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崇易姜似的武侠仙侠小说《似锦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季崇易姜似》,由网络作家“季崇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庭院里针落可闻,众人视线全都落在姜倩身上。冯老夫人心中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果然如此,那梦中的锦鸡就是指的二丫头!微风把姜倩额前碎发掀起,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怎么会……”姜倩喃喃着,茫然看向肖氏。此刻她脑海中一片空白,连感官都是麻木的,只回荡着一个念头:刘仙姑不是被母亲买通了吗,为什么她成了那个邪祟附身的人?“仙姑是不是弄错了?”肖氏铁青着脸上前一步,在“弄错”两个字上特意加重了语气。刘仙姑一脸淡然:“太太说笑了,人能弄错,定魂铃没有弄错的道理。”“可是这不该——”肖氏视线落在刘仙姑手中铃铛上,眉心紧锁,语气意味深长,“这铃,是不是坏了?”刘仙姑笑了笑,随意往前走了两步,举起铃铛在六姑娘姜佩面前一摇。清脆铃音再次响起。她后退,对着姜...
《似锦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季崇易姜似》精彩片段
庭院里针落可闻,众人视线全都落在姜倩身上。
冯老夫人心中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果然如此,那梦中的锦鸡就是指的二丫头!
微风把姜倩额前碎发掀起,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怎么会……”姜倩喃喃着,茫然看向肖氏。
此刻她脑海中一片空白,连感官都是麻木的,只回荡着一个念头:刘仙姑不是被母亲买通了吗,为什么她成了那个邪祟附身的人?
“仙姑是不是弄错了?”肖氏铁青着脸上前一步,在“弄错”两个字上特意加重了语气。
刘仙姑一脸淡然:“太太说笑了,人能弄错,定魂铃没有弄错的道理。”
“可是这不该——”肖氏视线落在刘仙姑手中铃铛上,眉心紧锁,语气意味深长,“这铃,是不是坏了?”
刘仙姑笑了笑,随意往前走了两步,举起铃铛在六姑娘姜佩面前一摇。
清脆铃音再次响起。
她后退,对着姜倩重新摇铃。
铃铛仿佛哑了一般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场面再次安静下来,于安静中有种说不出的尴尬以及对未知的敬畏。
“不可能是倩儿,仙姑——”肖氏紧紧握拳,手背上青筋凸起,“仙姑”两个字被她咬得极重。
刘仙姑对着肖氏行了一礼:“太太,天意不可违,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她这可是实话实说,她要能决定哪会弄出这么多麻烦来。
“仙姑既然已经找出了邪祟,就请做法驱邪吧。”冯老夫人催促道。
“老夫人——”
“够了!”冯老夫人毫不客气打断肖氏的话,冷冷道,“仙姑是你请来的,你难道不认可这个结果?”
肖氏嘴唇抖了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到这时她才惊恐发现,这一次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人是她请来的,现在查出来妨害老夫人的是她女儿,她总不能说刘仙姑私下收过她的钱吧?
肖氏第一次体会到了哑巴吃黄连的滋味,面无表情看着刘仙姑:“那就请仙姑赶紧做法吧,好让老夫人尽快恢复。”
刘仙姑有些神通不假,但她却不信老夫人的眼睛真能因为做场法事就好起来,到那时她就会跟老夫人说刘仙姑没有真本事,重新再请个人来。
当然,如果刘仙姑按着先前说好的把姜湛指出来,做法后老夫人眼睛不见好转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那我开始了。”刘仙姑把铃铛往怀中一收,双手不停掐动围着姜倩转圈。
其他人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姜倩孤零零立在那里,听着刘仙姑的念念有词,一张俏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如同调色盘。
“去!”不知转了多久,刘仙姑忽然一扬手,手上火焰腾然而起。
惊呼声此起彼伏。
带着火焰的手落在姜倩肩头。
“啊——”姜倩不受控制尖叫起来。
出人意料的是,那火焰就这么熄灭了,并没有把姜倩的衣裳点燃。
“那是什么?”
冯老夫人眼神一缩。
姜倩肩头的位置逐渐显露出来一片红色,那红越来越鲜艳,让人忍不住联想到鲜血。
又过了片刻,那团红色渐渐变淡,最终消失无痕,仿佛从未出现过。
“好了,邪祟已除,老夫人的眼疾不出三日就能好起来。”刘仙姑微微喘了口气,笑着对冯老夫人道。
“当真?”冯老夫人迫不及待问道。
刘仙姑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点了点头,眼角余光扫了人群中的姜似一眼。
她哪知道能不能好起来,是那小姑奶奶说的啊。
那日在天香茶楼里,那小姑奶奶就说只要她依言照做,东平伯老夫人的眼疾不出三日便好,许她一个名利双收。
威逼加利诱,由不得她不点头。
“仙姑辛苦了。”冯老夫人露出真心的笑容,冲阿福使了个眼色。
阿福立刻捧上来一个鼓囊囊的荷包。
“我乏了。肖氏,这两日你好好招待仙姑,不要失了礼数。”冯老夫人交代着。
刘仙姑既然敢当众说她的眼疾不出三日便好,她已经信了五分,但毕竟事关己身,把刘仙姑留在府上住三日最妥当。
还要住下?
刘仙姑一听就傻了眼,若不是多年来练就的厚脸皮,当场就要露出端倪。
她微不可察扫了姜似一眼。
站在姐妹中间的少女明艳如海棠怒放,面无表情比划了一个“六”的手势。
刨祖坟,传八卦!
刘仙姑:“……”
“那就叨扰了。”刘仙姑冲肖氏施了一礼。
“仙姑客气了,若是招待不周,还望见谅。”肖氏几乎咬碎银牙,看着刘仙姑的眼底一片冰冷。
冯老夫人不悦道:“那就好好招待。”
肖氏顿时尴尬了。
一旁的三太太郭氏险些笑出声来。
她很久没看到二嫂这么吃瘪了,最近的一次还是因为四姑娘,难道说这要成为常态?
嗯,想想就觉得痛快。
“儿媳知道了。”
冯老夫人点点头,这才看向姜倩。
姜倩这个时候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嗫嚅道:“祖母——”
冯老夫人脸上的嫌恶之色不加掩饰,淡淡道:“二丫头,我早就说过,你已经嫁为人妇,无事就不要回娘家来了,免得侯府说你不守为人媳的本分。”
姜倩身子微晃,咬唇道:“孙女知道了。”
母亲与刘仙姑之间究竟出了什么差错?这份羞辱,她终身难忘。
“冯妈妈,扶我进屋吧,这里叫人好好收拾一下。”
冯老夫人进屋后立在院中的众人默默散了,离去前不由多看了姜倩两眼。
从此后,姜倩在老夫人那里是失宠了。
姜湛陪着姜似往外走,依稀听到身后声音传来:“二妹,你没事吧?”
这是大公子姜沧,姜倩的孪生兄长。
姜倩低低说了什么,后面的话无法听清。
“马后炮。”
见姜似看向他,姜湛撇了撇嘴:“要是那神婆敢说是你,我当场就会把她揍得妈都认不出来,看她还能装神弄鬼骗人不!”
姜似莞尔一笑:“我知道二哥最厉害了。”
姜湛万没想到姜似夸得这么直接,耳根腾地红了,胡乱岔开话题道:“四妹也不相信那神婆的胡言乱语吧?”
少女一脸纯真:“我相信啊。”
“啥?”姜湛脚下一滑差点摔着。
一声“退亲”说得中气十足,姜似心头攸地一松。
“不行!”冯老夫人声色俱厉喊道。
本来指望孙女拿捏住儿子,没想到两人一个鼻孔出气,声音顿时冷硬如刀,“我绝不同意退亲!儿啊,你不为似儿考虑,也要为伯府着想。”
“母亲,您的意思是为了伯府,就可以牺牲似儿的终身幸福?”
“混账,这样诛心的话你也说!”
冯老夫人身子一晃,扶着额头往后倒去,身边的大丫鬟阿福手疾眼快扶住她。
“母亲,您没事吧?”
姜安诚虽不满冯老夫人的做法,可看到她这样还是紧张起来。
冯老夫人冷冷瞪着姜安诚,“你这个不孝子,竟认为我为了伯府不顾四丫头的死活!难道她不是我孙女?你却为了一时意气要退亲!”
“我不是因为意气——”
“住嘴!似儿自幼没了母亲,难道我这当祖母的还做不得主?今天我就把话说明白了,安国公府理亏在先,你大可以为提些要求,但是退亲,我不答应!”
冯老夫人一番话说得姜安诚心都是凉的,正要再劝,丫鬟阿喜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道:“老夫人,不好了,二公子,二公子他——”
“那孽障又惹了什么祸?”
这个节骨眼上,姜安诚一听人提起姜湛头都大了。
阿喜面色发白,“二公子把停在咱们府外的安国公府马车给砸了!”
“什么?”冯老夫人头也不晕了,腾地站了起来。
姜安诚听完,头次觉得混账儿子干了点人事的。
“管事是吃闲饭的吗?还不赶紧阻止他!”
“老夫人,阻不住啊,二公子往咱们这边来了,管事不好带着人追——”
“来这里?”冯老夫人心道坏了,怕不是照着安国公府的人来了。
没等她发话,又有丫鬟来报,“老夫人,二公子嚷着要打安国公的人,您快去看看呐。”
冯老夫人眼前阵阵发黑,这下子是真想晕了。
“跟我过去!”
冯老夫人剜了姜安诚一眼,匆匆往花厅赶去。
“二公子,您不能进去,里面有贵客呢。”
姜湛白眼一番,“我呸,侮辱我妹妹的人家算哪门子贵客?都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打!”
听到动静的郭氏感觉要走,但姜湛已堵在门口,
“你是安国公府的人?”
郭氏抓着手帕的手抖来两抖,强撑着道:“我乃安国公世子夫人,你是何人,竟然在此处撒野!”
姜湛一听是安国公府上的,也顾不上什么夫人不夫人,抡起脚边小几砸了过去。
小几砸在桌角上,发出一声巨响。
郭氏吓得撒腿要跑,被姜湛拎着小几追上去,“站住,欺负了我妹妹还想跑?”
“住手!”冯老夫人匆匆赶来,见到姜湛追在郭氏后面跑的情景气得眩晕。
郭氏缓了口气,终于等来救星了。
此时一到轻柔的女音传来,“世子夫人,您还是赶紧回去吧,二公子疯起来老夫人也拦不住。。”
郭氏一听,连提醒她的少女长什么样子都没顾上看,在丫鬟的护持下提着裙摆往外逃去。
姜似望着郭氏狼狈的背影弯弯唇角。
而姜湛对冯老夫人的呵斥充耳不闻,锲而不舍追上去。
“老大,还不拦住你那个孽子!”
“母亲千万不要动气,儿子这就去把那混账拦住。”姜安诚慢条斯理安慰道。
“那你可去啊!”
冯老夫人跺脚。
姜安诚这才往外走去。
姜湛一直追到府门外,把小几往门前狠狠一砸,小几登时四分五裂。
“以后安国公府的人再登伯府的门,就是这个下场!”
早在姜湛砸车时外头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此时一瞧不由议论纷纷。
“看来两家闹翻了啊。”
“啧啧,能不翻脸嘛,听说安国公三公子跟别的女子殉情,这马上要成亲了,让伯府的脸往哪儿搁?”
……
赶来的姜安诚听到议论,摆出一副冷脸,对姜湛喝道:“别胡闹了,还不快回去领罚!”
眼看着东平伯府的大门缓缓关上,郭氏只觉脸都丢尽了,恨不得插翅飞回国公府,偏偏马车又被砸了,还要等着车夫雇车。
众目睽睽之下,郭氏就差被人指着鼻子骂,登时丢脸丢大了。
姜湛回到院中扑通跪下来,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的神情,“父亲要打要罚,儿子没有一句怨言。”
“请家法,必须请家法!”
冯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这番早已惊动了各院的人,围在一起看热闹。
姜似越众而出,“祖母,孙女觉得二哥不但不该罚,还当奖。”
冯老夫人心里憋着一口气,姜似不同往日,莫非之前看走了眼?
疑惑归疑惑,冯老夫人目光沉沉盯着她。
姜湛急得冲姜似挤眼,“四妹,你莫掺和!”
姜似不为所动,无畏迎上去道:“祖母,若要罚二哥,那理由为何?”
“这混账要打杀安国公世子夫人,还追到府门外丢人现眼,这让安国公府知道岂能罢休!”冯老夫人气得直打哆嗦。
原想着从安国公府多讨些好处来,被姜湛这么一闹,估计是黄了。
冯老夫人不只是气,更多的是心疼。
姜似轻笑一声,“祖母莫忘了,此事是安国公府理亏在先。”
“让这混账一闹,伯府有理也变没理了。”冯老夫人怒道。
“孙女认为,有理就是有理,没理就是没理,正是因为安国公府行事不端,二哥才会为我出气。二哥维护亲人的行为怎么会是胡闹呢?”
“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做了,别人反而会认为伯府为攀高枝弯腰,成了趋炎附势之徒!”姜似话语铿锵有力,众人闻之色变,纷纷点头赞同。
“胡说!”冯老夫人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冷喝一声。
“祖母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打听一下,还有没有人敢乱嚼舌根子。二哥此举壮了咱家威风,怎么能说罚呢!”
冯老夫人被姜似堵的说不出话,祖母威严也发作不出,脸色发白,身子也摇摇晃晃好似晕倒。
江安诚见她脸色不对赶紧结束这场闹剧,“儿子知道母亲也是伯府好,请母亲放心,儿子这就抬上聘礼去安国公府退亲!”
“我不......”
阿蛮深以为然:“对啊,据说肠子流了一地,永昌伯府派去请她的婆子见了吓得都尿裤子了。不过啊,婢子觉得这也算报应了——”
说到这里,阿蛮猛然住口,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
“怎么?”姜似挑眉。
阿蛮结巴起来:“姑,姑娘,您那天说恶人自有天收,难道——”
“嗯?”
阿蛮一口气缓了过来:“难道您早就看出刘仙姑印堂发黑,命不久矣?”
“咳咳。”姜似忍不住咳嗽起来。
阿巧忙替姜似抚着后背,嗔了阿蛮一眼:“瞎说八道什么呢?姑娘又不是那些算命的。”
姜似对此倒不以为意,笑道:“不用算,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恶事做多了,就算天不收也会有人来收的。”
阿蛮坐在小杌子上双手托腮:“到底哪个大侠干的好事呢?”
“行了,快去干活吧,跟姑娘说这么吓人的事干什么?”阿巧把阿蛮拉了出去。
没过多久阿巧又转回来,手中多了一张拜帖:“姑娘,这是永昌伯府谢大姑娘的帖子。”
谢青杳从姜似一个多月前在宴会上受了闲气病倒到后来退了与安国公府的亲事,先后来探望了两次,算是姜似难得交心的朋友。
姜似拿着帖子笑了。
谢青杳是个爱热闹的性子,这是与她交流八卦来了。
姜似提笔写了回帖交给阿巧送出去。
永昌伯府紧挨着东平伯府,不一会儿的工夫谢青杳就到了。
与姜似年纪仿佛的谢青杳生着一张苹果脸,双颊一对酒窝,未语先笑:“阿似,我来了。”
端坐在茶桌前的姜似已经泡好了一壶清茗,桌面上还摆着数碟茶点。
谢青杳毫不客气在对面坐下来。
少女双颊微红,眼神晶亮,姜似知道这是好友憋了一肚子话要说的表现。
“先喝茶润润喉咙。”一杯清茶推到谢青杳面前。
谢青杳端起来喝了两口,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今天发生了一件骇人的事。”
“噗嗤。”立在一旁伺候的阿蛮忍不住笑出声来。
谢青杳纳闷看了阿蛮一眼。
阿蛮忙低下头,摆出一副老实的样子。
谢青杳知道姜似这个丫鬟不大机灵,也没计较,双手压在桌面上身体前倾:“来你家驱邪做法的那个刘仙姑昨晚被人杀了!”
见姜似没有反应,谢青杳推了她一把:“意不意外?吓不吓人?你可给点反应啊。”
“意外,吓人!”姜似一本正经点头。
谢青杳瞪圆了眼睛盯着姜似好一会儿,泄气:“你就是这样,哪怕吓得半死了都强憋着。”
她小时候是不喜欢姜似的,总觉得和穿得漂漂亮亮连笑起来的嘴角弧度都恰到好处的姜似不是一路人。
直到有一次,她缠着兄长出门玩耍,偷溜出去后却被正处于猫嫌狗厌年纪的兄长给甩掉了。
拿着糖葫芦傻傻站在街头的她被几个熊孩子围上来拽裙子扯辫子,是姜似指挥着比同龄孩子高了半个头的阿蛮把她救了出来。
从那时开始,她就赖上了姜似。
她家阿似貌美如花,面冷心热,优点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可比混蛋哥哥靠谱多了。
姜似哭笑不得。
若说以前,她还真是自尊心过强。
自幼丧母以及父亲爵位传不到下一辈在这个圈子里给她带来诸多异样目光,而无论是同情怜惜,还是怠慢轻视,都不是她想要的。
她只有表现出不在乎,瞧不上,仿佛才不会被人看轻了。
然而经历过那些生死之事,她早已在极短的时间里长大了,醒悟了。
“毕竟没有亲眼所见,要说害怕,倒谈不上。”姜似拿起一块玫瑰酥递过去。
做成玫瑰花形状的糕点瞧起来精致极了,谢青杳尝了一口,叹道:“阿巧可真是个宝,这糕点做得越发好吃了。”
一块玫瑰酥吃完,谢青杳擦了擦嘴角,唏嘘道:“刘仙姑那样能耐,连我娘都把她当成活神仙呢,谁成想就这么死了。”
“你们府上要请刘仙姑的是伯母?”
谢青杳与姜似无话不谈,自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是呀,请刘仙姑来干什么我娘半个字不露,今日听闻刘仙姑横死我娘枯坐了许久,竟落泪了。我就忍不住来找你打听打听,那刘仙姑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能治好我祖母的眼疾,刘仙姑想来有几分真本事吧。”姜似淡淡道。
她许诺刘仙姑名利双收,并没有食言,只不过刘仙姑没有这个命享受而已。
刘仙姑对那些无辜的姑娘与兄长的所作所为,死不足惜,她生不出半点同情心来。
更何况以刘仙姑如今的盛名要想作恶,那是能作大恶的,那么把刘仙姑推到这一步的她罪过就大了。
可以说,从一开始派阿蛮找上刘仙姑,她就等于提前把刘仙姑往黄泉路上推了一把。
“那我就更担心了。”谢青杳苦恼皱眉,“我娘听闻刘仙姑横死落泪,可见对原本求刘仙姑的事抱了很大期望。我娘到底遇到什么难事呢?”
永昌伯夫人这段时间遇到的难事?
姜似仔细思索起来。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婚事提前,匆忙之下对外头的事委实顾不了许多,要说永昌伯府能传到外面的事,还真有一桩。
永昌伯不知为何歇在了街头一户人家的猪圈里,那家人一大早听到烦躁的猪叫才发现的。
理所当然,永昌伯睡猪事件瞬间荣登京城年度八卦榜首,给热衷八卦的人们带来了巨大福利。
除了丢人,此事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原本正与永昌伯世子谢殷楼议亲的女方就这么不了了之。
有一个精神不正常的老子,谁知道儿子会不会也抽风去睡个猪啊。
姜似记得勉强算是她青梅竹马的谢世子直到她死去那年还打着光棍。
“一般来说,女子若是遇到难解的事,十有八九与丈夫有关吧。”姜似斟酌着提醒道。
毕竟是好友的长辈,她总不能直接说很快你父亲就要睡猪了,然后你哥哥眼看谈成的亲事黄了。
谢青杳猛然一拍桌子:“难道说我父亲在外面养外室了!“
姜湛提着鸟笼子快步走进茶馆,蹬蹬蹬上了二楼。
“公子,咱不是回家么?”阿吉紧追在后面。
姜湛上了二楼环视一番,便见阿蛮立在第三个雅间的门外冲他福了福。
姜湛大步走过去,“你们姑娘在里边?”
“是。”
姜湛露出个笑容,风风火火推门而入,“四妹,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几步走到姜似面前,把鸟笼子往桌上一放,邀功道:“四妹知道这是什么鸟不?”
姜似望着竹笼中一对羽毛绚丽的鸟儿,眼眶一热。
同样的人,同样的一双鹦鹉,满怀期待说了同样的话。
那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看了一眼鹦鹉,冷冷淡淡说:“二哥从哪儿弄来的鹦鹉?我看二哥被人哄了,这种鹦鹉学不会人言。”
当时姜湛提着鸟笼一脸失落走了,却没想到他把鹦鹉悄悄养起来。
祖母命人拧断鹦鹉的脖子时二哥拼命护着,等断了气儿的鸟儿被人扫垃圾般扫走,二哥坐在地上失魂落魄重复着:“它们会说恭喜了……”
那时候,她第一次觉得后悔,有心想对二哥说声抱歉,又拉不下面子。
这么一拖,很快就拖到了出阁……
姜似不愿再想下去。
那些回忆如尖刺埋在她内心深处,只要一碰就是钻心的疼。
“四妹怎么哭了?”姜似眼中的水光把姜湛骇了一跳,慌忙提起鸟笼,“是不是吓到了?”
姜似用手帕拭了拭眼角,笑道:“忽然想到这鸟儿名字的由来,忍不住感动了。”
“名字?”姜湛一听反而糊涂了。
姜似指着锦羽鹦鹉解释道:“这种鹦鹉又名爱情鸟,从来成双成对才能养活,当两只鹦鹉中有一只死去,另一只很快就会追随而去……”
“咦,四妹这说法和余七哥一样啊。”
姜似神色微怔。
“余七哥还说鲜少有人知道这鹦鹉别名的来历呢,原来是哄我的。”
“二哥带来的这对鹦鹉与余七哥有什么关系?”姜似一听姜湛提起余七,尽管知道不是一个人,心中还是有些不得劲。
“今日我去找余七哥喝酒,没想到他家里养着许多鸟儿,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观鸟,余七哥就给我一一讲这些鸟的习性与趣事,后来他便问我要不要带一对回家养着。我就想啊,虽然我不耐烦养这些玩意,但可以送给四妹啊。”
姜湛得意看着一对锦羽鹦鹉问姜似,“四妹,这鹦鹉漂亮吧?”
“漂亮是漂亮,但我一见了这对鹦鹉就想到它们名字的由来,一想到这个由来就想哭。”姜似幽幽道。
“那怎么办?”姜湛轻轻皱眉,很是苦恼。
他怎么忘了,女孩子都是多愁善感的。
姜似伸手轻轻抚摸着竹制鸟笼。
“我见不得,二哥又不耐烦养,不如送回去好了。”
“送回去?”
“是呀,我看这对鸟儿的羽毛色泽鲜艳舒展,一看就是被人精心照料的。它们留在咱们家过不好,还不如回到原主人那里。”
姜湛点头,“四妹说得有道理,我明日就把这两只鹦鹉给余七哥送回去。”
姜似站起身,“既然要送回去,何必把鸟儿留一天?它们换到新的地方定然不适应。”
神婆指向二哥的事虽然不是现在爆出来的,但她不敢冒险。
季崇易与巧娘的人生已经发生了改变,焉知其他事情不能?
“那好吧,我这就把它们送回去。”姜湛颇遗憾看了鸟笼一眼,忽然一笑,“余七哥那里还有别的鸟儿呢,不如我换四妹喜欢的来?”
姜似忙摆手:“还是不了,我对鸟儿不感兴趣。”
“不是说女孩子都喜欢小动物吗?”
“要是小猫小狗还好,比鸟儿通灵性,不过养这些都麻烦。”姜似半点不敢流露出对某种小动物的喜爱。
目前的她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精力养这些活物。
“小猫确实可爱,狗就算了。”
姜湛忽然想起和余七形影不离的那只大狗,恨得牙痒。那只贱狗总给他白眼瞧,总有一天他要宰了它吃肉!
兄妹二人并肩走出茶楼,姜湛停下来,“四妹先回府,我把鸟儿还回去就回家。”
姜似点头应下,姜湛轻轻踢了小厮阿吉一脚。“阿吉,送四姑娘回府,要是四姑娘少了一根头发,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哥快去快回吧。”姜似催促道。
姜湛冲姜似招招手,提着鸟笼大步往前走去。
雀子胡同离此不远,姜湛一路步行,只用了两刻钟左右就来到一户人家门前。那户门前有一棵歪脖子枣树,此时枣花满树,入眼皆青。
姜湛上前拍门。“余七哥,我又回来了。”
门突然开了,一条大狗窜出来。
“你干嘛?”姜湛把鸟笼子横在胸前,大声道。
笼中鹦鹉仿佛感受到了威胁,骚动起来。
大狗完全无视笼中鹦鹉,横在门口一脸嫌弃盯着姜湛。
“上门就是客,小畜生赶紧让开!”
“汪!”大狗突然呲牙扑过去。
姜湛骇了一跳,一个箭步手脚并用抱住了枣树。
大狗鄙夷看了姜湛一眼,甩甩尾巴转身进门。
姜湛黑着脸从树上跳下来,在门人异样的眼神中面不改色往内走去,心中却骂开了:杀千刀的小畜生,竟然诈我!
院中合欢树下,余七一身青衫倚树而立,大狗跑过去讨好蹭着他的衣摆。
“余七哥,我又来了。”
余七视线落到姜湛手中提的鸟笼上,轻轻皱眉。
姜湛把鸟笼子往树下石桌上一放,满是可惜道:“家里人不耐烦养,还是还给余七哥吧。”
“不喜欢?”
“啊。”姜湛含糊应道。
“还有许多别的鸟儿,姜二弟可以挑喜欢的。”
“不了,家里人对养鸟没兴趣。”姜湛越发觉得余七投脾气了。
余七哥不但救了他,还这么大方,这样的朋友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余七看着笼中鹦鹉,冷玉般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困惑。
这样漂亮的鸟儿竟不喜欢?
他不由垂眸,看向身边大狗。
姜湛险些跳起来:“这种又凶又丑的狗就更不行了!”
大狗:“汪——”
姜似一下子泄了气。
兄长最大的优点就是重情义,她即便阻拦,恐怕也挡不住。
罢了,二哥是男子,那混蛋就算有心接近,总不能哄了二哥当媳妇去。
至于她——
姜似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的情景。
郁七见到她时虽然多看了几眼,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她今日又故意说了狠话,想来以他尊贵的身份以后是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姜似长长舒了一口气,对姜湛笑笑:“是妹妹过于激动了,就是荷包被那人的狗抢了去,忍不住迁怒主人。”
姜湛露出同仇敌忾的神情:“四妹你不知道,那只狗真的很欠揍,我早就想收拾它一顿了。”
不就是一时糊涂把它认成了“马面”嘛,每次见面都用那种鄙视的眼神看着他,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姜似回忆了一下大狗的战斗力,笑问:“二哥确定打得过它?”
姜湛脑海中立刻闪过大狗向他扑来的情景。
“呵呵。”姜二公子以一声干笑回答了妹妹的话。
二人已经走到了东平伯府的门口。
姜似停下来:“二哥帮我把那只荷包要回来吧,不然被人捡了去不好。”
“行,我这就去找余七哥。四妹放心,二哥定然把荷包给你找回来。”
姜似点点头,带着阿蛮进了府。
东平伯府所在的榆钱胡同距雀子胡同很近,姜似兄妹说完话分开时郁七已经回到了门前有一棵歪脖子枣树的宅子里。
“二牛,出来!”郁七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喊。
院中高大挺拔的合欢树被微风吹过,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郁七面无表情扬了扬眉梢,又吐出两个字:“冷影。”
立刻有一人不知从何处跳了出来,竟好似凭空出现一般。
那人单膝跪地:“主子有何吩咐?”
“起来说话。”
那人立刻站了起来。
这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五官端正,面上带着恭敬。
“二牛没有回来?”
“没有。”
郁七眸色越发深沉。
“主子,小的去找二牛!”又一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
这人生了一张娃娃脸,看着与郁七年纪仿佛,与严肃恭敬的龙影不同,娃娃脸的少年哪怕面对郁七依然笑嘻嘻的。
郁七颔首:“去吧,龙旦。”
娃娃脸少年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他站稳的同时哀怨瞪了面无表情的冷影一眼。
凭什么?到底是凭什么!都是主子的暗卫,凭什么这家伙就叫冷影,而他叫龙旦!
龙旦垮着脸从墙头跳了出去,不久后一人一狗从门口跑了进来。
一见到大狗,郁七立刻沉下脸:“过来!”
二牛一脸无辜看着龙旦。
龙旦翻了个白眼:“别装傻,主子喊的是你!”
这狗成精了啊,居然还知道打马虎眼。
二牛耳朵一耷拉,磨磨蹭蹭来到郁七面前。
郁七伸出手:“东西呢?”
大狗立刻变得精神起来,掉头跑了出去,不多时叼着个荷包返回来,冲着郁七猛摇尾巴邀功。
郁七把荷包接了过来,见做工精致的丁香色荷包边角湿漉漉的,显然是被二牛的口水打湿,忍不住轻叩手指敲了敲大狗脑门。
大狗委屈叫了一声,随后又开始猛摇尾巴,一边摇一边冲着荷包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以后不许这么干了,吓到人家姑娘怎么办?”郁七绷着脸训斥。
大狗仿佛听得懂人言,见抢来了荷包不但没有得到主人夸奖,反而遭了训斥,一下子没了精神,没精打采用大尾巴扫了扫地面。
“注意方式。”郁七摸了摸大狗的头,把荷包揣进了怀中。
大狗:“……”
龙旦:“……”
冷影:“……”
“余七哥,你在家吗?”门口传来姜湛的喊声。
话音才落,冷影与龙旦同时一跃而起,悄无声息跳到了树上。
二牛跟着跳起,跳到一半才想起它不用躲,又安稳趴回地上。
“去把客人领进来吧。”郁七拍了拍二牛的背。
不多时二牛把姜湛带了过来。
一见郁七,姜湛脸上带了些尴尬:“余七哥,兄弟给你赔不是了,今日舍妹说话过了些——”
郁七笑着打断姜湛的话:“姜二弟别这么说,应该是我赔不是才对。二牛平时被我惯坏了,越来越无法无天。”
姜湛没好气看了大狗一眼,连连点头:“余七哥是该管管二牛了,姑娘家的荷包又不是肉骨头,怎么能抢了就跑呢?”
二牛不屑扯了扯嘴皮,露出白牙。
愚蠢!
“姜二弟说得对,是该好好管管了。”
瞪完了二牛,姜湛开始说正事:“余七哥,二牛把我妹妹的荷包叼到哪里去了?你知道的,姑娘家的荷包不能落在外头……”
“确实不该,都是二牛惹的祸。”郁七一脸惭愧。
“那荷包——”
“二牛,你究竟把荷包藏到哪里去了?”
“呜——”二牛拉长音叫了一声。
荷包去哪了,您心里还没数嘛。
树上的龙旦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今天的主子莫不是别人假冒的吧?
他忍不住扯了扯冷影衣袖。
冷影回给他个鄙视的眼神,声音压得极低:“主子这样做,定有深意!”
“怎么,弄丢了?”郁七声音微扬。
二牛又叫了一声,趴在地上用尾巴拍打着地面,很快尘土就扬了姜湛一身。
姜湛忍耐咬了咬牙。
郁七语气歉然:“姜二弟,看来荷包真的被二牛给弄丢了,要不然你狠狠打它一顿出气吧,我绝不拦着。”
姜湛怒瞪着二牛,二牛毫不示弱,露出尖利的白牙。
姜湛拳头握紧又松开,叹气道:“算了,和一只畜生没法计较。余七哥,那我就先回去了,四妹还等着我回话呢。”
郁七起身送姜湛往外走,声音如清泉在人耳旁流淌:“麻烦姜二弟好生向令妹解释一下,如若不然,改日我亲自向令妹道歉也可。”
“不必了,舍妹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回去我好好和她解释一下就是了。”
郁七把姜湛送到歪脖子枣树旁才转身回去。
随着院门关闭,龙旦与冷影跳了下来。
“主子,那荷包里一定有藏宝图吧?”龙旦觍着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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