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明德邓义明的女频言情小说《春江水暖by曹明德邓义明》,由网络作家“曹明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过去的陈家,在东江很有分量。因为陈老爷子曾做过市高官。陈家有对掌上明珠,大姐陈雪映、小妹陈雨晴,姐妹花艳冠全城,令多少青年才俊趋之若鹜,却黯然兴叹。唯有三人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是陈老爷子的门生,大师兄唐啸雨、二师兄孟知舟,以及小师弟海亦清。唐啸雨入门最早,也最有机会俘获芳心。奈何,年轻时的他却是心慌慌、口花花,撩撩姐姐又逗妹,留给姐妹俩轻浮花心的印象,结果一个都没搞到手。反倒是孟知舟和海亦清后来居上,先后与姐妹俩喜结连理,做了连襟,成为有机会给陈老爷子接班的正牌女婿。嫉妒和恨意,令唐啸雨日渐扭曲。变得沉默寡言,用工作宣泄情绪。陈老爷子误以为此子心智坚韧,化情殇为动力,是业精于勤、不荒于嬉的好苗子。他博爱大容,不任人唯亲,又同情大徒...
《春江水暖by曹明德邓义明》精彩片段
过去的陈家,在东江很有分量。
因为陈老爷子曾做过市高官。
陈家有对掌上明珠,大姐陈雪映、小妹陈雨晴,姐妹花艳冠全城,令多少青年才俊趋之若鹜,却黯然兴叹。
唯有三人能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是陈老爷子的门生,大师兄唐啸雨、二师兄孟知舟,以及小师弟海亦清。
唐啸雨入门最早,也最有机会俘获芳心。
奈何,年轻时的他却是心慌慌、口花花,撩撩姐姐又逗妹,留给姐妹俩轻浮花心的印象,结果一个都没搞到手。
反倒是孟知舟和海亦清后来居上,先后与姐妹俩喜结连理,做了连襟,成为有机会给陈老爷子接班的正牌女婿。
嫉妒和恨意,令唐啸雨日渐扭曲。
变得沉默寡言,用工作宣泄情绪。
陈老爷子误以为此子心智坚韧,化情殇为动力,是业精于勤、不荒于嬉的好苗子。
他博爱大容,不任人唯亲,又同情大徒弟,逐渐把栽培的重心倾斜到唐啸雨身上。
却成了让他饮恨一生的败棋。
陈老爷子退下后,新任市高官只过渡了不满一届,东江第一人的宝座就落入唐啸雨手中。
他非但不感恩,极少去探望恩师,更是同门兄弟相残,报复性地打压孟知舟,排挤海亦清。
以致于,孟知舟被压在市委秘书长的位置上,多年毫无寸进,白白浪费最宝贵的从政年华。
海亦清更惨,走的是司法系统的路子,被排挤到地广人稀的西海省,直到去年才调回东江。
说回现在。
海燕,正是东江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海亦清的宝贝女儿。
周一。
海燕担心视为兄长的方子文真被开除,只好找父亲帮忙。
把方子文夸了个天花乱坠,串门的大姨陈雪映听得有趣,就问她,是不是喜欢这位前辈?
海燕说,革命友谊是纯洁的!又反向输出,给表姐孟丽君做起媒来,陈雪映倒是当真了。
海亦清爱屋及乌,以自己的名义向孟知舟推荐了方子文。
周二。
宋君瑜降临东江,引爆官场恐慌。
常委会上,当孟知舟再次听到方子文的名字时,其感受可想而知。
会后,也上心地调查起方子文的底细,却是越了解,越觉对胃口。
周三。
孟知舟把心中想法与陈雪映商量了一遍,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秘书长夫人也想看看外甥女推荐的人选,可有资格做她女婿?
到了今天,周四,自然皆大欢喜。
“燕子,你爸呢?”
“我爸今天难得回来早,眼病又犯了,我妈在给他滴药呢。姨父,你等等,先给我说说准备封子文哥什么官呗?”
…
海亦清仪表不凡、阳刚威猛,多年待在风沙肆虐的偏远西海,患上了眼疾,经常止不住眼泪,连眼神也变得忧郁。
“二师哥,感觉如何?”
即便两人早已做了连襟兄弟,海亦清仍旧执当年同门的称呼。可见,在他心里,师恩大过天,也很怀念同门情谊。
孟知舟当然表示很满意。
他说,“我对子文很有信心,咱们家小燕子可比丽君会疼人,送来及时雨,解我多年忧啊!”
海亦清担心道:“就怕唐啸雨那个白眼狼出尔反尔,得提前定对策,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亦清,别忘了,宋君瑜也对姜云生感兴趣。等子文收官,我就把功劳送给她,毕竟我要的是结果,若能与宋家交好,也能多条路子。”
孟知舟不愧走一步看三步的棋手,海亦清却没那么乐观。
“二师哥,咱们三人中,向来都是你最具智谋也最有远见,我不担心。无论结局如何,都得为那孩子留好退路,免得海燕跟我闹情绪。”
听得出,海亦清很善良,提醒孟知舟别让方子文成为权力角逐的牺牲品。
孟知舟轻轻应了声,又把皇甫正的事转达给海亦清,法院院长正好对口。
听完。
海亦清好一阵沉默。
“关键还在姜云生,他倒了,皇甫家的冤屈自然昭雪。请转告子文,我会即刻叫停法拍,绝不让小鬼子的阴谋得逞!”
…
方子文离开市委大院,又急匆匆赶到皇甫正的蜗居。
好在。
人还活着。
因为宿醉,今天没去打零工,而是把满地酒瓶剩下的边角沫子兑到一起,想再整一口消愁。
“老哥!”
听到方子文的声音,皇甫正连忙上前抓住对方的肩膀,情绪很激动,“怎怎,怎么样了?”
早前,方子文说过要去见大领导反映情况,这让他再度燃起希望,也期盼得紧。
各人有苦自己知,方子文怎好把孟知舟在酒桌上模棱两可的那番话再复述一遍?
就在他为难时,手机响了。
是孟知舟的短信,登时愁容全消,“老师说,法院已叫停法拍,在皇甫家沉冤得雪前,没人能抢走甲乙堂!”
“真,真的吗?”
无疑是令皇甫正振奋的好消息,可三年伸冤之苦,早把他折磨得对社会绝望透顶,面对转机,反而不敢相信。
是眼前人!
是方子文!
不但救了他,还为他悲惨人生的夙愿照进一缕希望!
扑通!
咚!咚!咚…
皇甫正双膝跪地,貌似不觉疼痛,舂米般磕起响头。
“老哥,你这是干啥?快起来!”方子文连忙去扶。
皇甫正却十分坚决,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方子文,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握拳在胸口敲打起来。
“恩公!请受皇甫正一拜!今后,我的命就是恩公的,无论要我做什么,都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
没办法。
方子文只好叫了外卖,点了晚饭和啤酒,好不容易把这个忽而就异常热血的悲情汉子哄得消停下来。
这哪是被人认主嘛?分明就是多了个祖宗!
再环顾小隔间的压抑沉闷,方子文也为皇甫正的生活条件关心起来,倒是想到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后天,也就是周六,就要出发去九川县了。
刻不容缓!
无异于给他增加了一个大大的难题,扳倒姜云生只有一个月的时限,郁芊芊的婚期也只剩下一个月。
除了早上微信留言,郁芊芊再没联系过他。发消息也不回,刚才打电话还是没人接,态度扑朔迷离。
女人心,海底针。
方子文就怕生变。
这一走,两头不能兼顾。万一回来时婚礼木已成舟,再来句我干杯你随意,那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了。
故而,他对皇甫正说道:“老哥,要不别去工地了。这个月帮我看家,顺便帮我守住我的女房东。”
计划很简单,无非两件事:上眼药、搞破坏。
皇甫正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表示明天就搬去。
离开时。
方子文又取了三千块钱,相当于一个月的工资,托词酬劳硬塞给皇甫正。
实则作为这一个月的生活费,希望对方能改善体质,恢复往昔的精气神。
回到幸福小区。
再次贴耳听门,依旧安静。不由得疑惑,老太婆不是说湿气重吗?大晚上还能出去走动不成?
于是,他再次拨打郁芊芊的电话。这次,那边有动静了,却是响两声就挂掉,让他又懵又急。
完了!
为什么完了?
怎么个完法?
全凭满脑子负面消极的胡思乱想。
约莫过了五分钟。
很焦灼的五分钟。
郁芊芊的电话回了过来。
方子文这才略微松口气。
仍觉得心就堵在嗓子眼颤个不停,他连忙接通,一声喂都有些变形。
“方大哥,不好意思!刚才不方便接听。”
背景声很嘲杂,待郁芊芊再解释一通,才知道,对方正在医院大厅。
原来。
何莲真的跟着郁芊芊探班去了,盯得很紧。
侯小春看到便找郁芊芊谈话,也让郁芊芊坚定决心,当即就对何莲把内心想法交代得清清楚楚,提出取消婚礼,准确说,是要和陈俊生分手。
你就说巧不巧?
何莲在售楼部不好发作,上个卫生间的工夫,竟有喜报传来,陈俊生居然被车撞了!据说很严重,医生要求住院治疗,希望家属赶紧去照顾。
几乎一整天,郁芊芊被道德绑架在病房里。自然,取消婚礼连带分手的事,也不是时候继续再提,这是何莲哭着逼迫的。
“方大哥,我…哎!要不,再等一段时间吧,等陈俊生出院了再说。毕竟,他曾经救过我弟弟一命,我不能忘恩负义。”
方子文明白迟则生变的道理。
却没施加压力让郁芊芊为难。
“其实,我也要出差一个月…”方子文把皇甫正搬来合住的事告知郁芊芊,对方很爽快就答应了。
郁芊芊又叮嘱他下乡要注意安全,特别是饮食要规律,倒颇有些小媳妇的温存,便匆匆挂断电话。
方子文无奈叹息,喃喃着,会有这么巧的事?该不会是陈家人合谋演的一出戏吧?
好在郁芊芊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也就不再多想,专心投入对事业至关重要的任务。
翌日。
方子文正在电话里和孟知舟磋商细节。
房门被敲响。
还以为皇甫正来了,却没料到,竟是…
火化间围满了人。
电视台记者也跟过来拍摄,只等工作人员准备就绪,便开棺抬尸,进行火化流程。
童家丽和邓母守着棺材,哀容悲泣。
几位副市长则面带疑惑,暗暗张望。
曹部长呢?今天这里就数他的官最大,总得在道别仪式上讲两句,却迟迟不见人。
他们哪会猜到,曹明德一直在身边,只不过,躺在即将打开的棺材里,汗如雨下、心如火烤,肠子都悔青了!
什么叫进退两难?跳出来自投罗网,躲着也迟早现形,难道,大半辈子苦心经营的名誉和地位就要折在这里?
曹明德希望童家丽别只是床上功夫厉害,能及时找到秘书杨风想办法。
可是,就杨风那一根筋不够灵光的脑袋,哪想得出妥善计策保他周全?
黑暗狭小的棺材里,曹明德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甚至,错觉身下的尸体就要活过来,把他拖进地狱。
谁来救救老曹啊!
就在这焦灼一刻。
方子文来到了火化间,趁着周遭人群不注意,踩上凳子,举起烟头,凑向了烟雾感应器。
叮铃!
铃铃…
顿时,天花板的消防喷头被激活,仅一瞬,整个火化间喷洒倾盆,所有人都淋成落汤鸡。
混乱!
惊逃!
仪式被迫中止。
火化间需要整理,邓义明的棺材也将送回厝间擦拭。
浑身滴水的童家丽目瞪口呆,悬起的心终于落下来。
差点没把她逼疯的难题,解决方法竟这么简单,这么直接,又这么粗暴。
可谁又能想到利用消防系统?用一个大阵仗,阻止另一个大阵仗的发生。
再抬眼张望,空荡荡的火化间哪还有方子文的踪影。
片刻后。
厝间里。
童家丽好不容易才诓走邓母,终于把曹明德放了出来。
曹明德惊魂未定,心有余悸,打死也不愿再经历一回。
匆匆穿戴着,也从童家丽口中得知后来的事,包括救命恩人和童家丽的关系、眼下的难处、代为承诺的条件。
曹明德听得眉头皱成了川字。
第一反应,竟是追问童家丽,方子文有没有诸如录像、录音之类拿到什么把柄,再三确认后,才稍稍放下心。
只说了句,“我自有分寸。”
至于是否守约,却没有表态。
…
假火警闹了个乌龙。待清洁如初,殡仪馆正要回放监控录像找到是谁在搞恶作剧时,市公安局的人突然出现,强行扣押了录像拷贝。
火化仪式重启,方子文趁着厝间没人,悄悄溜了进去。从香炉后拿回手机,拖动进度条粗略一看,预想中的画面都被拍得清清楚楚。
手握致命底牌。
必须沉得住气。
别说曹明德态度模糊,就算事后毁诺耍花招,也有反制之力。
葬礼晦气,自然不必久留。
方子文搭乘小巴回到城里。
刚进小区。
偶遇房东。
房东哭丧着脸,说是被理财软件骗了,买基金亏得一塌糊涂,决定卖房子,方子文只好答应他月底前搬出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要不是童家丽那档子事,指不定还得失业。
想起这个女人,再看看屋里的居家陈设,追忆愁思涌上心头。
四年前,两人租下了这里。
共筑爱巢,洒满欢声笑语。
再晃眼已分手三年,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一直没搬离这个睹物伤心的地方。
今天彻底放下了,被迫退房也如同一个信号,爱恨情仇都将随之划上句号。
“罢了!”
幽幽叹息。
方子文泡了桶面,打开电脑,整理检举信的附加资料。
除了保住饭碗,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揭发强拆内幕。
不久前。
东江市委、市政府批准了南涪区城中村开发项目。
由宏达地产投资五十亿,打造千亩楼盘城南新村。
市住建局临时组建拆迁办,由当时担任副局长的邓义明负责督办。
岂料。
拆迁办竟与开发商沆瀣一气。
愚弄百姓、谎传政策,蓄意压低补偿款标准,甚至放任违规强拆。
官商勾结,一时间怨声载道。
随着矛盾激化,冲突也不断升级。终于,在一个月前酿成了悲剧。
一名刚参加完高考的男孩挡在挖掘机前,浑身浇满汽油。
不怪他年少冲动,实在是走投无路。
只有豁出生命才能阻止暴行,逼停抢夺家园的强盗行径。
项目经理却在他面前点燃了打火机。
羞辱他。
挑衅他。
天干物燥,打火机不慎掉落在两人脚下,引燃了汽油。
那名经理仓皇躲开,男孩却瞬间变成熊熊燃烧的火球。
那孩子和爷爷相依为命,老人家就盼着孙儿考上大学。
却惊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噩耗,承受不起,撒手人寰。
真真家破人亡!
惹出祸事之后。
市公安局羁押了肇事经理,传讯在场群众做证人笔录。
时任市住建局长的赵如龙雷霆震怒。
顶住上级压力拍案保证,势必彻查拆迁办的渎职行为。
然而,处理结果却是教人大跌眼镜。
秉持正义的赵如龙局长被撤职降级,正处降至副科,被发配到郊县清水衙门。
事件也被定性为寻隙滋事、聚众群殴。被烧死的高中生含冤九泉、死不瞑目。
肇事经理很快被释放,屁事没有。反倒是作为证人的群众们,被拘留了十日。
出来后,打蔫的茄子般不敢再提此事,显然已被恐吓收买,断了上访的念头。
朗朗乾坤。
荒诞如此?
开发商买通的何止住建局?背后,一定有高层领导在操纵。
而罪魁祸首邓义明,却趁机上位,大摇大摆坐上局长宝座。
公道何在?
天理何在?
最近这一个月,方子文暗暗走访城中村的群众,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收集到不少证词。
他决定整理成检举信,交予纪委监察委。为老百姓讨个公道,也为照顾他的前局长鸣不平。
翌日。
周末。
趁着两天假期,方子文又去了城中村搞暗访。
苦心劝说,好不容易才拿到百名群众的签名。
强拆案极有可能牵扯到某些市里的高层领导,考虑再三,方子文决定,把检举信直接寄到天华省纪委。
为此,抱着赌上一切的决心。
万一没能引起省纪委的重视,反把检举信打回市里,届时将遭受的打击报复,就不是开除那么简单了。
他也想过匿名,以保护自己。
但根据联名资料,很容易就能回溯到他曾经调查过。
故而,索性大大方方地署上自己的名字,实名举报。
“希望这人间…公道尚存!”
…
转眼。
周一。
领导忙开会,底层聊八卦。方子文则难免忐忑,组织上对他的去留问题也要出结果了。
却是没想到,有不少人专程跑来综合办看他笑话,宽敞的办公大间顿时变成集市戏台。
这些人来自不同科室,无一例外,都是拆迁办的成员,也都是邓义明生前的党羽爪牙。
他们占据了方子文的办公桌,踩在座椅上,举起键盘砸得啪啪响,挑衅十足。
还落井下石,带来个打包的纸箱,涂鸦着「开除滚蛋」的大标语,恶意满满。
方子文刚踏进办公大间,就有人阴阳怪气,出言羞辱。
“姓方的,我们庆祝局里清除毒瘤,你不会介意吧?”
顿时。
空气凝固。
剑拔弩张!
刘世成把曹明德让进了房里,又请他去客厅就座。
毕竟,曹明德是市委常委,宏达集团这头过江猛龙还有很多地方要仰仗地头蛇的帮衬。
茶几上,酒瓶、酒杯倒了一片。沙发周围,还散落着各式衣裙和内衣,显然才狂欢过。
顿时。
曹明德朝主卧方向窥去,果然,大床上躺着两个赤身倮体的美女,正低声笑说着什么。
“刘董,还打扰你好事了。”
都是同道中人,刘世成贱贱笑着,表示没有关系。
“曹部长留下和我一起玩?”
“我可没那心思!”
曹明德却说,“客厅不是说话的地方,得保密!”
刘世成见他这么谨慎,也恍觉到,似乎有大事要发生,便急急礼请他去了另一间卧室。
“曹部长,出什么事了?都十一点多了,我可不敢这时候去打扰宁太太。”
“必须得今晚处理,到明天就晚了!”
“不然你先告诉我,咱俩合计合计?”
曹明德摆摆手,“兄弟,你可别往心里去,这件事,你我根本就扛不住!”
无奈。
刘世成只好硬着头皮,拨通了莫湘语的电话。
莫湘语。
东江市长宁东来的妻子。
觐星集团的二小姐,也是觐星金融的董事长。
可谓富可敌国,在全球范围影响力都很大的商界女王,更被美国《时代》周刊评为全球最有魅力的十大杰出女性之一,其本人和父亲莫觐星都是福布斯财富榜的常客。
相比莫小姐、莫董,她更喜欢宁太太这称呼。
这就是爱!
渗进骨子,疯狂到几乎变态的爱,对宁东来的爱。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宁东来对她毫无感情,被贴上交易标签的婚姻也有名无实,饱尝分居生活带来的痛苦。
“喂?”
“宁太太,我是世成。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刘世成双手端着电话,即便与莫湘语相隔千里,仍毕恭毕敬、小心翼翼。
他瞥了眼曹明德,简明扼要地说道:“是曹部长找您有紧急情况汇报。”
“让他说。”
“好的,请稍等。”
曹明德接过手机,倒没那么多礼数,开门见山道:“宁太太,姜云生完了!恐怕明早就要被省纪委双规了。”
电话那头,莫湘语沉默片刻,居然说道:“他完不完蛋,与我何干?”
咯噔!
曹明德心头猛抖,开口就划清界限,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宁太太,他要是把我供出来,我也得跟着完蛋,您可得救救我啊!”
“我区区一介商人,拿什么救你?曹部长,你太看得起我了。”
莫湘语的冷漠,令曹明德怒火中烧。
“最近这三年,姜云生和我做的很多脏活都是为了服务您这位觐星二小姐,这节骨眼上,你无情抛弃,也太不讲道义了吧?”
“道义?呵呵!”
莫湘语似乎听到个天大的笑话,好一阵才收声道:“你觉得觐星能走到今天,靠的是道义?跟商人讲道义,一点也不好笑!”
这是撕破脸皮了?
曹明德一咬牙,放出了大招。
“宁太太,既然你不讲道义,咱们聊聊宁市长,如何?”
“你什么意思?”
终于,莫湘语的情绪有了丝破绽。就算宁东来对她万般冷淡,也是她的逆鳞,不容侵犯。
曹明德人老成精,知道已拿住莫湘语的七寸,便摊牌道:
“不是我妄自菲薄,有句话叫狗咬狗一嘴毛,很形象啊!姜云生把我供出来,我再供出宁市长,他那么帅,挂一嘴毛一定比我还难堪!”
“你唬我?!”
莫湘语怒了,“我老公从未参与你俩的脏事,也从没有为觐星集团做过任何事。你能供出什么来?要是敢栽赃,我绝对不放过你家人!”
已经拿家人威胁了,看来,莫湘语是真的很在乎宁东来。
“栽赃?不不不!”
曹明德却胸有成竹。
玩味道:
“你忘了替小松财团覆灭甲乙堂皇甫家的事了?”
“那可是宁太太您亲自授意姜云生的!不然,谁会在乎那些个叽哩哇啦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小鬼子?”
“你以为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哼!若不是宁市长悄悄出手为你善后,能到现在都没点动静祸及你?”
紧接着,曹明德又将内里隐秘说了一遍,他与宁东来属敌对阵营,却又这么清楚,全都是推敲得来。
毕竟,当年那件事动静闹得不小,几个局的胡作非为必然要和派系首领有牵扯,宁东来脱不了干系。
莫湘语再次沉默了。
约莫过了好几分钟。
待她再开口时。
已缓和了语气。
“曹部长,冷静些!”
“这样…”
“小松健就在滨海,不日将到达东江,主持小松制药在当地投资办厂的事。我会催促他明天就过去,也一并抵达,我在省里还有些人脉,一定想办法保下你!”
曹明德终于松了口气。
他之所以找到莫湘语,是因为只有靠莫湘语手握的财力,才能和省上的大佬们达成妥协。权是虎头铡,钱也能通天,巨额投资换一次睁只眼闭只眼,很是划算!
“先谢过宁太太了!”
挂断电话。
曹明德已然满头大汗,他看向一直默默守在旁边的刘世成,询问对方有没有酒,想灌下一大口压惊消愁。
只是,半瓶威士忌喝下去,老毛病又犯了。曹明德笑嘻嘻说着现在有心情玩了,边脱衣服边朝主卧奔去…
…
今晚。
最睡不着的,还是姜云生。
方子文和宋君瑜都还活着!
不管账本有没有落入河中,宋家都不会放过他。单单只是宋君琅的猜测,康高官还会保住他,进而利用此事反过来在宋君琅身上做文章,顺势打击省高官杜玺峰。
这是他姜云生的利用价值。
现在。
情况截然相反。
有了方子文和宋君瑜的证词和诉求,哪怕也仅仅是推测,宋家却有了底气。派系斗争往往不讲证据,只要个出师有名!事实也的确如此,康高官已经不接他电话了。
他姜云生已失去利用价值!
完了!
四面楚歌。
逼入绝路。
只能放弃在华夏的官爵权势,潜逃国外,隐姓埋名。
五亿!
不算葡萄园,他还有超过五亿的现金供他挥霍余生。
当断则断。
姜云生拨通了魏嘉怡的电话,“嘉怡,我出事了!咱们得马上出国。你把我护照取来,连夜赶到省城,明早搭最早的航班离开!”
岂料。
电话那头,魏嘉怡没丝毫回应。
“嘉怡,你在吗?你说话呀!”
好一阵焦急。
手机里才传来咯咯的笑声,是魏嘉怡情绪复杂难明的笑,有恨意,有痛快,还有歇斯底里!
这笑声令姜云生发憷,尤其在这危机四伏的深夜,仿佛索命的厉鬼敲响了房门,飘忽而来…
“姜云生!”
“你也有今天!”
“你知道吗?刚才听你说要跑路,我是多么的开心!七年了,我被你玩弄指掌整整七个年头,无时无刻不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
魏嘉怡的摊牌,令姜云生如芒在背,也生出不好的预感,这些年,他的灰色资产都是魏嘉怡在打理。
“魏嘉怡,你疯了吗?”
“对!我疯了,自从被你强迫后,我就疯了!”
魏嘉怡冷声道:“姜云生,不怕告诉你,账本是我交给方子文的!竟然这么给力,没教我失望啊!”
“什么?!”
姜云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说,是员工偷出去的吗?”
不得不服老啊!
居然轻易就相信了魏嘉怡的谎言。
姜云生深知眼下还得诓着对方,毕竟那五亿是他唯一的退路。
便强迫自己耐着性子劝道:“嘉怡,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咱们也算七年事实夫妻,你连儿子都给我生了,难道忍心浩儿将来见不到爸爸吗?”
“夫妻?”
魏嘉怡又是一阵嗤笑。
“对了!我和你老婆能处成姐妹,你一直都很好奇原因吧?现在就告诉你,当年我找她摊牌,她只说了一句话,问我愿不愿意和她一起毁掉你!”
“所以…”
“还有谁愿意和你做夫妻?”
“你紧张浩儿?我会好好抚养他长大,不会让他知道有个肮脏至极的父亲。但凡你还有点人性,给你儿子将来回国留条后路,就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
魏嘉怡毅然决然挂断了电话。
将红酒庄连同一张两百万存额的银行卡交给小青,这个可怜的女孩曾经差点失足,是她捡回来的。
“如果红酒庄被查封,这张卡能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望着魏嘉怡带上行李打车离开的背影,小青知道,改变她人生的姐姐再也不会回来了,一眼永别!
这头。
姜云生快疯了!
他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走投无路。
过去孽因,种下了无法抗拒的苦果。
他打去法国,正牌妻子却接都不接。再打,索性连女儿的电话也把他拉黑了。
这一生,他战胜过无数强敌,才能脱颖而出登上高位,却毁在两个女人手里。
仍没忘!
还有方子文。
他曾经看不起的无名小辈,居然连个照面都没打过,就将他拽入了无尽深渊。
“方子文啊方子文!”
“我姜云生,输了!”
整夜未睡。
直到天亮。
姜云生眼圈发黑、脸色惨白。大清早就去了省党校,他要按魏嘉怡说的那般,最后做一个了断…
“唐书记刚才的意思,是要诸位自查自省,也担心在座有人会受到此案的牵连。”
就在常委们议论纷纷时,市长宁东来讲话了。
铿锵有力、中气十足,瞬间,众人赶紧禁声。
这把沉稳富有磁性的声音,与昨晚和吕震通电话的那位大哥一模一样,正是本尊。
郁芊芊的生父!
方子文昨晚才救了他女儿,怎容许恩人落入虎口?
也疑惑。
他的消息来源是省上某位实权大佬,而刘凯这样的窝囊废又是从哪儿得到的情报?
难道是宋君瑜透露的?可是这样害人的意义何在?黑寡妇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眼下,却不好直接出面保下方子文。
吕震昨晚动静闹得太大,若有心人深入推敲,会暴露吕震和他的关系。毕竟,吕震目前伪装成中立派,以求将来收到奇兵之效。
宁东来更担心的,还是某个蛰伏暗处,不讲武德的强大势力。一旦被他们顺着线索发现郁芊芊的存在,唯恐女儿会有性命之忧。
进退维谷。
宁东来只好先岔开话题,转移火力。
“这个议题完了,就该讨论如何重建住建系统的管理层,宋厅长几乎撸空局里的干部,业务如何维持?”
顿了顿,继续道:“邓义明才是问题最严重的,我看电视台还专门做了追悼颂扬他的节目,打脸了吧?”
他看向市委宣传部长何伟,吩咐道:
“宣传部要紧急公关,抢在事态扩散引起群众反响前,撤掉节目,转而主动宣发惩治贪污腐败的专题。”
“虽然案子是省纪委办的,咱们不抢功,蹭个名声总可以吧!就以市委配合省纪委为调子,从重从快!”
何伟连忙点头领命,仔细记下要点。
宁东来此举的用意,是为先发制人,一举两得。
一来,东江市委于上级、于群众,不会太被动。
也利用舆论势头,令姜云生投鼠忌器,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明目张胆地对检举有功的方子文打击报复。
只不过,以姜云生睚眦必报的恨意,能奏效吗?
姜云生脸色很难看,却没在这个问题上多拉扯,而是抛出一份名单,“宁市长提的问题,我早有准备。”
名单罗列了市住建局职位空缺的代理人选,全都是他的亲信。
姜云生把这一亩三分田看得很紧,不容任何人趁机抢夺分毫。
却听。
宁东来淡淡道:“政府口的事…姜副书记就不用操心了,徐成副市长监管失职,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已关他小黑屋写检查。”
“仙临区刘霞区长业务能力很强,对国土、住建也相当熟悉,正好,我提议上会讨论,由刘霞同志代替担任对口的分管副市长。”
徐成是姜云生的人。
刘霞却是市长一系。
这哪是抢地盘那么简单?更硬生生拿下他姜云生的一员大将。
“宁市长,你!”
姜云生怎能咽下?
一旁,市高官唐啸雨看着姜云生吃瘪的样子,却笑不出来。
宁东来这招太丝滑了!也合乎逻辑规则。
莫说姜云生招架不住,他唐啸雨又何尝没物色过接管的人选?
可是,现在偏偏骑虎难下,还没法反对。
一旦惹得宁东来不高兴,后继收拾姜云生的提案就会被狙击。
唐啸雨再次在这位后辈身上尝到挫败感。
“宁市长的提议没什么问题,我同意!”
连市高官都举手表态了,其他常委也不会傻得去得罪二号。
紧接着。
唐啸雨拿过接力棒,向气得干瞪眼却毫无对策的姜云生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
“回到我最初的问题,宋厅长既然没打算走,姜副书记是不是应该先避避?”
姜云生竭力按捺住恼羞成怒,“唐书记,你到底想影射什么?”
“需要我明说吗?还是咱们现在就去问问宋厅长她为谁而来!”
唐啸雨冷哼一声,旋即又故作满脸理解关怀的神色。
“省党校这期的县处班要搞案例论坛,去讲课避避风头吧。正好拜访拜访省领导,如果是误会,就一定能解开的,云生,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姜云生只想一口老痰回怼唐啸雨的假惺惺。
他明白,这是唐啸雨要趁机对他动手了!先调虎离山,再将他的党羽逐个击破。然而,明白归明白,颓势已成,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提议。
一来,他自问收受利益的方式和代理人都十分隐蔽,只要查不到钱,就没人拿他有办法。
二来,唐啸雨后半句也有道理,正好在省城跑跑领导,给宋君瑜施加压力,免得太煎熬。
等这次的坎迈过去了,还有的是机会重整旗鼓。
但是!
害他如此狼狈的方子文,那道坎得是悬崖绝地!
片刻。
姜云生收拾沉默,抬眼望向唐啸雨,咬牙道:“行!不过,那个写举报信的混账,不但要清除出去,还必须身败名裂!”
这句话放出来。
几乎将方子文置于不可逆转的死局,因为,这是姜云生妥协的条件,市高官断不会为了个无亲无故的无名小卒而拒绝。
曹明德是市高官的头马,他和方子文的一周之约还剩六天,纵然有心收服麾下,也审时度势默不作声。
只心叹,本想着这小子能干,没想到这么能干,可惜了!
宁东来剑眉猛沉,再次阻止道:“我们是不是应该顾忌一下舆论?这时候搞打击报复,当群众是傻子?”
“我不管!”
姜云生蓦地站了起来,拍着桌子怒喝:“宁市长,好处你得了,人你也要保,是不是太霸道了?”
继而,一脸怨毒地追问,“你对那小子这么上心,难道你们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还是说,检举信就是你指使的?”
形同批斗会的常委会议反正和撕破脸没区别,索性对唐啸雨施压,“书记肯答应,我就去省城!”
把决定权甩给唐啸雨。
愤然离席,扬长而去。
这就难住了宁东来,再想斡旋,就得和市高官矛盾冲突。
就在他想要使眼色,让吕震出面时,意想不到的人说话了。
“唐书记、宁市长。眼下,宋厅长还在东江,立刻就动这个方子文,只怕会引起省纪委的误会。我倒有个提议,既能避免麻烦,又能遂了姜副书记的愿。”
说话之人,谦和儒雅,正是市委秘书长孟知舟。
虽然年已五十四,却英俊犹存,只看得四十许。
宁东来大感意外。
同时也心念电转。
孟知舟是中立派,会上向来寡言。而且,五十四岁的地级市委副厅,若不能在换届前更进一步,必定安然退居二线的人大政协,为何这时候来蹚这滩浑水?
以宁东来的了解,孟知舟与世无争,断不是整人害人的凶邪之辈,说不定方子文的转机就在这里,不禁好奇对方有什么提议。
只听。
孟知舟的声音淡雅温和,平缓道:“我的提议是…”
张新华冲曹明德礼貌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又向督查室众人问道:“你们谁领班呀?”
张德发哪还看不出,这是市长要保下他们。
本想举手扛下担子,转念想,机会还是让给年轻人比较好,便不动声色地撞了撞李琪琪的胳膊。
李琪琪顿时被点醒,上前应道:“张秘书,你好。我叫李琪琪,主任不在家时由我代为照看。”
张新华点点头,又摆出传旨般的威风架势,洪亮道:“李琪琪,管好你的人,时刻打起精神待命,稍后,市长会安排你们重要的任务!”
“收到!”
李琪琪大喜,连忙点头领命。
督查室众人也长长松了口气。
曹明德就不怎么高兴了,刚刚才高调宣布解散督查室,嚣张还没三秒,便遭当场打脸,怎么下得来台?最重要的,怎么向市高官交差?
“张秘书,这样不合适吧?”
“曹部长,我就是个传话的,好与不好可没资格评论,得安守本分,不是吗?”
张新华这句话就内涵了,暗指曹明德还不够资格干预市长的决定,提醒他安分。
曹明德虽是市委常委,却不好对市长身边的红人甩脸子。
便指了指工商局长和医保局长,说道:“督查室任意妄为,专横跋扈,我收到不少同僚的投诉。秉公办理,不偏袒、不包庇,才是咱们应该守的本分吧!”
含沙射影。
暗斥宁东来只是市长,上面还有市高官,难道要为了督查室只手遮天不成?
哪会想到。
张新华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你弄权,我就讲道理;你讲道理?我就以权压人!
他板着脸走到两名局长跟前,厉声道:“两位都是政府口的,受了气怎么不找市长替你们讨回公道?走吧!我带你们去面见市长,他可不会偏袒任何人!”
两名局长顿时就蔫了!
眼前形势哪还看不出?
万万没想到,督查室背后竟站着市长这尊大神。
他们只是受曹明德唆使,又咽不下气,才一拍即合打压督查室以泄愤。
若真去见市长,下场恐怕也就是张火车票,去华山思过崖面壁算球咯。
“张秘书,我记错了!没有的事!”
“对对对!我们只是路过来看看。”
两名局长赶紧撇清关系,低着头灰溜溜地逃掉。
张新华转头冲曹明德玩味浅笑,环视周遭一圈。
“太丢人了!”
冷着脸,扔下这句话,便扬长而去。
市委办众人都脸青脸白,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不就是嘲笑他们不团结,对直系同僚落井下石吗?
可以预见。
等孟知舟从省城回来得知这一切后,会对他们多失望?
直系领导的失望意味着什么?他们又怎能不心知肚明?
“快去看看督查室还缺什么,赶紧以最高规格配给他们!”人事科长冷健连忙向身边的下属吩咐。
其他科长也纷纷腆着脸上前对李琪琪道贺,补上迟来的礼数。
几位副主任更是立刻安排助手去订做花篮,争取能亡羊补牢。
督查室众人都明白,眼前的礼遇,源于主任深不可测的本事和人脉,可他们爱戴的主任却生死未卜,不禁愁上眉梢。
曹明德自知,留在这里也是让下级们看了笑话,便吹胡子瞪眼地离开了十楼A区,往市高官唐啸雨的办公室去了。
当唐啸雨得知宁东来力保督查室后,自然满脸怒意,沉着眉思忖了半晌,才说道:“既如此,就先不管督查室了。”
“书记,可是…”
曹明德显然咽不下这口气,但想出气,还得唐啸雨出面。
岂料。
唐啸雨不但摆摆手示意就此作罢,还叮嘱他,“这件事权当从没发生过,你明白我的意思?”
意思还不明显?
就是要曹明德背黑锅,和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再怎么说,孟知舟是他师弟,将来还要见面的。
离开了市高官的办公室,曹明德面沉如水。
暗骂唐啸雨这只老狐狸出尔反尔、过河拆桥。
这种自私自利的作风,迟早要落得个众叛亲离,也难怪他会暗中勾结姜云生了。
实则,宁东来的狙击倒提醒了唐啸雨,得做好另一手打算,万一方子文还活着…
…
市人民医院。
住院部。
病床边,付忠抱着本《中医基础》,时不时抬头向皇甫正请教问题。
皇甫正随便拿出张药方,付忠的疯病便痊愈,更是彻彻底底的服了。
人一旦大起大落,三观就会大转变,付忠也对传统中医生出膜拜来。
“师父,这个气穴一说,我还是不太懂…”
“打住!”
皇甫正连忙摆摆手,不耐烦道:“我不是你师父,也没那个能耐,皇甫家的医术我是丁点都没学会!再说,我现在正烦着呢,你能不能去外面看书?”
恰时。
郁芊芊挂断了电话,郁家桓一直在孟知舟家里等消息,她终日以泪洗面,不到半小时就会打过去询问情况,却是一直没有想听到的情况,忧愁又焦虑。
“怎么样?”皇甫正着急问道。
郁芊芊摇摇头,只觉心口刺痛。
“放心吧,子文宅心仁厚,是大富大贵之人,不会有事的!”
皇甫正嘴上虽劝着郁芊芊放宽心,心里却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看什么都来气。
“我再打个电话,问问侯总。”
郁芊芊又拨通了侯小春的电话,对方早早就组织车队和人手,加入到搜救队伍中。
…
子云寺。
童家丽虔诚地跪在佛像前祈祷。
之前,她曾为方子文祈佛,还求了个铁牌状的护身吊坠。
焦急无奈,只好再来请良玉大师帮她算算方子文的吉凶。
却被告知,良玉大师也是云游到此,日前就已经离开了。
“女施主,大师留了封书信给你。”
接过主持方丈递来的信笺,童家丽着急忙慌地展开一看。
字迹如草,倒是勉强还能认得出来。
「童施主少安毋躁,此劫并非方施主的血光之灾,定可安然归来。不出半月,血灾应劫,若生,方施主将命格归位、大富大贵。届时,还请远离他,你是他命中灾星,也是他否极泰来的福星,唯有孔雀东南飞,才能消灾变作福,切记切记!」
…
旌河。
溶洞。
宋君瑜正骑在方子文脖子上,别着脸把耳朵贴在岩顶洞口处,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两人受困已四十八小时,淡水倒是不愁,却没有可以果腹的食物,都饿得精疲力尽。
他们尝试了很多方法,却没一个是可行的。
正如方子文当初所言,或许要饿死在洞中。
昨日。
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羊叫声,两人顿时涌起兴奋,由方子文架着宋君瑜凑到洞边呼救。
毕竟,有羊就有放羊人,有洞就能递食物。
可惜,喊了半天,宋君瑜嗓子都哑了,直到天黑,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也无人回应。
哪怕一丝机会都不能放过!
今天刚放亮,方子文就强撑着饥肠辘辘的身躯,架起宋君瑜去听外面的动静,想抓住时机,有效释放出求救讯号。
“连羊都没有了!子文,放我下去吧,你也该没力气了。”
眼下。
两人都没穿多少衣物。
方子文就剩条裤衩,宋君瑜除了相当性感的蕾丝半透小内内,就只剩件没有纽扣的衬衣,需要随时将衣襟抓在一起,否则便会中门大开,让方子文大饱眼福。
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再举旗顶起帐篷,绝对是件折磨人的事。
之前,他们曾背水一战,把衣服结成绳,将两人绑在一起,尝试携手潜向下游寻找出路。然而,出路没找到,结绳的衣裤还被冲走,搞得现在想穿都没得穿。
“子文,我们真要饿死了吗?”
宋君瑜有些绝望了。
方子文则伸出手臂。
“你要实在太饿,就咬我吧。”
“如果真的是那样,趁着现在还有点力气,我想报答你。”
说着,宋君瑜松开了抓住衬衣的手,任由中门大开,将优美又饱满的酥胸展露在方子文眼前。
她蹲跪在方子文身前,红着脸羞道:“反正你也摸过了,就大胆看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方子文猛咽唾沫,强忍满心旖念规劝道:“你不必这样!”
“我想清楚了!”
宋君瑜猛然抬头,满眼泪花却语气坚决,“你救了我,我不想来生仍然欠你的,趁着今世还有口气,让我痛痛快快都还给你!”
然后。
她大胆地扑进方子文怀里,在对方胸膛上抚摸亲吻。方子文强撑的抵抗也终于土崩瓦解,反手搂住回应,心想那就痛痛快快吧!
两人这些天憋在心里的野兽都被释放。
很快就干柴烈火般,紧紧拥抱在一起。
用唇、用手、用身体每一寸肌肤,疯狂探索对方的期待与渴求。
宋君瑜只觉方子文胸口的吊坠太大太碍事,一把握住就要扯开。
岂料。
指尖竟感受到反作用力,紧接着是机栝弹动的细微声响。
铁牌吊坠居然意外地被打开了,展露出内里的别有洞天。
顿时。
两人惊得停下激情。
因为,他们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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