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初黎贺南序的其他类型小说《错撩高岭之花,贺总他越界上瘾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种一颗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初黎半信半疑地在餐桌边坐了下来。她应该就睡了一两个小时吧,可他却在这时间段,做了特别精致,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初黎尝了一口,挺惊艳的。她是真没想到贺南序会做饭,而且做的这么好吃。初黎有轻微的厌食症。对于食物,她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只觉得能吃下去,填一下肚子,维持身体机能就行。可是这会她却安安静静地吃着,有种在享受美食的感觉。周末,贺南序也很忙。吃饭的时候连着打进来两个电话,都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今天要飞海市一趟,大概要三天才回,我们领证的事情我暂时没有告知我的家里,因为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是随便找个人应付他们。”初黎心说,你难道不就是随便找个人应付他们吧?但仔细想想,这话没毛病。虽然他是找了个人应付他们,但他不能让他的家人觉得他是在...
《错撩高岭之花,贺总他越界上瘾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初黎半信半疑地在餐桌边坐了下来。
她应该就睡了一两个小时吧,可他却在这时间段,做了特别精致,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
初黎尝了一口,挺惊艳的。
她是真没想到贺南序会做饭,而且做的这么好吃。
初黎有轻微的厌食症。
对于食物,她好像没有特别喜欢的,只觉得能吃下去,填一下肚子,维持身体机能就行。
可是这会她却安安静静地吃着,有种在享受美食的感觉。
周末,贺南序也很忙。
吃饭的时候连着打进来两个电话,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我今天要飞海市一趟,大概要三天才回,我们领证的事情我暂时没有告知我的家里,因为我不想让他们觉得我是随便找个人应付他们。”
初黎心说,你难道不就是随便找个人应付他们吧?
但仔细想想,这话没毛病。
虽然他是找了个人应付他们,但他不能让他的家人觉得他是在应付他们。
男人从容的计划,“我现在已经告诉他们我有喜欢在交往的人,等我从海市回来,我会找时机带你回去见他们,再过两个月,我会告诉他们我们感情稳定,打算领证。”
初黎总觉得有哪不对劲。
“那为什么你一开始跟我,也不按照这个流程走呢?”
因为,等不及。
“反正都是要领证的,早两个月晚两个月又有什么区别,有时间就去领了。”
初黎想,也是,他实在是太忙了。
“那一切听你的安排。”
初黎愈发觉得自己想明白了。
贺南序不仅帮她摆脱了舅妈那边,而后离婚后还答应给她京州一套房,再加上......她的确对感情没什么期待了,所以她想,这样一段协议婚姻,这样一场交易她真不吃亏。
帮她解决了很多烦恼不说,也得到不少的好处。
吃过饭后,贺南序便离开,去了海市出差。
初黎待在偌大的屋子里,也没有到处乱‘逛’,难得有这样一段清闲的时间,她整个下午都很安静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看电影。
傍晚,有家政阿姨上门做饭。
“贺太太,你好。”
初黎犹豫了三秒,还是接受了这个称呼。
她很礼貌的跟人交代,“今晚上家里就我一个人吃饭,中午我也吃的比较多,所以现在没什么胃口,您随意少做一点就行。”
“好的。”
*
而与此同时,另一端。
京州飞往海市的飞机上,头等舱。
空姐给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续上一杯热茶,纵使她见过不少高质量的社会精英,但男人那张没有丝毫瑕疵的俊脸配上那矜贵清冷的气质还是让她忍不住多看。
越看越上瘾,到最后有种......移不开眼的感觉。
不过男人的眼神似乎一直盯在手机屏幕上,分不出半点余光给别人。
空姐有些好奇,谨慎小心地瞥了一眼他的手机......
只见他的手机上是一张照片。
画面里,一个穿着乳白色真丝睡衣的女人抱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的认真。
从空姐这个角度看去,看不清女人的全脸,但看身形就觉得那是一个很有气质很漂亮的女人。
空姐情不自禁地又抻了抻脑袋。
却还是没看到。
就在这时,男人侧过去一眼,低声问了句:“看清楚了吗?”
空姐心里慌了下,以为是自己太冒犯,让他不悦,一身冷汗从后背脊蔓延,她正慌张着想要说点什么时,只见男人那骨节分明,冷白修长的手拿着手机,往她的眼前递了过来。
他平静地抬了下眼皮,语调称得上温和,“好看吧,这是我太太。”
空姐心有余悸,长吁了口气,连忙说道:“好看,先生,你太太真好看!”
脱口而出的话并不是假话。
贺南序不紧不慢地收回了手机,继续盯着屏幕。
从京州飞海市需要两个小时。
晚上九点,贺南序落地海市机场。
下了飞机后,他给初黎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我到了,现在在去酒店的路上。”
躺在床上的初黎立马坐了起来,“所以,贺总......你是有什么要交代给我做吗?”
初黎一直以来将贺南序代入的就是老板的身份,一时半会改不过来,以为他大晚上的联系她,也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贺南序看着她的‘应激反应’,淡淡一笑,嗓音带着些慵懒,“你误会了,我只是给贺太太报备一下我的行程。”
报备?
这两个字,听上去怎么有点越界了。
初黎有点拿捏不准男人的意思,只好谨慎地说:“好的,以后我也会给贺总你报备一下我的行踪,你放心,在和你的婚姻协议期间,我是不会乱来的。”
贺南序心想,她职业道德真的挺高的。
默了片刻,他不动声掠过她的话题,“我没什么事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贺南序无奈地勾了下嘴角。
从昨晚到现在,他没阖过一下眼。
睡不着。
像是喝了一杯令人微醺的酒。
不完全醉,也不完全清醒。
一边是理智,一边又像是失控。
*
第二天。
初黎回了一趟自己的公寓,打算收拾一下东西,搬到贺南序那去住。
初黎是一个喜欢断舍离的人。
她一边收拾,一边干脆利落地扔掉一些自己不需要的旧物。
收拾完客厅,她又去到书房,把电脑和一些工作资料整理打包好,抬头的一瞬,目光落在书架一个厚厚的,泛黄的本子上。
初黎拿到手里翻开。
那是她的物理笔记本。
笔记本上的第一页,用工工整整的正楷写了四个字——
目标,京大。
初黎念高中那会,严重的偏科,物理成绩特别的拉胯,可如果要考上京大的话,‘哪条腿都不能瘸’。
她翻着上边密密麻麻的笔记,仿佛回到了那些夜不能寐,跟自己较劲,做题做到差点休克的日子。
那种压迫感,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都让初黎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她动作缓慢,僵硬的,一张接一张地翻着。
翻到第二十五页。
她看到在一堆公式里,出现了一个名字。
那个名字被她刻意的放到不起眼的角落,写的很小很小,像是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却还是能让她一眼看到。
初黎平静地盯着那个名字,盯了几秒。
随后,她合上笔记本,将它丢到了一个黑色的垃圾袋里。
初黎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整齐有序地收出三个行李箱,似乎这就是她全部的东西了。
随后她喊了搬家公司的人,把东西送到了贺南序那里。
她做事很有效率。
一个人很快地又把东西整理归纳到新家,不到半天的时间,搬家的工作算是完成了。
刚坐下来准备休息一会,手机响了起来。
初黎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一个没有存储的陌生号码。
她将电话接通,放在耳边,平静地问道:“你好,哪位?”
对方反而沉默了片刻。
初黎疑惑地皱了下眉头,又问了一遍,“你好,我是周初黎,你哪位?”
“是我。”
初黎顿了下。
她垂下眼,没搭话。
“你拉黑我号码,删我微信了?”男人声音懒散,语调是一贯的漫不经心。
“我们已经结束了。”
准确点来说,都算不上开始。
她自始至终的平静让沈励心里难得的有了些起伏。
“你确定要结束吗?”
“不然呢?”初黎反问他,“你已经赌赢了,我的存在对你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可初黎,在我这,没有一次......是由女人先开口说结束的。”
初黎语气淡淡,“那就让我当这个先例。”
沈励很轻地笑了一声,“我没有这个打算。”
初黎心口一堵。
轮不到她说开始,也轮不到她说结束,她就只能被他轮着玩弄吗?
“这样有意思吗?”初黎不留痕迹地放缓着自己的呼吸,“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应该也没有对女人死缠烂打的先例吧?”
从高中到大学到后来出来工作,初黎不止一次窥见过他与别人的暧昧,也目睹过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他在感情中游刃有余,抽身时也从不拖泥带水。
初黎一直是个很清醒通透的人,唯一的一次不清醒,是看着他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却天真地以为,自己有可能会是他的最后一个。
她......怎么敢的啊?
“沈励,就到这吧,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初黎说完,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便将电话给挂断。
*
纸醉金迷的包厢里。
沈励把手机丢到了茶几上,从烟盒里摸出一根咬在嘴里,脸色阴沉不大好看。
“沈哥,怎么了?”
一公子哥将烟给沈励点上,又顺嘴问了一句。
沈励扯了下嘴角,发出轻微的哂笑,几分玩笑几分认真,“被分手了。”
那公子哥一愣,瞪着眼,一字一句地的重复:“你......被、分、手?”
对方不敢置信,再一次和他确定,“被分手的意思,就是她甩的你?”
“不是,哪个女人这么......这么有种又与众不同的,竟然能将沈哥你玩的团团转?”
沈励重重地抽了一口烟,心底的烦躁依旧没有被冲淡,“把你嘴闭上。”
说完,也没有了兴致,拿起外套穿上,转身就走。
特助季扬将车停在了会所前,沈励走过去拉开后座车门坐上。
他今晚喝多了些酒,一上车后,便有些乏力地往后靠着车椅,闭上了眼。
季扬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车后座的男人,随口问了一句:“沈哥,去哪?”
沈励:“随便。”
季扬斟酌了几秒,:“去周初黎那里?”
坐在后座的沈励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冷笑一声,“你他妈不知道她跟我分手了?”
季扬错愕片刻,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她说的作数吗?”
她说分了就是分了吗?
季扬是沈励的特助,也是沈励玩的好,一起长大的兄弟,所以他深知沈励生活里的一些细枝末节。
他知道沈励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不管是性感的,温柔的,可爱的,还是端庄的名媛千金又或者野的没边的,在沈励那,都没什么区别。
他勾勾手指,她们就过来了。
他说不要,就不要。
在这种男女关系上,沈励向来都是占据主动地位的那一方。
季扬:“周初黎性子内向,就是那种不太会说话,也不太会表露自己心思的人,前晚上同学聚会,她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丢了脸,一时冲动过头,生着气跑了,估计这会心里正纠结的不行,想回头又拉不下脸。”
季扬顿了顿,话虽说的难听,但事实就是这样,“你要是还没玩够,就去哄那么一两句,她会同意和好的。”
季扬知道周初黎暗恋沈励八年的事情。
甚至,他是这场暗恋的见证者。
她以为她藏得很好,没有人会知道。
但藏得再怎么好,又怎么能藏住八年而滴水不漏呢?
沈励漆黑的眉眼,看起来有些情绪不佳,应该是喝多了的缘故。
他没有回季扬的话,只是心烦意乱地跟他说了一声,“回家。”
家?
季扬没猜准沈励的心思。
因为沈励平日很少跟‘家’打交道。
英俊多金的富家浪子,所谓的家,似乎从来不是归宿。
他曾经是赛车手,现在手上有自己的车队,也有投资的产业,工作自由,手头的钱多到花不完,但他平时要不是睡在自己的工作室,要不就是各种高档五星级酒店换着睡。
他现在突然说回家,搞得季扬都不知道是回哪。
总不可能是他父母的家吧?
季扬想了好一会,忽而记起,他不久前在梨园购置了一套精装别墅。
“我知道, 沈哥。”
季扬说完,将车行驶到前方路口,调了一个头,往梨园的方向开去。
亚汇集团大厦。
周初黎忙完手头的工作已经是晚上八点。
她忍着疲倦,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匆匆跑出了办公室。
刚到公司楼下,大学班长就打来电话,“喂,初黎,你到哪了?全班就差你一个没到了。”
“不好意思,我快到了。”
今天是初黎大学毕业三周年的同学聚会,地点选在了京州最高档的娱乐会所。
她一不小心迟到了,好在这会所离她公司挺近,打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
她挂了电话后立马上了提前叫的网约车,又跟司机重复了一遍地址。
忙了一天,她累得不行,想放空一会,可刚闭上眼睛,就听见手机叮的响了一声。
初黎拿起手机一看,是舅妈发来的消息。
这次我给你介绍的对象条件特别好,他家里是做生意的, 在京州房子都有好几套,实话跟你说,他虽然三十七了,结过一次婚,带一个孩子,但他这条件还有好多排队给他做媒的,他就挑中你,明天星期六,你去见见?
紧接着,对方推来一个微信名片。
初黎都没点开名片,直接回复:舅妈,我有喜欢的人了。
对方觉得她是在敷衍,立马飙了条语音过来。
初黎将手机音量调到最小按了播放,却依旧能感受到她的恼火。
“你大学毕业那年我要给你介绍对象的时候你就是这么说的,这都几年了,你带人回家看过吗?你连个名字都不让我们知道,谁有你嘴严啊?要不是你爸妈死的早,我看你一个人,我会给你瞎操这个心?你倒是好,每次都辜负我的好意,找借口骗我。”
初黎垂着眼,心说,她没有骗她。
她真的有喜欢的人。
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
恍惚的一瞬间,接二连三又进来几条语音。
“你扪心自问,你爸妈死后这十年里我跟你舅舅对你好不好?你吃我们的,住我们的,我们还花钱送你念书,你高三时候上的那补习班要两三百一个小时呢,这些年来你舅舅就怕委屈你,反正我女儿有的一定会有你的一份,你想想是不是?”
“现在你舅舅生意难做,这次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是你舅舅生意场上的熟人,他看过你的照片,很满意你,你如果嫁给他,以后也能让他帮衬一下你家里的生意。”
“男方条件这么好,你咋这么死脑筋?”
“......”
后边还有几条语音,初黎没有再听了。
她给女人回了一个电话过去,言简意赅,“舅妈,我喜欢的人他也不差,我们......已经在交往了。”
一个月前,她和暗恋八年的男人交往了。
初黎努力压下心中泛起的涟漪。
女人半信半疑,不悦地问道:“这什么时候的事?他条件怎么样?”
条件怎么样?
他什么都不缺,有钱有势,还有一副好看的皮囊。
他就像那裹了蜜的毒药,明知不可尝却仍让人甘之如饴。
她跟沈励则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她性格平淡安静到很容易被忽略。
可就是这样两个人,一个月前在一起了。
“你说话啊!他到底什么来头?”
初黎:“他是我的高中同学,后来我们考上了一所大学,一个专业,被分在了一个班。”
“这么巧?”
初黎自嘲一笑。
不巧。
“他很有钱。”
这句话,才是舅妈想听的重点。
果不其然,舅妈声音变兴奋些了,“那你今晚上的大学同学聚会他也在了?明天周六,你带回来看看,得先过我这关才行。”
初黎觉得才交往一个月就带回去见家长好像快了点。
但深藏这么多年的爱意终于窥见天光,又怎么算快呢?
她松了口,“我等会问问他的意见。”
对方这才勉强地挂了电话。
初黎下了车后,一路小跑着往包厢走。
聚会正到了最热闹的时候。
初黎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眼神都聚集到了她的方向,一阵瞎起哄。
“哇,咱们今天的女主角来了!”
“真漂亮啊!”
“你这不废话吗?不漂亮能站在咱们沈哥身边?”
“......”
学生时代那个喜欢安静藏在角落里的人,因为现在顶着‘沈励女友’的身份而变得万众瞩目。
初黎显然还是有些不适应,她垂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对上沈励视线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躲了下。
男人穿着一身休闲的装束,宽松的浅灰色毛衣也遮不住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他上半身微微塌着坐在沙发上,疏离散漫的气质过于扎眼。
他看向拘谨的女人,掐了手中的烟,轻勾着唇角,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右腿,“过来,坐这。”
初黎心脏莫名一紧,脚步有些僵硬地迈开。
她的性格自然让他做不出在大庭广众之下坐到他腿上的动作,但她却还是挨着他坐了下来。
沈励拿起一块水果喂到她的嘴里,声音像是春风拂过她的耳边,“这班这么累,干脆别上了,以后我养你。”
旁人听着这话,一脸艳羡。
沈励就是这样的。
他随便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一个眼神,就能勾的人在他身上前仆后继。
不过初黎性子慢热,对于他的撩拨,显得规规矩矩的无趣。
“不用了,我......我那份工作挺好的。”
她想,多少人挤破脑袋,也进不了亚汇集团这样顶尖的大公司。
沈励笑了笑:“那我这男朋友能为你做点什么?总不能是个摆设吧。”
他们的关系算不上亲密。
交往一个月,连个吻都没接上。
沈励从来没有过这样单纯的恋爱。
初黎心里有些不知所措,好在这时,沈励站起了身。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出去接个电话。”
初黎乖乖地点了下头。
可沈励刚走出包厢,一道讽刺的女声就在她耳边响起。
“周初黎,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沈哥对你有意思吧?他只是一时玩上瘾罢了,过不了几天他就会甩了你!”
说话的是孟妍,初黎的大学室友。
她今晚喝多了。
身上酒气很浓,一张脸也涨的通红。
初黎面无波澜撩起眼,静静地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人。
她跟孟妍在校期间闹出过几次不愉快,毕业后更是完全没有联系。
孟妍喜欢沈励。
大学的时候,就跟他传出过不少的绯闻。
孟妍想起沈励看初黎的温柔宠溺,嫉妒地要发疯了。
她脑子一热,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你听听你在沈哥心里到底是有多下贱!”
毫无征兆,初黎只觉得自己脑袋被人重重地砸了一棒。
录音一开始,是沈励玩得好的一朋友的声音。
“沈哥,上一个这么快就分了?”
初黎心底一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沈励不耐的声音传来。
“腻了,分了。”
“腻了就换个口味呗,要不要试一下乖乖女?你就没玩过这种!”
沈励:“不感兴趣。”
“是怕太乖的搞不定吧?”
“放屁,怎么会有沈哥搞不定的女人,来,打个赌,你给沈哥定一个‘攻略’目标,如果沈哥三天搞不定,我跪下喊你一声爷爷!”
“......”
孟妍不管不顾地闹事,让原本闹哄哄地包厢里像是被按下了静止键。
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集中在了这一段录音上,他们很快就明白了什么,原本看向初黎时艳羡的眼神,这会带着点可怜,可笑。
杂七杂八的声音一拥而上窜入初黎的脑海,可她好像一台会过滤的机器,自动过滤掉了所有人说的话,耳边只能听到他肆意散漫的戏谑声。
“周初黎那样的?”
“三天包搞定。”
“如果搞不定,我以后就不再赛车。”
“......”
沈励曾是国内最年轻的F1赛车手,赛车是他毕生的追逐,是他的命。
初黎想,他是真的很敢赌。
不过,这对他来说的确没有任何的难度。
甚至不用三天。
他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搞定了她。
如孟妍所说,她的确低贱。
直到这一刻,初黎才知道,她以为窥见天光的爱恋,只不过是他一时兴起之下的一个赌局而已。
初黎用力握着手中的玻璃杯,指节泛白。
录音还在继续。
“周初黎啊,我对她还有点印象,乖是乖,但也挺高冷的。”
“哈哈,沈哥你要是得手了,就拍个视频呗,我倒要看看这么无趣的女人,会叫吗?”
“沈哥......”
就在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说的越来越起劲时,孟妍的手机猛地被一只手拿了过去。
录音戛然而止。
包厢里安静的针落可闻一般。
初黎本以为这会看到沈励那张脸会天崩地裂。
可事实上,让她自己都觉得意外的是,她连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她自嘲地笑了笑,缓慢地站起身来,仰头看着跟前被揭穿依旧面色从容的男人,一字一句。
“恭喜你,赢了。”
赢的很彻底。
撂下话,初黎连个招呼都没跟在场的人打,便转身大阔步地离开了包厢。
那清瘦的背影,像是落荒而逃似的,看着就挺可怜。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随口提了一嘴,“沈哥,要不要去解释一下啊?”
沈励一动不动看着女人离开的方向,被气笑了。
呵,这算哪门子乖乖女?
看着挺乖,实际还挺犟的。
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不过一眨眼的瞬间,便恢复了他惯有的游刃有余的姿态:“解释什么?本来就是一个赌局而已。”
有知情人立马接过话茬:“你们应该还有人不知道吧?周初黎暗恋沈哥八年,只要沈哥勾勾手指她就会回来的,不信你们等着看!”
“那就再打个赌!沈哥,还敢赌吗?”
沈励安静地坐在那。
分明他向来是众星拱月的主角,可看上去他却与今晚这场戏格格不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大家觉得这事因为他的沉默该翻篇时,他放下了酒杯,唇边勾着浅薄的弧度,漫不经意的。
只说了一个字。
“赌。”
周一。
初黎一整天都忙的不可开交,结束项目会议回到办公室,已经到下班的点了,她刚一坐下,部门同事钟星月便立马蹭了过来。
“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泰国餐厅,初黎,我们今晚去那吃吧?我请客。”
初黎其实没什么胃口,但看着钟星月特别馋那一口的样子,便点头应了下来,“嗯,好。”
钟星月是初黎在京大的校友,不过她毕业后就去了美国一家大厂工作,今年归国,也是一个月前才入职亚汇集团的。
她性格开朗外向,跟初黎是完全不同的人,但她在公司里最喜欢的就是跟初黎打交道。
别问她为什么。
问就是她是个骨灰级的颜控,就喜欢跟长得好看的人玩。
当然,越与初黎相处,她就越觉得初黎是一个值得相交的好朋友。
虽然一开始初黎也不怎么搭理她,但她就死皮赖脸黏上了呗。
下了班后,两人一起去了泰国餐厅。
钟星月点了很多必吃的传统菜。
芒果糯米饭,冬阴功虾汤,炭烤猪颈肉,青木瓜沙拉......
满满的,摆了一桌子。
“你猜猜我当初为什么选择进亚汇?”
餐桌上,钟星月不知道心血来潮想起了什么,突然话锋一转问她。
初黎没多想,直言道:“像亚汇这样的企业,不就是很多有能力的人的首选吗?”
她大学毕业后的第一选择,就是亚汇。
亚汇集团追溯到上个世纪都是风光无限的存在,如今主要布局覆盖金融,商业,地产,医疗,高科技等产业领域。
钟星月朝她笑的那叫一个荡漾,“实话说,我之所以想进亚汇,是因为咱老板长得太帅了,我才不想为一个丑不拉几的老板卖命工作呢。”
初黎:“......”
她这脑回路也实在是太清奇了。
钟星月一点都不掩饰对自家老板的仰慕,“我进这公司就是来‘追星’的。”
贺南序是行业标杆,是她的偶像。
他的履历一扒出来,就是爽文都不敢写的程度。
“说到这,给你看看我私藏的宝藏。”钟星月拿出手机,偷摸的像是做贼似的,给初黎展示了一张照片。
准确点来说,是一张......贺南序的照片。
初黎看了一眼,也不由被那张照片吸引,顿了几秒。
这应该是他在某个应酬的局上被人拍下的。
不是那种红灯酒绿,声色犬马的局。
而是在一间茶楼。
贺南序一身烟灰色大衣,衬着他挺拔的肩背,姿态闲适地坐在茶桌前泡着茶。
温和的暖色调灯光柔和静谧,散发昏芒落在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
哪怕是看着照片,都感觉呼吸被浸着丝丝沉郁的乌木香,给人干净,深沉的感觉。
上位者的气概和松弛感,被他拿捏的淋漓尽致。
钟星月一个浓颜系,一米七的御姐,这会眨巴着星星眼,跟小迷妹似的,迫不及待地向初黎问道:“帅吧帅吧?老板的美貌,员工的荣耀啊!”
这话......没毛病。
“对了,你入职这么久,有没有听过老板的一些八卦啊?他的私生活实在是太低调了,这么有名的一个人,网上硬是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初黎很谨慎地问:“你......你想听什么?”
“就比如他恋爱没?结婚没?有没有暧昧的异性?”
闻言,初黎心跳慢了半拍,她看着钟星月那兴奋劲,有几分欲言又止。
钟星月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眼神若有所思地落在了她的身上,“怎么了,初黎?”
“没什么......”
隔了几秒,初黎回过神来,人也清醒了些。
“对不起了,月月......”
“啊?”钟星月被她弄得一愣一愣的,“怎么突然说对不起?”
对不起。
瞒了你一些事。
正当初黎心里被搅得不安稳地时候,她的手机叮的响了下。
消息来自贺南序。
下班了吗?
初黎放下手中的筷子,实话实说地报备:下班了,在和同事吃饭。
打完字,初黎又拍了一张餐厅里的照片拍了过去。
没想到对方也发了一段视频过来。
初黎一眼看出,那是在酒店房间拍摄的。
镜头围着偌大的房间转了一圈,好像连角落都没放过。
这什么意思?
初黎想,是不是自己也要视频报备?
于是,她也拍了一段视频迅速地发了过去。
只是,让初黎没有意识到的是,视频里,无意间拍到了钟星月的脸,以及钟星月那一句十分肯定的八卦一闪而过——
“我觉得老板肯定是有过女人的!”
贺南序顿了几秒,发了一个“?”过来。
初黎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她不留痕迹地放缓着自己的呼吸,指尖落在屏幕上,反反复复地打字,又删除。
贺南序饶有意味地盯着聊天界面顶端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感受到了她的纠结。
应该过了一两分钟吧。
她兴许是觉得辩解也没用,终于回了一句:不好意思,老板,刚在......和同事八卦你的感情生活。
贺南序: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就像是连锁反应一般,贺南序发完消息后,坐在她对面的钟星月突然‘啊’的一声,表情有点惊恐。
“怎么了?月月?”
“老板在朋友圈官宣了!”
“......”
初黎想,自己今天在聚会上也没喝酒啊?
可这会她却觉得自己醉醺醺的,像是踩在云端上。
莫名其妙且一点都不真实。
应该是他喝醉了才对。
她抿了抿唇,声音很低,“我不过就是一时嘴快,如果贺总让我为一句冒犯你的话而负这么大的责,我担不起。”
贺南序看着她委屈的小脸,觉得她的脑回路挺有意思的。
他心血来潮,故意逗了她一句,“你的意思是我在碰瓷了?”
初黎心想,是的。
但嘴上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不太懂,他怎么会突然说出那样不着边际的话。
直到贺南序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放出一段语音。
徐徐道来的语调中气十足,又十分沉稳严肃。
贺南序,你什么意思?你都快三十了还不结婚,你是想让贺家绝嗣吗?你爸妈偷懒就生你一个,你倒好,干脆连婚都不结了,身边连个异性都没有,前段时间还有媒体铺天盖地在编排你的性取向,说你跟宋煜有一腿,那传得有模有样的,你让我一张老脸往哪搁?我现在就把死命令下在这,你今年必须找个人......找个女人把婚给结了!
男人固然要有事业心,可婚姻跟事业也并不矛盾,你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还没有一个家怎么行啊?难不成你想下半辈子是打算守着你的公司当儿子养?我今晚不过在家宴上说你几句你就不乐意了,吃完饭撇下那么多亲戚朋友就去公司,像什么样子?
原来......是‘同病相怜’的人。
初黎一听,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图。
老爷子下了死命令让他今年把婚结了,时间的确很紧张。
可她还是不理解。
“所以,你是想找一个人应付家里?你有很多选择,为什么会选我?你不需要......门当户对吗?”
他不应该找一个条件更好的吗?
男人难得的笑了一声,低沉的声线像是带着蛊惑一般,彻彻底底打破了初黎对他的刻板印象,“大概是看着你,便觉得你就是贺太太了。”
初黎心尖颤了颤,她压着自己难以平静的心跳,错愕地看着他,简直难以招架。
在她无言以对的时候,他依旧有条不紊地清晰罗列。
“你刚才在电梯里与你家人的谈话我听得很清楚,看得出来,你也被结婚这件事困扰,各取所需而已,我们都需要一段应付家里人的婚姻,至于你的条件,在我们家看来,很不错。”
“你的品行,智商,样貌,身材都很好,是我爷爷父母喜欢的类型。”
她是京州大学的高材生,在校期间拿下专业成绩第一的同时无意间还拿了个校花评选的第一名。
她善良,坚韧。
她很好。
只是,没有被珍惜。
初黎并没有察觉贺南序话里的异常,只是听着他说起这些时的口吻,感觉他像是在生意场上谈一场合作,一笔交易。
这样一想,初黎豁然开朗。
慢慢的又觉得今晚荒唐的一切,开始符合逻辑。
“结婚于我来说,也就是个形式主义,婚后我们可以相敬如宾,你要是不愿意,可以不用和我履行夫妻之间的事,你要不想对外公开,我也答应保密,只要你陪我应付家里,婚姻关系至少维持两年就行。”
“至于你的好处,我能帮你摆托你亲戚那边,婚后我的卡你可以随便刷,如果你跟我离婚的话,我名下的财产一半归你。”
他淡然看向她,“和我试试?”
初黎觉得太离谱了。
总觉得这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事。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那我的坏处呢?”
“坏处?大概就是跟一个你不喜欢的人结婚了。”
跟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
初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垂下了眼,长长的眼睫轻轻地颤动了几下。
短暂的沉默后,贺南序问她,“看上去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不想跟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是因为对爱情还有所期待?”
“没有。”初黎脱口而出。
没有期待了。
一点都没有。
贺南序的话,就像是一根尖锐的刺,刺在了她的心尖尖上。
男人眸光微黯,眼底闪过稍纵即逝的落寞。
初黎并没有捕捉到。
她终于抬起头来,看向贺南序的眼神像是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决心。
“贺总,你没喝醉吧?”
“我很清醒。”
他情绪总是那么稳定,入职三年,初黎好像没有看到过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控的样子。
一切,总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还是怕你会觉得吃亏,后悔,要不我们暂时不领证,先试一下......”
初黎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我没那个耐性。”
贺南序长腿往前迈的往办公室的方向走,眼神示意初黎跟上。
初黎左顾右盼,像是做贼心虚一般,谨慎地跟着他走进了办公室。
几百平的办公室,做了大气有格调的新中式风格。
男人将手上的大衣丢在沙发上,走到书桌前,弯腰打开抽屉,从里边拿出一份合同,递给初黎。
初黎定睛一看,是婚前协议!
他竟然在办公室里随时放着这种东西?
看样子,他的确是急着需要一段应付家里人的婚姻。
不是她,也可能是别人。
可能今天按错电梯的是别的女人,但只要符合他想要的结婚对象的条件,他也会这么把人喊进办公室这么说的。
初黎暗暗在心里揣测着。
“再给你一次考虑的机会,你考虑清楚了,对协议没有异议的话的话就把字签了,然后准备好东西,明天上午去领证。”
初黎认认真真地瞥了一眼协议。
协议上的内容跟他前不久口头上说的那些是一致的。
初黎挣扎着,不留痕迹地放缓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在这时,用力握在掌心的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初黎本以为是舅妈又来训她了,没想到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沈励。
初黎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贺南序。
他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随意松弛。
可就是那沉稳的眼神,将初黎绷紧成一根弦的神经给抚平了。
她当着他的面,果断地挂断了那个电话。
而后,拉黑删除了那个号码。
不仅仅是那个号码,她手机里一切有关沈励的联系方式,她都删得干干净净。
可即便如此,沈励和他朋友之间的那些话,反反复复地回荡在耳边。
包括贺南序前不久的那句——
‘是因为对爱情还有所期待?’
八年了。
心死不是在一瞬间。
初黎自嘲地笑了声,“你开的条件实在太诱人,我考虑好了。”
在贺南序的注视下,初黎拿起办公桌上的一支笔,在那张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不过离婚的话,我也不会要你财产的一半,你就......分我一套房好了。”
京州的一套房,就三室两厅那种,随随便便五百万起步。
对于初黎说,已经足够。
偌大的办公室里安静了一瞬,初黎合上那份协议,迟疑着,跟贺南序说了一句:“那就合作愉快......贺总。”
她居然,居然,就这样同意了结婚的要求。
而结婚的对象,还是自己的老板!
她捏着协议的手,像是渗出了一层汗。
说完,没等贺南序回应,她忍不住自言自语的呢喃了一句。
“真是太意外了......”
意外?
贺南序无声地笑了笑。
心想,也算是吧。
一场处心积虑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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