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早殇那年,掌家的叔父就把我卖给了花楼里。
千辛万苦,我逃了出来。
自此也失了户籍,流落市集,蝇营狗苟,兀穷年。
而裴桑是我五年前,从乞儿堆里捡回家的重伤少年。
他说没有家,他说有人想他死。
我一时心软,只觉得同病相怜,便收留了重伤病恹恹的他。
在最落魄的那几年,我们彼此温暖。
甚至互咬过对方的血饱腹过。
裴桑说等有钱了,一定要补给我婚礼。
自那之后,我们就以夫妻相称。
后来,他重疾复发,缠绵病榻,昏迷不醒之时。
我哭红了双眼,最终屈服给了权贵。
强势地拽过他抬起都没有力气的手,全身都在颤抖。
哽咽对他说。
「夫君,你把我典了吧,这样就有钱治病了」
「我看不得你病死」
裴桑咯血,一把将血咳到了契约书的边沿。
激动万分。
「不,我不让,你这样还不如让我死了!」
「我不能负你啊婉娘…」
我看着他病苍的脸,绝望地闭紧了双眼。
一把拽过他的手,就着湿润的血液,在契约狠狠按上了盖章。
自此,租赁成就。
裴桑病好的那天,也是我怀上魏世子孩子的那天。
他痛苦,折磨,最后向我保证。
「我已经找到大理寺的工作,时常混淆在达官贵人身边,等我攒到银子,我们就悄无声息离开这里。」
「对了,你往后遇见我,千万别向前乱认我们的关系,我怕那些人伤害你!」
「婉娘,我绝不辜负你」
3
他说永远不会辜负我。
我当时是信的。
可我此时站在楼下,全身上下异常冰冷。
许久。
裴桑居高临下,开口了。
若不是早知道他是曾经同我一起落魄过的,他这样的身姿,这样的气度,这样的衣着华丽。
我都要误会,他便是王权富贵。
「委身他人,如何不嫌」
「你也不好意思问,真是不知廉耻啊」
连七儿娇笑,端起手里的一碗粥,直直的就从楼上泼向了我。
见我一身狼狈,笑得更开心。
「裴君莫要和这种人枉费唇舌,贱人就合该这样的万人嫌的下场」
「等她生产后,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