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月沁雪任意的玄幻奇幻小说《月沁雪任意的小说魔族女王马甲被爆,天族坐不住了》,由网络作家“阳光下的星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哈秋~!”任意揉了揉鼻子,是谁在背后骂她?任意他们一行人乘坐飞舟飞了三日,终于来到了魔域。但任意立刻被这里肆虐的寒风和暴雪给折腾得发烧了。每次听着她一串一串的咳嗽,阿兰忘苏的眉头都会深深拧起。好在这两天任意的情况总算稳定了,终于从半昏迷的状态中苏醒。但她的脸色潮红,满身虚汗,体力还没恢复。阿兰忘苏将手中用魔力催发的暖炉递给任意,关切地问道:“意表妹,可是来的路上着凉了?”任意在外暂时隐藏身份,和阿兰忘苏以表兄妹相称。任意揉揉鼻子,“不像是感冒了,倒像是有人在背后骂我。”阿兰忘苏不禁失笑:“你把那两个殿主骗的那么惨,估计是他们呢。”任意弯腰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膝盖,“你的腿怎么样了?”阿兰忘苏一怔,面颊染上一抹绯红,旋即和煦一笑:“已...
《月沁雪任意的小说魔族女王马甲被爆,天族坐不住了》精彩片段
“哈秋~!”
任意揉了揉鼻子,是谁在背后骂她?
任意他们一行人乘坐飞舟飞了三日,终于来到了魔域。
但任意立刻被这里肆虐的寒风和暴雪给折腾得发烧了。
每次听着她一串一串的咳嗽,阿兰忘苏的眉头都会深深拧起。
好在这两天任意的情况总算稳定了,终于从半昏迷的状态中苏醒。
但她的脸色潮红,满身虚汗,体力还没恢复。
阿兰忘苏将手中用魔力催发的暖炉递给任意,关切地问道:
“意表妹,可是来的路上着凉了?”
任意在外暂时隐藏身份,和阿兰忘苏以表兄妹相称。
任意揉揉鼻子,“不像是感冒了,倒像是有人在背后骂我。”
阿兰忘苏不禁失笑:“你把那两个殿主骗的那么惨,估计是他们呢。”
任意弯腰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膝盖,“你的腿怎么样了?”
阿兰忘苏一怔,面颊染上一抹绯红,旋即和煦一笑:
“已经有知觉了,修为也恢复到以前的五成了。”
任意点点头,“不错。”
她伸手挑开飞舟窗户上的纱帘,看向下方被积雪覆盖的巨大城池。
这座城是魔域第一层中最大的城镇——银雪城。
上一世狂化兽潮来袭时,刚刚上任不到三年的城主方亦儒率领仅有的三千守城士兵死战不退,宁死不屈。
万亲王封死了魔域的传送法阵,让他们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方亦儒他们没有援军,没有希望,死守三日后,城破。
方亦儒与守城护卫,全部战死。
上一世,任意没见过这位英勇就义的方城主。
这次,终于可以见见了。
几人走下飞舟,抬头正好能看到高高耸立的银雪城。
银雪城是魔域第一层唯一的城镇,四面都被黑澜海包围,进出只能依靠传送法阵。
高耸的城墙上绘制着规律整齐的防御符文,古朴的牌匾上萦绕着铭文法阵形成的光带,厚重的禁制压力迎面而来。
上一世,城主方亦儒与妖兽潮对抗了三日,期间都没能打开护卫大阵。
若不是他不想打开,就是他无法打开。
正想着,东侧的雪山上忽然传出一声尖啸。
一条体长超过百米的巨蟒浑身是血,惊慌地从山上蹿下来。
巨蟒一遍往下蹿,一边控制不住地扭头往回看。
在它的身后,一柄长枪横空飞出,穿透巨蟒的同时,将他的身体牢牢地钉入地面。
巨蟒吃痛,顾不上被穿透的血肉,不停地扭动身体,想要将插在身上的长枪甩飞。
但长枪深深没入地面,巨蟒根本无法摆脱。
“哪里跑!”
一声孩童般清脆的声音从雪林间传出,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小男孩从林中飞出。
他看上去不过五六岁的模样,小脸圆润白皙,头上还扎了两个圆形的发包,看上去十分可爱。
小孩一脚踢在长枪上,长枪瞬间飞出地面。
巨蟒顾不上疼痛,刚要逃跑,蛇头下方猛地一凉。
鲜血喷溅的瞬间,蛇头就和蛇身分了家。
身后手持长枪的小男孩胡乱摸了一把脸上被飞溅到的蛇血,伸手将巨蟒腹部的蛇胆套了出来。
任意看着远处的小男孩,认真地总结了三个字——小孩哥。
看上去软萌可爱,转身就让那么大的巨蟒身首异处。
看他的样子,难不成是城主的儿子?
阿兰蜜意快步走上前,远远地对着小男孩摆手。
“小儒,小儒!”
小男孩眼睛一亮,快速朝他们这边跑来。
他一把抱住了阿兰蜜意的腿。
“意姐姐,你好久都没回来看我了呢!”
阿兰蜜意摸了摸小孩哥的头,笑着给他介绍:
“这是我哥哥,我以前和你说过的。”
小孩哥好奇地看着端坐在轮椅上的阿兰忘苏,“阿兰哥哥好。”
阿兰忘苏笑了笑。
阿兰蜜意又指着任意说道:
“她是我的远房表姐,你可以叫她任姐姐。”
小孩哥走到了任意面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任姐姐。”
任意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上长出的两个小发包,就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捏一捏。
但手还没落到他的头顶,就听到阿兰蜜意介绍小男孩的身份:
“哥、任姐姐,他就是银雪城的城主方亦儒。”
任意的手悬停在小孩哥的头顶。
小孩哥是城主方亦儒??
五岁的城主?
魔域已经开始雇佣童工了吗??
阿兰蜜意解释道:“任姐姐,小儒只是长得小,他已经八岁了。”
任意嘴角一抽,八岁也还是小孩哥。
小儒听说兽潮的事,立刻带着他们往城主府走。
“咱们快些将这些事告诉义父!”
方亦儒虽然是城主,但银雪城内真正掌权的是方亦儒的义父。
几人跟着方亦儒走进了城主府,穿过走廊,来到了方亦儒父亲所居住的东厢。
几人刚走进房间,一个大耳光就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方亦儒的脸上。
方父一脸愤怒的站在桌边,抄起桌子上盛满热水的瓷杯子就扣在了方亦儒的头上。
“跪下!”
杯子应声而碎,热水顺着方亦儒的脸颊流淌进上衣之中。
方亦儒的嘴角微微垂下,眼中的光亮也熄灭了。
他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低声说道:
“义父,小儒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方父怒不可遏,“你弟弟还等着蛇胆救命呢,你竟然这样耽搁!”
方父朝方亦儒一伸手,“快不快把蛇胆拿来!”
方亦儒从怀中拿出蛇胆,方父一把夺过。
“不要以为你真成了这银雪城的城主了,记住,你必须拿命护着你弟弟,知道了吗!”
说着,再次高高举起手掌。
只是这一巴掌还没落下,就被百川蒙虎攥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方父狐疑地看着蒙虎,这汉子瞪着一双虎目,身上强壮的肌肉一跳一跳的。
“你是谁,敢拦本大人?”方父质问百川蒙虎和站在一旁的任意。
任意笑了笑,“路过的。”
阿兰蜜意推着阿兰忘苏缓缓地走进了房间。
“任姑娘是本世子的好友。”阿兰忘苏看向方父,“久荣大人,久违了。”
久荣城短暂的惊愕之后,立刻满脸堆笑地走上前,躬身行礼。
“阿兰世子,阿兰郡主!您能驾临银雪城,银雪城真是蓬荜生辉!”
阿兰忘苏表情淡淡的,目光并没有看看向方父。
方父心领神会,立刻给任意道歉:“刚才是久荣城有眼不识泰山,姑娘恕罪,恕罪。”
任意这才站起来,心头却闪过一丝讶异。
久荣城……
上一世,城主率领银雪城将士抵抗妖兽潮,全部战死。
而银雪城内的修士也死伤惨重,唯有上一任城主久荣城一家得以保全。
后来万亲王登基, 银雪城重建,久荣城又成了新任银雪城城主。
任意心中正想着,一个健壮的小胖子从里屋窜了出来。
“爹,爹,我好疼啊!”
小胖子一出来就鬼哭狼嚎地吼叫,刺耳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疼。
任意低头一看,小胖子的膝盖紫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块。
若是蛇胆送得再晚一些,怕是要自愈了。
阿兰蜜意心有不忍,下意识看向阿兰忘苏,后者冲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阿兰蜜意回过神,退到了一旁。
任姐姐不仅仅只是任姐姐,她还是他们决定追随的王。
他们可以给任姐姐建议,但却不能阻止她的决定。
王管事见阿兰忘苏两兄妹都不说话,狐疑地看向任意。
这个人族就是救了阿兰蜜意的那个残废?
难怪阿兰忘苏两兄妹这么听她的话。
她周身一点灵力波动也没有,想来就是个普通人族,机缘巧合得到了风灵蝠。
她这样的小姑娘,别说砍人胳膊了,就是见点血,估计都要在被窝里哭半天。
想到这里,王管事心中大定,立刻扯着嗓子哀嚎。
“小姑娘,你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喊打喊杀,是何居心啊!”
“老夫是魔王派过来的!你这样做,是对魔王的大不敬!”
王管事以前曾在魔王的幽篁宫办事。
后来魔王见王管事对矿脉极为精通,便让他来到莫修罗家族给阿兰忘苏帮忙。
也正因为如此,阿兰忘苏一家都对他十分看重。
百川蒙虎对王管事的乱叫充耳不闻,单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握住他的手臂,硬生生将其扯断。
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伴随着皮肉被撕裂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一只手臂被撕扯了下来,王管事肩膀处顿时血流如注。
“啊————!”
紫色的鲜血溅了百川蒙虎一脸,他也毫不在意。
他将手中的断臂丢在地上,平静地走到了一旁。
王管事疼得在地上打滚,扭曲的面容上满是恨意。
“阿兰忘苏,你就听信一个来路不明人族的话,你被骗了!”
“莫修罗家族自诩为魔王心腹,难道也要不敬魔王吗!”
“魔王,你看看这些人啊,在你走后,都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他们竟然敢不听你的命令,当您已经不存在了啊!”
王管事嚎了半天,见阿兰忘苏面无表情,心中开始慌了。
往日里无论他犯了什么错,只要他搬出魔王的名号,他们都会饶恕自己。
但今天他都这么说了,阿兰忘苏还让这个贱人的下属撕了他的手臂。
这个娘们到底是什么路子,为什么她不敬魔王,阿兰忘苏却没有反应。
面对他的咒骂,阿兰忘苏面不改色。
“封禁矿脉的是七重结界,没有印信,谁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打开。”
“这印信除了我,就只有王伯你有。”
从刚才留影石的影像来看,他们运送矿石不是一日两日了。
这么大的量,王管事不可能毫不知情。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自问莫修罗家族对你不薄,你为何背叛?”
王管事听到阿兰忘苏的话,原本就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色越发灰败。
他咬着牙,眼神来回飘忽,似乎还在权衡利弊。
任意懒得废话,“蒙虎,再卸掉他一条腿。”
百川蒙虎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王管事吓得趴在地上连连后退。
“只要你们答应不杀我,我就说!否则我宁死也不说!”
任意点点头,“行,我以我的良心起誓,只要你全说了,就不杀你。”
听到这话,百川蒙虎偷瞄了一眼任意。
良心么……
王管事不疑有它,立刻说道:
“是西云博!他说他想买一批地炎矿,价格给的极高,老夫一时没忍住诱惑,所以……”
“说谎。”任意打断他,“卸腿。”
百川蒙虎点点头,大手抓在了王管事的腿上,只听到咔嚓一声响,王管事的腿骨应声而断。
百川蒙虎刚要把断腿也给扯下来的时候,叫的像杀猪一般的王管事立刻喊道:
“我说错了!他们想要用地炎矿使得妖兽狂化!”
“他们说莫修罗家族很快就会没落,到时候万亲王登临帝位,许我大家族族长的地位!”
王管事疼得冷汗涔涔,生怕任意一个不如意还要再打断他另外一条腿。
立刻将知道的都吐了个干净。
“还、还说……要把阿兰蜜意嫁给我当续弦!”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制造大量的狂化妖兽,这点老夫真的不知!”
阿兰蜜意一听,当即上前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甩了三四个巴掌。
想到她刚才竟然还想替他求情!
要不是有任姐姐,她肯定要被这个老头恶心死!
任意又问:“运送地炎矿多久了?”
“三、三年了……”
阿兰忘苏面色一沉,三年的时间催化的妖兽足够形成妖兽潮了。
狂化兽潮无法操控,他们要攻击的必定是距离此地极近的地方。
阿兰忘苏心头一跳,沉声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他们想要利用狂化兽潮进攻魔域第一层!”
任意挑了挑眉,不愧是魔王的智囊,反应就是快。
只是她原本以为断了地炎矿的供给,就可以化解兽潮攻城。
但他们已经筹谋了三年,纵使现在断了地炎矿,也无法阻止狂化妖兽潮了。
阿兰忘苏看向任意,“为今之计,只有尽快返回魔域向第一层的城主示警。”
任意点了点头。
幸好这两天阿兰忘苏已经把产业整理的差不多了,他们立刻就可以动身。
任意指了指地上的王管事,“杀了吧。”
王管事瞳孔骤然一缩,“你你你刚才以你良心发誓了!我说了就不杀我!”
任意歪了歪头,“良心?那是什么?”
王管事呆立在原地。
百川蒙虎在一旁碎碎念,小主人已经用良心骗一只鸟为她卖命了,现在又多了一个王管事。
哎,又一个从小主人这里知道社会险恶的可怜虫。
百川蒙虎走上前,单手卡住了王管事的脖子。
王管事拼命挣扎,凸出的眼球中布满血丝。
下一刻,强大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压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身上。
就连六重境的百川蒙虎都在这威压下被迫松了手,以手撑地勉强跪在地上。
断了手脚的王管事也栽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
阿兰忘苏的轮椅啪的一声被威压压碎。
他摔倒在地,身侧还趴着同样被压得无法起身的阿兰蜜意。
任意扫视四周,都倒了?
那她还站着是不是太惹眼了?
她也跟着怪叫一声,瘫倒在地。
无论是灵压还是魔压,这类威压压的都不是肉体,而是神魂。
任意现在的身体弱得和小鸡仔似的,但她的神魂强大。
这种灵压对她来说不过是一阵风吹过。
百川蒙虎担心任意身体,心急如焚地怒吼:“是谁,快滚出来!”
甚至扭曲的左臂都可以微微动弹了。
久荣城不可思议地看着任意:“不、不可能!这是魔王的法器!你一个人族的残废怎么可能驱动?!”
“不可能!不可能!你,你到底是谁!”
任意拍了拍小儒的脸,刚才幽冥链已经把吸取的修为和精髓都还给小儒了。
阿兰蜜意扶着小儒站了起来。
小儒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直盯着任意额间黑色火焰图腾。
“任姐姐,你是……你是魔王的女儿吗?”
任意泰然地点了点头,大方承认:“我是魔族的圣女。”
小儒喜不自胜,而久荣城则一脸惊恐之色。
魔王的女儿,魔族的圣女?!
魔王什么时候有了个女儿?
那她岂不是魔族的正统继承者?
心脏如同被一只大手猛地攥住,冷汗噌噌地往外冒。
他立刻转头看向小儒,今日这些人怕是不会轻饶了自己,唯有小儒能保自己一命!
方亦儒只认死理,无论如何他当年确实拿出解药救了他,他必须得认!
躺在地上的久荣城大喊,“小儒,是我拿出解药救了你的命,我是你的恩人,你必须保护我!”
阿兰蜜意这暴脾气简直听不下去,撸起袖子就要上去捶他。
任意拦着她,杀久荣城简单,但必须在他死之前将小儒的想法纠正过来。
“小儒,魔王是我的父亲,他救了你和你娘两个人的命,等于我也是你的恩人。”
“所以,要听我的,对不对?”
阿兰蜜意也在一旁附和,“对呀对呀,两条命的恩情肯定比一条命的恩情大!”
久荣城顾不上浑身的疼痛,不要脸的叫嚣:
“恩情就是恩情,还能比大小的吗!你一直说要听你娘的话,你娘让你听恩人的话,保护恩人,你怎么不听了!”
一直低垂着头的小儒缓缓抬起头,声音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你说得对,恩情就是恩情,不能比大小。”
久荣城看着一步步走向他的方亦儒,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意。
小儒在他的面前站定,孩童的眼眸中流露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冰冷杀意。
“但我娘还说过一句话,恩人要还,仇人……”
小儒手腕一翻,掌心长短的小红棍瞬间撑开,化作一柄一米多长的红缨枪猛地朝前刺出!
“要杀!”
如此近的距离下,久荣城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红缨枪菱形的刀锋就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
小儒红缨枪是他出生时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这柄枪除了异常锋利,还可以斩断魔脉!
久荣城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插进胸口的长枪,双眸逐渐空洞了起来,呼吸也随之停止。
他毫不留情地抽出红缨枪,鲜血四处飞溅。
稚嫩的童音异常冷静,掷地有声:
“任姐姐才是我的恩人,而你,是我的仇人。”
久荣城怎么也想不到往日里对他唯命是从,任打任骂的方亦儒,竟然敢杀他。
他仰面倒在地面上的血泊中,眼神定格在最后的震惊之上,没了呼吸。
小儒转身对着任意跪下了,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任姐姐,娘让我护卫银雪城,我因为他害了这个城!”
任意扶起他,“我们只知道阵眼的大概位置,你可有把握开启大阵?”
他扬起笑脸,“继任城主的时候,会进入银雪城的传承法阵,里面会传承银雪城的千年历史,只要知道大概的方位,就可以开启大阵。”
任意几人离开了牢房。
只为守住一城百姓。
他在妖兽群中鏖战三天三夜,力量殆尽时被狂化妖兽吞入腹中。
狂剑是七阶巅峰修士,在军中极有威望,若能将他收入麾下。
届时回到幽篁宫也会多一分助力。
狂剑对几人说的话毫无反应,似乎这世间的一切都引不起他任何的兴趣。
街边的小童从家里偷了几盏粗酒出来,酒碗放在了狂剑的面前。
狂剑急不可耐地仰头将酒倒入口中。
小童笑嘻嘻地爬到他的背上,将他当狗骑。
围观的两三个小童边笑边拍掌,拿着酒碗在他面前晃。
狂剑笑着,手脚并用地朝那几个小童爬去。
百川蒙虎拳头猛地攥紧,昔日战场上勇猛无敌的银将军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他刚想上前拉起狂剑,身侧的任意却已经站到了狂剑的面前。
狂剑无视任意,仍旧大笑着爬来爬去。
“你的使役兽,是只大猫吗?”
狂剑浑身一僵,呆立在原地。
任凭身上的小童如何催促,他都如同一座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你的身侧一直跟着一团黑色的黑影,无论你走到哪里,它都跟到哪里。”
狂剑猛地抬头看向任意,赤红的双目热泪滚动。
狂剑忽地开口,粗糙干砾的嗓音如同被砂纸磨过,“它、它在我……身边?”
任意点点头,目光淡然:“一直在。”
狂剑猛地站了起来,身上的小童被闪了一下,跌坐在地。
几个小孩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三四倍的魁梧男子,心中第一次出现害怕的情绪,相互拉扯着跑开了。
狂剑站在原地,左右探看,空荡荡的街道上并没有他想看到的身影。
他心中一片茫然时,任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它现在正蹲坐在你的肩头,尾巴缠在你的右臂上。”
任意顿了顿,又道:“他浑身都是手指粗细的小洞,似乎生前被什么兵器贯穿过身体。”
此言一出,狂剑心中又痛又酸,先前压下来,强忍在眼眶里的泪全掉了下来。
热泪滚烫。
他的使役兽以前最喜欢将尾巴缠在它的手臂上。
这么多年,它和自己出生入死,他们俩早就约好不离不弃。
但当时他杀红了眼,眼中只想着斩杀敌方将领,根本没看身后的情况。
他永远也忘不了当他提着敌方头颅兴冲冲地杀回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哥哥力竭战死,哥哥的使役兽也被砍成了两截。
而他的使役兽赤焰金晶巨狮将哥哥护在身下,背上密密麻麻插满了箭矢。
它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五脏顺着射穿的腹部流了一地。
只因他离开前,命令金晶狮一定保护好哥哥。
金晶狮用自己的生命践行了诺言。
狂剑忽的癫狂大笑,血泪顺着眼角流出。
“我那样对你,你还对我不离不弃么……哈哈哈哈哈哈!”
百川蒙虎看着狂剑癫狂的样子,立刻闪身挡在了任意和狂剑的中间。
留有执念的人或者使役兽会在死后将神魂留在世间,一般人无法看到。
只有神魂极其强悍的人,才能看到他们的存在。
狂剑猛地抬头,一双赤红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任意。
而后噗通一声跪在了任意的面前。
他双手合十,连连哀求:
“姑娘你既然能看到它的神魂,定是当世大能!求求你,求你救救它,救救金晶狮?”
“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立刻去做,哪怕你要我的命,我也绝无二话。”
若是忽略眼底的那一点清冷和锐利,当真是如水般的美人。
阿兰忘苏解了自己身上厚实的狐毛大氅,用魔力披到了任意的身上。
把她衣衫单薄的身躯裹了起来,才淡淡地道:
“夜风寒凉,披上吧。”
任意裹了裹仍带有余温的大氅,微微笑了笑。
星锤默默看着这一切,难怪世子出门的时候特意披了一件大氅。
世子现在修为恢复了七八成,无惧严寒,这大氅原来是给圣女留的。
周围寒风四起,厚实的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任意蹲在地上,几乎将整张脸都埋到了毛领之下。
在斗篷的遮掩下,她划开指尖。
红色的鲜血一滴滴顺着划开的手指指尖滴落。
染血的指尖在法阵上轻轻勾画,简单的添上了两笔。
他们既然把法阵加了一把“锁”,那她也加一把吧。
这样才公平。
血水顺着法阵没入地面,消失无踪。
任意站直了身体,把冻僵的手指缩回袖子,若无其事地走回众人身边。
一连将三个法阵都改了,任意才带着众人往城主府走。
夜色正浓,道路两旁的摊贩渐渐多了起来。
银雪城是魔界唯一一处可以让其他族群交易和修炼的地方,所以此处十分繁华。
宽阔繁华的大街上,满是牵着妖兽来来往往的魔族修士。
偶尔还能见到一些神族和人族的修士,他们都是来此地售卖灵丹和法器的商人。
“这里的妖兽似乎很多。”
阿兰蜜意给任意解释:“我们魔族才不像神族只知道修炼虚无缥缈的术法,也不像人族那样痴迷锻造法器。”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们更崇尚肉身力量的强大。”
“这一点和妖族很像,所以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会契约妖兽成为使役兽。”
“妖兽跟我们一起修炼会加快自身修炼速度,我们也会因为契约妖兽而使得肉身变得更强大。”
“我们和自己使役兽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正说着,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跌跌撞撞地朝任意走了过来。
百川蒙虎浓眉皱起,伸手一把推开了马上要撞到任意身上的男人。
“睁大眼睛看路!”
倒地的男子恍然未觉,瘫软在地的他还不忘将酒瓶中最后一滴酒舔舐干净。
浑浊的眼眸在几人身上扫视一圈,癫狂地笑了笑,抱着酒瓶直接躺在了大街上。
阿兰忘苏沉声道: “银将军狂剑。”
百川蒙虎瞪大眼睛看着地上颓废的男子:
“狂、狂剑?曾一人对抗三千鬼鸟组修士的银将军狂剑?!”
阿兰忘苏沉声道:“十五年了,他终日饮酒,早已失了常性,思绪却仍旧停留在那一日。”
十五年前,身为银将军的狂剑贪功冒进,一人孤军深入。”
虽然斩了敌将的首级,但等他回城的时候,却发现大哥和自己使役兽已经被敌人围困而死。
他自请以死谢罪,魔王暂停了他的一切职务。
同时给他施加了十年的禁制,将他变成了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魔族人。
这么做一是为了惩罚他,二是为了磨炼他冲动的性子。
十年期早已到,魔王失踪后他的禁制却无人可开。
他自己也不想恢复修为,只想浑浑噩噩的这么过下去。
任意心头一动,眼前这个颓废自弃的男人在兽潮来临之时,不惜献祭自己的神魂来恢复强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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