊——”
“闭嘴!”黑袍道士阴鸷嗓音自不远处林中炸响,青铜铃荡出音波震裂周遭李家列祖墓碑。
他枯手成诀,原本困于李家的九娘子竟如提线木偶飘来,天灵盖赫然插着根木钉。
母蛊感应到宿体,虫身暴涨三倍。三寻瞳孔骤缩,那蛊虫腹部竟浮现金色刺青。速速反手甩出束魂袋,袋口金线却遭道士掷出的符纸封住。
“既往轮回,开!”三寻旋身甩出尸妆匣,十八枚玉梳结成金网。蛊母撞上梳齿刹那,虫身浮现九娘子惊恐的脸。
那道士竟将母蛊与活人生魂熔炼!
“找死。”三寻指尖冥火暴涨,指尖凝出森青火刃,对着黑袍道士迎面砍下,那道士措手不及没想到三寻竟如此暴力,兜帽瞬间燃尽露出灰白头发和面目全非的容貌,满是烧伤的瘀痕。
“好个鬼手三寸。”道士黑袍被冥火烧去半幅,露出腰间龙爪符印,向玉梳金网上的蛊母虫袭去。
三寻瞳孔骤缩,血骨鞭调转方向刺入自己掌心,点血对空画符
“叩齿为棺,舌作椁!”
血雾凝成微型棺椁罩住蛊母,冥火自棺缝迸射。凄厉嘶吼中,虫壳寸寸剥落,露出核心处跳动的青铜铃舌。
道士见状甩出锁链欲夺,却被束魂袋凌空截住,三寻见机反手掷出血骨鞭,精准锁住他的双手:“石头!”
“来了!”石头挥动燎原棍横扫出道火墙,将道士逼至墓穴一角,棺木龟裂,露出暗格中半块婴儿拳头大小的金色珠子。
“原来藏在这儿...”道士诡笑一声,道袍翻飞间青铜铃震出刺耳鸣响。受铃声催动,蛊虫出动向地上的半块金珠扑涌而去,石头见状扫出一圈火来,蛊虫见火而烬,顺势半块金珠已收入怀中。
“砰!”道士的锁链被绞碎,却见三寻早已咬破指尖在棺椁底血符上补全:“破!”
尸妆匣中的玉梳应声碎了一枚,老太君残魂趁机挣脱蛊虫束缚,化作青烟收入束魂袋。
满地蛊虫残骸飞向九娘子,妄图在她颈后撕开口子钻进去,三寻注入念力捏碎补灵丹撒入虚空,蛊虫沾上便瘫软化血,虫尸血水中,一点金芒悄然钻入束魂袋。
三寻冷眼看着被石头控制住的道士:“生魂炼蛊,你可真该死!”
“哈哈哈,该死的难道不是李家的贪念?世代昌隆,好大的脸面来向列祖列宗请愿!”说罢掏出朱砂符纸喃喃几语。
“你小子救了李家又如何,人心不古枉费心机罢了。若要混元珠,小老儿湘西恭候大驾。”三寻听他提起混元珠一晃神,那道士已化烟遁形。
眼下残局还待收拾,三寻捻捻指尖,逃了又如何,自有追踪法。
李家众人早已在三寻与道士斗法之时躲在林中,李伯山见蛊虫被灭,颤颤巍巍挪到墓旁。
“三爷,小女这可有什么法子?头上还插着钉呢?”
“刚才可是见你跑得最快。”石头忍不住刺上两句,这李老爷太不是爷们了!
“嘿嘿,这不是,也怕嘛”
“石头,处理好李老太君的棺,九娘子的魂我来招”三寻看向墓穴一旁安静睡着的李家九娘子,经历这一遭哪怕救回来也要病上几日。
“是!兄弟们干活嘞!”石头招呼着那八个壮年汉子,清理起四分五裂的棺和李老太君遗体,说是遗体倒不如说是残骨,随着生尸蛊虫的消除,腐肉也被啃食不剩,只留森森白骨,曝在日头下,令人心头发寒。
重点三支一品禅香,接下来九娘子的魂魄该归位了
三寻双手掐诀,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招魂引
“黄泉路,奈何停,血骨为桥引魂行”血骨鞭腾空而起,悬在九娘子上方绷得直直
“焚寿衣,弃往生,一点执念照明亭”取过九娘子一缕青丝,指尖冥火燃起,远处隐隐现出九娘子的残魂,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叩请无常开鬼道,莫留孤魂夜夜啼”念罢一粒香灰飘落,九娘子的魂魄已聚齐,在躯体旁对着三寻虔诚叩头
“多谢三爷救命之恩,岚儿此生不忘!”
三寻见她魂还未定,飘忽间隐隐有散去之状,当下对着九娘子天灵盖隔空画符,手起钉落。
“去吧,今后多见见阳光。”
因果轮回自有定数,是债是缘只看功德
“三叔公,那便看看活人证词!”江离击掌,两个浑身鞭痕的账房先生被暗卫押进灵堂。
账册翻至冬月:“十一月初七,支白银两千两予苗疆商行。”
“可还有话说?”
三叔公按按眉心,这一局,是他落了下乘。
江离看向三寻,眨眼示意,接下来看你。
“咻”三寻的血骨鞭飞出缠住江鸣腰间玉佩,穗子上的北斗玉珏应声而碎。
蛊卵随碎玉滚落,遇地气立刻孵出金纹蜈蚣,直扑江鸣而去。
“二叔好算计。”江离指尖捏着枚玉珏残片,“将蛊虫藏在鸣弟贴身玉佩,既除了我,又能栽赃他弑兄夺位。”
“江离,单凭这玉珏虫卵,如何就定我罪?”江怀佑还垂死挣扎。
三寻冷笑,还真是不到忘川不喝汤啊。
老太君掏出帕子,上洇着黑血。那血色泛青,是中毒之相!
“老二啊,你连老身都算计进去了?”老太君颤抖着扯开衣袖,手腕处和江离如一样缠上黑血线,“那碗参汤,原是给阿离的,这孩子孝顺,被我误喝了。”
满堂哗然中,江离割破手腕。血珠滴在老太君腕上,将黑血线中的蛊虫逼出:“孙儿承三爷恩德,习得鬼门换血术。今日愿以半身精血,换祖母安康。”
“好...好...”江老太太老泪纵横,家法杖重重敲碎檀木匣。
鎏金家主印腾空而起,被三寻血骨鞭卷住:“江家老太太,你可得三思哦!江少主尚未及冠呢。”
“老身还没糊涂!”老太君将金印按进灵堂案上玄铁匣,匣面北斗七星锁青光流转,“此印暂存宗祠密室,待阿离加冠之日,宗族长老共启星锁。”
她凌厉目光扫过在场族亲,“若这期间老身有个好歹,鬼手三寸自会来收债。”
“有劳鬼门三爷接老身所托,价格由你。”
“好说好说。”
而这一眨眼功夫,江怀佑袖中短刀直刺老太君心口。
三寻鞭梢后发先至,绞着他脖颈吊上房梁:“江二爷这身皮肉,倒值三万金。”
她甩出张染血黄纸,正是当年江怀佑买凶弑兄的罪证。
“二叔,你输了。”看向面色灰白的江怀佑,江离无声唇语,他相信聪明如二叔定能会意。
暮色漫进灵堂,江离一身孝衣扶着江老太太坐回主位。
“少主,请更衣。”暗卫捧上玄色锦袍,袖口银线绣着北斗星图。
三寻抛过个护身符,符面刻着“安”字,“保命用,贴身带着吧,一百两便宜卖。”
江离失笑,灿若星辰“好!”
地牢之中
江怀佑的惨叫隐约传来,江离摩挲着鬼市令牌轻叹:“二叔这局棋,从阿爹继位就开始了”
“接下来这盘棋,棋手是你自己。”三寻将染血的黄纸折成纸鹤,“我只收钱办事。”
烛芯爆响,将三寻从回忆拽回现实。
榻上江离面色因失血有些白,心口护身符泛起微光。
他看向符纸边缘的咒纹,感叹当年的自己还真是精致。
“江离,这护身符你一直贴身戴着?”
“三爷给的,那是自然。”江离扯出虚弱的笑,指尖抚过三寻袖口
大概连她都忘了,十年前在江家,救下因巫蛊昏迷的自己时小声说:“男女有别,保持距离。”
要不是当时无力,他的表情一定精彩。
“就像你当年明知江家是龙潭虎穴,仍接了那张黄纸。”
“瞎说,还不是你们江家给的足够多,那可是我的开门红。”
江离被她这话逗笑,是了,这么个财迷,他是要好好经营鬼市的生意,不然啊,拿什么向她求亲。
“不过你也厉害,江怀佑后来残了还是疯了?”
“二叔他,撞坏了脑子,痴了。”江离轻抚腕间金线,江家二房还在,只不过多养几个人罢了,已是废物。
“后来呢,你祖母身子可还康健?”
“很好,有你给的养生方子,现在腿脚利索。”
“那就好,这趟湘西结束,我上门看看她去,也是十年不见了。”三寻想起江家老太太,那场夺位之争多亏有她,手腕果决,站队英明。
石头端着药碗在门外探头探脑,三寻挥手让他过来
“熬药这么半天,又捣鼓啥去了。”
“和楼下小鬼们套套近乎,这不都是自己兄弟嘛。”
三寻气结,和着这人是一点都不操心同伴啊。
汤药递给江离,“明日启程土司楼,你若死在半路——”
“便罚我下辈子给三爷当牛做马。”江离轻咳着抬抬手,表示我现在手受伤了,得有人喂。
“寻哥,你就是粗糙不会照顾人,我来吧我来吧,江少主,寻哥不懂这些,我来喂你。”
江离顶顶后槽牙,微笑着咬牙切齿:“大可不必。”
“嘿嘿,江离,咱们走之前可得备些东西。”三寻卸下面罩,友好笑道。
背靠鬼市她还抠抠嗖嗖做什么呢,对吧!
“三爷,鬼市的飞羽传书早到了。”江离侧身取出一窄匣,当中六枚青铜鬼面令泛着冷光,正面刻北斗,背面烙着“江”字暗纹。
江离斜倚在榻,绛衣松散地披着:“三爷这是要把鬼市家底搬空?”
他挑起枚令牌,笑出声,“连棺材铺的活尸油都备了十坛,看来土司楼的棺材不够用啊。”
“喝药,喝药。这点东西鬼市就搬空了?那你还不如回去赚钱。”
三寻接过匣子,抬眸问道:“我吩咐老徐的都备齐了?”
江离药碗停在半空,褐色药汁晃出涟漪:“那是自然。”
东西琐碎品类繁多,土司楼头等她的故人,是否是她所想的那位呢?
若将混元珠拼齐是不是就能有师傅之死的线索。
湘西之行怪相横生,她越来越感觉到这不是偶然。
那究竟这背后又有什么,是人的操控还是魔的操控呢?
三寻摩挲着匣子,思绪出神。
江离见她不语沉默思索,心下盘算:
湘西回去他得和祖母说明,还得仔细盘算一番,他们江家老底多厚,够不够去鬼门提亲,实在不行,把北边几个商道都给三寻吧。
可是他还没向三寻表明心意,十年可憋死他了。
再者三寻好似还不知情爱,一心只想捕尸赚钱,谁能教教她?
还是他亲自来吧。
二人各怀心事,烛影成双
“寻哥,江少主不会死吧!”
“呸!乌鸦嘴,外伤而已,你再啰嗦下去保不齐就失血过多而死了。”
石头缩缩脑袋,帮着三寻扶江离上马车,踏月色急急赶回沙洲城。
回到如梦阁时已是天光将亮,郭掌柜手脚麻利指挥厨娘等人烧水烹茶。
江离绛衣浸透血污,客房锦褥上晕开暗色血迹,肩胛的伤口渗血已被祛邪符止住,三寻将祛邪符贴上他肩时,他只有闷哼一声,便昏死过去。
石头配合三寻上药治疗,解开江离上衣时,两人见到背上皮肤有异,是旧疤叠着新伤。
三寻指尖触上后背扭曲的疤痕,有些不解,江家少主该锦衣玉食才对,怎么背后伤痕累累。
“别碰...”江离转醒作势要拦下三寻探出的手,却因牵动伤口闷哼一声。
褪至肩下的衣衫滑落,露出心口的护身符,三寻重新用朱砂描过,也重新注入念力,上面的“安”字微微闪动灵光。
“给你重新画了一个,之前的没有效力了。”三寻端过一盏热茶送到江离嘴边。
“有劳三爷,那腐尸......”顺势喝了一口,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江离将眼前这人和十年前的小小身影再次重叠
“无常两兄弟带走了,约莫是烹油锅,伤口还疼吗?”
这人当时就直直挡在面前,虽然三寻也能躲得了,但还是因为自己受了伤,对他关心一点应该的。
“无碍,不必担心。”
“三寻,多谢你!”江离抚上心口的护身符,他面上不显,内心却已五味杂陈。“十年前忘了和你道谢,今日补上。”
“兄弟之间,不费这个话!”
江离听到三寻豪气的话,哑然失笑,是了,他还小。
经年回溯,几番波折,三寻当年独身来到江家,“鬼手黄纸到,三寸化邪灵!”
清音在耳。
十年前腊月初七,江家祖宅的连夜积雪压断梅枝。
江离跪在灵堂最末,彼时他才十岁,看着三叔公将父亲的金印收入檀木匣。
族老们玄色貂裘上的银线祥云纹在烛火中游动,宛如一双鹰眼般盯着他,他是江氏嫡系唯一血脉。
“家主骤然离世,离哥儿年幼,暂由二房代掌家印。”三叔公龙头杖叩地,震得供桌上白烛乱颤,“待行过及冠礼......”
“不必待了。”
风雪撞开雕花门,银面少年踏着满地纸钱而入。
“鬼手黄纸到,三寸化邪灵!”传音而来,灵堂众人纷纷扭头看去,来人是少年
三寻的血骨鞭缠着三颗滴血头颅,正是江家二房派去“保护”江离的死士。
他将染血的黄纸拍在供桌,震翻了一排祖宗牌位:“江氏悬赏五万金请我驱邪除魔,却不知这邪祟—”鞭梢忽地卷起江离手腕,腕上血印裸露“竟是你们自养的!”
“黄口小儿,江家岂能容你放肆”三叔公旁的青袍男子横眉竖眼,呵斥道
“江家二叔,这三颗脑袋你可熟悉呢?”三寻将那头颅甩上前,灵堂之上妇孺皆惊,江家二叔江泉脸色微变。
“我江家内务,外人没有插手的资格!管家,送客!”说罢就要赶人。
“黄纸我既已接了,可没有不了了之的道理。”三寻虽年少,声音混着念力震慑堂上众人。
“苦主且上前。”三寻收回血骨鞭,眼神掠向一旁平静坦然的江离,示意他准备好了,可以开战。
“有劳鬼门三爷走一趟,江家少主江离,谢过三爷解困之恩。”江离话音才落,江泉和三叔公面色大变
“江离,你凭什么自称少主,你这个吸血怪人!”灵堂一侧跳出跳出江怀佑之子江鸣。
“呵,江家可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灵堂前叫嚣。”三寻掏掏耳朵,他答应江离走这一遭替他正名那回家主金印,说好了多给两万金,价格美丽举手之劳,不亏不亏。
“你又算哪根葱...唔唔”
“聒噪!”说罢,打出缄默符,让那叫嚣添乱的江鸣消停一会。
“江离!你眼里还有没有祖宗礼法!”三叔公重重叩响手杖,混浊双眼暗藏算计。
“三叔公,阿爹病逝,嫡系一脉仅剩我一人,家主之位阿爹早有继承文书。”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封洒金信笺,家主印赫然其上。
“离哥儿,可你那怪病......”
“这还要多谢二叔,花重金请来鬼门能人,阿离身上邪祟除尽,已痊愈了。”
“什么?不可能,那可是......”堂下传来妇人惊呼,三寻冷眸望去,心下二字“刻薄”
“那可是巫蛊之术,怎么能解对吗?江少主,真凶可是自己出来咯”对着江离拱拱手,如此简单,陈三寻出手没有不成的鬼事。哎呀,两万金换成金票好了,方便。
“二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希望阿离好起来吗?”族亲皆在,江离这话无异把二房放在火上熬煎。
“不是,我没有......”江二婶被江怀佑扯过,狠狠瞪她一眼——蠢妇!被人牵着走。
“阿离,即是如此,你继承家主之位名正言顺,不过你年岁尚小,倒不如行过及冠礼后......”
“怀礼是走了,可我老太婆还在呢!你们是要气死我吗?”灵堂后头还有些虚弱却底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阿母,你怎么......”江怀佑听到声音急忙往后迎去。
“嫌我命太长了吧!老二”江老太太气急挥动家法仗迎着江怀佑劈头盖脸打去。
江怀佑侧身躲过,江老太太的家法杖重重敲在青砖上。
这位执掌江家三十年的老太君虽病容憔悴,鹰隼般的目光仍剐得江怀佑抬不起头。
“阿母容禀!”江怀佑膝行上前欲辨解,却被杖头挑开冠冕:“孽障!当我不知祠堂密室的血池?”
老太太颤巍巍从袖中掏出半截骨钉,“这是从你书房暗格里搜的,巫蛊术!好大的手笔啊!江怀佑!”
三寻适时甩出束魂袋,袋中飘出个浑身溃烂的蛊师残魂。
那魂魄指着江怀佑嘶声道:“江二爷许我千金...要我在少主饮食中下心蛊-”
“荒唐!”三叔公龙头杖横扫打散残魂,浑浊老眼却躲闪着老太君的目光,“单凭鬼物证词...”
“三叔公,那便看看活人证词!”
“石头,收拾收拾,哥带你赚钱去”
把床上还在梦里幽会晓兰的石头薅起来,把他压在枕下的黄纸收起,顺道赚个三万金也不亏了。
三寻咬破指尖在黄纸按下血印,契文化作青烟钻入束魂袋,这单子接下了!
“寻哥,你改主意啦?我就说嘛,视金钱如粪土那就不是我寻哥本色。”石头一骨碌坐起,麻溜地收拾起行李,说是行李更多是捕尸法器。
鬼门四道,符药器灵,各有所长,不巧寻哥主修符咒道,爱好法器,混元珠更是炼器聚魂的宝贝。
“洛川镇这回是啥鬼?”
石头曾仔细看过黄纸,回忆道:“洛川李家九娘子失心疯了,寻医问药没一个能治的法子,请了云清观的道士去,说是大鬼上身法事摆了十八天啥用没有,李老爷子不得已放了黄纸出来。”
李家!又是洛川李家!那这黄纸接得不亏。捕尸人没有免费行事的规矩,凡请捕尸人捉鬼,规矩都是先黄纸请人,黄纸上标的赏金只是门槛,正经收多少得看捕尸人最后收来鬼的道行。
凡接了黄纸,那必得走一遭,不论最终这鬼能不能收得,收了拿赏金,收不来丢命的也有。
“云清观这帮人倒是惜命,法事摆十八天我可不信瞧不出个一二三来,大概率是他们也收不了,顺水推舟让李老爷子放黄纸吧。”云清观是安陵郡最大的道观,施粥布药,善名远播,观内香火年年不断,大小乡绅为得道观庇佑不惜重金铸像。
“李家请的是云清观哪位师傅?”
“说是云游子座下大弟子无量。”
“管他无量有量,别挡小爷财路。”若真有混元珠在李家,云清观不会置之不管,法事做十八天是少有的事,要么是拖时间,要么其中确有蹊跷。
“石头,你东市买些干粮就出发,这一把哥赚个大的。”说罢三寻从包袱摸出血骨鞭,这是用历代鬼门门主脊骨炼化,鞭梢系着师傅遗留的镇魂铃,这法器久未见血了。
“我出去一趟,咱洛川镇老刘铁铺见,烧鸡别忘了带一只。”
“得嘞。”
转眼三寻只身来到鬼市,李家一趟定是要费不少力气,还缺些丹药法器,磨刀不误砍柴工,何况收鬼呢。
安陵郡道家深入人心,道家修仙炼丹已久,安陵鬼市流通的丹药种类繁多。
三寻一向不齿佛家嘴上普渡众生,慈悲为怀,背地里借佛法敛财的不在少数,所以少与和尚打交道。
道家不一样,虽不似鬼门正邪通吃,但也算有钱能使道士炼丹吧。
安陵鬼市开在城郊,白天做人的生意,晚上做鬼的生意,只要你有真材实料不愁赚不到钱,开辟这交易市场的人不简单。
鬼门修行这么久也算是和他们混熟了,从鬼市赚了不少制器本钱,没办法咱副业法器道烧钱呐。
一品禅香该补点货了,补灵丹也得囤些,心下盘算着,三寻戴上盘龙纹掐丝银面罩走进鬼市大门,迎面一个佝偻着腰的老翁眯眼笑着,见三寻如见财神。
“三爷哟,近来可好啊?哪儿发财啊?许久不见怪惦记的。”老翁搓搓手,恨不能下一秒就伸进三寻的荷包。
“老徐啊,你这么阴魂不散呢,我才到安陵你就到了?”三寻面罩下的脸冷着,双眼却带笑,伸手环住徐老头的肩,在他耳边威胁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上一个惦记小爷口袋里钱的坟头草都半人高了,一品禅香和补灵丹给小爷送上来。”
“爷啊,一品禅香您要多少咱供多少,这补灵丹,原价给不了了,这俩月行情您也知道,价儿得涨个两成,嘿嘿。”
“呸,老徐!外行人你骗骗就算了,和我摆道就不怕你这鬼市被我砸了?”补灵丹闭着眼睛涨两成,怪不得鬼市这两年扩张速度飞快。
补灵丹可短时间提高捕尸人的念力,对法器符咒的控制加倍,是捉鬼必备丹药,这老家伙在鬼市油水捞不少。
“爷啊,这我可做不了主,都是上头定下的价儿,我一下人哪开得了这口子,回头个个都来问我顶不住,顶不住啊!”徐老头滑得跟泥鳅似的,不松口自有办法。
“既然你做不了主,带小爷去找江离,他总能做得了主。”说罢,三寻拎起徐老头后衣领,就往鬼市里门进。
江离,鬼市大东家,有说他是北方世家大族子弟脱离家族束缚,也有说是京城来的和朝廷沾边背景颇深,没有背后的势力怎么着鬼市不能做大做强。
三寻在外捕尸也有不少年头,却是对这鬼市内里所知甚少,可见江离的手段。
鬼市暴利也是让三寻咋舌,单是近段时间补灵丹的抬价足以见得利润之厚。
三寻与江离初识是在十年前,彼时他修符咒已小有成就,鬼门无人赢他,三寻作为捕尸人接的第一单赏金黄纸,便是江家。
“江家少主恶鬼缠身,入夜子时吸食人血,悬赏五万金驱邪除魔!”
黄纸上的契文时隔十年,仍历历在目,和江离的缘分就此结下,眼下这混元珠是此行必得,江离若从中拿捏,那就枉费救他一命。
转眼三寻拎着徐老头进到内院,啧啧,江离这小子可真是会享受,都说鬼市销金窟,内里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就差没把那桌椅板凳都换成纯金的。
老徐前头带路,不少过路宾客侧目,要知道这鬼市能让老徐亲自接待的,那也当得起贵客二字。
江离此刻正在账房算账,算盘噼里啪啦打得清脆动听。
“东家,陈三爷来买补灵丹,要见您一面呢”老徐恭敬通报,三寻可等不了,推门直入。
听来人是三寻,江离顺势收起七十二鬼市账本,他知晓所有赏金榜的阴债记录,手上拨算盘珠子的速度又快上几分,每日鬼市开门做生意,上个月的帐今天就得盘出来,底下人的手脚可不见得干净。
“江少主,别来无恙啊”
江离听到久违的声音,“啪嗒”算珠拨停,眉目带笑似冬日春水,清声打趣道“三爷来安陵也不知会我一声”
“老徐啊,补灵丹给三爷送上,三爷要多少咱供多少,金银一概不收!”
徐老头听到江离的话,心下一惊,想着和这陈三寻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短,以往也没见他显山露水,想不到和东家的交情竟如此深,以后可得小心供着这位爷。
“来安陵不久留,你忙得很,无事不叨扰!”
“你的事,不论大小,在我这都是个事儿!”
与江离对视一笑,不曾想,多年不见默契还在。这人三寻是佩服的,没人看好的江家病秧子,现如今已成江家掌事人,比起初见那年少了锋芒多了内敛,眼底更是添了几番城府。
眼前这人,温润如玉比那画中的仙家还好看几分,三寻是怎么都无法与外界说的“要买命去找阎罗,要改命来寻江离”联系起来。
“这趟又往哪去?”江离说话间已对完手上的账目,刚收到的榜单,这人是接了洛川镇那单子了。
“洛川李家,是个不好对付的大鬼,一品禅香得要上上等,补灵丹要以往的三倍。”
“这是又有大进项了。”
“早点回来,我也有桩事等你呢。”
“说不好日子,要是紧急就给我捎信”转眼徐老头已将一品禅香和补灵丹备好送上,“这就走了,石头等着呢。”
江离敛眉低头,冲三寻挥挥手,道:“补灵丹管够”
徐老头恭敬送三寻出鬼市,以往可没有这么客气,“三爷,您慢走~三爷,您常来~”
世道如此,见人下菜,见风使舵,遭人冷眼,受人吹捧,三寻还见得少吗,善恶终有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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