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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婚皇叔,五旬老太重生搞钱赢麻了杜春枝宋垚全文

有只起司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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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云一听,居然还有宋慧慧的事儿,叹了口气道:“他们老宋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想骗你按手印啊。幸亏你不像以前那么傻,不然让他们家坑死了。”巧云显得十分担心,“欠了这么多饥荒,你可怎么还啊。”杜春枝笑笑,“先不想那么多,吃饭!”余庆带的人多,又都是熟手,活干得飞快。只花了一个多时辰,屋顶的瓦都重铺了一遍。随后,上房顶那几个也加入到砌墙队伍,夕阳西下时,砖墙也砌了一半。余庆拿草帽扇着风,打量着嵌在墙上的牡丹花,极其臭屁地显摆,“婶子,花砖好看吧?”杜春枝点点头,心道:好看是好看,它也贵呀!一个庄户人家的院子,用得着弄成这样吗?余庆嘴可甜了,“杜婶子赛过牡丹花!”杜春枝面无表情,“什么牡丹,黑牡丹吗?”“......”余庆赶紧转移话题,“今天来...

主角:杜春枝宋垚   更新:2025-03-15 1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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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杜春枝宋垚的其他类型小说《闪婚皇叔,五旬老太重生搞钱赢麻了杜春枝宋垚全文》,由网络作家“有只起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巧云一听,居然还有宋慧慧的事儿,叹了口气道:“他们老宋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想骗你按手印啊。幸亏你不像以前那么傻,不然让他们家坑死了。”巧云显得十分担心,“欠了这么多饥荒,你可怎么还啊。”杜春枝笑笑,“先不想那么多,吃饭!”余庆带的人多,又都是熟手,活干得飞快。只花了一个多时辰,屋顶的瓦都重铺了一遍。随后,上房顶那几个也加入到砌墙队伍,夕阳西下时,砖墙也砌了一半。余庆拿草帽扇着风,打量着嵌在墙上的牡丹花,极其臭屁地显摆,“婶子,花砖好看吧?”杜春枝点点头,心道:好看是好看,它也贵呀!一个庄户人家的院子,用得着弄成这样吗?余庆嘴可甜了,“杜婶子赛过牡丹花!”杜春枝面无表情,“什么牡丹,黑牡丹吗?”“......”余庆赶紧转移话题,“今天来...

《闪婚皇叔,五旬老太重生搞钱赢麻了杜春枝宋垚全文》精彩片段

巧云一听,居然还有宋慧慧的事儿,叹了口气道:“他们老宋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想骗你按手印啊。幸亏你不像以前那么傻,不然让他们家坑死了。”
巧云显得十分担心,“欠了这么多饥荒,你可怎么还啊。”
杜春枝笑笑,“先不想那么多,吃饭!”
余庆带的人多,又都是熟手,活干得飞快。
只花了一个多时辰,屋顶的瓦都重铺了一遍。随后,上房顶那几个也加入到砌墙队伍,夕阳西下时,砖墙也砌了一半。
余庆拿草帽扇着风,打量着嵌在墙上的牡丹花,极其臭屁地显摆,“婶子,花砖好看吧?”
杜春枝点点头,心道:好看是好看,它也贵呀!一个庄户人家的院子,用得着弄成这样吗?
余庆嘴可甜了,“杜婶子赛过牡丹花!”
杜春枝面无表情,“什么牡丹,黑牡丹吗?”
“......”
余庆赶紧转移话题,“今天来得晚没能干完,明早还来。要用的砖堆在那儿了,丢不了,六叔肯定会帮您看着。”
杜春枝心里冷哼:人家该我的啊?
“婶子我走了啊,弟兄们,扯呼!”
工匠们搭帮结伙地出村,杜春枝看着新瓦新屋顶,还有墙上那扎眼的硕大牡丹花,心里也挺高兴。
都重活一回了,就应该活得不一样!
她重新扫了院子,想着等明天的墙砌完,该怎么拾掇院子。
村里人听说她修了砖墙,都跑来看热闹。赵寡妇酸溜溜地说:“这墙都快赶上里正家的了,给她能的。杜春枝!”赵寡妇隔着墙大喊,“你哪儿来的银子?是不是又去讹宋垚了?”
“我赊的,”杜春枝在捡院中的石块,“你要是闲得慌,进来帮我干活。”
赵寡妇扭身就走,“都开始指使我了?再这么下去,她都能上天!”
这边,余庆让其他人先回翠林镇,自己则一溜烟跑到渡口等赵老六。
老六将船摇回来,等村里人都安全上岸,这才从船上下来。
“六叔,”余庆屁颠屁颠迎上来邀功,“我都帮你办妥了。”
赵老六微微皱眉,“帮我办什么?”
“给杜婶子修墙啊,您一声吩咐,我们肝脑涂地。那墙修得好着呢,又齐整又漂亮,杜婶子一准儿满意。”
赵老六越听越不对,“你爹怎么跟你说的?”
余庆板着脸,学着他爹的语气,“去宋家村修个墙,就在你六叔隔壁。好好修,别丢手艺。”
少年笑嘻嘻的,“我爹虽然没多说,但是既然来宋家村,我就不能给六叔丢脸。幸亏我机灵,带着几车青砖新瓦,好好给杜婶子修缮了一番!”
赵老六淡淡地问:“她没吓死吧?”
“的确受了点惊吓,但我多会说呀。我说来都来了,婶子你就用着,都记我六叔账上。我婶子就是我婶子,镇定自若的,一点儿都不小家子气。”
“嗯。”
“六叔,”余庆继续邀功,“那些砖都堆在你家那头,我跟婶子说,六叔肯定会帮忙看着。”
“我还帮婶子把灶台修了。”
“也记我账上了?”
余庆傻乎乎地笑,“就是随意一说。嘿嘿,您还满意吧?”
满意?这不找麻烦么?
摇橹的能跟镇上砖窑主人称兄道弟,还能替人赊账,不管谁问起,都要解释一番吧?
再说了,只是一个村的邻居,随口帮个忙而已,修缮的费用还是得她出,记自己账上是什么鬼?
赵老六瞥了余庆一眼,年轻人还是太年轻,脑子里在那儿写话本子呢。
“嗯,改天找你爹喝酒。”
“好嘞!”少年嘚瑟完就回县里,赵老六一想到这孩子自作主张,也是有些头疼。
一个刚和离的农妇,给她修十几两的青砖墙,杜春枝没被吓晕算她坚强。
他慢慢朝自己的房子走去,踩着夕阳。
快到家时,远远看见家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杜春枝,另一个是秀才宋如松。
杜春枝道:“六哥,这墙都砌上了,余庆也是好意,那我就接受。孩子讲义气,我却不能拎不清,这修墙的银子哪能记到你账上?再说人家赊了账,总得让砖窑那边安心。我把秀才公请来帮我写个借据,明儿个修完墙去镇上,你看行吗?”
赵老六有些意外,不由多打量了杜春枝几眼。
这几年在乡下,他见惯了各色的村民。
因为家贫,有的人斤斤计较,有的爱占便宜,有的虽善良懂事理,却因为见识不多而畏畏缩缩。
这女人不一样,明是非,胆子大,条理也清楚。不贪婪,不推卸责任。
还有,武力值能排宋家村女眷第一。
他点了点头请人进来,秀才帮忙写了借据,一式两份,写完交给杜春枝。
“还是放六哥这儿吧,明儿修完墙咱们就走。”
赵老六想了想,说道:“倒也不急,余庆他爹今天出门,晚几天去也行。”
“晚几天?”杜春枝心道,晚几天大概就用不上这借据了。
次日,余庆又带了人来,仅用了一上午就将院墙全部修好。昨天他回去后,越想越觉得自己办事儿办得好,今天更来劲儿了,一群大小伙子嘁哧咔嚓给劈了一墙的柴火。
杜春枝昨天让讨债的打了个措手不及,脑子都乱了,午饭也没多准备。今天一大早就叫上巧云和杏花去采买,花了一百多文,让小伙子们吃得饱饱的。
下午,她一个人去了地里。
宋家这两亩田被她侍弄得极好,种了粮食足够一家人吃,还能稍有富余换些银钱。
杜春枝在地里干了会儿活,回家用热水把手茧泡软,然后拿出新买的丝线和锦缎。
马上就到端午了,对于手艺人来说,这些天要靠艾虎赚一笔的。
杜春枝不打算做一大堆薄利多销,就做两个,两个最精致的艾虎!
这两只小老虎,会有最漂亮的皮毛,有最可爱的眼睛,有闪亮亮的珠子点缀。
上辈子自己被卖,是因王家两位小姐而起,那么用她们喜爱的小物件稍微要些利息,不过分吧?

这会,宋真卿这个亲儿子都不站亲娘,惹得大家更是嘲讽。
赵寡妇直摇头,“连亲儿子都这么说,看来这事是真的了啊!”
里正宋怀瑜沉下了脸,问道:“杜春枝,你怎么说?”
杜春枝不再纠缠,上前一步扬声道:
“诸位都看到了,说我卖婆婆的都是宋家人,试问我一个村妇,整日侍弄庄稼,连镇上都很少去,如何认得杨柳县的嬷嬷?”
“谁晓得你怎么认识,人是你叫来的,我全家作证!”宋垚说完又道,“那买卖契书还在杜春枝那儿,不信让她拿出来瞧瞧。”
宋老婆子闻言立马戏精上身,举起自己按过印泥的大拇指,那叫一个痛哭流涕,“你们快瞧瞧,她欺负我啥也不懂,诓骗我按了手印,天杀的,我宋家哪里对不住她?”
宋怀瑜冷声问问:“杜春枝,那身契可在你身上?”
一见那契书,宋老婆子演得更卖力,拍着大腿哭嚎,“这是娶回来个仇人啊,心也太黑了啊!”
杜春枝不慌不忙,“刚才你孙子口口声声说,我要将你卖去倒夜香,敢问,这身契上哪三个字是倒夜香?”
宋老婆子的哭声嘎地止住,她愣了半晌,梗着脖子说:“我儿子说有,就肯定有!”
杜春枝笑得意味深长,“他真说过?”
“千真万确!”
杜春枝道:“我不识字,你也不识字,你儿子要是说有,那就肯定看过这契书。既然他看过了,说明按手印的时候他也在,他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按下去么?”
“要是你儿子看过契书,那就不是杜春枝卖你,是你儿子卖你!”
宋垚快要气晕了,本以为手拿把掐的事儿,不知为什么变得如此被动。他急,宋真卿更急,不管不顾脱口而出,“那契书上根本没有‘倒夜香’三个字!”
“哦?”杜春枝望着这不如叉烧的东西,心绪没有半分波动,“这么说,你看过?”
“我,我没看过。想那王老爷财大气粗,为人和善,怎么会让我阿婆倒夜香?”
这番辩白没什么用,宋家村众人的眼神都是三个字——我不信!
杜春枝顺势道:“乡亲们都晓得我不识字,这上面写了什么也不知道,好在宋家村有几个读书人,哪位能帮我念念?”
一位叫宋如松的秀才站了出来,拿着契书念得很大声:
“宋家村杜氏,因家中欠少食用,自愿卖于杨柳县王老爷为仆,得银二两正。从此吃住在王家,月例五百钱,洒扫劳作,全听主家吩咐。平日为二位小姐做布偶,一式两个,需一模一样,不得有半分差异。若有违失,责治无辞!”
的确没提倒夜香,但是让宋老婆子做布偶?这不闹着玩儿吗?
谁还不知道她?别说做布偶了,平时连针线都不爱拿的,绣朵梅花像大饼,缝个荷包像口井!
王家小姐用她做布偶?口味如此猎奇吗?
宋二根家的又站了出来,“要说村里布偶做得好的,还得是杜春枝。我求她做过一个,那针脚那花样,得是县里头一份!”
秀才宋如松沉吟道:“莫非王家要买的本是儿媳,老婆子却抢着按了手印?”
宋老婆子大叫冤枉,“这玩意儿有啥可抢的,真是杜春枝抓着我的手按上去的。”
宋如松追问:“她又不知道契书写了什么,为何会抓着你按?莫非,是宋垚想卖妻?”
宋垚的心又提了起来,他生怕被识破,巴不得这事儿马上结束。哪怕这次休妻不成,也不能让自己的名声有半分污秽。
“不会的不会的,”杜春枝一脸天真,“我夫君对我好着呢。”
宋垚松了口气,算她识时务!
谁知杜春枝掏出一封信来,递到宋如松手里,“这是夫君写给我的,肯定全是好话,秀才公帮忙念念?”
宋垚看到那信,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这要是当众念出来,可就全完了!
“不能念!”他试图上去抢信,却被宋二根等几个壮汉拦下,村口的二流子腆着脸坏笑,“就念一下呗,有什么不能听的。”
能吃到第一口瓜的宋如松显然有些激动,随即展开信纸。
宋怀瑜抽空喝了口茶,还没等咽下去,第一句就把他给念喷了。
“宋郎如晤,”
听见没,宋郎!信上写的是宋郎!
杜春枝家还有谁是宋郎?不是宋垚就是宋真卿!
在众人催促下,宋如松继续往下读:“上次鸳鸯交颈,妾身夜不能寐,”念完一句他还给解释,“意思就是说,上次咱俩亲热完,我晚上睡不着觉!”
人群一阵哄笑,我滴个老天爷!这也太带劲儿了!
“这几天月事没来,算算日子,大概是有了。”
啊啊啊啊啊!不是吧,连孩子都怀上了!
究竟是宋垚的,还是宋真卿的?众人一脸兴奋,他们家这热闹,真是越看越热闹了!

杜春枝两天没出门,窝在家里缝制艾虎。离还账的期限越来越近,她却一点儿都不着急。
直到第四天,杜春枝家的大门才打开。她手里挎着个竹编的篮子,上面还盖了块小花布,穿的虽是旧衣,却也整洁干净。
她刚出来就遇到赵寡妇,嗑着瓜子怪腔怪调地说:“呦,大宅子里的老封君出来啦。”
杜春枝迎了上去,“可不是嘛,我出来瞧瞧宋家村阴阳怪气女斗士。”
赵寡妇往地上扔着瓜子皮,眼睛盯着杜春枝的竹篮,“你那盖布底下是啥好东西?你可别吃独食,咱们得见面分一半。”
赵寡妇认为,杜春枝能修那么好的砖墙,手头应该特别宽裕,肯定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这娘们嘴馋,这几天时常过来敲门,想看看杜春枝吃啥,奈何对方不理她,总是假装家里没人。赵寡妇只好在附近溜达,这一回,总算让她给遇见了。
杜春枝把手伸到盖布底下,摸出块青砖,凑近赵寡妇说:“有件事儿,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你千万别传出去。”
赵寡妇眼睛立马亮了,“好好好,我肯定把话烂到肚子里,一个字都不往外传!”
“我现在可暴躁了,”杜春枝神神秘秘的,将声音压得更低,“我总想往别人后脑勺上拍砖,这几天怎么也压不住,要不你让我拍一下?”
赵寡妇嗖地往后蹦了一大步,脸都吓白了。
什么暴躁,是煞神附体吧?
她越想越对味儿——杜春枝以前木讷得很,几棒子都打不出个屁。前几天突然爆发,打儿子踹宋垚,还把老宋婆关进衙门,多邪性啊!
别说,真可能是煞神啥的,谁家好人随身带着板砖呐!
赵寡妇越想越怕,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散布小道消息。
“可了不得啦!咱宋家村出大事儿啦!杜春枝被煞神上身,要拍咱们后脑勺!闭关两天都压不住!我亲眼看见她眼睛变绿,张着血盆大口......”
见那碎嘴子跑远,杜春枝将砖块放回竹篮。
她知道赵寡妇就在院子外头,故意吓唬她。自从搬到村口,没有一个晚上是安生的。
虽然修好了墙,却每晚都能听见院外的动静,小黄叫得很大声,每次都会把隔壁赵老六吵醒。
杜春枝知道,偷偷摸到这边来的,无非是村里那几头蒜。
自己一个女人独居,的确太危险了。
刚好赵寡妇在,借着她的嘴散布一些消息,能将那些人吓退最好,如果再恬不知耻,那咱们也不必客气。
她提着篮子前往渡口,赵老六的船正停在那儿,他早上已经往返一次,这已经是第二个来回。
船上最多坐十个人,几乎坐满了。赵老六见她来,指了指脚边的位置,“坐那儿吧,里边没地方。”
杜春枝答应一声坐下,赵老六开船摇橹。水面上微风轻荡,老六的胳膊在杜春枝眼前晃。
挺有劲儿,挺爷们!
赵老六问:“你要去县里?”
“是啊,还欠着砌墙的钱呢,总得想法子还上。”
老六瞥了眼她的竹篮,“往里边放一放,别掉河里去。”
杜春枝答应一声,将篮子往里拽了拽。村里其他人热络地聊着天,时不时调侃几句,引得满船大笑声。
很快到了青云县,老六停好船,喊住了杜春枝,“余庆家的砖窑在梆子巷,你要是挣够了钱,就直接去那儿。”
杜春枝:“......”
还带这样的?
他是在催我还钱,还是相信我能挣到钱?
杜春枝挎着竹篮,去县里的风筝铺子。
上辈子的她,此时应该在王家做布偶,并没机会出门。但是她刚被卖去几天,所以牢牢记得,王家小姐为了买到惊艳全县的纸鸢,特地跑来了青云县。
她状告田嬷嬷的时候顺便在县里踩过点儿,知道风筝铺子在哪儿。她还知道,两位王小姐买完东西会跑到对面茶馆休息,喝茶的时候因为谁的风筝好看吵了起来,最后俩风筝全扯碎了。
杜春枝直接去了茶馆,来这儿歇脚的人不少,有的农户干脆坐在大门口小板凳上,端着大碗喝一文钱兑了水的茶汤子。
找了个正对门口的位置,确保一进门就能看见。她坐下要了碗三文钱的茶水,慢条斯理地喝着。
果然没过多久,一辆马车停在对面,从马车上下来几个人,杜春枝都认识。
穿黄裙的小姑娘是王玉容,蓝裙的是王玉颜,正是杨柳县王老财家的双生女儿。
两位小姐刚满十二岁,因为王老财老来得子,又是对儿双胞胎,所以养得十分娇纵,遇见什么都要抢一抢。
杜春枝盯着对面看,没过多久,王玉容和王玉颜选到满意的风筝,朝茶馆走来。她们身边的丫鬟和嬷嬷亦步亦趋地跟着,生怕她们俩磕了碰了。
杜春枝掀开竹篮上的盖布,拿出一只艾虎摆在桌上。
王玉容第一个进来,正想要个雅间,一眼看见了小老虎。那小东西憨头憨脑,蹬着大眼睛,浑身流光溢彩,稀罕死个人!
她眼睛一亮,几步抢过来,大声道:“这是你的?卖不卖?”
这时候,王玉颜也瞧见了,直接拿出一角银子,“这个我买了。”
“是我先瞧见的。”
“你只问买不买,我可是直接掏了银子。”
“你别跟我抢。”
“咱俩什么时候不抢?”
她们俩这顿嚷嚷,茶馆里的人都往这边瞧。杜春枝见怪不怪,笑着说道:“二位莫要起争执,咱们不妨找个人少的地方谈谈。”
“老板,带我们去包间!”
一行人到了包间,王家的嬷嬷道:“我们小姐看上你的东西,是你的福气,给你五十文,怎么样?”
一只艾虎,光材料就将近一两银子,她可真敢给价。
杜春枝笑笑,“早知如此,我都不跟你们上来。这艾虎的用料做工都不一般,虎身用的是各色锦缎,上面还嵌了珠贝。看你们的衣着打扮,还以为有些眼光,没想到见识居然这么浅。”
她起身就要走,“好东西可不能糟践了,你们还是找粗布缝的艾虎吧。”

“妈,快醒醒,家里有天大的好事儿!”
杜春枝茫然睁开眼,看到了宋真卿,
这个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不孝子!
宋真卿拽着杜春枝就走,边走边说:
“家中这会儿有贵客,你机灵点儿,爹叫你干啥你就干啥。”
这场景过于的熟悉,杜春枝心中一凛,猛地把胳膊抽回来,四下看了看。
这是宋家村的地头!
有她侍弄的庄稼,还有自己堆好的草垛!
在看面前人,眼前的宋真卿还是十六七岁的年纪......
宋真卿说,家中有贵客!
老天有眼!
她这是回来了,回到被卖的那天!
杜春枝深吸一口气,
所谓的贵客,不过是临县富户王老爷家的管事嬷嬷田氏。
王家本打算买几个玩偶,却没想到她那渣夫竟把她给卖了!
可怜那时她大字不识一个,糊里糊涂就在契书上按了手印。
她天真地以为是王家算计,拼命赎身,期间吃尽了苦楚。
挨了不知道多少打,多少的磋磨......
几番险些丧命!
但她心中一直有个信念,那就是回家。
和他们父子团聚!
她拼命的攒钱,给他们父子寄去,想要他们从中周旋。
终于十几年后,她得了机缘,历尽千辛万苦回到了熟悉的家乡,
却发现宋垚早就另娶他人,儿子也管别人亲昵的叫着母亲!
原来,
她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丈夫和儿子的算计!
“我和茵娘两情相悦,当年若不卖你,哪能腾出位置娶她?”
“你虽生了我,却粗俗不堪,根本比不上我母亲的一根手指头!”
父子二人花着她的卖身钱,又大言不惭地斥责她。
他们锦衣玉食,吃香喝辣,“母”慈子孝。
自己粗布短衣,吃不饱,穿不暖,为奴为婢数十载!
杜春枝她急火攻心,竟这么气死了!
大概是上天听到她的不甘,让她又回到宋家村!
此时契书还没签,她还有机会!
杜春枝抄起路边一根柴火棒子,兜头就往宋真卿身上招呼。
宋真卿连挨好几下,气得大吼:
“你疯了吗!我特么是你儿子!”
杜春枝才不管他说什么,扯着宋真卿的衣领子往死里打!
等打爽了,累了,她才收手,想到等会儿还有场恶仗,她极力平复心绪,
拍了拍手上的灰,“我的儿?娘没睡醒,把你当成恶人了。”
宋真卿被打的鼻青脸肿,想着一会的事情,强忍着怒火,头也不回地去告状。
杜春枝远远缀在后头,慢悠悠推开了家门。
院落干净,养了鸡鸭,一只小黄狗乐颠颠跑来,跟在她身后直摇尾巴。
这便是困了她十几年的地方。
她十六岁出嫁,宋垚自诩读书人,不下田不干活,天天举着书当大老爷。
家中一切都是她操持,
要管着好吃懒做的婆婆和小姑子,
还要把挣的银子都用在丈夫科举上。
但,夫家嫌她是土包子不识字,儿子断奶后不让她亲近。
宋垚和宋老婆子对宋真卿极其溺爱,把这孩子惯得目中无人,
尤其看不起自己这个亲娘。
上辈子她在王家挨饿挨打,月钱被宋垚搜刮,
他们榨干她的血汗,
却痛恨她的淳朴,嗤笑她的无知。
这一次,她要把两辈子的债,都讨回来!
杜春枝进了门,和上辈子一样,
宋老婆子穿着她亲手做的绀蓝的新衣,宋垚身穿松绿儒衫,手里一把折扇,一派附庸风雅的调调。
两人的眼底都是笑意。
宋真卿肿着脸站在后头,气得直咬牙:
“爹,她打我!”
宋垚摇着扇子笑道:“皮猴子,准又是去哪里疯了,你娘平日最疼你了,怎么舍得打你!”
“来,春枝,快来见过客人。”
王老财家的田嬷嬷点了点头,“王家是冲着她的手艺来,得先看看她做的物件。”
宋垚使了个眼色,宋真卿赶忙回房拿布偶出来。
那是杜春枝做的兔儿爷。
这玩偶针脚细密,做工精巧,跟活了似的。
宋真卿:“这是我娘给我做的!”
田嬷嬷点了点头,拿出一张契书,“那就别耽搁,把手印摁了吧。”
宋垚看着那文书,干咳了两声,
“春枝啊,是这么回事儿。为夫要科考,可这家中......实在是捉襟见肘......”
宋老婆子撇了撇嘴,接口道:“不用跟她打商量,她粗手笨脚的,也就针线活还能入眼,能被人家看上还有什么不满意?王大老爷心善,不在意养你这闲人,这么好的事儿,还不快谢恩!”
上辈子说到这里,杜春枝千恩万谢地按了手印。
此刻她却不动,冷笑着看着家里这几头蒜。
宋垚尴尬地摇了摇扇子,再次问道:“春枝,你可愿去王家帮工两年,以解家中困境?”
杜春枝指了指嬷嬷手中的布偶,
“这不算我的手艺。”
不是她做的?
田嬷嬷满脸怒意,宋垚连忙打圆场:“这个兔儿爷是春枝十几年前做的,想必是觉得老旧,想给嬷嬷缝个更好的。”
田嬷嬷点头答应,杜春枝拿来针线笸箩,又找出几块碎布。
“唉,这里面要塞棉,家里可没有现成的。”
宋老婆子赶忙道:“我这就去借!”
老家伙刚走,杜春枝又道:“白线也不够用。”
宋垚指使儿子,“快去借些线来。”
宋真卿没法子,只好出门。
他刚走,杜春枝又道:“唉,花布也差了一些。”
宋垚气了个倒仰,咬牙道:“我去!”
把姓宋的都派出去,杜春枝也不理王嬷嬷,裁好布片开始缝布偶。
王嬷嬷干坐着,清了清嗓子问:“就用白布缝啊?”
“嗯。”
“能好看吗?”
“是素了点儿,但素有素的好。”
“还得穿衣服吧?”
杜春枝笑笑,“要不你来做?”
王嬷嬷一口气滞住,气得翻了个白眼。
杜春枝做得飞快,田嬷嬷眼睛都不够用了,只觉得这位娘子手都缝出了残影。
就见杜春枝把针线往桌上一撂,“成了!”
杜春枝将布偶交给王嬷嬷,笑道:
“这个就给你家主母吧,她要是看谁不顺眼,贴上那人的生辰八字就可以扎小人了!”
田嬷嬷跟见了鬼似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你说我要啥,”杜春枝笑了,“锅碗瓢盆,床柜板凳。你也别小气,凡是家里能用的,都见面分一半。”
宋垚气得脸都绿了,“杜春枝,你别蹬鼻子上脸!家里拢共两亩地,全都给了你,这就相当于十几两银子!你还额外又要了十两,你现在比我都富,还不知足?”
“你说的跟我现在办的是两码事,你给田给钱,是为了换柳茵进门;我来分些家当,这才是和离该做的事儿。”
“你想都别想!和离书早就签完,那上面没写的,你也别想要。你要是不守规矩,我们宋家村可容不下你!”
杜春枝才不怕他威胁,笑着说:“你要是不愿意,我把和离书撕了,咱还跟原来一样过。”
宋垚吼得老大声了,“户籍都改完了!你还想回宋家?荒谬!做梦!妄想!”
杜春枝点点头,“行吧,既然这样,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宋垚跟宋真卿对视一眼,咬牙道:“你不客气,我还不客气呢!既然你自个儿送上门来,我就先打一顿再报官,告你强抢民宅!”
杜春枝觉得这词怪怪的,但这会儿没工夫深究,抡起刚捡的树枝就冲上去,咔咔就是干。
农妇力气很大,弱鸡只配挨打,那树枝比手腕子还粗,挨一下就是一道紫红的印子。
宋垚父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担,被揍得抱头逃窜,杜春枝狂揍宋垚,把狗东西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又一脚踩在宋真卿背上,用树枝抽他的腚。
“嫌我土包子不识字?嫌我不如那个柳茵?你衣服都是谁洗的?你吃的饭都是谁做的?一个败家子瞧不起亲娘,考不上秀才就对了!这要是叫你考上,那才叫没天理呢!”
宋垚一看儿子挨揍,抱着脑袋过来救儿子,宋真卿趁乱跑去请救兵。
白眼狼孽子跑到院子,猛地被院中男人吓了一跳,“你、你来干啥!”
赵老六如实作答,“来帮忙抄家。”
宋真卿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武力值,他连杜春枝都打不过,赵老六就更别提了。跑吧,反正一切都有爹扛着。
宋真卿撒腿狂奔,杜春枝在屋里吼,“赵老六,你怎么不拦着?”
老六特别淡定,“事先说好的,我只管搬东西。”
行吧,拦人是另外的价钱。杜春枝找了根绳把宋垚捆上,开始在宋家扫荡。
她拿了自己的几件旧衣、俩碗俩盘几双筷子一口锅,又拿了绣绷还有针线笸箩,防雨的蓑衣劈柴的斧,炒菜的锅铲舀水的瓢......
这些东西都是旧的,好在柳茵为了加入这个家,也下了些本钱。
老宋婆没舍得用的新棉被一床,书房刚打的新书桌一张,还有宋真卿的新木床......既然柳茵孝敬了,咱就别客气,都拿上。
宋垚被捆着动不了,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杜春枝,那些不是你的,你怎么全拿走了?”
“但凡这屋里的,都应该是和离前你我共有的,怎么就不能拿?我只拿了一张桌子,不是还给你留了一个?被褥也没多拿,你们家不是还有吗?”
说着,杜春枝皱了皱眉,“不行,我觉得我有点儿吃亏,还是拿少了。”她又去厨房翻找,找到宋老婆子藏起的半罐猪油,拎走半袋糙米两斤棒子面一小袋干菜,又去书房抢了几本书。
“拿上拿上都拿上,猪油炒菜,书本用来点火。”
赵老六一句话都不说,闷着头只往外搬东西。又到大门口叫住几个疯跑的熊孩子,让他们喊人来帮着抬。
村里的汉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同时也觉得宋垚卖妻实在掉价,很快跑来几个壮汉,七手八脚帮着杜春枝把东西搬到新的住处。
杜春枝临走时踹了宋垚两脚,“你自己说,我分走一半家当,是不是你情我愿?”
宋垚被捆在桌腿上,头疼肝疼心也疼,脸都是抽抽的,“你那叫一半吗?家里就那点儿好东西,都叫你划拉走了!还有我的书!你还给我!”
杜春枝静静看着他,慢慢举起那根树枝。
“好男不跟女斗!我宋垚在此立誓,总有一日,我要夺回我的一切!”
行,杜春枝点点头,最后在圈里抓了两只鸡,又抱走了跟在屁股后的小黄狗。
宋垚痛心疾首,“土匪,这是个女土匪!”
杜春枝回到村口破房子时,来帮忙的都走了,东西都堆在门口。她归置了一番,破屋总算有了些家的模样。
可是房子没有院墙,院里长期没人打理,草都长到一人高。
屋顶的瓦是烂的,白天晚上都透光,遇上下雨会更要命。隔壁那个院子倒是不错,院墙垒得结实,瓦也齐齐整整的。
这一带零星住着几家,都是村里的外来户,杜春枝记不清旁边住的是哪一家。但邻里邻居的,总要相互帮衬,于是她敲响了邻居的门。
“咣当”,门开了,杜春枝望着比自己高一头多,铁塔似的赵老六,讪笑道:“原来你住我隔壁,幸会,幸会。”
她赶紧掏出铜板,数了五个板子递过去,“说好的酬金。”
赵老六收好铜板,半点不客气,“还有包子。”
“对对对!我差点儿忘了。”杜春枝笑道:“我这就给你拿来。”
她转身就走,打算把凉包子热好再送来,回到家才想起,这破房子很久没人住,灶都塌了!
其实可以去赵老六家借火,但是这年月流言害死人,孤男寡女的不合适。杜春枝想了想,分出一半包子,又撕了一半油纸包好,用树枝挑着伸过院墙,然后咳嗽了一声。
老六不愧是老六,听到动静马上会意,取走了树枝上的吃食。
杜春枝将就着填饱肚子,小黄也跟着炫了个大包子,满足地在地上打着滚,杜春枝伸手摸了摸狗头,心里开始琢磨:
女人独居,又是在村口,太不安全了,院墙必须马上修好,还要弄些陷阱什么的防止坏人晚上爬墙。
看这天气,过不了几天就会下雨,房顶子也得快点修好。
她庆幸自己留了个心眼儿,让宋家吐了十两银子出来,不然连修房子的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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