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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齐穿互助,在年代文里当配角温宁沈棠后续+全文

木倾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售货员核算了一下,“面粉两毛一斤,十斤是2块;鸡蛋三分钱一个,二十个是6毛;大米两毛四一斤,十斤是2块4;红糖四毛五一斤,五斤是2块2毛5;盐一毛四一斤,半斤7分钱;大豆油八毛一斤,两斤是1块6;麦乳精八毛一罐,两罐是1块6;鸡蛋糕七毛一斤,两斤是1块4。加上竹篓三块钱,总共是15.92元。”沈棠利落地从数出16块钱,递过去,“找我八分钱。”售货员找好钱,帮沈棠把东西装进竹篓。装好后,沈棠又开口,“再来三米粗布、三两毛线。两个暖水瓶、三个搪瓷杯、三个牙刷、两个牙膏、两个肥皂、三个搪瓷盆、三个碗四个大盘子......”沈棠又递过去钱和布票,拿到布料和毛线后,她心里盘算着,等回去把这些东西混着空间的布料一起做几件衣服。最后,她来到肉摊,...

主角:温宁沈棠   更新:2025-02-27 18: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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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齐穿互助,在年代文里当配角温宁沈棠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售货员核算了一下,“面粉两毛一斤,十斤是2块;鸡蛋三分钱一个,二十个是6毛;大米两毛四一斤,十斤是2块4;红糖四毛五一斤,五斤是2块2毛5;盐一毛四一斤,半斤7分钱;大豆油八毛一斤,两斤是1块6;麦乳精八毛一罐,两罐是1块6;鸡蛋糕七毛一斤,两斤是1块4。加上竹篓三块钱,总共是15.92元。”
沈棠利落地从数出16块钱,递过去,“找我八分钱。”
售货员找好钱,帮沈棠把东西装进竹篓。
装好后,沈棠又开口,“再来三米粗布、三两毛线。两个暖水瓶、三个搪瓷杯、三个牙刷、两个牙膏、两个肥皂、三个搪瓷盆、三个碗四个大盘子......”
沈棠又递过去钱和布票,拿到布料和毛线后,她心里盘算着,等回去把这些东西混着空间的布料一起做几件衣服。
最后,她来到肉摊,猪肉看起来颜色鲜红,应该很新鲜。
“猪肉怎么卖?”
卖肉的壮汉笑着说:“精瘦肉八毛,五花肉六毛,排骨七毛,猪板油四毛,猪尾猪蹄五毛。猪下水三毛,猪筒骨三毛。”
沈棠思考着,马上要上工了,下次来县城还不知道是啥时候,倒不如多买些。
她和温宁的身体还是个十五六岁的状态,小逸也是个小毛娃,都是需要补充营养的。
“好,精瘦肉来两斤,五花肉来两斤,排骨三斤,猪板油两斤,猪尾巴猪蹄各来四个,猪筒骨来两个。”
猪板油是大肥肉,很适合炼猪油,榨干油水的猪油渣配上酱油葱花拌饭,不要太美味。
五花肉用来做红烧肉和狮子头,排骨做蒜香排骨或糖醋排骨,猪蹄猪尾留着炖黄豆,猪筒骨和山药炖汤......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沈棠已经发现小逸的吃货属性,她和温宁的厨艺都不错,到时候一定把小逸养的白白胖胖的。
沈棠递上肉票和钱,看着对方麻利地切肉,用草纸包好。
她把肉放进竹篓,实际是空间里。让她这小身板背几十斤的东西走来走去,是真的吃不消。
一切买妥后,沈棠背着竹篓,从供销社走了出来。
她左右看了看,想找寻黑市的位置。
周围的路人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她也不敢问,生怕引来麻烦。
沈棠转了一圈始终没找到黑市,只得回到牛车旁。
老根爷爷正倚着牛车抽旱烟,见她回来,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沈知青,这么快就买好了?”
“是啊。”沈棠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后,压低声音问:“爷爷,这附近有没有黑市?我想去转转。”
张老根一听,放下旱烟杆,神色立刻严肃起来,“现在黑市抓得严,投机倒把可是大罪,你一个小姑娘家,别冒险。”
“爷爷,您放心,我就随便看看,不乱搞。”沈棠笑着解释。
张老根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指了指西边的巷子。
“从那儿一直走到头就是,你千万小心。”
“谢谢爷爷!我会注意的。”沈棠眼睛一亮,提起竹篓转身朝巷子走去。
走了大约两百米后,视野变得逼仄,巷口渐渐出现一条隐秘的小道。道口站着个三十来岁的壮汉,目光凌厉。
沈棠走近,壮汉伸手拦住了她,“干嘛的?”
“买东西。”
对方冷冷地说:“一毛钱安全费,出事了我通风报信。”
沈棠听得明白,这分明收的是“保护费”。给了钱对方就放她进去了,拐了个弯,迎面便看到低矮的平房两边挤满了各式摊位。
摊位上摆着成袋的粮油副食品、布料衣物、烟酒罐头,还有一些常见的药品,甚至连手表、自行车这种紧俏商品都有。
沈棠走到一个卖罐头的小摊前,随口问:“黄桃罐头多少钱一罐?”
摊主抬头看了她一眼,“三块。”
沈棠心微微一沉。供销社一块钱一罐,这里却翻了三倍,黑市的价格果然离谱。
她又走到卖白糖的摊位,“白糖怎么卖?”
“八毛一斤。”
沈棠脑子飞快地计算着,供销社的白糖才三毛一斤,黑市直接涨了一倍多。
布料就更贵了,黑市三块钱一米,供销社只要一块。
沈棠仔细观察周围,发现即便价格翻了几番,布料的花色和质量依然单调简陋。可见这年头,好布料是个紧俏货。
空间里有大量颜色丰富、质感好的布料,明显碾压这个时代的布料。空间里还囤放了很多蚕丝被、日用百货,完全可以逐步出售,利润绝对可观!
经过卖自行车的摊位时,沈棠注意到一辆永久牌自行车标价300元,她记得供销社只要160元;上海牌手表在黑市更是高达200元,在供销社才120元。
黑市的价格几乎是供销社的两到三倍,而这里的人似乎还很愿意掏这个钱,可见稀缺物资的利润有多大。
正当她观察入神时,巷口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喊叫:“检查的人来了!”
是刚才收安全费的壮汉在大喊。
巷子里瞬间乱作一团,摊主和顾客四散逃跑,喊叫声、脚步声此起彼伏。
沈棠紧了紧竹篓,压下心头的慌乱,跟随人群快步往外走。
刚冲到巷口的安全地带,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砰”地一声,一个男商贩慌不择路撞倒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孕妇摔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而那男商贩却跑远了。
沈棠刚要去追,倒地的孕妇却一把抓住她的裤腿,声音带着哭腔,“妹子,我羊水破了要生了......求求你,送我去医院......”
沈棠低头,看着孕妇额头布满冷汗,明显痛得厉害。
这个年代的医疗条件有限,如果耽误了,孕妇和孩子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她咬了咬牙,立刻蹲下安抚道:“别怕,我送你去医院!你撑着点。”
沈棠向附近围观的居民求助,“你们谁家有板车,能借我推她去医院吗?”
一个五十岁的大娘跑过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孕妇,捂住嘴:“天啊,是丽娜啊!你等等,我家有车。”
没一会儿,赵大娘就推来一辆板车,“她丈夫是附近食品厂的副厂长,我去通知她丈夫,你赶紧送她去医院!”
沈棠在周围人的帮助下,把孕妇徐丽娜小心扶上板车,急匆匆地往医院赶。
到了医院,护士连忙推来担架,把徐丽娜送进产房。
看着医生护士忙碌的身影,沈棠站在走廊上,始终没有离开。
等了约莫半个小时,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医生摘下口罩,对在外等的沈棠说:“母子平安。”
听到这句话,沈棠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想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得去赶牛车了,正要离开,病房里的徐丽娜喊住了她:“妹子,等一下!”
沈棠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怎么了?”
“妹子,你叫什么名字?住哪儿?我得好好谢谢你,今天没你,我和孩子可能都......”
徐丽娜的眼里满是感激。
“我是大梨树村的下乡知青,叫沈棠。”
她轻描淡写地说,然后把竹篓放下,假装从里面掏东西,实则伸进了空间里。
沈棠从空间拿出两斤进口羊奶粉和一斤红糖,放到床头。
“大姐,这些东西给你和孩子补充营养。”
徐丽娜愣住了。
这年头,大米白面都是稀罕物,更别提奶粉和红糖了。
“妹子,这太贵重了......”
“没事,留着用吧。我该走了。”
沈棠拎起竹篓,挥了挥手,快步离开了病房。
不久后,一个身穿蓝色工装的男人,一脸焦急地赶到病房。
“丽娜,你没事吧?赵大娘说你遇到意外早产,我急死了!”男人声音里透着惊慌。
“卫东,你来啦。”徐丽娜抬头看着他,脸色苍白,却带着笑,“多亏了一个好心的知青妹子把我送来的,要不是她,我和孩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林卫东愣了一下,“知青?”
“对,她说叫沈棠,是大梨树村的知青。”
徐丽娜指了指床头,“她还留下了这些东西,说给我补身体的。”
林卫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那两斤奶粉和一斤红糖,顿时愣住了。
这个年代,奶粉和红糖可是稀罕物,不但要花钱,还需要票。
他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
“这个恩咱们不能不报。过几天我休假了,亲自去一趟大梨树村,谢谢她。”
徐丽娜点点头,眼里满是感激。
林卫东看着那些礼品,眼神里带着一丝触动。
这个年代,对萍水相逢的人能如此慷慨的,可不多了。
......
沈棠还完推车,匆匆赶回牛车停放的地点,远远就看到村民已经齐了。
老根爷爷一见她,急忙从牛车旁走过来,小声问:“沈知青,你没事吧?听说黑市那边出事了,把我急坏了,刚刚还琢磨要不要去找你。”
老根爷爷不过和她有过两面之缘,却能这样真心挂念她,实在难得。沈棠心里一阵感动。
“爷爷,我没事。耽误时间不是因为黑市,我遇到个孕妇羊水破了要生了,我给她送医院去了。”
“哎呀,那就好那就好!沈知青心肠是真好。”老根爷爷舒了一口气。
一旁的巧云婶子和银花奶奶听到了,也忍不住说:“哎呀,沈知青救人送医,真是积大德了!”
“也没什么,碰上了就出点力,换谁都会这么做的。”沈棠被她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笑了笑。
“你这话说得轻巧,社会上只管自己家里的事的人多了去了?你做得好。”
沈棠笑着,没再多说什么,转身上了牛车。
东北的天黑的早,此时不过才四五点钟,天已经擦黑。
让大家等了她这么久,沈棠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摸了摸竹篓,意识进入空间,她抓了一把水果糖出来。装作从竹篓里掏的样子,笑着分给车上的婶子大娘大叔和赵慧敏。
“抱歉啊,耽误了大家时间,给你们点糖尝尝。”
众人纷纷笑着道谢,喜滋滋地吃了起来。
轮到老根爷爷时,沈棠又多抓了一把奶糖塞进他口袋里,
张老根感觉到沉甸甸的分量,感激地看了沈棠一眼,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
牛车一路颠簸,到村东头的时候,天彻底黑透了。
和老根爷爷告别后,沈棠背着竹篓,和赵慧敏一前一后往知青院走。
刚才下牛车时,她已经悄悄把今天买的东西从空间转移了出来,这会儿竹篓沉得压肩,但她没让赵慧敏帮忙,忍着一路走了回来。
快到知青院门口,远远看见温宁牵着小逸迎了过来。
赵慧敏点头和温宁打了个招呼,便径直进了院子。
沈棠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温宁就走上前,接过竹篓分担一半重量。
小逸也凑了过来,双手托住竹篓底部,仰头笑得眉眼弯弯,“沈姐姐,你终于回来啦!我今天可想你了!”
“姐姐也想你。”沈棠听得心头一暖,蹲下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小逸被亲得脸蛋微微一红,挠挠头笑得腼腆又可爱。
“今天怎么样?顺利吗?”温宁边走边问。
“还成吧。”沈棠语气有些无奈,“黑市东西比供销社贵两三倍,要是去卖东西,利润挺高。但今天才第一次去,就碰到检查的,差点翻车,太危险了。”
温宁沉吟片刻,“确实不能冒险,得找个信得过的中间人,卖给熟人,这样既安全又稳妥。”
沈棠笑了笑,接着说:“不过,今天也算做了件好事。碰上个孕妇早产,送她去了医院,母子平安。我还留了点羊奶粉和红糖给她,算是尽点心意。”
“你做得对,帮别人就是帮自己积善缘。”
三人回到知青院时,新老知青正围坐在一起吃晚饭。
沈棠扫了一眼,跟几个关系不错的知青点了点头,便带着温宁和小逸去了厨房。
她随手关上门,“时间不早了,咱们凑合吃点,熬个白粥吧,配点咸鸭蛋。小逸单独弄个肉蛋羹,营养更好些。”
温宁点头,熟练地坐下来生火。
今天她和小逸捡了不少柴火,干燥又结实,足够用好几天。
她们现在既然分出来单过了,那就分的清清楚楚,自己捡柴自己用,免得再被人缠上。
沈棠麻利地淘米下锅,趁着锅里水还没开,她剁了些肉沫放进碗里,又磕了一个鸡蛋,加了点猪油、盐和清水,搅拌均匀。
等粥咕嘟冒泡时,架上木蒸盘,小心地将鸡蛋碗放在上面,盖好锅盖。
没一会儿,热气裹着肉香和米香弥散开来。
二十分钟后,沈棠揭开锅盖,蒸蛋已经凝固,肉沫点缀其中,滑嫩如玉,粥也煮得浓稠软糯,香气扑鼻。
她用夹子把肉蛋羹夹出来,放到小逸面前。
小逸早就馋得不行,一勺下去,柔滑的鸡蛋带着鲜香的肉味在舌尖化开,他眼睛一亮,咧嘴夸道:“好好吃!沈姐姐手艺和我姐一样好!”
沈棠被逗得笑出了声,揉了揉他的头,“就你这张嘴甜,看样子长大肯定特别招人喜欢。”
三人简单吃过晚饭,院子里已经静了下来。
沈棠看时间快七点了,便和温宁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找村长。
她们带了一斤排骨、一罐麦乳精、一米粗布,还多加了一斤水果糖。

过了约莫十分钟,天蒙蒙亮的时候,李春兰被臭味熏醒。
她猛地坐起身,干呕了几声,寻找到臭味的来源后,她愤怒地跳下床,抓起一根棍子就朝林晓霞和陈玉梅挥去。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恶心!不洗澡不换衣服就上炕睡觉,臭死了!
把我的床单也蹭脏了!!”
她边说边呕了几声,脸上满是嫌弃。
李春兰的动静很快把赵慧敏也吵醒了。
赵慧敏一坐起身,立刻被扑面而来的猪屎味呛得干呕不止。
她连忙跳下炕,指着林晓霞和陈玉梅骂:“你们两个也太过分了!脏兮兮的就上来睡觉,也不嫌熏人!”
林晓霞和陈玉梅依旧躺在炕上睡得像死猪似的,只是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别吵了,烦死了。”
李春兰和赵慧敏气得直跺脚,各自把自己的床单从两人身下猛地拽出来。
虽然每人身下都铺着自己的床单,但林晓霞和陈玉梅睡觉不老实,总能占到别人的地方。
之前大家还忍着没说,这次却实在忍不了了。
温宁和沈棠本想再装睡一会儿,但被这股味道熏得实在绷不住了,两人捂着鼻子跳下炕。
赵慧敏一看到她俩起来,立刻凑过来:“温知青沈知青,你们说,她俩是不是太过分了?脏成这样也不洗澡,把咱们的床单都弄臭了,谁受得了!”
李春兰也在一旁附和:“就是,把这里当猪圈了啊!!”
温宁捏着鼻子,“你们说得对,她们确实太过分了。”
沈棠也点点头,“是啊,太影响大家了。”
见两人也站在自己这边,李春兰和赵慧敏觉得稍微解了点气。
但林晓霞和陈玉梅依旧赖在床上,任凭她们用棍子敲打也无动于衷。
李春兰和赵慧敏气得脸色发青,互相对视一眼,直接转身跑去厨房,端了两盆冷水回来。
“看你们还能赖多久!”
赵慧敏怒气冲冲,端起水盆,和李春兰一人一盆,往林晓霞和陈玉梅头上狠狠地泼下。
“啊——!”
林晓霞和陈玉梅被浇得尖叫着直跳脚,两人脸上带着惊怒,“你们有病吧!泼冷水干嘛!”
“我倒想问问你们有没有病!”
李春兰气得把盆一扔,举起手里的湿床单,“你们弄脏了我的床单,总得给个说法吧!要么赔钱,要么洗干净!”
赵慧敏也拎着湿透的床单站在一旁。
林晓霞一听,立马炸毛了,梗着脖子狡辩:“这不能怨我们。谁让温知青不依不饶,非得让我们替她挣工分!
我们可是在猪圈扫到半夜才被巧云婶子放回来,累的动不了了,才弄脏了你们的床单!”
“呵呵,”
赵慧敏气笑了,叉着腰指着两人,“明明是你们心肠歹毒,非要欺负新来的知青,人家反击讨公道有什么错?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要任你们欺负?”
李春兰冷哼一声,把床单扬到两人面前,“少废话!我的床单是我妈的嫁妆,上好的料子,十块钱一张,你赔我十块钱!”
赵慧敏也不甘示弱:“我的床单虽然不是上好面料,但也是新买的,你得赔我八块钱!”
林晓霞和陈玉梅一听这话,顿时跳脚了,声音尖锐地反驳:“你们这是抢钱吧!看我们被温宁和沈棠欺负,也想趁机来踩一脚?!”
李春兰冷笑一声,不屑地看着她们:“不讲理是吧?那我们就去找知青点点长评理!不行就找大队长,或者干脆去县知青办,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继续胡搅蛮缠!”
两人一听县知青办,脸色立刻白了几分。
她们心里明白,如果事情闹到县里,留下污点,往后可就不好过了。
两人气得直跺脚,但也只能忍气吞声。
“洗就洗!”
林晓霞狠狠地瞪了李春兰一眼,一把接过她手里的床单,陈玉梅也不情愿地把赵慧敏的床单接过去。
两人抱着床单往外走,经过温宁和沈棠时,还不忘狠狠瞪了她们一眼。
“呕——”
她们身上的汗馊味夹杂着猪屎味扑鼻而来,温宁和沈棠瞬间变了脸色,忙跑去院子里喘气。
两人缓了好一会儿,终于觉得呼吸顺畅些了,这才注意到天已经大亮了。
院子里站着几个男知青,显然是被刚才的争吵声吵醒的,一个个表情不满。
就在这时,小逸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来到温宁和沈棠身边:“姐,怎么回事啊?刚才怎么那么吵?”
温宁低头一看,发现他裤子穿歪了,蹲下身给他整理,笑着说:“还能怎么回事,林晓霞和陈玉梅又搞事情呗。”
小逸听了,一下子紧张起来,抓着温宁的胳膊问:“她们又欺负你们了吗?”
温宁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别担心,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
小逸长舒一口气。
就在这时,林晓霞拎着洗好的床单从院门外走进来,一路滴滴答答地淌着水。
床单上沾着泥土,边边角角还挂着几根树枝,一看就是随便应付的。
她将床单挂到院里的绳子上晾晒,弄得水渍四处乱溅。
挂完后,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回屋。
经过小逸身边时,小逸忽然皱起小脸,捏着鼻子,满脸疑惑地扭头问温宁:“姐,咱们知青院养猪了吗?怎么一股猪屎味,臭死了!”
“没养猪。”温宁被他天真的模样逗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
林晓霞听到后,气急败坏地走上前,指着温宁骂:“你们什么意思?拐着弯骂我呢?”
温宁双手抱胸,冷笑一声:“我哪有拐着弯骂,你身上的猪屎味还不够明显吗?”
周围几个男知青被温宁的大胆发言逗笑。
“你少嚣张!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林晓霞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咬牙跺了一脚后,匆匆跑回了女知青房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没多久,陈玉梅也拎着湿漉漉的床单过来晾晒。
她的床单同样皱皱巴巴,水渍淌了一地,随便挂在绳子上后,斜睨了温宁一眼。
温宁冷冷地看着她,眼里带着一丝狠厉。
陈玉梅本想说点什么,但被她的目光一瞪,顿时低下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李春兰和赵慧敏做完饭,看到绳子上的两条床单,立刻气得脸都白了。
她们冲进屋里要找林晓霞和陈玉梅算账,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敲了几下,里面竟然传来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臭不要脸!”
赵慧敏气得一脚踢在门框上,“弄脏了我们的床单,敷衍洗完就躲屋里睡觉,这不是存心恶心人吗?”
李春兰也气得直跺脚。
但知青院的一切财产都是集体的,她们不能随便撬门,只能咬牙忍下这口气。
“等下工了咱们找贵山大叔来评理,看她们还能躲到哪去!”
商定完,两人这才气呼呼地捧着碗吃饭。
温宁领着小逸洗漱好回来,沈棠已经在厨房忙活开了。
早餐是用昨晚剩下的排骨汤煮的面叶,还特意加了一把冬梅婶子送来的野菜。
热腾腾的汤面里,菜叶翠绿,排骨鲜香,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小逸捧着碗,大口大口吃着。
温宁和沈棠被林晓霞和陈玉梅熏得没胃口,再加上半夜吃了宵夜,实在不饿,便坐在一旁看着小逸吃。
吃到一半,小逸忽然抬起头,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姐,你们昨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温宁和沈棠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些疑惑。
昨晚她们大半时间都在空间里,外面的事情并不清楚。
她们摇摇头问:“什么声音?”
小逸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我半夜好像听到一个女人尖叫了一声,听起来像是周明珠的声音。”
沈棠思索了一下,“如果村长家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等会上工大家肯定都会知道的。”
小逸点点头,咽下最后一口面汤,“行,我等下问问铁蛋!”
正聊着,广播里响起了上工的铃声,知青们陆续拿着工具出门。
李春兰和赵慧敏脸色不太好,红着眼睛跟在人群后面,显然还在生气。
小逸背起背篓,跟着沈棠准备出门。
临走前,温宁叫住沈棠,低声说:“这是我昨晚用空间的手套改的手套,你昨天摘玉米须不是勒的手疼吗?戴上这个能好点。”
沈棠接过手套,笑了笑。
两人离开后,温宁转身回去收拾厨房。
她今天不下地了,留在家里,专心盯着盖房子。
没过多久,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温宁走出来,发现是陈大牛和李石头带着村里的工人们来了。
足足七个壮实的汉子,个个身材结实,面孔朴实,看着就让人觉得踏实。
陈大牛给大家介绍:“这位就是温知青,大家都配合点,争取早点把温知青的房子完工。”
皮肤黝黑的老陈头走上前,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温知青,你就放心吧,村里一半的房子都是我们盖的。这些房子住了几十年,都结实得很!”
“就是!我们干了几十年了,手艺绝对不差!”旁边的两个村民大叔也附和着。
温宁忙笑着道谢:“那就麻烦大家了”
随后,温宁带着村民们来到盖房的地方。
陈大牛和李石头站在空地中央,与其他工人围成一圈,指指点点地商量规划。
很快,第一步的工作确定下来,村民们纷纷挥起工具,动作麻利,干劲十足。
每个人都认认真真地忙活着,没有一丝偷懒。
温宁站在一旁看着,心里非常满意。
她想着工人们一会儿肯定会累会渴,便赶忙回知青院的厨房烧水。
坐在灶台前,正往灶膛里添柴时,院子里传来巧云婶子的声音。
“温知青,林知青和陈知青在吗?”巧云婶子的语气透着几分怒气。
温宁放下柴火,走出去迎了上前:“婶子,她们应该在吧,我没看到她们出去。”
巧云婶子叹了口气,皱眉怒骂起来:“上工的铃声都响了,这两人还没影儿!
我听赵知青和李知青说,昨天她们下工回来也不洗漱,直接带着一身猪屎味上炕睡觉,把人家的床单都熏脏了。”
温宁点点头,指了指院子里晾着的两条皱巴巴的床单。
“是的,那就是她们给赵知青李知青洗的床单。把赵知青和李知青气坏了,听说要找贵山大叔评理呢。”
巧云婶子闻言,走近看了看床单。
只一眼,她脸色瞬间大变,嫌弃地捂住鼻子,后退一步。
“我的天!这跟刚从牛肚子里拽出来的一样!皱成这样,还一股猪屎味。这俩娘们真够窝囊的!”
骂完,她掐着腰,大步走到女知青的房门前,毫不客气地拍门。
“林晓霞!陈玉梅!开门!”
巧云婶子毕竟是知青点点长的媳妇,林晓霞和陈玉梅哪敢耍赖,犹犹豫豫地开了门。
门一开,一股浓烈的猪屎味瞬间扑面而来,熏得巧云婶子一个趔趄,扶着门框干呕起来。
“我的老天爷!”
她指着屋里,掐着腰骂道,“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你们俩是把自己当猪了吧?这么邋遢!见过懒的,没见过懒成这样的!”
林晓霞和陈玉梅低着头不敢回嘴,看到温宁站在旁边,脸上有些挂不住。
巧云婶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你们现在立刻把房间清理干净!不然,今晚开始你们就住猪圈,别跟人住一起了!”
两人闻言,脸色猛地一变。
她们好歹是城里的知青,真被赶到猪圈里住,不得被人笑话死?!
两人只能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睡过的床铺拉到院子里清洗。
巧云婶子把房间窗户打开通了通风,等了一会儿,屋里的臭味终于散得差不多了。
这时,温宁的水也烧开了。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碗,抓了一把红糖,冲了碗红糖水端到巧云婶子面前。
“婶子,您喝点水歇歇吧。”
巧云婶子看着碗里的红糖水,心里一暖。
这个年代,红糖算是稀罕物了,只有家里来客人才会用红糖水招待。
她确实口渴,再加上和温宁已经熟络,便也不客气,接过碗喝了几口。
“这水甜得很,谢谢温知青了。”
喝完红糖水,林晓霞和陈玉梅已经把床单洗好晾好。
巧云婶子冷着脸对两人说:“跟我走!大队长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今天的活儿了,上午摘苹果,下午清理牛棚。
下午的工分依然要算到温知青头上,六个工分,少一个都不行!”
林晓霞和陈玉梅一脸不情愿,但也不敢再多嘴,摔摔打打地跟在她后面。
目送她们走远,温宁回到院子,忙把灶台上大铁锅里的热水盛进水壶里。
这水壶容量估摸有一千毫升,她加了三两红糖,让水喝起来更有滋味。

“你多喝点,出了不少汗呢。”
温宁看了看时间,“快中午了,我回去给你们做饭,等下工了我给你送来。”
沈棠点点头,把水壶递回去。
温宁转身朝知青院走去,走到半路,正好瞧见小逸背着个竹筐在不远处捡柴。
小逸一见到姐姐,顿时兴奋地跑了过来,笑嘻嘻地炫耀:“姐,我捡了好多柴火!铁蛋说,捡满一筐能挣两个工分呢!”
“我们小逸真棒!”温宁摸了摸他的头,“不过也别太累了,你不挣工分,姐姐也能让你吃饱饭。”
小逸咧嘴一笑,摇摇头:“我不累,捡柴很好玩!”
温宁递过水壶,小逸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咂了咂嘴:“这水儿甜甜咸咸的,味道怪怪的。”
“这是好东西,补身体的。”温宁笑着拧紧水壶,
又听到小逸小心翼翼地开口:“姐,我和铁蛋在西边半山腰发现了几只野兔,可惜没抓到,我们做了标记,打算人少的时候再去看看。”
“哦?”温宁挑了挑眉。
“而且那边还有好多蘑菇、板栗树,还有几棵好高的柿子树!铁蛋和我比赛爬树,我爬得比他还高呢!”小逸说着,脸上满是得意。
温宁轻轻敲了敲他的脑门,叮嘱道:“深山里危险,不要往里走太多。想抓兔子采蘑菇等不上工了,我们一起去。”
“好!”小逸点头如捣蒜,
正说着,远处传来铁蛋的喊声,小逸抱起竹筐,撒腿跑了过去。
温宁回到知青院的厨房,把从空间拿出来的葱花肉沫饼放到锅里热,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村长张德胜洪亮的声音:“温知青在吗?”
她愣了愣,放下手里的勺子忙走出去,看到村长站在知青院门口,身旁还跟着两个三四十岁的壮汉,壮汉皮肤黝黑,胳膊结实,一看就是常年干活的劳力。
“村长叔”温宁笑着打招呼。
村长咧嘴一笑,指了指身旁的两人:“这两位是村里盖房子的一把好手,陈大牛、李石头,今天过来给你量地,准备盖房。”
温宁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感激的笑容,心里感叹村长的办事效率真迅速。
“大牛叔、石头叔,你们好。”
两位大叔淳朴地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温宁带着三人来到北华山山脚那块空地上。
陈大牛和李石头仔细查看了一圈,边看边嘀咕,“这块地土质不太好,地基得打厚点,这样稳当些,不过费用可能要多点。”
“没事,叔,您就按最好的来做,花钱不是问题。”温宁爽快道。
李石头接着补充:“一般村里盖房子的工钱是七毛一天,要是赶工期,我们得多招些人,每人一天八毛......温知青你能接受吗?”
温宁点头:“可以,就按八毛来,麻烦两位大叔了。”
听她这么说,两人彻底放心,打了个招呼便回村里去找人,准备明天开工。
村长也转身要走,温宁突然喊住了他。
“村长叔,稍等一下。”
她转身进厨房,把锅里热好的饼用油纸包好,热乎乎地递给村长。
“叔,您这么操心我们盖房的事儿,肯定还没吃饭吧。这是我刚做好的葱花饼,您拿去垫垫肚子。”
虽然用油纸包着,但也能闻到白面和肉香味儿,白面和肉都是金贵的东西,村长连连摆手。
“温知青,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分内的事。”
温宁把油纸包塞到他手里,“您就当是给铁蛋的,您不吃,铁蛋要吃的。”
村长听了哈哈一笑,终于收下了饼。捧着热乎乎的饼,脸上满是感激:“温知青,你放心,盖房子的事我一定盯紧了,让他们尽快给你们盖好。”
“谢谢村长叔。”
送走村长没多久,下工的铃声响了。
估摸着知青们一会儿就会回来做饭了,温宁麻利地把锅里热好的烧饼捡出来,用刀利索地切开,又把提前切好的牛肉碎夹进去,最后舀了一勺油泼辣子淋上。
烧饼被辣椒油一浇,辣中带香,直勾人馋虫。
她把烧饼用油纸细细包好,放进竹篮里,又冲了两壶羊奶粉,摇匀之后也一并装了进去。
最后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拎着竹篮朝地里走去。
一路上,正好遇到不少村里的婶子大娘从地里回来,温宁笑盈盈地打招呼:“婶子嫂子,干了一上午活,累了吧?”
那些大娘婶子们一看是她,纷纷笑着应和,“温知青脚伤着呢,路上慢点啊。”
温宁笑着点头,继续往前走。
虽然才来村里几天,但得益于小逸活泼嘴甜,她们姐弟仨已经和不少村里人混熟了。
几位大叔大爷还在地里低头干活,沈棠躲在树荫下休息。
温宁把竹筐递过去,“没人注意,你快吃吧。”
酥饼夹杂着牛肉、葱花,还有花生碎和辣子油,香气扑鼻。
咬了一口,牛肉的筋道和辣椒的香辣混合在一起,沈棠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太好吃了!”
沈棠三两口就吃完一个,又迅速拿起第二个。
“别噎着,慢点吃。”温宁见她吃得急,笑着递上水壶。
沈棠拧开水壶喝了一口,忽然怔了下,舌尖尝到了奶香味。
她惊讶地抬头:“是羊奶粉?”
温宁笑着点点头,随后坐在她身边,“还能扛得住吗,要不下午我来干一会儿吧!”
“累倒是累,手都勒出印子了。”
沈棠苦笑着摇摇头,“不过你走路不方便,还是我来干吧。 还要在乡下待七八年呢,你还愁干不到活?”
温宁被她的话逗乐,没再说要替她干活的事儿。
她从空间摸出一瓶药水,倒在沈棠手上,轻轻涂开。
“这药水好用,缓缓疼。”
抹完,沈棠果然觉得舒服了些。
温宁又拿出一支防晒霜,挤了一点到她手心,“快涂上,咱们没准备帽子,不防护点,一天就能晒成炭。”
“是得防护起来,紫外线对皮肤的损伤可不止是变黑。”
温宁又说起盖房的事儿,“村长叔太负责了,刚才已经带盖房子的人来量地了。”
“就是那块地地质不好,地基得打厚点,要多花点钱。”
沈棠点点头:“成,地基就打好点,安全第一。过段时间咱们去县城,看看能卖点啥回回血。”
正说着,小逸从地头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头发上还挂着几片树叶,竹筐里满满的柴火。
一看到沈棠手里的饼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姐,我也饿了!”
温宁笑着,从竹筐里拿出一个烧饼递过去。
小逸一口咬下去,辣味和肉香在舌尖炸开。
小逸咬着饼,眼巴巴地看向温宁,小声问:“姐,饼还有吗?能不能多给我一个,我想送给铁蛋吃。
他今天可照顾我了,把自己的柴火分了不少给我呢。”
温宁听了,心里一阵欣慰,摸了摸他的头。
“好孩子,懂得感激。我刚才已经给了村长叔三个饼,铁蛋应该能吃到的,你放心吧。”
小逸听了,开心地笑了。
喝了几口羊奶粉,就跑去河边去抓小鱼和蝌蚪,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沈棠和温宁坐在树荫下,一边聊着天,一边打瞌睡。
忽然,村东头传来一阵哭闹声,吵得整个地里都不安生了。
正在干活的大爷大娘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朝那边张望。
老大爷张长寿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估摸着是德胜家那小儿媳妇又闹事了。”
一旁的李守根附和道:“可不是,那周明珠啥都干不好,就会偷吃。德胜这辈子算是栽了,娶了个这么懒的儿媳妇。”
温宁听得心里咯噔一下,正思忖着是不是又和铁蛋有关,就见小逸神情紧张地跑了过来,拽着她的手急切地说:“姐,我听见铁蛋哭了!我去看看!”
没过多久,小逸牵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铁蛋回来了。铁蛋的脸上全是泪痕,左脸上有两道像是手指印的红痕。
小逸扶着铁蛋的肩,一脸嫉恶如仇地向温宁和沈棠解释:“铁蛋刚才正吃村长叔给他带的饼,他婶婶周明珠一把将饼抢走了!
村长叔和冬梅婶子用扫帚打她都拦不住,最后她一个人把三个饼都吃光了,把村长叔气得晕了过去。”
沈棠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真有这样的儿媳妇?”
温宁也陷入了震惊。
她做的饼用料很扎实,沈棠出了力气才吃下两个,吃完还一直叫唤着吃撑了,那个周明珠竟然一口气能吃三个?!
一旁坐在树下做绣活的银花奶奶叹了口气,“明珠这姑娘,结婚前还挺好,结婚后不知咋地就变了。”
菊香婶子也跟着叹息:“村长的小儿子玉-柱 就是怕她,才躲着跑外地找活干了。
大儿子铁柱夫妻俩为了躲她,在村西头的荒地盖了个小屋单过,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聚在一起,铁蛋也是轮流在两家生活。
她在家作威作福,欺负完老人欺负孩子。铁蛋这孩子,没少吃她的亏啊!”
温宁看了看铁蛋那红肿的眼睛和委屈的小脸,心疼极了。
昨天提去村长家的鸡蛋糕和水果糖,估计也落不到铁蛋嘴里,肯定都叫周明珠抢了。
温宁瞄了眼四周,确认没人注意,悄悄把竹篮递给小逸,给了他一个眼神。
小逸立刻明白过来,拎着篮子,牵着铁蛋走到远处一个石墩旁,他打开篮子,把里面剩下的肉饼全都递给铁蛋。
“铁蛋,这是我姐让我给你的,快吃吧。”
铁蛋抬头看着他,眼里闪着泪光,“小逸,我......”
“吃吧,别跟我客气。”小逸拍拍他的肩膀。
铁蛋咬了一口肉饼,肉香和酥脆的饼皮在口腔弥漫,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他边吃边哭,含糊地道谢:“谢谢你......小逸,还有你姐姐......”
小逸笑着说:“不用谢,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嘛。”
看到铁蛋吃上饼,温宁收回了目光。
通过村民的议论,她已经大致了解了周明珠的来历。
她就是那个嫁给村长儿子的下乡知青......
一个城里来的知识青年,怎么会变成和孩子抢吃食的懒婆娘?
按理说,村长多少算个官,身为村长家的儿媳妇多少是会感到光荣,她怎么反而丝毫不在乎呢。
温宁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上工的铃声响了。村民和知青们陆续返回岗位。
温宁正坐在地头,帮银花奶奶拔草,就见冬梅婶子气呼呼地领着一个胖女人走了过来。
“今天必须割满两筐猪草,割不满就不许进家门!”冬梅婶子红着眼,语气中满是压抑的怒火。
银花奶奶朝旁边撇了一眼,低声对温宁说:“瞧,这就是村长家的小儿媳妇。”
温宁下意识地抬头一看,这一眼让她彻底惊呆了。
眼前的女人胖得像个座山雕,身高不到一米六,却因满身赘肉显得矮了一截,好像只有一米五。身上穿的衣服油腻发黑,像两年没洗过似的。
细看五官,倒是大双眼皮、眉毛也算秀气,可偏偏脸被肥肉撑得像脸盆那么大,五官全被挤到了一起。
更让人无法直视的是,她那头泛着油光紧贴头皮的头发,活像被牛犊子舔过似得。
温宁心里一阵无语。
这......真的是个知青?
怎么看都像个多年不出门的懒汉。
她实在想不通,村长和村长媳妇为人那么厚道实诚,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儿媳妇?
温宁心里暗想,看来以后给铁蛋东西得直接看着他吃完才行,否则十有八九又要落到周明珠嘴里。
周明珠在地头站了一会儿,见没人理她,才懒洋洋地拿起镰刀开始割猪草。
她割得漫不经心,动作懒散,地上全是七七八八的乱茬子。
冬梅婶子终于忍不住,上前拍了她一巴掌,“你看看你割的什么玩意?!”
周明珠被拍得扑倒在地,啃了一嘴泥,坐起来后开始撒泼打滚。
“我不干了!累死了!!”
冬梅婶子气得直咬牙,狠狠警告:“今天你要是不割满两筐草,就别想回家吃饭!我非把你治得服服帖帖!”
周明珠听了却冷哼一声,把镰刀往地上一扔,索性去河边摸草踢树玩去了,显然是铁了心不干活。
温宁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出,忍不住哭笑不得。
这懒婆娘实在是个人物,看来村长一家以后还少不了操心受累。
看了一眼时间,温宁忽然想起自己答应了巧云婶子,去看看林晓霞和陈玉梅打扫猪圈的情况。
她找了大队长问清两人的劳动地点,准备过去。
半路上,趁四下无人,她悄悄从空间里拿了两个葱花肉沫饼放进篮子里。巧云婶子帮她整治陈玉梅和林晓霞,她也得有所表示才行。
温宁到猪圈的时候,陈玉梅和林晓霞已经开始动手了。
两人穿着旧围裙,用灰布条围着鼻子,眉头皱成一团,时不时还捏着鼻子干呕,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
“动作快点!今天无论如何得刷完三个猪圈,要是不够6个工分,可就白干了!”
巧云婶子坐在旁边,一边熟练地编着竹筐,一边催促。
林晓霞用刷子蘸水,瞪了陈玉梅一眼,“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非要给新来的知青下马威,结果弄得自己吃这份苦。”
陈玉梅一听,立马不服气地回嘴:“哼,谁让你也跟着起哄?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两人一边刷着猪圈,一边你一句我一句地埋怨着。
离得还有十来米,那股子猪屎味已经冲进鼻子里了。温宁第一次经历这场面,直接干呕起来。
老天啊,难为巧云婶子离这么近,替她监督林晓霞和陈玉梅了!
温宁心里越发感激巧云婶子,她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悄悄从空间拿了半斤五花肉一起放进竹筐里。
“巧云婶子,您过来一下。”
巧云婶子放下手里的竹筐,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温知青,你来了。”
“婶子,昨天沈知青去县城买了不少肉,现在天热,我们姐弟三人吃不完,分给您一些。这饼子是我中午做的,也不禁放,你和贵山叔也帮忙吃了吧。”
说着,温宁将用草绳串着的五花肉和两块用油纸包着的肉饼,递了过去。
巧云婶子一听,吓了一跳,连连摆手。

夜晚的村子静谧安宁,偶尔传来几声狗吠。
晚上回来时,老根爷爷特意告诉了她村长家的位置,让她有事可以找村长解决。她们很快来到村长家门口。
村长家是一座四间瓦房围成的小院,院子里亮着昏黄的油灯,透出几分温暖。
温宁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
村长张德胜披着外衣站在门口,一看到小逸,立刻笑了,“哟,这不是小逸嘛!你们俩是沈知青和温知青?”
温宁和沈棠愣了愣,没想到村长认识她们,连忙问:“村长叔,您怎么知道我们?”
村长爽朗地笑起来:“这还用问?小逸嘴甜得很,一下午村里人都知道他是温知青和沈知青的家属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禁被小逸的“社交能力”折服了,她们齐声答道:“是,我们是沈知青和温知青。”
村长笑着侧开身子,“行,快进来吧。”
堂屋里,村长媳妇刘冬梅正蹲在小板凳上,给孙子铁蛋洗脚。脚边的热水桶冒着腾腾热气,一家人显然是准备歇下了。
铁蛋一看到小逸,立刻兴奋地挥着小手,“小逸!你怎么来了?明天咱们还去河边打水漂吧!你打得真好,比我爸还厉害!”
“好啊,明天一起去。”小逸笑得两眼弯弯,指着沈棠介绍,“铁蛋,这也是我姐,沈姐姐。”
铁蛋甜甜地喊了声:“沈姐姐好!”
沈棠蹲下摸了摸他的脑袋,“铁蛋真乖。”
村长在一旁看得满脸笑意,热情招呼三人坐下,边问,“沈知青、温知青,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吧?”
沈棠和温宁对视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袋子透明,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有排骨、麦乳精、粗布,还有一包水果糖。
村长媳妇一看,脸色顿时一变,“哎呀,这是干啥?带这么贵重的东西!!”
沈棠微微一笑,“婶子,您别急。我们姐弟三人是有点事想麻烦村长叔。
昨晚你们可能听说了,知青院的老知青和我们起了点矛盾。我弟弟还小,总觉得在院里住着不太方便。所以我们商量着,想在北华山山脚下盖两间房,单独住,您看行不行?”
村长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知青在村里盖房倒不违规,可以盖。但请工人、打地基、买砖瓦土坯,怎么也得两百块钱,你们......”
温宁和沈棠对视一眼,搬出她们商量好的话术:“村长叔,您放心。我们两家是世交,父母在我们下乡前就凑了够盖房的钱。
还有,我大哥在部队当兵,每个月有几十块的补贴,所以花费上您不用担心。”
村长一听,脸上露出几分敬意。
“当兵的哥哥啊,那可是国家的功臣,了不起!”
一旁的铁蛋听得两眼放光,蹭到小逸面前小声问:“小逸,你哥哥真是军人?”
小逸挺起胸膛,“真的!”
“哇!你家好厉害啊!”铁蛋满脸羡慕。
村长听到两人钱上没顾虑,这才放下心,“既然这样,明天我就联系村里会盖房的工匠。”
“谢谢村长叔!真是麻烦您了!”沈棠和温宁同时松了口气。
“没事儿。”村长笑着摆摆手,“你们打算盖几间?房子怎么设计?”
“两间卧室,一个厨房一个厕所就够了。如果能像您家这样围个小院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们想尽量在秋收前把房子盖好。如果撞上秋收,大家忙着抢收,肯定顾不上盖房子了。”
村长沉思片刻,“房子赶一赶,秋收前应该能盖好。院子可能得等秋收后再弄了。”
“没问题。”
谈妥后,两人准备告辞。
谁知村长媳妇却上前拦住她们,指着桌上的东西:“这东西你们拿回去,盖房是大事,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别乱花!”
沈棠笑着摇摇头:“婶子,这些东西您就收下吧。我们是晚辈,上门求事,不带点东西说不过去。
再说,盖房的事还要多仰仗村长叔,这点心意您要是不收,让我们以后怎么好意思再来呢?”
村长媳妇还想再推,沈棠却不容她多说,直接拉着温宁和小逸快步出了门。
看着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村长媳妇叹了一声:“这两丫头懂事,礼数周全,心也不小气。”
村长点头:“是啊,脑子活泛,心地还好。看来这房子,我得多上点心才行。”
关上院门,两人转身回到堂屋,结果一眼就看到小儿媳妇周明珠,正和孙子铁蛋争抢温宁她们带来的东西。
“这是我的!你个小屁孩要那么多糖干嘛?”周明珠尖着嗓子叫骂,死死抱着糖果袋子不撒手。
铁蛋小脸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抓着袋子不放,一边用力一边大哭:“这是小逸姐姐送我的!你不能抢!”
两人撕扯间,塑料袋突然裂开,糖果和鸡蛋糕撒了一地。
铁蛋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得更凶了。
周明珠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迅速蹲下身,将地上的糖果和鸡蛋糕抱在怀里,转身回了自己房间,还顺手把门狠狠一关。
村长气得脸都黑了,握着旱烟杆的手微微发抖,恨不得直接砸过去。
村长媳妇抱起哭成泪人的铁蛋,心疼得直拍他的背,“当初真是眼瞎了,怎么就让这么个女人进了门?还知青呢,我呸!”
村长重重叹了口气,“行了,少说两句吧。都结婚了,再闹也是自家人的事。”
周明珠是去年下乡的知青,来自云省。家里兄弟姐妹多,她一直不受宠。听说东北冬天有五个月不用下地干活,她主动报名下乡。
刚到村里时,周明珠的日子并不好过。老知青林晓霞和陈玉梅常欺负她,但她却发现林晓霞正打村长小儿子的主意。
留了心眼后,她悄悄打听村长家的情况,得知村长小儿子模样周正,还会木工手艺,日子再苦也饿不死。再加上村长大小是个干部,家里隐性收入可能不少。
得知林晓霞要设计自己和村长小儿子躺在一张床上的场景,周明珠抢先一步,让人撞见她和村长小儿子一起的画面。村长小儿子老实憨厚,事发后坚持要对她负责。
婚事成了后,周明珠本以为捞到了一张好牌,却没想到村长老实巴交,当了十多年村长,一点油水没捞到。家里的房子还是靠两个儿子出力干活盖起来的。
她顿觉吃亏,干脆彻底摆烂,每天赖在家里睡觉,啥活都不干,吃起东西来却毫不客气。短短半年,她的体重飙了五十斤,整个人胖了一圈。
为了继续偷懒,她还编造怀孕的谎言。一家人信以为真,小心伺候了她三个月。结果有一天,村长媳妇无意间撞见她用月经带,谎言这才被戳穿。
那一晚村长家闹得鸡飞狗跳,周明珠成了十里八村的笑话。
......
回去的一路上,小逸都安安静静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不像平时那样叽叽喳喳。
“怎么了?”温宁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小逸吸了吸鼻子,声音低低的:“姐,我想大哥了。”
温宁一怔,“在你心里,大哥对你很好吧?”
小逸点点头,眼圈发红,“爸妈工作忙,大哥最疼我了。他总陪我玩,还让我骑在他脖子上骑大马。”
温宁目前还没见过大哥,但听着小逸的话,仿佛能感受到那份兄长的温暖。
她心里微微一酸,抬手轻轻揉了揉小逸的脸蛋,“等咱们房子盖好了,就给大哥写信,好不好?”
“真的啊!那太好了!”
三人回到知青院时,院子里早已一片寂静,老知青们已经熄灯休息了。
沈棠和温宁带着小逸简单洗漱后,各自回了房间。
“明天你也要上工,得好好睡觉,不然会很累的。”温宁俯身低声叮嘱。
小逸乖巧地点头,“知道了,姐姐晚安。”
目送小逸爬上炕睡下,温宁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可躺下后,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想着明天是第一天上工,肯定会累得够呛,温宁索性进入空间,取出食材,打算准备些好吃的,给棠棠和小逸补补身体。
她从空间取出一大块牛肉,用刀熟练地切成薄片,撒上糖、盐、辣椒粉等调料腌制片刻。
随后,把牛肉一片片平铺进锅里,小火慢烤。
不一会儿,甜辣的香气弥漫整个空间,令人垂涎欲滴。做完后一称,足足有三斤牛肉干,够她们吃上一周了。
接着,温宁从空间里取出三个军用水壶,灌满自己调制的电解质水。干农活流汗多,这水既能补充体力,还能解渴提神。
随后,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一袋面粉,仔细揉了半个小时的面团。
切了一些葱花和肉沫,把面擀成薄片,铺上馅料,叠成层,再放进电饼铛里慢慢煎烤。等饼出锅,层层金黄酥脆,香气扑鼻,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最后,她又熬了一锅浓稠的玉米大碴子粥,加了一点牛奶,香甜绵滑,越发诱人。
忙活了大半夜,温宁看着牛肉干、葱花肉沫千层饼、玉米粥,心满意足地从空间里出来。
第二天天刚亮,知青院里的人陆续起床。
今天轮到郭明辉和孙志远搭档林晓霞、陈玉梅做早饭。
林晓霞为了讨好两个新知青,刻意掐着嗓子说话,装出一副温柔模样,可惜两人根本不搭理她。
林晓霞气急败坏,做饭时分了心,结果把饼子烤糊了。
老知青们一边埋怨一边黑着脸吃早餐,气得林晓霞直咬牙。
而另一边,温宁早早地用知青院的锅,把昨晚做好的玉米碴子粥热了一遍,还往碗里悄悄加了三块牛肉干和一个茶叶蛋。
她和沈棠、小逸正在厨房里围着灶台吃饭。
小逸本以为碴子粥就是清汤寡水的,结果一搅筷子,竟浮出几块香气四溢的牛肉干。
他迫不及待咬了一口,甜辣的滋味在嘴里爆开,牛肉紧实有嚼劲。
再剥开那个褐色的茶叶蛋,绵软的蛋黄瞬间融化在口中,小逸眯着眼,幸福地感叹:“姐姐做的饭,真好吃!”
沈棠也吃了一块牛肉干,特有的香料味让人回味无穷,她立刻认出是温宁亲手做的。
“你啥时候做的?”
温宁笑眯眯地回答:“半夜睡不着就做了点,这几天我不下地,就多做点好吃的给我们补补。”
“那我和小逸有口福了!”沈棠感叹。
说话间,上工的铃声响了。
老知青们纷纷放下碗,拿着工具陆续出发。
沈棠三人也赶紧扒完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后跟着去地里。
地头上,队长见大家到齐,开始分派活计。
“江知青、王知青,今天你们去修补田埂和水渠;郭知青、孙知青,负责引水灌溉,顺便帮村民修修屋顶;沈知青、李知青、赵知青,还有村长媳妇,你们掐玉米须;小逸、铁蛋,还有其他半大小子,去山上捡柴打草......”
队长看着林晓霞和陈玉梅停顿了一下,“林知青陈知青,你们上午负责采摘早熟的苹果、黄瓜和西红柿,挣你们自己的工分。 下午,你们要去打扫猪圈给温知青挣工分!每人不得少于六工分!”
听到这安排,林晓霞和陈玉梅脸都绿了。她们瞪向温宁,心里满是憋屈,却没敢说话。
分工结束后,大家各自散开。
江旭东和王海峰跟着两个大叔去修水渠,郭明辉他们带着工具走向村里屋顶破损的房子。
小逸兴奋地跟着铁蛋和几个孩子往北华山方向跑去,边跑边回头挥手。
点长媳妇巧云婶子走到地头,蹲下关切地问温宁:“温知青,脚好些了没?”
温宁抬头笑了笑,“好多了婶子,已经不肿了。再歇几天就能下地干活了。”
巧云婶子听了放心不少,拍了拍她的手,压低声音说:“林晓霞和陈玉梅扫猪圈的活,是我特意给她们安排的。这俩人平时偷奸耍滑欠收拾,婶子盯着她们干。你下午有空也过去看看,给自己出出气。”
温宁愣了一下,随即心里一暖,“谢谢婶子,那我下午去瞧瞧。”
巧云婶子说完,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走向另一头的玉米地。
不远处,沈棠和赵慧敏正跟着村长媳妇学掐玉米须。
沈棠和赵慧敏认真地看着,学着掐了几下。
村长媳妇瞥了一眼两人,笑着夸道:“不错啊沈知青赵知青,你们比往年的新知青聪明多了,一教就会。”
“是婶子教得好。”赵慧敏听了腼腆地笑了笑。
沈棠也抬头接了一句:“咱们都跟着婶子学,肯定错不了。”
已经来了一年的老知青李春兰动作飞快,掐玉米须的手法熟练利索。
沈棠和赵慧敏不甘落后,默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竟然渐渐跟上了她的节奏。
村长媳妇看着她们努力的样子,心里越发满意,“干得好,继续加油!争取今天多掐几垄,玉米长好了,秋收才有得吃。”
说完,村长媳妇也飞快的干起活。
八月的烈日炙烤着大地,地里干活的人没一会儿就出了满身的汗。
温宁瞧着远处几个大娘婶子正擦汗喝水,想了想,拎着毛巾去了河边,蘸了点河水拧干后,拿给沈棠。
沈棠接过毛巾,在脸上抹了一把,冰凉的水汽渗进肌肤,整个人舒畅不少。
“再喝点水,补补。”温宁从竹篮里拿出军用水壶递过去。
沈棠拧开盖子,喝了一口,眉毛挑了挑:“这是电解质水吧?”

“这可不行,粮食金贵得很,你们三个孩子日子也难,我可不能占你这个便宜。”
温宁急了,“婶子,您要是不收下,以后我们有啥事都不好意思再麻烦您和贵山叔了。
我知道您是好人,但我们也不能总白受您的照顾啊。”
巧云婶子抿了抿嘴,眼里多了几分柔软,“行吧,我收下,你们姐弟仨以后有啥事尽管开口。咱们邻里乡亲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温宁眼里是掩不住的感激,心里也更加踏实了些。
和巧云婶子告别后,温宁又回到了地头。
下午三点半的时候,下工的铃声准时响起,村民和知青们陆续从田间地头聚集到大队长那里。
大队长拿着一本记分簿,逐一核对大家一天的劳动成果,开始分配工分。
小逸铁蛋,捡了满满的四筐柴火,一人四个工分。
跟着他们一起的几个小点的孩子,像二毛、三丫、根旺,虽然年纪小,但也割了两筐猪草,每人分到两个工分。
沈棠和赵慧敏各自掐了一亩地的玉米须,一人五个工分。
而跟她们一组的老知青李春兰,一个人掐了一亩三分地的玉米须,直接拿了七个工分。
郭明辉给三个村民修补了屋顶,队长直接给了八个工分;孙志远引水灌溉了四亩地,同样八个工分。
至于江旭东和王海峰,两人负责修补田埂和水渠,也表现不俗,各拿了七个工分。
猪圈那边还没动静,林晓霞和陈玉梅还没回来。
大队长皱了皱眉,正准备派人去看看,巧云婶子从地头走过来,扯着嗓子喊:“她俩还没刷完猪圈,我不让她们走,多磨磨她们性子!”
大家都知道那两人欺负新知青,落得这下场也是自找苦吃,也没人替她们说话。
队长听了,也没多问。
这边知青们分配完工分,轮到村里劳作经验丰富的老把式们。
守根大爷和长寿大爷都是顶尖的干活好手,各拿了九个工分;长福大叔更是摘得今天的“工分冠军”,一天干了十一个工分的活,赢得了不少村民的称赞。
银花奶奶虽是年迈妇人,却一点不逊色,一天也拿了六个工分。
眼睛看不见的三丫奶奶,靠着编竹筐的好手艺,一天编了两个竹筐,队长慷慨地给她算了四个工分。
村长媳妇刘冬梅则更能干,一口气拿下了九个工分,连队长都忍不住夸她一句,“村长的媳妇就是能干!”
分完工分,队长合上簿子,“今天的活干得不错!大家回去好好歇歇,明儿接着干!”
村民和知青扛着农具,三三两两的散去。
温宁拎着篮子,搀着腿疼的沈棠,沿着田埂慢悠悠往知青院走。
路过村头时,远远看到村长媳妇冬梅婶子正训斥小儿媳周明珠。
周明珠吊儿郎当地蹲在地上,手里捏着几根猪草,旁边的竹筐里稀稀拉拉只有一小捧。
温宁想起来,刚才分工分时,好像没听到周明珠的名字。看来这么点猪草,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去找大队长要工分。
温宁和沈棠对视了一眼,纷纷摇头叹息。
回到知青院时,天已经黑透了,院子里飘出阵阵饭香。
知青们正围坐着吃晚饭。
“温知青,沈知青”
王海峰看到她们,热情地招呼道,“我们做的疙瘩汤还剩很多,要不你们别开火了,直接一块儿吃吧!”
温宁心里一暖,“王知青,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咱们既然已经分开吃了,就不占你们的粮食了,免得再生什么误会。”
王海峰挠了挠头,“那行吧。”
进了厨房,温宁麻利地把篮子放下,转头就去劈柴生火。
沈棠则去炕柜里拿出昨天买的筒骨和排骨,开始清洗。
回来的路上,两人已经商量好了,今晚做年糕排骨汤。
年糕饱肚,肉汤暖胃,排骨是带软骨的上好肋排,非常适合给小逸补钙。
洗好排骨,沈棠又从空间取出一条年糕,把年糕片的整齐均匀,放在碟子里备用。
又往锅里加了两瓢冷水,把筒骨排骨倒下锅焯水,趁没人注意,她又倒了点白酒去腥。
锅开后,捞出骨头冲净浮沫,再加清水、姜片和葱段炖煮。
等汤底开始咕嘟冒泡,沈棠将切好的年糕片下锅,最后又加了点盐和胡椒粉调味。
盖上锅盖,小火慢炖,再等五分钟,年糕熟了就可以吃了。
肉汤的香味慢慢弥散开来。
厨房外,小逸和王海峰趴在地上斗蛐蛐,玩得不亦乐乎。
“小逸小逸!!”铁蛋站在知青院门口,挥着手小声呼喊。
小逸听到后立刻走过去,等他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罐酱豆,和满满一竹筐蔬菜。
小逸兴冲冲地跑进厨房,把东西放下,“姐,刚才铁蛋送了好多东西来。是冬梅婶子让他送来的。”
温宁和沈棠都有些意外。
沈棠上前翻了翻竹筐,送来的都是些新鲜蔬菜,有茄子、豆角、菠菜、芹菜、西红柿、青椒、黄瓜,还有干蘑菇、干木耳,以及五六个腌好的咸鸭蛋。
菜根上还沾着湿泥土,看样子是刚从地里摘得。
估摸着是冬梅婶子知道她们刚来没分到菜地,吃不到新鲜蔬菜,特意送来的。
温宁打开罐子闻了闻,一股浓郁的猪油渣香味扑鼻而来。她笑着说:“这是好东西。”
转身拿过一只碗,把酱豆倒进去,然后把村长家的罐子用热水清洗干净。
又往罐子里装了些绿豆糕、芝麻糖、小桃酥和牛肉干,用盖子拧好后递给小逸。
“这个你再送回去,就说是给铁蛋吃的。”
“谢谢姐!铁蛋一定高兴!”小逸乐呵呵地接过罐子,一溜烟跑出厨房。
沈棠洗了一把冬梅婶子送的菠菜撒进锅里,轻轻搅拌了几下。
等菜叶变色,又加了几片芹菜叶增香提味。
“行了,停火吧。”
温宁麻利地用铁钩子把多余的柴火从灶膛里勾出来,用脚踩灭后,码放在外面墙根下,留着下次继续用。
那边,沈棠已经把排骨汤盛了出来。
汤水油亮亮的,漂着翠绿的菜叶,带着浓郁的肉香和菜香,让人一看就忍不住食指大动。
她端起一碗递给温宁,自己捧着另一碗,坐到灶边开始吃。
这时,小逸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看到两人已经开动了,迫不及待地端起剩下的一碗汤,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
“哇!太鲜了,太好喝了!!”小逸喝得满脸满足,一边咀嚼着排骨,一边感叹。
沈棠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多吃点,多长点肉肉。”
“嗯!”小逸乖巧地点头,捧着碗吃得满嘴油光。
温宁一边吃,一边抬头问小逸:“东西送到铁蛋手里了吗?别又被周明珠抢走了。”
“给铁蛋了,我看着冬梅婶子把东西锁进柜子里了。
铁蛋说,周明珠还在外面割猪草呢。她今天不割满两筐,冬梅婶子就不让她进家门。”
温宁听了忍不住笑了笑:“看来冬梅婶子是铁了心要治服她了。
虽然现在不是旧社会了,当媳妇的不用伏小做低,但最起码的礼貌和规矩还是要有的。”
沈棠点点头:“冬梅婶子性子直,这次估计非得把她压服了不可。”
三人边聊边吃,很快就吃完了饭。
锅底还剩不少汤和肉,她们打算留着明早热热再吃一顿。
小逸抢着收拾碗筷,他动作利索,一边洗一边扬着小脑袋说:“姐,等下我就睡了,今天铁蛋帮了我,明天我要靠自己拿四个工分!”
“好啊,真有志气。”
在温宁看来,小逸这会儿还在兴头上,要是天天让他这么干农活,估计没几天兴致就淡了。
不过她也很欣慰,小逸有上进心是最宝贵的。
洗完碗,沈棠端来一盆温水,招呼小逸洗脚。
等他收拾妥当爬上炕后,温宁和沈棠也简单洗了洗,换了干净衣服,坐在院子树下洗衣服。
两人悄悄商量,等夜里大家都睡熟,她们偷偷进空间洗个热水澡。
这一天的活干下来,身上早就黏腻不舒服了。
“东北的天,黑得真早。”沈棠一边搓衣服,一边感叹,“才六点半就像半夜似的,村里人都上床睡觉了。”
“可不是,天黑早,也省油灯。”温宁笑着附和。
衣服很快洗好晾上了。
两人回到房间,发现李春兰和赵慧敏已经洗漱完,躺在炕上睡着了。
整个知青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杂声。
“咦,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沈棠低声嘀咕。
温宁笑着朝炕头指了指:“还能为什么?陈玉梅和林晓霞这俩搅事精不在呗。”
“难怪耳根子清净了。”
两人轻手轻脚地爬上炕,躺下假寐。打算等陈玉梅和林晓霞回来后再行动。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陈玉梅和林晓霞摔摔打打地回来了。
两人也没洗漱,穿着带浓浓猪屎味的脏衣服爬上炕,不一会儿便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温宁和沈棠蒙着被子,强忍着臭味,等周围一片安静后,这才悄悄进了空间。
刚一进去,两人同时扶着墙干呕起来。
“我快被憋死了!”沈棠脸色苍白,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那味道真的能把人送走......”温宁也感叹。
两人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身上不再那么难受。
空间里有两个淋浴间,热水一拧就来。
温宁和沈棠一人占一个,享受着热水从头顶淋下的畅快感。一天的疲惫被热水冲得一干二净。
洗完澡,两人各自敷上面膜,又开始烧热水。
沈棠坐在桌边,翻出一包火锅味的粉面菜蛋。
温宁拆开酸辣粉包装,利索地撕开酱包、油包和菜包。
热水很快烧开,温宁提着水壶冲上沸水。
顷刻间,浓郁的油辣香弥漫整个空间。
酸辣粉里,晶莹剔透的粉丝渐渐泡软,鲜红的辣油浮在汤面,菜叶和小块豆皮散落其中,香得让人直咽口水。
沈棠的碗里红汤翻滚,泡面金黄弹韧,粉丝晶莹剔透,卤蛋溢出浓香,辣香扑鼻。
两人几乎是同时咬下一大口粉。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沈棠含糊地说,筷子已经又伸进了碗里。
“可不。这些天吃得太清淡了,真是要馋疯了,还是垃圾食品有味儿。”温宁笑着点头,又夹了一筷子粉。
两人呼噜噜的很快吃完,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然后靠在沙发上揉肚子。
温宁躺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拿出平板,翻开穿越前下载的老剧看了起来。
屏幕上的画面,让她一时觉得自己还在现代。
沈棠见状,也拿出自己的平板,打开后,她搜索起她们穿越到的这本年代文,她想看看剧情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可当屏幕加载出这本书后,她整个人愣住了。
原本她全本下载的小说,此刻成了一片空白。书名还在,但内容却一字不剩。
沈棠心里咯噔一下,忙伸手扯了扯温宁的胳膊。
“宁宁,你看!”她把屏幕递过去,温宁瞥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变白,抿着唇愣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咱们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原书的轨迹,所以就全部消失了?”
沈棠向来喜欢钻研问题,脑子也缜密得很,“很可能是这样。我觉得,后文的故事发展已经没什么参考价值了......咱们已经不属于外来者,而是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以后,一切都得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则了。”
“好在空间还能用。”
温宁也思索起来,“咱俩本来是原书里早死的十八线小炮灰,现在硬生生扭转了自己的命运。那原书的主角们呢?我记得男主、女主还有女配、男配,应该是秋收前会来这里的,他们还会来吗?”
沈棠也不确定,“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原书的时间线和剧情都被我们打乱了,他们可能会来,也可能不会。
咱们还是早做准备吧。如果他们真来了,咱们就避其锋芒,尽量苟着,在咱们的小院里安生过日子,不招惹他们。”
温宁点头同意,“对,那我得盯紧咱们的房子,争取快点盖好,免得和她们撞到一块儿。
原书里的女主可是21世纪的美食博主,带着空间穿越,还靠倒卖空间物资赚到了第一桶金,然后借改革开放的东风发家致富。咱们可没有主角光环,万一被她察觉到咱们有空间,那可就麻烦了。”
“还有,原书的女配可是个坏女人,她举报同院的知青,害人蹲了大牢。咱们要防着点,别被她盯上。”
沈棠也认同,“嗯,也只能这样了......这是最坏的打算。”
聊完她们又想起女知青房里那股挥之不去的猪屎味。干脆今晚就睡在空间里,这里有舒适的大床,还有清新的空气。
为了不引起怀疑,两人定了三点的闹钟。早上闹钟一响,两人起身出了空间。
迎面而来的猪屎味把两人熏得倒吸一口凉气。经过一夜的发酵,林晓霞和陈玉梅身上的味道更加浓烈。
“我的天啊!”温宁忙用被子捂住脸,迅速躲进自己的小窝里。
沈棠也动作飞快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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